秦明月进卜家家门那天,我刚刚出院。
我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想过真假千金这种戏码能发生在我身上,更荒诞戏剧性的是,我这位假千金并没有被扫地出门。
多亏了我哥。
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风风火火给那位真千金接风洗尘,到处发邀请函宣告卜家找到了流失在外十六年的真千金,卜家老太太搂着秦明月哭的昏天暗地————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候冷笑一声,私生子倒成真千金了,倒也符合卜盛辉那狗玩意的做派,十六年不闻不问,突然接回来,还专挑我出院的日子,恶心谁呢?
哦,卜盛辉这东西就是我亲爹。
我哥穿着长风衣靠在楼梯间接电话,垂着眼心不在焉地应着,皱着眉像是不耐烦了:“笙笙今天出院,身子没恢复好,怎么过去?”
“奶奶,我问问笙笙,看她身体情况,我们尽量。”
啪的挂断电话,他抬眼朝我看过来,温声道:”想去吗?不想的话哥哥帮你推掉,等会让人随便送点什么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从病床上爬起来:“为什么不去?去,我看看秦明月是个什么牛逼角色,那么多私生子就接她?”
他笑了一声,给我披上外套:“行,听你的,行李放着吧,等会让人收,咱们先去。“
我走出医院大门,坐到车上我哥才像刚想起来似的指着我的病号服问我:“衣服要换吗?”
哥那么仔细一个人,怎么可能刚才想不起来?一看就是故意让我穿着病号服过去提醒卜家人我刚出院。
我差点笑出声:“不要,去恶心他们。”
我住的医院很偏,在京鸿的西边,卜家本家在东边,来去几个小时的路程。我百无聊赖地横尸后座,随手从旁边的零食框抽出一包话梅,边吃边道:“秦明月这人本事也大,估计她妈舍着命让她去上了卜家的国际学校,不然私生子那么多卜盛辉怎么可能看到她?”
“嗯,查过了,是卜家手底下的枫竹,成绩不错,但也算不上顶尖,至于卜盛辉为什么选她————?谁知道呢,无缘无故突然良心发现?”
“你信他良心发现还是信我是秦始皇?哥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吧!卜盛辉有什么把柄被她捏着吗?”
我哥深知我的尿性,淡声道:“我今天跟你说了,明天你身边那一群二世祖都能知道,到时候老爷子质问我,怎么交代?”
我讪讪闭了嘴,继续躺回后座吃话梅。
下车时我哥突然过来扶着我,我懂了他的意思,立即从活蹦乱跳转换为病恹恹,边咳嗽边跨进家门,我觉得自己宛如林黛玉,病弱西子胜三分,直到我哥提醒我:“别演的太厉害,咳得活像肺痨鬼,等会那群人以为我医院虐待你呢。”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阳气:“不是要演林黛玉吗?”
“你这演的是女鬼。”
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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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家。
一大群人眼巴巴等着我俩来,客套话都客套没了,终于把祖宗盼来了。
哦,不包括我,主要是我哥。
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卜家老大卜千秋,年纪轻轻就闯出一番作为,亲爹在他的地盘上办事都得看他脸色——有传闻这人黑白两道通吃,真假就不知道了,反正未来无限可能,不少人揶揄卜千秋是卜家下一任家主。
关于我倒也有不少风声,卜家的病秧子卜苍声,名字怪,性子也怪,好一个娇生惯养公主命,典型二世祖,三天两头进医院,说的好听是公主命,不好听是废柴。
不过卜千秋可乐意把这病秧子宠成小公主,自然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虽然归来已不是真千金,不过假千金也占了个金,至于是真金假金还是我哥强行给我镀的金,那就没人关心了。
总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小说里的圣母女主可能会原谅她,然后等男主发现替她报仇一雪前耻,这才得以让恶毒反派多活了一段时间。
但我不是什么女主,我可能是拦路虎。
所以当秦明月略过我,直直看着我哥喊了声哥时,我和我哥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我没我哥那种好脾气,直接从桌上站起来,一拍桌子指着她:“你再叫一句试试?你不想想自己是哪个东西生下来的?骨子里流的是卜盛辉的血,可跟我哥没关系。”
秦明月脸色苍白:“笙笙,我知道我回来你心情不好,私下怎么样都好,这么多人呢...等会再说,好吗?”
这一句话直接把我描述成了什么搞私下针对的恶人,十秒钟时间把我塑造成脾气不好的娇蛮无脑大小姐———虽然我确实小姐做派,但是我不搞虚情假意那一套。
无所谓,干什么都有我哥兜底的。
这句话是卜千秋说的。
于是我毫不客气冲她劈头盖脸一通输出:“谁给你的脸?你当你是谁?冲谁套近乎呢?”
那一刻我的神态简直可以用嚣张跋扈来形容:“另外,我不搞私下针对你那一套,你大可放心,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自我介绍。”
我还好心给她指了条明路,示意她去找在其他桌喝酒的卜盛辉:“找你亲爹去吧,别在这看到有钱的就碰瓷。”
她脸色通红,提着礼服裙摆急匆匆的打了招呼就跑,我们这桌爆发出一阵哄笑,我举着杯子和我哥碰了一下,坏笑着靠着椅背晃腿。
这桌坐的全是熟人,一大半都是平时花天酒地的二世祖,另一半就是像我哥这样纵着我们的哥哥姐姐,不用拘谨。
坐我旁边的是我两个发小,姜家双胞胎,姐弟俩,姜灵韵和姜世筠。
姜灵韵快笑死了,挑眉看着我:“行啊笙笙,你是不知道你没来时候这女的到处搭关系找话题,大家都不理她,好不容易你和你哥来了,你直接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火烧她一把火烧你爹,还有一把烧谁?”
旁边的姜世筠翻了个白眼:“文盲,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是这么用的。”
姜灵韵锤他,吓唬道:“还有一把就烧你!”
我哥淡笑着看我们打闹:“我在这你们放不开,先走了,笙笙就麻烦你们了。”
没等姜灵韵点头,我就抬头抗议:“哥,我为什么是麻烦?”
我哥搓了一把我的狗头,慈爱道:“难不成你不是?”
我哥仙气飘飘的走了,留我愣在原地,姜明月刚缓过来,这会又笑的前仰后合:“不是嫌弃你,我们心甘情愿让你麻烦。”
我睁大眼:“你们这是恃强凌弱。”
姜灵韵没忍住又搓了一把我的头:“毛挺顺,怪不得你哥爱摸你头呢。”
“我刚洗的,你给我摸油了。”
“那就再洗呗。”她无辜道。
我叹了口气,拍开她的手:“头可断,发不可油。”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说点正经的。秦明月,你准备怎么搞啊?”
我端了几盘甜品,正往嘴里塞生巧:“唔?她?看她表现,不作妖我就不搞,要是搞我们她就别在卜家成年了。”
姜世筠转了转酒杯:“笙笙,你要来上学吗?姜家底下的学校,你脑子聪明,随便学学和你哥一样留学,成年后好立足。”
我对上学没什么兴趣,不过姜灵韵姜世筠是要读高中的,开学后我也没什么人玩,索性同意:“也行,我回去和我哥商量一下。”
在此之前,我因为身体差的缘故,是不上学的,多亏了我妈遗传我的脑子,我学起东西倒还算轻松,高中的课程已经学了七七八八,学校的课程跟上不算难,我甚至还额外跟我哥接触了计算机一类的东西————不如我哥,但是水平也不差。
我一口气吃了三盘甜品,拿了杯果酒去找我哥,他正和姜家,卜家,陈家那几个老油条谈什么项目,人模狗样地笑着,举着酒杯游刃有余。
我看他忙,就没过去打扰,随便拉了张椅子找角度看我哥,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他个子高,身材匀称,刘海搭在额前,那双桃花眼笑起来煞是好看,上学时这幅模样至少迷了一操场的小姑娘。
我和我哥长得像,但又不怎么一样。每次照镜子我都想起他的脸,360度无死角的好看,他那双眼睛是最好看的,深深的墨色在他眼里,令人联想到东方古国的瓷器。
我突然庆幸我能每天见到我哥,他好像一副名画,精致不染纤尘,君子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站在那里就令人想到什么词句,绞尽脑汁地挑出一个最好的来形容他。
“回去吗?”
我哥的声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我抬头看着他,十六年来我最喜爱的人,此刻正站在我身边低头看着我,笑的温和好看,我鬼使神差来了一句:
“哥,我能bao|养你吗?”
此话一出,我就后悔了,静默的低头,不敢去看他。
完了,我哥可能会打死我。
不对,我哥不会打我,他生气会...?
他好像没对我生过气。
那就更可怕了。
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干,没生气,低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bao|养我?你哪来的钱?拿我的钱吗?”
我觉得我有权保持沉默。
预收文 《一笑拂世》
文案:
没学历没爹妈没钱——夜七颜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那类人,靠着卖命填饱肚子。
她阴郁、自私、利己,干过的缺德事厚厚一沓子。
夜七颜像朵浮萍,迷茫地活在世界上。
直到误打误撞和那只傻叉狐狸精结了缘,她不得已帮那只狐狸精找一个人。
狐狸精名叫容梵,读作畜生。
他的心整个牵连在另一人身上,纵使察觉到身旁跟着的小姑娘对他生出了一丝情愫,他也假装不知道。
而直到夜七颜死的那天,他才知道夜七颜就是他要找的人。
曾经那个在他眼皮子底下吃过无数苦、受过无数伤的,竟然是他的心上人。
容梵的天塌了。
他闯进阎王殿,想抢走生死簿划去夜七颜的名字,却发现——
夜七颜,正坐在阎王的位子上,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讲个笑话:从生死簿上划去阎王的名字。
佛说:人世间一切皆苦,叫“苦谛”;**是造成人生多苦的原因,叫“集谛”。
一界妖邪祸世,妄想与阎王相爱,容梵太贪心。
佛说:断灭一切世俗痛苦的原因后进入理想的境界,即“涅槃”,叫“灭谛”;而要达到最高理想“涅槃”境界,必须长期修“道”,叫“道谛”。
他一心修炼,几百年后,世人皆知红莲业火,倾城容貌的那位阴官,名叫——容梵。
“你身上欲念太重,要想成仙,必先断情。”
夜七颜摒弃尘世杂念、三千烦恼,修成正果,得道成神。
哪曾想世事一场大梦,回首已在红尘中。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妖颜祸水,一笑拂世。
妖艳贱货大魔王,看似无情却多情
阴郁毒舌神经病,傲娇嘴硬俏阎王
双洁,1v1,he
1.真神经病,两位主角对话相当跳脱且没营养,**丝男和**丝女,前期嘴跟管制刀具似的。
2.作者是绝望的文盲,没文笔逻辑崩,文风古早玛丽苏!当个如厕读物图一乐呵就好。
3.有掉san描写,胆小慎入(也不是很吓人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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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假不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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