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河之光，啥”
“天使，你真的是传说中的天使？”
镜用手托着下巴，目光游曳，“怎么，是我跟你想象中的天使不大一样么？”
“至于神河之光，它是你的基因型号，你可以理解为，只有某些特定的基因才可以让人具备超能力，其余的都是普通人。”
葛小伦一边不住点头，一边偷偷看她。
她真的好漂亮，穿着一袭简单的黑裙，但连网络上那些化了精致妆造的女明星都没有她好看。
他脑袋似乎放空了，完全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这种精致又冷淡的美丽。
奇怪，她明明很活泼的样子，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很冷淡。
不过她原来是天使啊，话说，如果天使都这么美丽，国外那群老头子这么信教也不是没有原因吧。
他似乎想到什么，精神一振，“那国外的基督教就是信的你们吗？”
“大概？”镜似乎想到了什么，“毕竟千年以前，我们天使的确到过地球。”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啊。”
“借你的身体躲下恶魔喽。”
恶，恶魔？好吧，天使都出来了，再蹦出来个恶魔也就不足为奇了。
葛小伦好奇道，“那，将来地球要面对的敌人就是恶魔吗？”
“也许不止，你可以理解为，地球比较吃香，好几个大神都看上了这块儿地，所以，你们至少得做好准备应付两个以上势力的入侵。”
看着葛小伦煞白的小脸，镜笑笑，"虽然我也很想安慰你，但很不幸，这就是事实。如果你们成长不起来，地球的未来就是灰暗的。"
"加油吧，小家伙，努力成长到，与一些人平等对话的高度，到那个时候，地球才有所谓的主权可言。"
她手一摊，近百个列满书籍的书架在这片空间平地而起，书架的最后方，有扇门无声伫立。
葛小伦看得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他的脑袋还是她的脑袋啊，怎么她就能凭空变出这么多东西。
镜微微侧身，提起葛小伦一步跨出来到那扇门面前，对还在慌神的葛小伦道，"理论上你可以通过书瞬间吸收掉上面的知识，就比如这样，"
她像是随意拿起什么东西，下一秒一本书出现在她手中，镜示意，"你拿起来试试。"
葛小伦忐忑地伸手，刚一触碰到书，就感到一股电流冲向他的脑袋，脑海里一瞬间多出来的庞大知识胀得他头痛欲裂。
镜把书又随手扔掉，"感受到了？你身体里的基因还不能打开，那需要大量的资源，虽然我也有，但是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所以以你现在的身体，几个月也只能用一次这样的吸收方式，所以，好好读吧，这里的书架几乎没有一本闲书。"
"哦哦，"葛小伦面带苦色，这么多的书，究竟要看多少啊，"那仙女姐姐，我的基因究竟什么时候能打开啊。"
要是能早点打开，他岂不是能直接把课本的知识也传进脑子里？
镜拍拍他的头，"想多了，这里的书都是特制的，所以现在作为普通人的你也能被传输知识，你的学业还是需要你自己用心。"
“至于基因的打开时间，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大学吧。”
说到这里，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就现阶段，我不会让你去学习太过高深的知识，在我离开之前，我希望你有一定的格斗技能，以及，对这个宇宙有自己的理解。”
“嗯，就这些。”
“就？这些？”
镜看向双眼无神的葛小伦，“怎么，有问题？”
葛小伦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没，没问题。”
还就这些？这位姐姐不要太牛逼哈？那以后，岂不是更恐怖？
他已经怀疑自己不会死在和所谓外星势力的战争而是在这里学死了。
葛小伦，卒，年十一，死因：睡梦中猝死。
殊不知镜看到愁眉苦脸的葛小伦，也是暗中叹气，当初那么多乖巧可爱的天使崽崽给她没要，现在好了，养的第一个崽崽竟然是个外星崽，还是个脆弱的地球崽崽。
难养！
“好了，今天你吸收了一本书，身体有些受不住，早点回去歇息吧。”
她摆手，葛小伦的身影如残影一般层层淡去。
镜在原地站立片刻，终究动了动手指，下一秒，葛小伦父母卧室的那台电脑自动开启，网页上搜索的赫然是一个问题：
如何让初中的小孩认真学习。
葛小伦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白天上学，晚上则被镜丢进那扇门内学习格斗技能，门里面没有他想象的恐怖生物，只有一个人偶。
然后半个晚上被那个古怪的木偶锤得怀疑人生，剩下的半个晚上，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书架旁边看书。
“武器有很多，有形的，如刀剑棍棒，无形的，如谋算人心，但刀剑可能为人所夺取，计谋也可能为人所利用，只有知识会为自己所用。”
"宇宙很大，地球处于银河星系，而亿万光年以外，生活着更加强大的种族和文明。他们许多人出生就拥有悠长的寿命，超凡的智慧，你再怎么积累，在没有开启基因之前也很难赶上，但是知识的积累不仅是结果的问题，你需要通过这个过程去养成思考的习惯。"
"引擎或者超算系统固然能帮助你计算很多事情，但有些人拿着最好的配置也依旧是个蠢货，而且超算的核心动力动辄是恒星起步，现在的地球拿不出打造个人超级计算机的资源，所以别想着以后，凡事三思，或者走一步看三步，这才是我现在对你的期望。"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葛小伦觉得，从前只读课本，于是肚子里除了那些应试题，其余的墨水所剩无几，但当书取代了手里的游戏机，自己就算不会太多也不会太慌了。
用镜的话来说，终于不再是以前那个除了二次元一无所有的破小孩了。
他的确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孩了。
宇宙之大，文明之盛，大概地球上再也没有如他一般幸运的人，先是拥有了超能力的基因，再是有一个天使老师尽心教导。
而当一个人的眼界跳出眼前所见，他也就开始长大了。
不可否认，这很累，哪怕葛小伦每次在空间内结束学习后有短暂的几小时睡眠，加上镜还特意在他睡着后将他的身体浸入能量液中修复，也很难阻挡他的精神在一段时间内迅速消沉下去，为此葛小伦的父母还以为他学习太累了，主动提出给他请假在家休息一周。
葛小伦自然是哭笑不得地拒绝了，只是镜心中也有同样的顾虑，他毕竟还没有激发基因，没有足够强的体魄和精神，她可以严厉训练几百年几千年的天使战士，却不知该如何教导一个脆弱的地球小孩。
于是某个课间，葛小伦的脑海里突兀响起镜的声音。
"羡慕他们？"
几米之外，是他的同学在玩耍打闹。
是在讨论动漫还是游戏？他已经很久没加入了，因为他在每个课间都要忙着赶作业，这样晚上在空间里的训练学习才不会轮到很晚。
仔细想想，那些嘻嘻哈哈抄作业，和讨论游戏的日子仿佛过了很久了。葛小伦沉默片刻，低声道，"羡慕。怎么不羡慕。"
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人生，做自己的选择，自己却是一天又一天仿佛没有尽头的苦捱，将来，将来还极有可能早早死去。
"可是我也知道，如果你有更好的，哪怕是第二个选择，也不会是我吧。"
他摸摸头，"我很笨，学什么都慢，但如果你已经为我等了三年，或者更久，那我也愿意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
"......"
"喂喂，仙女姐姐，你听的到吗？"
"你......很特别。"
"嘿嘿，那你感动吗，我为你这么努力。"
"为我？"镜心里的触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些啼笑皆非，"葛小伦，你听好了，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你脚下这颗星球，才不是为了我。"
"看来你都很清楚，我也不需要开导你了。继续加油吧。"
"喂喂不是，仙女姐姐你快回来开导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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