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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

在叶乐声生活在林家第二个月的一天晚上,叶乐声总算见到林徐景了。

林徐景把叶乐声叫来书房,询问他:“怎么样?森然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正常的的状况?”

状况?叶乐声摇摇头笑着说:“老爷,少爷他最近一直都很乖,表现得很好康复训练有在好好配合,饭也好好的吃完。”

林徐景脸色松了些,又吩咐叶乐声平时要注意的事项便让叶乐声走了。

饭桌上,林徐景和林森然各自安静地吃着,叶乐声假装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实则竖起耳朵偷偷留神许久不见的两父子会聊些什么,

“森然啊,最近跟小叶生活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叶乐声听到林徐景提自己名字耳朵竖的比兔子还高。

那边林森然冷淡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还可以,父亲不用担心”

叶乐声自动屏蔽耳朵里电视杂乱的声音,父子俩清晰的对话传到耳朵里,叶乐声感觉到林森然有点对林徐景疏离,父子俩关系好像不怎么亲密。

林徐景略微尴尬,默默吃饭,过了会又略有些歉意地跟林森然说:“爸爸明天要出差一个月,你好好在家里小叶会照顾好你的,看你对他还挺适应的爸爸就放心出差了,有什么事电话里跟爸爸说”

刚出差回来的林徐景在家呆了不到一天又要外地出差。

林森然不甚在意的说“好”

···

距离林徐景出差已经过去两周,叶乐声过着重复的生活,照顾林森然、带林森然散步、陪林森然治疗。林森然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没有什么情绪的模样,除了跟医生和老师交流之外他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个每天工作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但是在治疗腿的时候林森然又像打是了鸡血一般眼里的斗志叶乐声看了都要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是夜,叶乐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听见一点动静,像是有人在痛苦的呢喃。

叶乐声担心林森然出事,外套都来不急套上久赶紧急忙飞奔过去。

打开林森然房门。

叶乐声看见小小一团缩在角落里的林森然,林森然躺在地上把自己紧紧抱着浑身瑟瑟发抖嘴里呢喃着什么叶乐声来不及细辩。

叶乐声这时候将林徐景说的他讨厌跟别人肢体接触的事情都忘了,脚底生风来到林森然面前蹲下,叶乐声将林森然紧紧抱在怀里,不住的在林森然耳边说:“少爷,少爷是我叶乐声。少爷!”叶乐声喊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

林森然身体一惊,僵住了。接着发出猫崽子般的啜泣,林森然哭了好久等叶乐声蹲累了才慢慢平静下来,叶乐声换个姿势继续抱着林森然。

林森然意识从昏暗潮湿的地下室中惊醒,感受到温热的怀抱在包裹着他,耳边一道温热吐息声。缓慢抬头,月光朦胧之间看到叶乐声关切的脸,林森然望着叶乐声出神,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里看到叶乐声。

林森然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这里没有一点光亮只有无边无际永无止境的黑暗,崩溃的叫喊声,无人回应道寂静让林森然错觉其实只有他一个人,以前的人都是幻觉。但很快又将他想法打破,会有人固定为他送来食物,林森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机械的咀嚼,固定送来的不止食物,还有快速爬行的不明生物各种各样,在最初的嫉妒恐惧后林森然逐渐麻木。

叶乐声见林森然呆愣楞看自己出神,叹了口气把他抱到床上,叶乐声不知道双腿不能行动的林森然是怎么爬到那个角落里的,夜晚的温度会比白天要冷很多,即使屋里开了空调但叶乐声还是担心林森然会感冒发烧。

打开床头灯看向床上躺着的林森然,林森然苍白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呼吸急促着,眼里还无意识留着泪糊了满脸,叶乐声指腹轻轻将其擦掉。

林森然睁着一双大眼,漆黑的眸子着凝视叶乐声。叶乐声对他微微一笑手背附上林森然额头,体温很正常应该不会发烧。

此时叶乐声完全把林森然当邻家小弟弟看待,没了往日那么客气,像小时候做噩梦妈妈会安抚他一样轻柔抚摸着林森然脸颊。

“少爷,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叶乐声放轻声音,像是害怕吓到此时弱小的林森然一般。

林森然依旧睁大那双眼睛没有动静,像被抽掉灵魂只剩空壳的木偶。

林森然最后抵挡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叶乐声不放心林森然,找来一张厚厚的毛毯打算在床边的沙发守着他。

···

第二天叶乐声在林森然醒来之前离开了房间,叶乐声将昨晚的事告知林徐景。林徐景没说什么回复他知道了。

叶乐声觉得林徐景作为一位父亲是不合格的,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从这段时间林徐景只出现过一次林家的情况来看八成以前也是这样的,只关心他的工作把林森然一个人放在这里不管不顾,将双腿残疾的儿子托付给外人照顾。

通过长时间相处下来叶乐声觉得林森然非常的孤独,诺大的房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些佣人医生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而且叶乐声不明白为什么林徐景要让林森然住在远离城市荒无人烟的这么个地方里。林森然每天像个机器一样活着,几乎很少讲话,叶乐声主动跟林森然聊天他也只是默默听着没有要跟叶乐声聊下去的想法。突然想起来从来到这里之后叶乐声从没见到林森然笑着活着开心时候的样子。

叶乐声越想下去越觉得心疼林森然,由于天气日渐寒冷的原因林森然的散步活动也停了好久每日的活动都在房子里。叶乐声看着认真学习的林森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轻手轻脚的在林森然看不见的情况下悄悄离开了。

然而认真学习的林森然还是发现了他的动作,抬眼看了叶乐声离开的方向,默默低头继续学习了。

叶乐声将帽子围巾手套都戴上,看着满地白雪开始着手他的大业!

···

林森然学习完见叶乐声还没回来,不禁又看了眼门口,推着轮椅准备去找他,还没走到半路叶乐声回来了。

叶乐声推开门,动作极快地走到林森然面前,笑的一脸灿烂:“少爷少爷,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保证你喜欢!”

林森然定定看着叶乐声,见他鼻头冻的红红的不禁微微蹙眉道:“是什么?”

叶乐声一张白皙的小脸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叶乐声不再像刚来那会拘谨,相处久了知晓林森然只是看上去有点不好接触而已实则林森然林森然乖乖的除了不说话什么都好。叶乐声见他就像见到隔壁邻居家那小孩,那孩性子跟林森然有点像不爱说话但是在叶乐声两个星期的“纠缠”下逐渐变得很黏叶乐声,走哪都跟着,叶乐声要去上学时他还哭了好久呢。

此时,叶乐声对待林森然就像对待那小孩一样,语气里满是哄小孩的意味。

叶乐声给林森然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睛,避免林森然被风吹到。

叶乐声给林森然将帽子拉下来挡住林森然眼睛:“少爷,先闭上眼睛”

林森然有点不理解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

叶乐声附身在林森然身后,声音在头顶上响起:“睁开眼睛看好啦少爷”

眼前遮挡物被移开,林森然慢慢睁开眼,看到雪地上三个胖嘟嘟的圆滚滚的雪人,胡萝卜做的鼻子,每个雪人都带上红色了的帽子和围巾周围是整齐化一一排排的小鸭子。

叶乐声忍不住蹲在林森然面前,小孩子邀功似的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求表扬:“怎么样怎么样,少爷?我堆的好看不?”

叶乐声双手捧起一只小鸭子,放在林森然带着棉手套的手里:“可爱吧,少爷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出来的吗?”不等林森然回答叶乐声自顾自说下去“周阿姨的女儿买了个捏小鸭子的工具,我瞧着好玩便跟她借了一个晚上,少爷你不知道,捏这个可好玩了!”

林森然听着叶乐声絮絮叨叨,心里像是被温水淌过一般,原来鼻子这么红的原因是在推雪人啊。林森然点头回应:“嗯,很可爱”

尽管林森然声音依旧冷淡但叶乐声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情绪波动,眼里有了点笑意,叶乐声顿时开心起来不妄他费力推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收获嘛,哈哈!叶乐声脸上笑容逐渐大起来,越来越得意。

林森然见他开心成这样被围巾遮挡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翘起。

叶乐声担心林森然感冒就没让他看多久,叶乐声推着林森然上了二楼将沾雪的帽子外套摘下,抱着林森然放在浴缸里让他泡个热水澡,把洗完澡的林森然放到床上时,看到他被水汽蒸腾的红润润的小脸感觉有点可爱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在林森然用眼神制裁他之前赶紧收手。

“好啦,少爷你睡吧”叶乐声将被子捂好后回了房间,

林森然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便如睡了,那次的噩梦后来再也没有发生,叶乐声以为那只是个意外,然而,再次被吵醒的叶乐声心想完了完了,少爷又做噩梦了。

叶乐声打开灯,看到少爷这次的情况要比之前的严重很多,林森然躺在床上奋力扑腾着,双手紧紧勒住自己的脖子脸色泛出不正常的紫红色脖子青筋暴起,呼吸困难,快要濒死的模样。

叶乐声瞳孔震颤,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叶乐声用力将林森然双手掰开,防止林森然死在自己手里。林森然手劲太大叶乐声费了好大的力气林森然才得以喘息的空气,叶乐声使劲得额头青筋暴起,试图大声呼喊林森然希望能将林森然从噩梦中惊醒。

在叶乐声一声声呼喊下林森然似乎听到了叶乐声的声音,双手不再像刚才那样往死里掐自己,直到完全松开林森然大口汲取新鲜空气,嗓子像破旧的风箱,叶乐声把林森然双手放进被子里抓着防止林森然再次动作。

叶乐声见林森然安静下来,忽然泪水如浪潮般汹涌袭来,叶乐声双手将眼泪抹掉,可眼泪像坏了的机关一样越涌越多跟本停不下来。林森然发出难受的啜泣声眉头紧皱像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左右躲闪着,叶乐声一着急心一横躺下一把抱起林森然,将脑袋按进在怀里用力抱着,林森然挣扎的动作被叶乐声控制住,慢慢地动作越来越小。

叶乐声再次照搬妈妈哄人的技巧一下一下抚摸着背,低声呢喃“睡吧”

等到林森然重新睡过去时叶乐声才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叶乐声低头看着林森然淤青的脖颈,忍不住皱眉,心想「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残酷的事情才会做这样严重的要自残的梦」

这天晚上叶乐声抱着林森然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的林森然看到睡在旁边的叶乐声时愣了一下,叶乐声躺在他旁边安静睡着,浓密的睫毛直直垂下,由于是侧睡的原因脸颊上的肉被挤压着嘴巴也嘟嘟的,瞧着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林森然就这么定定看着叶乐声没有动。

叶乐声猫一样伸了个动作极大的懒腰,动作间手碰到什么不知名的物体,叶乐声摸了摸,又软又热乎触感很好。

叶乐声半睁开眼,看到前面有个模糊的人,眨巴眨巴眼睛眼前的人影清晰起来,叶乐声瞬间惊醒,哗啦一声从被窝起来。

低头再看林森然,正抬眼看他一惊一咋的动作,叶乐声大脑卡壳,嘿嘿两声试图用笑容缓解尴尬。

“那个,少爷,我不是故意要睡你床的,你听我解释”

叶乐声不敢再呆在林森然床上连滚带爬跌下床,期间动作太大还摔了一屁股墩。

叶乐声低头看地板,心虚不已到模样解释道:“昨晚··昨晚你做噩梦了,我担心你睡不安稳来着,便想着再陪你一下来着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叶乐声担心林森然因自己的冒犯举动而开除他,要是被辞退了他再也找不到薪资这么高又轻松的工作了。叶乐声抬头窜窜不安地看了眼林森然,想知道林森然有没有生气,但是林森然始终保持着冷静淡然道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林森然撑着做起来,问他:“做噩梦?”

叶乐声用力连点了好几个头:“是的是的,少爷,你昨晚可严重了呢,而且”叶乐声斟酌用词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你还用手,掐自己呢”

林森然露出稍微疑惑道表情,显然是对昨晚的事情没有映像。

叶乐声蹬蹬蹬跑到他房间拿了面镜子,给林森然看他脖子上的伤。

林森然看到淤青明显一愣:“这是,我自己弄的?”

叶乐声点头「总不能是我弄的吧,那手印一看就不是我的尺寸」

林森然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可一想给叶乐声五百个他也不敢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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