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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晓前事

应付完苏府来的许伯后,叶砚走向外亭,天还没完全亮起,清早很是凉爽。

"交给崔县丞”。

叶砚坐在外亭里,不断落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只见他神态自若,不多时便把写成的东西,卷成了一团交给了下人。

“咳…传到朔东县,给县丞大人。”

“快去快回”。

仔细叮嘱下人几句后,叶砚这才轻咳几声走进屋去,若是细细看去,他步子有些蹒跚。

下人接过纸团,就匆忙跑向了府外的马厩,不敢去耽搁一丝的时辰。

他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马,顺着一条偏僻的小道,朝城门处驰去。

另一侧的屋檐上,宋雨安俯身藏着身子,他望向下人前去的方向,拋了一枚铜钱后,就跳下了屋檐。

铜钱划到了地面,是正面。

刚进屋的叶砚刚翻开一本破旧的古籍,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低地声,他迅速将书藏在了书桌上的一堆书下。

才从屋中走出,环顾四周,却只有一枚铜钱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

他弯腰拾起铜钱,又看了看房檐,思索一番后走出了叶府,进了一条小巷,那里正好通往城门……

清早,长街上行走的大多只有早起赶集的农户,道上下人驰马奔行,几个巡捕见后刚想出声训戒,可一看到马上挂的令牌,虽只有单单一个叶字,训诫的话却全都吞下了。

临近城门,人声喧闹,争执的声如潮水般向周围翻涌着,一浪高过一浪。

一大堆农户团团挤在城门周围,尝试了几次都挤不进人群,还被一个脾气不好的农户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后,下人也只好无奈地等候在农户们之外。

叶砚早已定下了规矩,府中下人不允许仗着叶府的名头压迫黔民,上一个犯的,一想到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他瞬间不寒而栗。

宋雨安正坐在城门外的早餐摊边,嘴中嚼着馒头,宛若旁人,目光飘渺不定像是在看城门发生的“大瓜”。

其实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下人的身上,也算多亏了摊主不断的呼唤声,才把他思绪拉了回来。

“客官,你的甜豆腐脑。”

摊主端上来了一碗豆腐脑,将声音压的很低,极力想掩饰住眼中的鄙夷,“甜不拉几的,真不知道怎么都吃得下。”

摊主小心啐了声,自认为宋雨安没有听见。他不知道对于八品的宋雨安,再小声在他耳中也会是普通的对话声。

宋雨安:“……”

吃甜的豆腐脑被排斥了,可甜的真的很好吃啊!

“不是还有侧门吗?”下人忽然想起,立即策马向着偏僻的侧门驶去,宋雨安立刻起身,跟在了他的马后。

“客官。”摊主拉住了他的胳膊。

“有事处理,过会回来吃。”宋雨安心中对摊主的印象好了不少,应该是怕放凉了不好吃了,才出声提醒自己的。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摊主下一句话差点噎死他。“谁管客官你吃不吃啊?钱还没付呢。”

宋雨安黑着脸将几枚铜板拍到桌上,好好的大早上,就这么无语了两次。

待马驶在条无人的路上,天赐良机,紧随在他身后的宋雨安越过一个个屋顶,思索了下出手的时间。

他手指轻捏着一块小石子,比划了两下,等到了,他认为最好的时机后他蓄力片刻,将石子弹向了下人的脖颈处。

石子精准破空击在了下人颈处,眨眼间,下人从马上跌下,跌落在地。

见他倒地,宋雨安从屋顶上跳下,平缓落在了地上,快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一个纸团躺在他的衣襟边,宋雨安看见后一下抓起纸团,打开扫视了片刻,又卷起放回。

"阁下,无事吧?”为了伪装,他假意晃着下人的身子,连续喊了很多声。

下人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并且身边还有一个人不断叫唤,而且又想起了什么。

“把纸条给我。”他突然惊呼一句,坐起身来。

"阁下怎么突然晕倒了?"宋雨安装关切地问道。

下人没去回答,直到看到身旁的纸团,才安心地呼了口气。一把抓住塞回了衣襟里。

"我也不清楚,但谢过阁下了。”他抱拳施了一礼,取出了几枚铜钱递给了宋雨安,便跨上马去。

不远处,城门边上的农户们也渐渐散开,下人一喜,驰着马奔向了城门,向着朔东县驰去。

宋雨安又坐回到了摊子边,开始往嘴中送已经凉了的豆腐脑,手里不知何时又把玩着一枚铜钱,他再次拋了一下,铜钱落地还是正面。

几十步开外的茶楼之上叶砚目睹了全过程,他目视着下人的离开,对此他竟微微笑着,笑中还带着几分得意。

今早送出去的,是他精心编造好的消息。目的就是要让宋雨安截下纸条。

见宋雨安安然吃着早饭,再没有其他行动。叶砚在心中斥了句,“甜豆腐脑有什么好吃的?”

他将茶水饮尽,回到了府中,刚到屋中,就忽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也在这时他才记起,已快三日未合眼了。

"父亲,我最多只能考虑在这了,若是您还在,处境说不定不会这么糟了。”他小声地喃喃一句,强忍哽咽。

“您到底在隐瞒什么?我好累啊。”

他又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至于现在的状态,只能由他一人知晓。

将窗户关上后,叶砚这才勉强撑着端起身边桌上下人刚送来的汤药,送进了嘴中。

“哥,你还好吗?”叶清初小心翼翼地溜进屋来。叶砚赶忙将汤药放下,“清初,怎么来找为兄了。”

“爹爹的死,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叶砚隐瞒着,他不想把弟妹牵扯进来,也不能。

“清初,如果我不在了,你就跟小黎去找个小村住下,行吗?。”叶砚试探开口。

“大哥,怎么了?”叶清初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轻问道 ,叶砚则咧嘴一笑“开个玩笑。”

“快去读书。”叶砚将叶清初送走。

……

“大清早的,就因为这小事来打扰我安稳。”江慕淮轻眯着眼,瞪着面前的宋雨安,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鸡都还没打鸣呢,就来打扰我!”

“昨天才把公鸡煲汤了。”宋雨安咬着馒头,慢条斯理的回答着,这悠闲的模样让江慕淮气的牙痒痒。

听后他则忽然一顿,沉默了些许后,又抢过了宋雨安手中的馒头,“跟在长安一样,天天蹭我的饭。”

“冯纪庄,五文一个。”

“饭钱三贯钱。”

宋雨安将馒头放下说。

“没买什么山珍啊,怎么这么多?”江慕淮听到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毕竟三贯钱可相当于他六个月的侍奉了。

“去年四月,临烟阁买醉…”

“酒钱还是我先垫的。”江慕淮一下接住了话。

接完他也只是讪笑两声,心中却怒骂道:“只有这块呆木头,才能把这种东西反复提了,这些老账抵不过十几年的交情吗?”

骂完后见到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他只好开口:“说吧,有什么正事找我。”

“先吃早饭。”

宋雨安夺回了馒头,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又悠哉游哉的吃了起来。

江慕淮干瞪着眼,低声嘟囔了两句,声音很小,不知说了些什么。

……

斋后,明显是一处休闲之地,不比密室,多了许多假山池塘,池塘外种着不少青竹。

池塘中间有一座亭,一座长桥通往其中

“叶砚要传的话,我看到了。”宋雨安坐在石凳上说。

江慕淮有些没不在意他一下坐在宋雨安身前,"我说木头,喜欢监视人的毛病得改改。"他呵笑几声。

“崔大人,家父已身毙三日,家父曾叮嘱,望月楼或将寻仇于您,特邀九月初一,前往乘仙台,商议事宜。”

宋雨安没去理会,自顾自地拿起笔在纸上写着纸条上的内容,写完后,他将纸条推向江慕淮。

江慕淮拿起。

“这叶家人怕是疯了,明知望月楼与朝廷之间的深怨,竟知而不报!”他有些结巴,半晌才说完后面的话。

“不必惊讶。”宋雨安思索着前两日与叶砚的对话,似乎在谈到保全叶家时,叶砚慌乱了一下。

“叶家人与望月楼有勾结,此事要不要报给魏公?”江慕淮出声询问。

“先滞留几日。”

据魏公所言,他们有先斩后奏之权,关键之事可不上报。宋雨安思虑了下得失才回话。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木头?”

“还没想好,临危应变。”宋雨安甩下一句,再没说什么了。

“那咱们聊浅柠?”

“滚。”

“别这么说嘛,知道你不受女孩喜欢。”

宋雨安:“……”

字字扎心,这种谁都知道的话,非要说出来干嘛?

……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尴尬了快半个时辰,中途只是偶尔的交谈几句,每当江慕淮想扯出些话题来,立马就会被宋雨安无情地熄灭。

尤其是他一提到浅柠,那是一点夸耀的表情都不敢有,生怕惹恼了面前冷面无情,脾气极差,一言不合开打的木头。

此刻赤阳正高高升起,不多时已经安然坐在湛蓝的天上,光穿过亭中,照在了石桌中间。

“赶紧走,打扰我一早清闲,还有中午我要吃包子,记得给我买,慢走不送。”

江慕淮将宋雨安拉出了门去,嘱托了今日的午饭后,就一下将门关上,突然他又开门,"木头,你今天话真多。"

……

晌午,北泽县,清竹书院。

墨守心正站在书院门口,身前是一个穿着华贵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满脸媚笑地看着他。

“墨夫子,这地方不好说话,能不能到书院里面说?”中年人轻拉着墨守心的衣袖,轻声说道。

“若你所求之事光明磊落,便不会想着在无人之地说,若是求我网开一面,那便请回吧。”

墨守心冷哼一句,将衣袖从中年人手中扯出,这让中年人一僵,脸上不由生出一些愠怒。

“夫子,要几两银子,只要放犬子通过举试,哪怕倾家荡产,我也愿意。”他马上又平息了愠怒,小声地求起。

“小五,此处有人闹事,拖走,莫要让他打扰到举试。”

墨守心向后退了两步,从周围赶来的兵丁快速摁住了中年人。

此时书院外围,早已围满了不少百姓,他们望着被摁住的中年人,闲言细语不断。

“好像是那张家的人,他儿子不久前妄想作弊,被墨夫子赶了出去。”

“现在还想贿赂墨夫子,真是死性不改,今日真的大快人心!”

……

“乡亲们,大家先行散去吧,莫要打扰到你们家孩子的举试。”墨守心高呼了一句。

宋雨安站在书院前面,周围空荡荡的一片,原先围观的百姓听到墨守心的话后都已散去,只留下他独自与墨守心对视。

“宋雨安见过夫子了。”他低身对着面前的老人作揖。

“老夫,见过宋百户了。”墨守心轻弯了下腰以示回礼。

“身体可还健朗?”

“不必宋百户费心,老夫虽然已到知天命之年,但仍能为朝廷培养些好官的,至少不会诬害忠良。”墨守心拂须笑答。

宋雨安沉默了下去,知道墨守心这是在含沙射影——当年的污蔑之事,这事当年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上至勋爵,下至路边行乞的人,谈起这事来都能娓娓道来讲个半天,但他们无一例外只有一个念头--可惜了一位好官。

“若是无事,老夫便先回院了。”墨守心走回了书院,几个兵丁立刻守在了书院前面。

“夫子您倒是清廉,可清廉有时候也不好啊。”宋雨安心中暗想,转身走向了最近的一家包子铺。

……

另一边,叶府。

叶砚坐在书桌前,双手渗着一层冷汗,浸湿了手上的古书封页,他将古书合上喘着粗气,倚在椅子上。

咚,咚,叩门的声音不断在屋内传荡,叶砚不悦,调整了下状态,喊道。

“进!”

一人推门而进。

看清来人面貌之后。

“是你。”叶砚一惊,一下从躺椅摔落在了地面,他惊慌从地上爬起,一封请谏已经落在了他的身前。

“请叶少爷赴死。”请柬上赫然大写着,一张纸条从请柬后面掉出,叶砚抬头望向周围,原先的不速之客早已不见。

他赶紧打开纸条。

“三日后晚时,府外等候,有人来接你。若行,则保叶府他人无碍,莫告知他人。”

叶砚瞅着手中的纸条,陷入了沉思……

"望月楼!"

“十年前的秘辛是这样的吗?”

叶砚深吸口气,良久,他轻轻苦笑了两声,似乎已经知晓了不久后的结局。”

“罢了。”

他已经知道了凶手,今早刚找到的古书实则是叶叩敬的日记,书中很清晰地记下了十年前的往事。

调息片刻后,他强行站起,走向了叶承黎与叶清初的屋处。

此次一见,可能就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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