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听闻彩衣除水祟之事的魏婴、江澄和温氏姐弟请求一同下山,蓝涣应下,一众人便结伴下了山。
陌离虽然安分地跟在蓝氏双壁之后,可眼睛却不停转来转去。蓝涣早注意到她的举动,宛然一笑,对她说:“姑姑,待除去水祟,我们便在彩衣镇多留一晚,姑姑觉得可好?”
“好。”
陌离与温情分到同一间,房间内摆设简洁大方,就是多日未打扫灰尘漫天,又想到客栈伙计谈及碧灵湖吃人事件没人入住,两人倒也没有在意,只打了水收拾一番。
温氏虽然没有好名声,但温情给她的印象不差,待两人收拾完房间已经能稍稍聊上天了。温情给陌离倒了一杯水,说:“陌前辈,我去看看我弟弟。”
“好的。”
温情回来时陌离正看着书,她瞄见异闻录三个大字一笑,“陌前辈也喜欢看这种书?”
“嗯,很有意思。”
“阿宁也喜欢。”
陌离抬头,“他也喜欢?那能不能借我几本?”
“恐怕不行,这次听学我未让他带上。”
面前的红衣女子一脸歉意,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本就是我的请求罢了。明早除祟,温姑娘早些休息。”
昨晚又有一名渔夫死了,众人一早便赶往碧灵湖,魏婴缠着蓝涣说了会儿话,又跑去缠着蓝湛,旁边的陌离听着摄灵一词起了兴趣,只是还没等她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蓝湛便中断了魏婴单方面的对话,他倒了魏婴手上的酒,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夜猎途中禁酒。”
魏婴一脸蒙怔,看了看手中空了的酒坛,又看向前面的白色身影,气急:“蓝湛,我还一口没喝,你还我酒!”
“阿羡很活泼呢,阿澄。”陌离感叹。
江澄无奈,“他哪次不是这样,记吃不记打。”
“阿离的病可好了?”
“温姑娘来看过,已经没事了。”
“再过段时间听学就结束了,待我去过清河再转道来云梦,江宗主应该不难相处吧?”
想到自家对外随和的爹,再想到脾气不好的娘,他内心有些复杂,“姑姑,我爹他人很好,您不必担心。”
“那就好,我很想尝尝阿离的莲藕排骨汤。”
您不是吃素吗?江澄心道,正待他再想说些什么就瞧见蓝湛走了过来,自觉地朝旁边退了退,蓝二公子的眼神,真能冻死人。
“姑姑,你同我一船。”
湖上烟雾朦胧,陌离感知到水下越来越近的怨气,一把抓住蓝湛的手飞身到魏婴船上,落地的时候两人所乘的小船被一团水藻似的东西打翻,见此情形众人都警惕起来。
之后三人所站的小船又来了两只,蓝湛和魏婴一前一后出了剑,眼见魏婴的佩剑蕴生有灵,蓝湛破天荒同他搭话:“此剑何名?”
“随便。”见人疑惑,魏婴又答了一遍,“随便。”
“此剑有灵,随意称呼是为不敬。”
“哎呀我不是让你随便叫,而是它的名字就叫随便。”魏婴把剑拿起来,“自己看。”
剑身上果然刻有随便二字,魏婴又道:“这名字也没有什么含义,江叔叔赐我剑的时候问我想叫什么,我想了二十多个也不满意,就随便答了个随便,现在想想随便二字也不赖嘛。”
“荒唐。”蓝湛觉得不可理喻,直径转回头。
“我觉得还好吧。”魏婴看看剑,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陌离,朝她眨眨眼,“姑姑,是不是还不赖?”
“虽然有点意想不到,但这随便二字尚可。”
魏婴一听笑弯了眼,冲船头的人挑衅:“听见没有蓝湛,姑姑觉得尚可。”
船只很快到了湖中心,雾气也越来越大,慢慢的连人影也看不见了。江澄似受了伤,陌离正待踏船去瞧瞧的时候,却感知到一股极强的怨气慢慢聚在湖中心,她立即沉声道:“御剑。”
众人不明所以,待船身晃荡之际便急忙御剑弃了船,魏婴看着下面聚到一起的水祟,即刻反应过来,“水行渊,是水祟变异后聚集到一起,引发了水行渊。”
温情因着去给江澄治伤便将弟弟一人留在船上,此刻却没看见御剑的温宁,她焦急大喊:“阿宁?”
而温宁和一名弟子还在船上,那蓝氏弟子擅自拔剑激怒了水行渊,眼见两人要被湖中的漩涡吞入,蓝涣吹起裂冰用灵力强压封印。
魏婴和蓝湛趁机下去救人,众人未曾注意到丝丝黑气汇入陌离指尖,她握紧拳头强行掐断怨气入体,额间已然出了汗。
这感觉,糟糕透了。
温宁出了事,这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的,好在第二日他便恢复如初,一行人便坐船返回云深不知处。
彩衣镇临水,两岸皆是叫卖的小商贩,魏婴买了一筐枇杷,陌离就跟着上了他的船,说话间偶尔能听到她的笑声,
忽闻魏婴一声蓝湛,一颗枇杷便越过高空丢了过来,蓝湛伸手抓住又给丢了回去,语气像是含了冰,“不用。”
蓝涣看着心不在焉的弟弟了然一笑,开口道:“你想吃枇杷,我买一筐回去。”
“不想。”
“可是,我看姑姑挺爱吃的。”
蓝湛转头看了一眼认真剥着皮的女子,半晌才小声道:“一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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