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韩轻煜像往常一样,背着画具,来到了海滩边。
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海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带来一丝凉爽。她熟练地撑开画架,摆好画布,准备开始作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斜,暮色开始笼罩大地。海水在余晖的映照下,渐渐被染成了琥珀色,如梦如幻。
韩轻煜正用脚尖丈量着沙滩的湿度,感受着沙子的柔软和潮湿。她身后不远处,保镖林姐静静地站着,轻声描述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今日退潮线西移两米,浪高降低 0.3 米,适合采集六点钟方向的碎浪纹理。”
韩轻煜的长发如月光般银白,被海风卷起,如丝般缠绕在亚麻画布的褶皱间,仿佛与这片大海融为一体。
她手持画笔,蘸取颜料,悬在空中,思考着如何描绘此刻海天交界处的渐变。
“钴蓝加珍珠白。”她喃喃自语道,似乎在与林姐确认。
林姐凝视着逐渐晕开的晚霞,回答道:“像你上周摔碎的那支琉璃镇纸。”然而,话刚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补充道:“西侧有紫灰色云层堆积,建议增加 5%的钛青蓝。”
正当韩轻煜准备下笔时,画架突然微微震颤了一下。她的盲杖迅速点在沙滩上,警觉地问道:“有人在靠近?”
画布突然震颤,韩轻煜握住盲杖的指节发白。三十米外传来特殊的砂砾摩擦声——右足每次触地都比左足多施力0.5牛顿。
"是位穿软木底凉鞋的女士。"她转向声源方向,绸缎在海风中扬起,"带着海藻与白松香的气味。"
严茉初停驻在五步开外,酒红色真丝衬衫被夕阳浸透。她本能地摸向腰间银壶,这是调酒师遇见缪斯时的习惯动作。壶身镶嵌的蓝翅蝶标本折射出诡异紫调,正是导致韩轻煜画布色彩失衡的元凶。
"您让空气里的苦橙花浓度下降了18%。"韩轻煜的盲杖精准指向银壶位置,那是气味分子最稀薄的区域。
韩轻煜的声音在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平静的海面。严茉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东险些掉了!
严茉初有些惊愕地看着韩轻煜,眼上三指宽的白绸缎,表情还是能看到显得有些严肃,她似乎能够透过那层黑暗看到严茉初身上的颜色。
“你带着咸涩的雾霾紫。”韩轻煜的话语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短暂而耀眼。严茉初不禁愣住了,她不明白韩轻煜为什么会这样说,怎么会有雾霾紫的颜色呢?
一旁的林姐见状,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严茉初抬手制止了。严茉初缓缓地踩着湿润的沙砾,朝着韩轻煜走去。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脚下的沙滩就是她的舞台。
严茉初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解开发间银链,古董音叉撞击出432Hz的基准音:"要听听真正的暮色吗?" 壶中蓝柑橘酒液倾泻在画布边缘,与亚麻纤维发生奇妙的毛细反应
酒液顺着亚麻布的纹理流淌着,形成了一道蜿蜒曲折的蓝色线条。这道蓝色线条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宛如深海中的神秘生物。韩轻煜的鼻尖微微抽动了一下,她似乎闻到了那股独特的味道。
“接骨木花浸泡的伏特加基底,混了……”韩轻煜喃喃自语道,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破碎钢琴漆的味道?”
就在这时,潮水悄悄地漫过了她们的脚踝,带来了一丝凉意。严茉初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她伸手解开了束发的银链。乌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遮住了她的脸庞。潮水漫过她们脚踝的瞬间,严茉初扶住摇晃的画架。她右手小指不自然的弯曲角度,在韩轻煜盲杖尖端投下残缺的阴影。
"第七颈椎左侧旧伤致的神经压迫。"韩轻煜的杖尖悬在对方肩胛处,"像卡住的钢琴连奏键。"
严茉初蓦然后退,撞翻的钴蓝色颜料在沙滩上蜿蜒。韩轻煜却精准接住坠落的调色盘:"恐惧会让松节油挥发速度加快。"她蘸取洒落的群青涂抹空气,"如同您遇见升F小调时的应激反应。"
当月光浸透画布时,韩轻煜的绸缎已被咸涩海风浸透。月光为沙滩铺上银箔时,韩轻煜的新月白裙摆已浸透海水与酒液。严茉初凝视她耳后随脉搏跳动的医用传感器,突然在乐谱背面写下新乐章——首个完整的起始句,始于对方盲杖敲击沙滩的节奏。
韩轻煜却将监测仪扔进海浪:"别管数据。"她突然抓起严茉初的手按在自己绸缎上,"这才是真正的克莱因蓝——37.2℃的视网膜温度。"
绸缎下的纱布传来温热,严茉初在浪声中听见自己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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