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走进别墅大门的时候,只觉得满目疮痍。
这整个家都跟被一百条哈士奇给害了似的,完全没区别。黎铮和徐之越艰难地穿过满地的狼藉,一边走,一边听徐之越汇报。
沿海公路上,徐之越下车后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告诉温逐,只好派刘队长的人全车出动去找,但跑车早已经一骑绝尘,影子都看不见,也就根本找不见,他只能回家打算给温逐说说,看看怎么办。
温逐已经醒了,发现黎铮不在,就给黎铮打电话,但电话也联系不上。当时黎铮的手机被纪泽拿走,是直接关了机的。
温逐再打给徐之越。徐之越刚好到家,结结巴巴地给温逐汇报纪泽把他老婆带走的事,话还没说几句,就发觉他有点不对劲。
平时的温逐特别稳重,但今天,徐之越发现他不仅不稳重,反而有点浮躁。从一进门就开始逼问他黎铮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见了,就连保安大队都不见了。
听他说事情的时候,也一直在客厅里来回地走来走去,整个人都显得很急躁,恨不能立刻马上就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见不到的下一秒就会发飙杀人的样子。
徐之越心里有点疑惑,但当时没想太多,只当是昨天的事搞得温逐情绪不稳定。到底也是人,快三十年了才见亲妈这种事,谁能淡定得了。温逐也不例外。
但后来,当他说到黎铮是去见纪泽的时候,甚至还没说到黎铮被纪泽带走了,温逐就发作了。
他站在客厅里昏暗的灯光下,声音低得让徐之越感到害怕:“……见纪泽?”
“嗯……这是,是老板您同意了的,还、还让我跟着……”徐之越说着说着,感觉客厅里的信息素越来越不对劲,等他察觉到这份不对劲的时候,信息素就已经迫使他跪坐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
温逐则两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用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居高临下的眼神和盛气凌人的语气问:“人呢?”
“太太……太太他……”徐之越不敢说。
“……”温逐拽着徐之越的领子的手下了不小的力道,信息素也逼得他感到身体隐隐钝痛,他这才明白过来,温逐为什么和平时的状态截然相反。
易感期。是温逐的易感期到了。徐之越的反应很快,他马上就想编点借口给温逐,先稳住人,然后去找抑制剂。
要等温逐恢复才行。黎铮还需要温逐去救。徐之越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太太正在路上……”
话才说到一半,温逐就语气冷漠地打断了他:“撒谎。”
“……”徐之越直吞咽口水。
“他不要我了。”温逐用最平静最冷淡的语气说着,可眼神和信息素一点都不平静冷淡。
“不是的!温逐,你听我说,你现在状态不太对,你一定听我说!”徐之越越急,脑子就越糊,而且,他发现温逐根本就不听他在说什么,突然松开了手,径直就往门外走。
那副样子……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徐之越赶紧站起来追上去。温逐这是要去杀人啊!
幸好,刘队长这时候带着保安大队回来了:“徐先生,我们没找到——”
温逐走过他们。连刘队长这样迟钝的人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老板……刚才那个男人是老板?是吗??
随即,他们就看到徐秘书跟着后面跌跌撞撞地指着温逐:“刘队长,拦住他!”
“?”刘队长愣了,手下的人也就都迟疑了。
“温逐的易感期到了!”徐之越大喊:“听我的!把他给我按住!别让他走了!让他吃药!不然会出事的!”
温逐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往大门外走,然后被刘队长带人拦下。
于是,这就免不了一场斗殴。徐之越脸上的伤也是在想上去帮忙的时候,不小心结结实实地挨了温逐一拳。
龇牙咧嘴的徐之越把这些汇报给黎铮的时候,两个人正站在二楼的卧室前,里面的动静不小,似乎有一大帮人正在烧杀抢掠。
其实只有温逐一个人而已。
“我们十几个人啊!都差点没按住他!还是老刘趁他想出门的时候偷袭,在他后脑勺上砸了一下,这才勉强制服住的。”徐之越捂着脸:“他虽然是S级Alpha,但以前从没有过易感期,我们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招架不住,有点懵了。我给他强灌了抑制剂,但作用不大,就只好先把他关在里边,等你回来。”
黎铮瞪着徐之越,心说你们十几个壮汉都按不住他,我去了不是找死吗?!
徐之越提醒:“你是他成结的Omega,他易感期肯定需要你的信息素。”
里面的人似乎精力旺盛得无处发泄,到处砸东西,一刻也没有停歇。黎铮定了定神,推门进去。
天色已经是深沉的傍晚,房间里没开灯,黎铮怕温逐跑了,进去就把门关上了,厚重的窗帘也拉着,怕是透不进一丝光亮来,他只好在四下的黑暗里努力适应:“温逐?你在哪儿?我看不见。”
奇怪的是,他开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声音就都消失了,而且还是一瞬间消失的。
黎铮摸着墙壁去找灯的开关,找到后发现它已经光荣牺牲了,就想靠到里面去找温逐,又想了想,还是出去找徐之越要个灯比较好。
温逐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他了,他可是听徐之越说了。
——“他不要我了,对不对?”
想到这是温逐说的话,黎铮竟然还有点开心。他一边转头,一边绽开笑容,还没笑两下,手指忽然摸到什么温热的事物。
“温逐——哎!”
黎铮给吓了一跳,因为他被人抓住那只手,直接给拽了过去,顺势跌进一个结实却燥热的胸膛上,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给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房间里充斥着玫瑰花香。黎铮搂着温逐的脖子去亲去回应,很努力,但温逐还是有种怎么都不够似的感觉,亲他的力度实在太过太大了。
一边亲,一边像一头许久没吃过肉的饿狼一样,去扒他身上的衣服。
黎铮想起上次做的那个夜晚,再想想温逐现在正处于易感期,不禁双腿发软,开始发起抖来:“温——呜……温逐……等!等等!温逐——”
温逐没给他好好说话的机会,一边吻着他,一边把他抱起来,一路走向卧室的那张大床上。
黎铮被整个丢在上面,眼睛适应黑暗后,终于看清了一点眼前的景象。温逐身上穿着一件平常外出会穿的黑色衬衣,胸前扣子没有系好,若隐若现,但现在也不用系了,温逐正在手速极快地把它们一一解开。
黎铮下意识想跑。倒不是害怕身为S级Alpha的温逐,而是害怕温逐接下来要做的事,恐怕是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
但他想都不用想,根本跑不成,温逐伸胳膊一把就把他给捞回来了,行动冷静迅速得仿佛不是处于易感期。
“温逐,你听我说……”黎铮一边说,一边看到温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愣神:“……怎么——”
温逐没等他问完,突然低头俯身咬在他的肩膀上。
“嘶——”这一下咬得着实不轻,黎铮觉得肯定得见血,还来不及体验抽痛的感受,黎铮就感觉下身凉凉的。
动作倒是不慢。黎铮闻着玫瑰香味,有些沉醉其中。身体里某些成结的部位开始隐隐作乱、不断叫嚣。
他几乎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张开双臂牢牢地抱着压在身上的人,和下午坐在纪泽大腿上的屈辱和反胃感截然不同,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是信息素在作用,也是心理在作用。
温逐低下身亲了他一下,然后视线往下移动,扶着就准备进去了。黎铮才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没想扩张,正准备迎接被充满的不适,身上的人却又突然不动了。
黎铮正有些意乱情迷和暗暗期待,不解地睁开眼。黑暗里,温逐定定地看着他的肩膀,上面有牙印。
太黑了,也不知道流没流血。
“没事……”黎铮伸出手更加抱紧温逐,想安慰他继续做下去。
黑暗里,温逐的表情看不清是什么样子的,但也没说话。
“温逐……?”黎铮抬起上半身,想凑近一点或许就能看清了。
突然,温逐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黎铮倒是不惊讶于他的一惊一乍。这种事,这种悬崖勒马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只是,处于易感期近乎情智迷乱的情况下,还能收枪抽身?这是要做什么?上天吗!
温逐走到床头柜前,打开台灯。黎铮看到他蹲在柜子前面,开始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他拿出了什么东西在手上,然后开始往自己的脸上戴。
黎铮在床上爬了两寸,凑近过去。温逐正好转过头,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金属制品——Alpha止咬器。
是温逐在第一次做完后买的,那会儿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像第一次那样折腾黎铮。不过后来,他每次都还算是能控制得很好,至少不会乱咬人。
黎铮直勾勾地看着下半张脸戴着止咬器的Alpha,像一条凶猛但乖顺的大狗狗。因为动情的缘故,温逐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又薄的汗水,在暧昧灯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配合着那双平时淡漠、此刻深沉的眼睛。
**又纯欲。
黎铮感觉小腹里烧着了一团火,他爬下床,扑到温逐的怀里,把温逐脸上的止咬器摘下来:“咬吧。不疼。咬我,温逐。”
安静的房间里,温逐的呼吸有些加重,声音沙哑:“……黎铮。”
“嗯。”黎铮亲上去。
“黎铮。”温逐却没有抱着他回应亲吻,而是开始一遍一遍地叫:“黎铮。”
“黎铮。黎铮。”
“黎铮。”
“黎铮。黎铮。”
“黎铮。”叫到后面,已经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呢喃低语,低到快要听不见了。
黎铮听得有些心疼,身体里的**消了大半:“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我这不是回来了?不会再离开。小逐,乖。”
温逐抱着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最后似乎叫累了还是叫够了,就凑在他的脖颈上一个劲儿地嗅探,仿佛怎么也闻不够。
……第二天早上,黎铮浑身酸痛,低头看了看钻在怀里睡得香甜的男人。
S级Alpha,做的时候会委屈巴巴地哭,会自己戴止咬器,会要个不停,但也要身下的人配合着不停地说爱他,不然就会撞得一下比一下狠。
黎铮失笑着,把手指插进温逐的头发里,轻轻地揉了揉。
今天是温时易被收押的第三天。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家属是可以去见上一面的。
黎铮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再醒过来,身边已经不见温逐的踪影。他下楼,果然看到温逐在厨房里做早餐。
温逐的状态比昨天好了太多,又是他平时的那副淡漠模样了,但黎铮就是爱他这样,靠近就想去亲。
温逐看见他,沉默地按住他的胳膊,把睡衣从领口处剥下来,露出肩膀。
昨晚咬的那一下的确见了血,现在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红痂。温逐拉着黎铮转身走向餐桌,上面放着一个医疗箱。
看着温逐神情认真地给自己上药,黎铮说:“不怪你。昨晚是你的易感期。”
温逐涂药的手指一顿:“……疼不疼?”
“不疼。”黎铮的脸有点微红:“昨晚,信息素起了作用,我都顾不上疼。”
易感期的Alpha比平时的Alpha技术上倒是没什么区别,但更具野性,和温逐身上原本就有的淡漠两相结合再对比……黎铮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地喉结滚动。
温逐摇了摇头,伸手在他腰下和腿上中间的部位轻轻拍了拍:“……这里。”
黎铮差点跳起来。温逐平时端得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很少有在大白天除了卧室的地方这样做:“不疼。不疼。”
温逐抬眼看了看他,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嘴角也轻轻勾起来:“我疼。”
这么说,黎铮更加窘迫了。昨晚临界到最顶端的时刻,他实在是意乱情迷到失去自我了,听着温逐在身上一边动、一边喘息,看着眼前完好的肩膀,鬼使神差的,也咬了一口上去。
正好,温逐在他的身体里达到终点,他就没控制住力道,咬得有点重。
“Alpha也会很痛吗?”黎铮隔着衣料摸了摸温逐的肩膀:“那等下我看看。太重的话,我帮小猪上药。”
温逐低着头,轻轻地笑着。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咬破了的?”黎铮看向自己的肩膀:“昨晚太黑了。”
温逐指指嘴巴:“血。”
“血腥味能止Alpha的发疯?”黎铮自顾自地说:“嗯,看来是的。以后你再易感期发疯,我就放点血给你。”
温逐摇摇头:“要你就够。”
黎铮听得心满意足。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席间,黎铮问温逐今天要不要去看看温时易。
温逐嚼东西的嘴巴稍稍停顿,看了过来。
黎铮会意:“我当然陪你。”
于是温逐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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