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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雪花伴随风狂暴地席卷着整个山谷,两个人都远远地看着彼此,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周赐肩头的雪显然要比**身上的薄上许多,周围血迹虽然很淡,但是没有被彻底掩埋。

木倾迟不断地念着他的名字,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知道周赐不怕冷,可也知道他不喜欢雪,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

班上的人都在为初雪的到来而感到欢呼雀跃的时候周赐总是坐在教室里,他没什么表情,却默不作声地将一旁的窗帘拉起了一些,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昏暗里。

如果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周赐是死在雪中,那她这辈子都不能释怀。

不得不承认**很聪明,即便从来没接触过,木倾迟也看得出来这人比死脑筋的周赐更有手段。

所谓富贵险中求,**选的这个地方既有利于自己,也将周赐的活路都堵死了,救援队很难冒着风雪及时赶到,即便是赶到了也未必能发现这儿还躺了一个人,就算是发现了恐怕也是为时已晚了。

这样大的雪,用不了几分钟就能让她喜欢的少年变成所谓的英烈,自打幼时顶天立地的父亲死去之后木倾迟就知道自己做不了那大义的人,那样不明不白的死讯听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听第二次了。

她不想等,就算是死了也要亲眼看到他死在哪儿,这是她的执念,总好过从别人的嘴里知道。

还没等周赐反应过来,木倾迟就已经扑入了他的怀中。

他体温本就比常人低一些,就算是酷暑时期也规规矩矩地穿着学校统一的长袖衬衫校服,如今更是冷地可怕。

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木倾迟虽是没有往日那么挨不住冻了,可还是怕冷,偏偏她还是个怎么都捂不热的体质。

还记得那个时候周赐只要一发小脾气就总说他们俩是硬凑到一起的,谁也捂不热谁,他表现得神色异常,木倾迟懂却不拆穿,只是一个劲儿地宠着他,偶尔也而顺着他的话气他两句,可真到了一语成谶之时却谁也不愿放手。

木倾迟手指僵硬通红,抚上周赐眉眼的时候带着不自知的温柔,少年的嘴唇干裂,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到了这儿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她趴在周赐的身上,耳边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周赐,我好累啊,来的时候也没有吃饭,现在又渴又饿,你抱抱我好不好。”

当那双手轻柔地回抱住她时,她安心地笑了笑,虚弱的声音逐渐嘶哑:“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最好的,我喜欢的只是你而已。”

木倾迟的意识消失在自己从未想过的无人问津的苍茫中,她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非议中,这一次终于有了自己的选择。

雪落在少年的睫毛上,眨了眨眼,顷刻间被滚烫的泪水融化。

怀中的人整个跌下去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梦。

安静无人的地方,他惊慌失措,无论如何呼唤她的名字都没有任何回应。

失去意识的木倾迟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周赐的身上,他的头抵在少年宽阔的肩膀上,薄薄的眼皮安静地闭着,就像是从前背着熟睡的她回家一样。

“阿迟,你信我,我一定带你出去。”周赐附在她的耳畔这样说,说给木倾迟听,也说给自己听。

雪地里一深一浅的脚印交替出现,沿着还没被完全掩盖的小脚印向外走,后面的便是这般大雪一时半刻也填不平的深重的脚步拖痕

周赐从未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会这样狼狈地喘着粗气,强烈的窒息感却愈发严重,手臂上的血已经凝固,却还是抽痛着让他保持仅剩的一丝丝理智。

一阵风吹过来就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缀在身后让他寸步难行。

周赐知道自己走不动了,早就知道了,可就是不认命,看着漫天的大雪他忽然就觉得有些可惜,分明她才二十几岁,以后还会有大好的时光。

他侧头看向身旁安静闭着眼的木倾迟,女孩儿眉眼依旧,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温和的。

回想起过去的那些年,木倾迟可以说是周赐一生中最大的幸运,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着自己,他没有被人当作闲时打发时间的工具,在原有的期待上木倾迟对他更好。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始终是看着木倾迟的,木倾迟的眼睛里也全都是他。

周赐知道,再这样熬下去木倾迟会比他先死。

正在此时,手臂上的伤口抽痛起来,两三秒后,他咬牙重新撕开可怖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流出,他捏住木倾迟的下颌,尽数喂到了她嘴里,而后用袖子细细擦干嘴角剩余的血迹。

二次扯开的伤口已经无法快速愈合,周赐扯出内搭的衣服,撕出一条布后咬着一头迅速将伤口缠住一圈打了个死结。

紧接着背起木倾迟继续走。

周赐的腿几乎已经失去知觉,只是下意识地背着她向前走,偶尔停下来重新喂她一点血,机械般的重复让他分不清时间的变化,只知道雪变小了,木倾迟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了。

山里的光线开始逐渐变弱,眼前的银白不再刺眼,远远地她似乎听到了有一群人在叫他的名字,彻底看到来人时他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昏昏沉沉地抱着木倾迟睡了过去。

周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的很多,也很乱,就像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可似乎只要涉及到那么一个人,所有的记忆都会被自动排序,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年玉兰花应时而开,教室里的老式空调呜呜地响着。

“我喜欢你。”

仅仅四个字足以让周赐顿足在原地,他看不清故事里主人公的脸,故事的续章却早已在他的心中演绎过无数次。

少年的他紧绷着身体忐忑地向一旁漂亮得不像话的女生告白。

准备好的甜言蜜语到了嘴边也就是一句“我喜欢你”。

他生来就是枯燥的,就连哄她开心也做不到,可眼前的女孩儿还是笑了,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美丽,惹得他一时间竟分不出她的笑有着怎样的意味。

她的手很漂亮,指甲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修饰,周赐觉得她的手腕上若是戴个红绳也会很好看,最好是串个玉扣子,听说玉养人也能避灾,不知是真是假,但她要是真的能顺遂一辈子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她脱去了往日里就不爱穿的校服搭在臂弯里,披散着头发,她就那样笑着,懒散地抬手又一副淡风轻的样子接过了他的情书。

“你画画很好看,怎么没在纸上画一点”

“怕你不喜欢,所以就没画。”

“我喜欢的。”

她随口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的画又无奈地趋于平静。

“高二也挺忙的,高一倒是稍微清闲一点,现在表白不觉得晚吗?”她问。

当然是晚了,遇到她都已经够晚了。

可周赐知道喜欢她的太多了,无论是相貌、成绩,又或是性格,她都有更好的选择,他入不了她的眼,一直都是如此。

周赐总是想着再等等吧,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可那年流感她是第一批中招的,身旁的位置空了一天,他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天,他意识到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更喜欢的了。

周赐看着自己倒映在她的眼里,即便自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她木倾迟不生气。

木倾迟怀中抱着一束满天星,那是他跑的快要窒息才带回来的花。

她问他:“你知道我喜欢满天星,那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他淡然回答:“知道,但我甘愿做你的配角。”

宋时钧不知是什么时候混了进来,走廊里拖着懒洋洋的尾音喊她的名字。

可她依旧是那样好看地笑着说:“我回去看看你的情书写得怎么样再做决定。”

周赐看着木倾迟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如雕塑一般站了好久也不曾挪动半步,他想着如果再把情话说的再动听些就好了,那样会不会能入她的眼。

梦里真真假假他分不清楚,有些似乎不大对劲,有些又好像真实发生过的。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手上还有打过点滴的青紫,许是躺了太久的缘故,嘴巴里苦涩的不行,似乎还隐隐泛着一股血腥味。

空荡的走廊里安静到可以清晰地听到脚步声,椅子上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两人齐齐转过头来,入眼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庞。

“我还以为你活不了了呢,没想到先醒的人是你。”

宋佳佳红着眼睛看向他,第一句话就带着极大的怨气,说完又将视线放回前方。

一旁的程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拿了烟和打火机就离开给两人腾了地方。

周赐坐到了宋佳佳的一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面前隔着一面玻璃墙的看护室,木倾迟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看清了的一瞬间周赐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在牵动着五脏肺腑抽痛。

“她怎么了?”虽然周赐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可还是坚持着问出了这句话,只是声音沙哑地可怕。

“怎么了?喜欢上你就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要不是你他至于到这种地步吗?哪还有机会问她怎么了?!”宋佳佳瞪着周赐,她是真的看不出周赐到底有什么好,好到木倾迟连命都不要了。

几乎是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宋佳佳又道:“前些天在唐菏医院里的是你吧,还有当年给我发短信的也是你。”

宋佳佳目光触及到他手臂之时稍稍收敛了一些。

“我前几天让程置寄了些东西给你,看完之后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帮一把,也是帮她。”

周赐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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