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推测,许衿也只能确认哈娜知道她追的是他们之后就不会再攻击他们了。
看来事实上也可以通过和角色搞好关系的方式来避开伤害。也就是说故事的自由度很高,并不被条条款款的规则所束缚,角色具有很大程度上的自我意识,他甚至可以利用她。
“晚上应该只有哈娜一个怪物,我们回去吧。”毕竟这还是个比较简单的故事,一晚上的时间正常人拿来对付哈娜已经够呛了,也就只有他们能这么闲了。
许衿打了个哈欠,他已经连轴转好几夜了,虽然现实没过去多久,但身心的疲惫是不可逆的。
哈娜点点头,示意许衿猜对了,接着在许衿和易往的注视下摇身一变,化为了一滩可以在地面上移动的小水洼,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工作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下一个受害者了。
“幸好当时把人救下来了,不然我们就死定了。”回想起鱼人对他们穷追猛赶的样子,许衿不禁后背发凉,一阵后怕。
出乎意料的是,易往却说:“如果我们没有救她的话,她都不会活到现在,这不是更好吗?”
“谁说她活到现在了?”许衿莞尔一笑,语焉不详,“再昏暗的地方生物都有影子,你刚刚看到她有影子了?”
易往皱起眉头来。
“我发现这个地方还挺有意思的,救不救哈娜其实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许衿笑着分析道,“但她应该都会以灵魂的形式留在这个故事里。她杀不杀人其实也是一念之间的事,巧的是,我们刚好在那一念之间选择了救她。”
凑巧许衿选对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幕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故事的发展推向了新的高/潮。
第二天。
一夜无梦,回到客房里的几人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后半夜。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朗气清了,房间里洒满了光,光线都刺痛了许衿的眼睛,他颤颤巍巍掀起一只眼皮,看见正对着的窗外明亮一片,像是一块整洁的玻璃。
沐浴在晨光中醒来,许衿好像是回到了现实中。
良久,他才意识到他刚刚居然又感受到他以前的记忆了。
许衿抓住这次机会试图寻找更多关于他以前的信息,但那一瞬间仿佛是错觉,像一阵风匆匆拂过,令人再也触碰不到,捉摸不住。
将神志重新扯回当下,他还在城堡里,还在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的故事里,因为他想要拿回自己的记忆,所以他不得不离开温适的梦乡,向着眼前仅他可见的黎明进发。
翻身下床,许衿转过身,突然发现一个人影坐在房间的另一头一动不动,许衿看他的号几秒里他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未变。
大概就像“沉思者”一样吧。
“你早醒了怎么不叫我?”许衿觉得好笑,没事儿在这愣神干嘛。
那人影肩膀盾立起来,让许衿想到了大型猫科动物耸起身子来示/威的样子,不过眼前这个“病猫”应该是不会来把他拆吃入腹的。
病猫转头,看起来有些尴尬,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戳穿了自己的秘密。隔着一个屋许衿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地自容。
“干什么,这么心虚,你瞒着我把谢雨喂给哈娜吃了啊?”许衿看到这样的易往忍不住就想逗他,“哈娜哪里受得了她那味儿,别是真的吧?”
“没有,”易往急得耳朵都红了,“……我在等你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易往移开脸,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墙壁,不知道的以为能给墙看出花儿来。
这人居然害臊了?!
许衿有些不可置信,主要是易往平时都太安静了,只有要他出马的时候才会勉强跟人沟通两句,聊个天一般还能两三句话就给人聊死。
这人原来还能说出这么闷骚的话来!
看出来他脸皮薄,许衿也不好意思再逗他了,于是正儿八经地问:“你等我起来干嘛,你不知道自己去外面溜两圈儿?”
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刚刚有人上来敲过门,说早餐是九点到十点供应,”易往言简意骇,“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在提醒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去,就等你起来再说。”
抬头看,房间里的钟指针正好指向正西方。
九点。
“那确实谨慎点好,不过我还起的正是时候了?”许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下次直接叫醒我吧,别给我机会睡懒觉。”
“恩。”易往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关上门的同时另一间房门也被推开,许衿转过头,只见谢雨垂着头,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许衿刚想问她怎么样了,结果谢雨扶门的手一滑,一个踉跄就要扑倒面前二人!
易往倾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许衿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拽住了岌岌可危的谢雨的胳膊。
“我靠!!”
谢雨整个人被提在半空中,身体与地面仅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差一点她就要毁容,在和大地来个kiss。
谢雨本来就脚步虚浮,自下床以后更是感觉自己的脚踩在云上,没什么真实感。这下就好比把她从大摆锤上甩了出去,瞬间让她清醒了。
谢雨连忙用空下来的手撑住地,她都想骂人了,当然,谢雨也落实了,她吃痛大骂:“卧/槽,你他/妈快放手啊!老子手要断了知不知道!!!”
易往也是行动派,说放手就真放手了,还是直接把手五指张开的那种。
失去了向上的力,谢雨上半身落下来,幸好她及时抽回手往下面垫,然后做了一个极为标准的俯卧撑才没能摔个狗啃屎。
“你特么的好歹慢点儿行不行了!”谢雨哪里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直男,她欲哭无泪,关键是这条疯狗还不好惹!
许衿脸朝里被易往的手扣在他怀里,鼻子撞在易往的肩膀上,一呼一吸间全是易往的味道,他被迫伏在这只巨型猫科动物上感受他的体温。
易往的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
为什么说奇怪?因为许衿闻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味道,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一种植物的味道。总之肯定比他和谢雨现在身上的味道好闻多了。
因为忙着准备这学期的期末考试,许衿的刘海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修剪了,再加上他天生头发软,现在就被压在易往的下巴上,有些扎眼睛,许衿没忍住摇了摇头,把刘海摇到两边。
揽住他的手松了一些,许衿刚要退开就有一只手忽然盖在了他的额头上,温度很烫,手指微微一拨,凌乱的发丝顷刻间就被理好了。
这是一个很快的动作,像是不经意间做出来的,许衿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收回去了,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
易往的身影从许衿的视野里离开,他仿佛一个精明的商人,懂得什么叫点到为止,总是在许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匆匆出局了,最后只留下一个看似和别人无差别的背影。
实则就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无时无刻不在轻挠他的心脏。
许衿悲哀地想:他和易往居然已经熟到这个地步了,他没有听谢雨的话,他可能真的要给自己惹一个大/麻烦了。
谢雨的抗/议声在耳边回荡,又把许衿从脑海里拉了回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现在怼在许衿跟前,趾高气扬地朝他吼:“许衿听我说话没有!你当老娘是空气啊!!”
“……我听了,”许衿心虚道,“你继续说。”
“你听个屁!”谢雨河东狮吼般咆哮着,“你有种就重复一遍我刚刚说了什么?!”
许衿:“……”这傻子居然长脑子了。
听着许衿一天跟易往那疯狗眉来眼去的谢雨就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她嘴角微颤,最后只吐出一句话来:“……昨天那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猜到谢雨要问,许衿也不打算瞒,他秉持着战略合作伙伴间要多加沟通交流的态度,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易往,“你跟她解释。”
许衿主要是想让他多说点儿话,别一天跟个闷葫芦似的,随便动两下就害臊,哪儿配得上他人设。
许衿为自己的良苦用心感到心累,绝对没有想看这俩人吵起来的心思。
正事易往不会含糊,他真的是认真地在和谢雨讲。
倒是谢雨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想听。
“然后哈娜就遇到了许衿,他们被一起抓进了监狱,我在监狱里提前塞过人,才知道了许衿在监狱……”
“哦。”(=。=)谢雨脸上没有表情,她点了一下头。
“我到地窖的时候刚好看见许衿和哈娜,搭了把手,然后我们三个就……”
“恩。”^_^谢雨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最后哈娜就被小人鱼捅死了,许衿用圣剑补了一刀,卡bug把哈娜救活了,她昨晚对你下手是因为你没有开启这个任务,她不认识你。”
听到这句话,谢雨气得不禁翻了个白眼。
说了这么长一通话,易往根本不在意听众的态度,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把这事儿扯完了,然后也不管谢雨有没有什么感言,自顾自回墙边靠着了。
谢雨也只当NPC在讲话,最后两个人没有如许衿所愿吵起来或是打起来。
谢雨思索了一会儿,她揉揉眉心,然后发问:“你们觉得小人鱼为什么要捅死哈娜?她跟哈娜无冤无仇,相处也没几天,为什么会把哈娜藏进地窖里……关键是她也不杀,就等祭典才动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