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以及激烈运动,再加上流了太多眼泪,导致裴阑到医院的时候眼睛还是通红的,整个人都状态都不太好,戴着口罩也挡不住脸色很差。
吓得主任以为他病没好全,要请他回去休息。遇见的护士,心思敏感些的以为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可恨的是那个跟他关系不错,后来去学中医的同学。
老同学沾沾自喜道:“我就说你们西医没中医好使吧连病都治不干净如果是我针灸推拿一套下去保准药到病除……”
裴阑差点把他从办公室轰出去。
此时的柯戎正暗搓搓地前往商店,买润滑剂和套。
两大盒,超大号。
售货员小姐看着他那张脸和他买的东西,都是红着脸递回去的。
在一整天的久坐对腰臀的折磨下,裴阑竟罕见地五点半准时下班了。
“裴医生今天回得好早,他平时起码加班两小时。”
“是啊。”
“我猜他家里有人了!”
裴阑:“……”
他装作没听见,照常打卡出了医院。
裴阑其实有些好奇,他不在家的时候,柯戎都在干什么。家里最有意思的就是他书房那一整墙的医学资料,他实在不知道那只怪物能找到什么乐子。
吃饭,睡觉,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裴阑的旧物都在银城的灵湖公馆,柯戎就是想了解他的过去,也没处可以施展。
难道用他那张诡异的嘴把家里所有东西都舔个遍吗?
这也太恶心了。
裴阑一阵鸡皮疙瘩,挥去脑海中触手怪物裂开大口,伸出猩红的长舌在家里舔来舔去的画面。
他怀疑,这长相诡异行为荒唐的怪物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可直接想象他消失的情形……裴阑又有些舍不得。
似乎还没过几天,那人就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很大位置。
希望柯戎能看在他昨晚某些部位使用过度的情况下,体谅体谅他,亲手做好晚饭端到他面前。
裴阑犯懒地想着,推开了门。
然后与吹着红色爱心气球的柯戎对上了眼。
那怪物甚至征用了自己的触手来给气球打结,门一开,那触手就吓得卸了力,气球一通乱飞,最后撞到裴阑胸口,啪叽一下落了地。
裴阑:“……”
“这是,干什么?”他问。
柯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庆祝你成为我的爱人。”
再一次。
他庆幸地想。
好在他们曾在很久很久以前相遇过,好在他们一直亲密无间,好在这次的离别并不很长,他很快就找回了他的爱人。
可面前的人却有些羞恼,疑惑不解道:“我什么时候承认的?”
柯戎知道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露怯:“昨晚。”
他绕到裴阑身后,裴阑跟着他的身影转头,柯戎却温柔地握住他的下颌将他的头正回去。
柯戎环着他的腰:“就在这个姿势时,我问,‘你爱我吗’。”
“你说‘嗯’。”
裴阑快烧起来了。
他潜意识里真的这么快就接受柯戎了吗?
但他还是嘴硬道:“那个时候的话能算数?况且我还喝了酒。”
“那我从现在开始追求你。”柯戎丝毫没有气馁。
你永远不会抛弃我。
“首先,是共进一顿烛光晚餐。”
实话说,柯戎真没料到裴阑今天回这么早,这会儿外面还一片狼藉,尚未准备齐全。他只得让裴阑先去洗澡,自己再赶赶工。
等裴阑洗完澡出来,外边倒是焕然一新了。
灯光昏暗,餐厅里玫瑰一簇一簇,柯戎穿着一身不知从哪来的挺括的黑色正装,俯身点燃桌上的香薰蜡烛。
裴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丝质睡袍,开始沉思自己是否有些格格不入。
“我换件衣服?”他问。
“不用,我不介意。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裴阑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当回事,心安理得地坐下用餐。还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司清桓这个小资主义准备的,一整柜,法国酒庄拿过来的珍藏。
馥郁酒香随着酒液的倾倒四溢,融进茉莉花味的香薰里。
睡衣本就不适合穿到卧室以外的地方,现下更是随着裴阑用餐的动作,有些滑落的趋势。
“我明天晚班,白天休息。”
用餐完毕,裴阑轻拭嘴角,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柯戎闻言看向他,缓缓睁大眼睛。
是的,作为一个与爱人分别数年又再次相逢的人,裴阑一撒饵,柯戎就会迫不及待地上钩。
香薰蜡烛熄灭了,袅袅升起的丝缕烟雾散去,只留下乳白蜡油上一个浅浅凹槽。
裴阑在极致的混乱与快感中模糊不清地胡思乱想。
他如今二十五岁,谈个恋爱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司清桓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不对,不能拿他当参照。这个年纪是有不少人仍在单身,可那些有对象的早就谈了几年。况且在别人刚刚本科毕业的年纪,他硕博都读完了,先人不知多少步。
其实在没把柯戎赶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柯戎了吧。
这算是一见钟情吗,他很难想象自己身上会有这么冲动不理智的现象。不然该怎么解释,他们从见面到现在不过一个星期。
裴阑的情感系统似乎天生比常人少些,也更迟钝。
但让他经过有理有据的分析,说服自己就会变得简单。
于是柯戎听见裴阑用很轻的气音说:“我喜欢你。”
“……现在不一定能做到,以后会学着爱你。”
柯戎愣住了。
一直愣到裴阑咬着唇,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停了?”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继续更加激烈的风雨。
次日,裴阑醒来,感受着浑身散架的疲惫感。他忽然意识到,前天晚上柯戎居然真的是收着力的。
手好酸,腰也好酸,下面好痛,好像肿了。
好累。
裴阑生无可恋。
再看看那个始作俑者。始作俑者……在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看到裴阑的视线移过来,柯戎凑近亲了他一口。
“早上好。”
竖瞳本就容易显得非人,他现在的眼神就像盯着猎物的大型猫科。
“……不早了吧。”
裴阑撑着酸软的身体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顺便还瞥到了地上用剩的半盒套。
裴阑:“……”
一盒安全套有十二个,裴阑不知道昨天柯戎用了几个,也不想知道,他昨晚晕过去了,也不太记得做了多久。裴阑总觉得柯戎后来对他有些过度的担心,是因为这个吗?
柯戎嫌弃他身体太弱了?
“有点低烧。”柯戎试了试他的额温。
以前裴阑是不会做着做着晕过去的,他似乎该收敛些。
“你偷偷射里面了吧。”裴阑面无表情道,“上次怎么没发烧。”
柯戎没回答,只是心虚地开始给裴阑按摩,裴阑舒服得轻哼几声,慢慢阖上眼,没再跟他计较。
他的确担心。
曾经情事过后,一些诸如肌肉酸痛身体疲惫的状况裴阑也都有,却没生过什么病。现在的裴阑光是在他来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病了两次了。
再加上柯戎与他久别重逢,没忍住犯了浑,直接释放在最深处,忘了他这副身体不见得承受得住。
不过,偶尔会指责他两句的爱人倒是显得活泼许多,和以前处处包容的宽容模样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傍晚,裴阑去上班。临别前柯戎给了他一个道别吻。
“注意安全,别累着。”
累还不是因为你。
裴阑堪堪忍住翻个白眼的想法,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空气净化器嗡嗡运作的动静,金色长发的人形怪物看着阖上的门,笑意慢慢沉进眼底,坐到客厅沙发上,什么也不做,等待着那个拥有墨色发丝与漆黑眼眸的青年再次打开门。
不过是等待而已。
他曾在黑暗森林惶惶千余年,在海底封地枯坐五百年。现在他终于熬过与爱人仅仅几十年的分离,等到了他,现在不过是等他重新爱上自己。
他最擅长的、最熟悉的,就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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