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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潮涌动

夜航船行至洛水河段,河面浮着细碎银鳞,夜雾裹着寒月悬在桅杆顶端。玄铁舰投下的阴影如墨蛟游弋,船首狰狞的狴犴兽首吞吐着浪沫。

白煜轩倚在船舷处,垂落的银丝流苏束带被夜风掀起,指尖把玩着支由千年古玉雕琢而成的玉笛,玉笛在月光下,表面散发出淡淡的青色光泽。

“十二艘黑帆货船,每艘吃水线比寻常商船深五寸。”他握着玉笛的掌心收紧,“东南巽位七里,未挂风灯却逆流疾行——砚辞,这船队倒像急着往盛京的方向送兵器。”

谢砚辞剑鞘轻叩甲板,沧溟剑在夜色中嗡鸣如龙吟。他玄色劲装上的暗金云纹忽明忽暗,“看来盛京城的腥风血雨也许比你我想象中来的还要早。”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如惊鸿掠水。白煜轩广袖翻飞间,玉笛插在腰间,谢砚辞剑锋割裂浓雾,踏着浮冰跃上黑帆船尾。

舱内弥漫着桐油与铁锈的腥气,三百具玄铁箱整齐如墓冢,箱盖掀开时寒芒乍现——精钢锻造的弩车泛着幽绿磷光,箭槽里淬毒的千机箭排列如毒蛇獠牙。

“当啷!”

白煜轩旋身用玉笛格开暗箭,青铜箭镞擦着他耳畔钉入木梁,箭尾系着的傀儡丝骤然绷紧。

银丝如蛛网交织,谢砚辞剑锋横扫斩断丝线,被斩落的银丝散出紫色毒烟。

“屏息!”谢砚辞扯过舱中帆布罩住毒烟。

二人踏着翻涌的浪涛折返时,玄铁舰桅杆上已悬起七宝琉璃灯。

白晨曦抱臂立在灯影下,月白鲛绡裙裾沾着夜露,发间银蝶步摇随她转身叮咚作响。

白晨曦指尖捏着的青瓷杯,“你们怎么还去了人家船上?”她看着刚折返回来的二人说道。

“我和砚辞刚瞧着那几艘船可疑,上前查看果然有问题,那船上载着的都是军械。”白煜轩轻笑把玩着玉笛,“三百具千机弩的杀机,倒值得谢世子拿沧溟剑去试锋芒?”

“军械?”白晨曦说,“私造军械可是死罪,此处已然临近盛京,这十几艘船看样子还是要运往盛京的,这是有人私自屯兵?”

船舱忽地陷入死寂,浪涛拍打船体的声响格外清晰。

谢砚辞缓缓擦拭沧溟剑,剑身映着他的眉眼,“应该不是运往盛京,这幕后之人应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应是要运往盛京周边。”

“可有怀疑的人?”白煜轩说。

“如今盛京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圣上身体大不如前,如若哪一日...”后面的话谢砚辞没有说出口,片刻后接着说道,“谁都可能发动兵变,以图皇位。”

浪涛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白晨曦裙裾翻飞间已掠至舷窗。她凝视着漆黑河面,发间银蝶步摇忽然震颤起来:“十二艘黑帆船...现在都不见了。”

白煜轩展开南桑舆图,目光在舆图“盛京”二字旁停下,“不是运往皇城。”剑尖点向洛水支流标注的“栖霞渡”,又转向“云梦泽”,“这两个地方距京郊大营不过三十里,都有可能私藏军械。”

白晨曦忽然开口问向谢砚辞,“你为何要支持五皇子?”

谢砚辞指腹抚过剑柄上的暗纹,缓缓开口,“在蓬莱那几日和白伯父对弈详谈,白伯父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起身走到船边,望着远方,"圣上膝下五子一女,五皇子乃是圣上发妻明贤皇后所生,先皇后在五皇子六岁时离世了。大皇子是圣上未登基前王府中侍妾所出,圣上登记后封了嫔位,不久染病离世,大皇子生母出身低微,向来不受重视,性格多少有些怯懦,不堪大用,也只是适合做个闲散王爷。”

“二皇子与四皇子一母同胞,都是淳贵妃所生,二皇子虽说智谋了得,却心思深沉、狠厉;四皇子倒是个花天酒地的性子,他们二人谁为帝王百姓都不会好过。三皇子生母是淑妃,淑妃倒是不争不抢的性子,这三皇子平日里和谁都是笑脸相迎,却也是个笑里藏刀的。”

白晨曦秀眉轻皱,“这就是你选他的原因?”

谢砚辞从怀中取出一方残破布帛,隐约可见“宁负黄金甲,不使百姓饥”的斑驳字迹。

“三年前边境来犯,我奉命前去平乱,战乱平息后五皇子却赶去赈灾。他用王府私库购粮,亲尝灾民观音土所制糠饼。那日我在灾民营见到他,华服上沾着草屑,正为染疫的流民煎药。”剑锋归鞘的铮鸣声中,他眼底泛起血色。

“那时朝堂形势错乱,大家都在京中拉拢收买势力,他选择那时去边境,足以证明他心中有百姓,心中有君道。”

“若你和煜轩见过他、了解他,也会认为他会是一位好帝王。”

残月西沉,江面浮起一层薄雾。三人谈话结束后,各自回房休息。明日便可抵达盛京城,不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白晨曦和衣仰卧在船舱中,青丝散落在枕上宛如水墨蜿蜒。玉佩的凉意透过衣袖渗入肌肤,令她想起三日前谢砚辞交付此物时,指尖也曾这般冰冷。

握着玉佩,感受玉佩冰凉的触感,不由想到今晚谢砚辞说的话。盛京城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只蛰伏的巨兽,她辗转反侧间,玉佩上的纹路在掌心烙下深深印记。

晨光破晓时,船已泊在码头。

船头立着的少年迎风振袖,月白云锦广袖灌满江风,腰间一柄通体玄黑,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细纹的佩剑泛着幽光。身姿修长挺拔,墨发束于玉冠之下,剑眉斜飞入鬓,薄唇勾起的弧度恰似出鞘三分的剑刃,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舱门珠帘忽响,走出的蓝衫公子执笛踏浪而来。冰蚕丝袍裾在晨风中泛起涟漪,腰间缀着的羊脂玉连环轻叩有声。光洁的额头下,眉若远山,目含秋水,温润中透着睿智,气质出尘。当那双含笑的眸子望向码头时,连江鸥都敛翅停驻桅杆。

最后现身的少女足尖轻点甲板,素纱帷帽垂落的鲛绡足有三尺,却在距地面半寸处悬停不动。她手中的莹白色长剑剑气缭绕,剑穗上的玉扣与腰间玉佩同时轻颤,泠泠清音响彻码头。当第一缕朝阳刺破晨雾,她雪色裙裾上显现出用银线绣满的水波暗纹。

晨雾未散的码头喧闹非凡,白晨曦提着裙裾正要踏过跳板,忽被推搡的挑夫撞得踉跄。帷帽素纱扬起刹那,恰与迎面而来的青衫公子错身相碰。那人腰间悬着的青玉竹节佩叮咚作响,清冽的杜若香掠过她鼻尖。

“是在下唐突了。”叶峤南广袖轻旋,稳稳托住白晨曦手肘。

风卷帷幔的瞬息,他窥见薄纱下惊鸿一瞥女子面色如玉,肌肤赛雪,秀眸似秋水般明澈。待要细看,素纱已垂落如月笼寒江。女子腰间系着一块上好的雪玉玉佩。

帕角金线绣着“朝”字的绢帕飘然坠地。他屈指欲拾,却被鎏金云纹靴尖截住去路。

谢砚辞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绢帕,“多谢公子援手。”不着痕迹地将白晨曦护在身后,两指捏着绢帕边缘轻笑“我家侍女粗笨,惊扰了阁下。”

叶峤南望着逐渐远去的二人,忽听得谢砚辞方向传来铃铛清响,抬眼只见那人将绢帕收入袖中。他望着白晨曦雪色裙裾消失在长街尽头,垂眸想着什么。

暮色漫过飞檐时,镇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已被镀上鎏金光晕。

“我父亲前几日去了军营练兵,母亲进宫去陪皇祖母了,在府中不必拘束。”谢砚辞眉间轻挑,“煜轩既为谋士,自然能宿在我的栖迟苑。至于朝朝......”他刻意咬重那两个字,尾音在舌尖打了个旋,像是故意逗她一样,“西厢房的绣雨轩倒还空着。”

白晨曦微微一顿,这几日几次纠正称呼,谢砚辞就是不改,如今也是懒得再纠正谢砚辞叫她小字,也便算默许了。

“世子安排的周到,原以为世子当真铁石心肠,要我家朝朝继续扮作侍女呢。”白煜轩倒是迅速进入了自己谋士的身份,改口称呼谢砚辞“世子”。

“哥哥!”白晨曦看着不知何时关系这般亲密,一同调侃她的人,“哼,世子既说是侍女,合该宿在马厩旁的杂役房!”

谢砚辞闷笑,低声如诱哄幼鹿“绣雨轩风景极好,冬日又暖和,可比杂役房的炭盆好多了。”忽又抬高声量,“再说朝朝这般国色,若是在杂役房冻坏了,本世子找谁去?”

看着灵动娇俏的白晨曦,谢砚辞心脏似是一颤,像是被一根细线牵动般。

白晨曦霍然抬脚,缎鞋重重碾过谢砚辞云纹靴面。她甩袖疾步跨过门槛,绯红从面纱里一直烧到颈间明月璎。雪色裙裾扫过石阶上未化的积雪,却没留意谢砚辞悄然将袖中染了她玉兰花香的帕子收入怀中。

白煜轩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不由心想这谢砚辞怕不是真看上了自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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