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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虞北棠伸不出手。

“这路很颠,抓衣服都不行。”范康的手臂从他们中间穿过,抱住林庭樾,十指交扣,“必须这样紧紧抱住。”

虞北棠脸颊泛起层薄薄的绯红。

范康仍没察觉到不妥,张口还要说。

林庭樾一记眼光看过去,范康才意识到讲话没过脑子,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抓抓头发,歉意一笑,手指摩托车后尾架,“抓着它也可以,但要抓紧抓牢。”

“谢谢。”虞北棠松了一口气,双手向后抓着后尾架,上身与林庭樾隔出一拳空隙。

见她抓好,林庭樾重拧动油门。

他脱掉沾染灰尘的外套,身上只有件单薄的T恤,衣服洗得发旧,味道却好闻,柠檬味的皂香,清清爽爽。

车行驶过平坦路段,虞北棠再闻不到林庭樾身上的皂香。

她快要被颠飞。

路面小坑连着大坑,车速又飞快,有几次虞北棠感觉马上要被甩出去,死死抓住后尾架才没掉下去。

过度紧张,她掌心沁出一层汗,抓不住光滑的后尾架,颠进大坑里时身体弹离座椅,她惊慌失措地大叫,本能向前环住林庭樾腰,紧紧抱住。

坑洼路段过去,神经还紧绷着,她怕再颠起来,下意识手臂收力,手指内抓,抱得更紧。

掌心触到的光滑温热,坚硬有棱角,与T恤的触感截然不同。

惊恐中,她大脑还没运转过来怎么回事,先感受到少年身体徒然一僵,接着地面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响声,摩托车猛然刹住。

虞北棠被从未体验过的极速颠簸吓傻,车停住,都没意识到手摸在哪。

林庭樾咬咬牙,指尖在缠裹在他腰腹的手背上敲敲,少女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一小块。

他烦躁地收回视线,望向碧绿的水稻田。

手背传来微微痛感,虞北棠停机的大脑轰然运转,掌心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贴到林庭樾腹肌上。

第一天认识就摸到人腰上,她面颊发烫,轻声道:“对不起,我刚才差点被甩出去,太紧张了,没注意到。”

回应她的是汽车轰鸣声,但速度没那么快了。

虞北棠重新抓住摩托车后尾架,再次和林庭樾保持开距离,驶进县城路平坦了,顺畅到楼门口,她下车说了声谢。

林庭樾调头朝来时的路驶去,没一点回应。

少年身影消失在小巷,虞北棠收回目光上楼,边走边感慨,林庭樾这人还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凶冷难相处,不是那种没礼貌的傲慢,是疏离感很重,就坦荡直白地表明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

进家门才知父亲上班去了。

赵生是煤矿工人,每天三班倒,工作时井下没信号手机打不通。

饭后,虞北棠回房间写题,读着卷子上的英文,脑中没有征兆地蹦出以前寒暑假和母亲出国旅游,虞敏鼓励她张口和外国人交流的场景。

记忆清晰像昨天,人却无法再相见,眼睛泛起一层水汽,她拿书挡着脸,仰头忍了下去。

虞敏海葬那天,在轮船上做最后告别时她抱着母亲骨灰,当着表哥的面许下承诺会好好活下去,那之后她就没再哭过。

凌晨1点32分。

或许困了才会走神,她收起书本卷子放进书包,绕过包露堆满化妆品的书桌,爬上上铺。

包露是父亲的现任妻子与前夫生的女儿,和虞北棠异父异母,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却要以姐妹相称,包露没喊过一声妹妹,她也没叫过姐姐,只是住在同一房间的陌生人。

狭小的房间摆着上下铺和两张书桌就塞得满满当当,只有一条走路的过道,爬去床铺拉上帘子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包露每晚都要闺蜜煲电话粥,声音外放毫不避讳,虞北棠没有听墙角的习惯,第一晚没经验被迫听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果断买耳机。

她从枕下拿出蓝牙耳机戴上,不足五分钟提示电量低,晚上写卷子一直戴着耗光耳机电量还没充。

耳机没电,包露聊天的声音愈发清晰,“我晚上去超市找林庭樾说了你过生日的事,他不去......林庭樾又冷又凶,我有些怵他,还不会说话,没个沟通,咱别邀请他了,或者你换个人喜欢?”

视频里的女孩说:“咱学校没人比林庭樾帅,我不换。”

包露:“帅有什么用?他根本不理人,想追都没机会。”

又是林庭樾。

深夜被迫听这些,虞北棠烦躁地翻了个身。

或许翻身幅度过大,下铺安静几秒,但很快又传出声音,“就那样吧,大城市的小公主清高着呢,怎么能跟我们一起玩?”

虞北棠听出这句话在讲她。

父母离婚后,母亲给当时只有三岁的虞北棠改了姓氏和名字,并毅然决然地带她去北川市打拼。

奋斗多年虞敏从打工妹变成老板,钱赚了不少,却始终没得到落户北川的机会。

原计划虞北棠高中毕业出国留学,高二她突然迷上表演,要在国内学表演,又不满足北川市异地高考条件,只能回户籍所在地参加考试,转学手续早办了,之前专心准备艺考没回来。

艺考结束后,虞敏决定放下工作,带虞北棠回风絮县生活半年,她托人在县里租了套房子,找好家庭教师,整理好东西准备周末出发。

未曾想周五晚上,虞敏出门和朋友聚餐的路上突发车祸,从此和女儿阴阳两隔。

母亲去世后,虞北棠才知近一来家里生意亏损严重,欠下许多外债,虞敏为让她安心备考,瞒得密不透风,她转掉门店,卖了房、车一切值钱的东西还清虞敏欠下的债务。

一夜间,她不仅失去母亲,还失去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在北川虞北棠只有陈西平一个亲人,表哥要工作没办法来风絮县陪读,又不放心她独自在陌生的环境生活,便联系虞北棠多年未见的父亲赵生。

来风絮县的前一天,陈西平条理清晰地分析她过来后可能会遇见被同学排挤,被流氓骚扰,被继母为难等情况。

事先有过心理准备,面对包露的不喜欢,虞北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能冷静地分析出原因,她空降到赵生家,分去包露一半房间,不喜欢也正常。

高考后便是陌路,短短几个月她没想要谁喜欢。

“林庭樾回来了。”包露猛然一声惊呼。

虞北棠吓得心率过快,坐起身,拉开布帘,朝下铺提醒:“快2点了,早晨还要去学校。”

“最后十分钟。”包露举着手机贴在窗玻璃上,头也没回地说。

虞北棠坐在上铺,视线正对路对面的矮楼,对面窗玻璃映出身姿笔挺的少年,他换掉鞋,摘下帽子,拿起桌上的水瓶仰头灌了口,放下水瓶,阔步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那帘只一层纱,遮住细节,遮不住轮廓,一走一动都映在白纱上,剪影似的。

林庭樾穿的不是傍晚那套沾了灰土的衣服,上身是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他扯住卫衣衣角兜头脱下,精窄的腰线,隔着纱帘一览无遗。

虞北棠倏地拉上床帘,隔断视线。

“啊!他腰好瘦,肯定有腹肌。”包露手机里传出女孩的叫声。

窝在床上的虞北棠掌心发热,那平坦坚硬的温热触感仿佛还留在手上,当时风大,车速快,又害怕,她根本不知怎么摸到林庭樾腹肌上的,事后回想真是社死现场。

隔天早晨,赵生带虞北棠去学校,想女儿尽快适应学校环境,请求学校把虞北棠分到包露的班级,临走前叮嘱包露多照顾虞北棠,晚上两人一起放学回家等。

放学铃声一响,包露就和闺蜜们走了,一句话没讲。

虞北棠意料之中。

入学第一天,她和同学还没熟到结伴同行的程度,只能一个人回家,独自穿行在狭长曲折的羊肠小路,她心生恐惧给陈西平打电话,走一半陈西平因有工作匆忙挂断,没人陪伴,她加快脚步往家跑,拐进赵生家所在的巷子,放慢脚步缓口气,又继续向前。

“咻!咻!”

口哨声由远及近,虞北棠敏锐回头,那四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不知何时跟在她身后。

在家附近,虞北棠第一反应给赵生打电话,打不通,又打给继母打,没人接,联系不上家长,她拨出报警电话,不等接通,手机被领头的小流氓抢走。

“穿校服也他妈这么好看。”

“脱了更好看。”

四个男人拿着她手机,下流地嬉笑着。

领头的小流氓脸上有条细疤,他捏着虞北棠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说:“你爸今晚夜班这会儿在井下干活,包露她妈在街东头的麻将馆搓牌,包露和钱怡在外面玩,家里只有个小学生弟弟在睡觉,你想打给谁?”

他握着虞北棠手指强行解锁,点开最近通话,“原来想报警啊,告诉你吧,110转到附近的派出所需要时间,不如直接打咱这附近的派出所电话,号码是88****65,下次记得打这个号更快。”

这些地痞流氓,对赵生家的情况一清二楚,还对附近派出所的情况了如指掌。

虞北棠毛骨悚然,想像上次那样推开他们跑,手腕却被他们用力抓住,跑不出去。

“还想跑?我们不会蠢到再四处追你。”脸上有疤的小流氓色眯眯地盯着她,“长这么白,你喝牛奶长大的?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也行,亲一口就放你走。”

手机不在手里,拼体力没有胜算,给他亲更不可能。

虞北棠茫然地望着前方 ,巷子深处,有家不起眼的小超市,红色灯牌在夜里格外闪耀,超市来往的人多,或许会遇见好心人帮忙解围,她决定试一次。

虞北棠抬手朝前一指,“我口渴,先让我去买瓶水。”

“喝什么?让二毛去买。”

“想不出,我要自己挑。”

小流氓想了想,扭头对抓着虞北棠的两个跟班说:“带她去。”

虞北棠从顺地走在路上,脑子飞快运转,盘算着走到超市门口看见人就大喊救命。

距离不远,几人很快走到超市附近,见有人从超市出来,虞北棠立刻启唇要喊,唇刚张开,脸上有疤的流氓捂她嘴拖到一旁。

四个人重新围住她,有疤的流氓说:“我就知道你有猫腻,告诉你吧,这家超市的老板整天在里屋搓麻将,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会有闲心出来管你。”

虞北棠不敢再激怒他,含糊不清地说:“我是想说我要喝橙汁。” 她边说边盯着马路对面。

超市很小,整个店面只有一对玻璃门,店内没有顾客走动,收银台后坐着个冷峻少年,他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垂头不知在看什么。

是林庭樾。

遇到同学,虞北棠喜出望外,听包露讲过林庭樾耳朵可以听见声音,她狠狠踩了脚身边男人的鞋,那人疼的叫了声,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踩我干什么?”

虞北棠装无辜,“对不起,我没看见。”

骂声不小,但玻璃窗里的少年没抬头。

怎么能在不激怒刀疤脸的前提下制造出大声?

虞北棠正想着,脸上有疤的流氓忽然把她按到墙上,臭烘烘的口气扑面而来,她干呕一声,抬手狠狠甩对方一嘴巴,“滚开。”

怒吼声震彻小巷,林庭樾终于抬起头,隔着玻璃和街道与少女惊恐的目光撞在一起。

虞北棠激动得顾不上刀疤脸的愤怒,可仅一秒喜悦就散了。

林庭樾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对窗外的人和事犹如没看见,与昨天从她面前走过时一样淡漠。

怎么能指望一个同样喜欢打架斗殴,眼里时刻透着冷漠的人来帮助自己?

小流氓挨了一巴掌,不会善罢甘休,而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虞北棠的心快速下沉。

果然,那流氓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一股强烈的力量将虞北棠推到墙上,骨肉重重撞到砖上,痛疼蔓延,她紧拧双眉,奋力挣扎。

摁着她的两个跟班力大无穷,挣脱不掉,校服被粗暴地扯下扔在地面,她一路清醒的大脑在这一刻轰然坍塌,两行泪无声滑过脸庞。

“咣当。”

超市玻璃门被踢开,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少年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手抄兜,眸色冷沉。

他阔步向前,抓起脸上有疤的流氓衣领抬手一拳。

流氓的跟班们松开虞北棠围上去,林庭樾从后腰抽出根木棍对准两人颈部抽过去,两个小跟班吃痛地捂着脖子,不敢再向前。

有疤的流氓一手捂着嘴角,一手指着林庭樾,“小哑巴,咱井水不犯河水,少管闲事。”

林庭樾看都不看一眼,也不听他说什么,转身从后一脚踢在流氓膝盖窝上,那人一下跪在虞北棠面前,手撑地面要起来,林庭樾抬脚踩在他背上,手往前一指,示意向虞北棠道歉。

流氓不服,“她才来咱们这三天,别说是你女朋友?”

林庭樾不耐地拧了下眉,放下脚的同时,抡起手里的棍子抽下去,流氓趴在地上摔了狗啃泥,没等起来,林庭樾又抬手要打。

小跟班扯住林庭樾胳膊,“我们跟她闹着玩呢,没想怎么样?你要是看上了,让给你就是,左邻右里的,别为了个女人伤和气。”脚踢了下脸上有疤的流氓,“是吧强哥?”

林庭樾抬脚,踩在脸上有疤的流氓后背,表明不道歉别想走。

打架打不过,劝也劝不听,急得有疤的流氓飙脏话,“草,老子惹不起你这没爹没娘的野狗,别他妈的踩了,我道歉还不行?”他抬头看虞北棠,“对不起。”

虞北棠的脊背向后,撞着硬邦邦的墙,还在往后贴,像要钻进墙里。

林庭樾的目光移到拿着虞北棠手机的黄毛身上。

那黄毛忙把手机还给虞北棠,“妹妹别怕,我们跟你闹着玩呢。”

虞北棠警惕地接过手机,林庭樾才收回脚放了他们。

几人一溜烟地跑了。

小巷恢复幽静,橘色路灯笼罩在少男少女头顶。

虞北棠顺着墙壁滑坐到地面,像被抽掉筋骨般无力,无心去管地面的校服,也忘记道谢。

林庭樾弯腰拾起地面的校服,拍打掉灰尘,放她怀里,再没有多余的安慰和关怀,转身要走,耳畔传来一声少女孱弱的“谢谢”

他脚步顿住,拿出手机打了行字,放在她眼前。

手机屏幕在暗夜里发着莹莹光芒,那行字虞北棠看得真切。

【回家吧,外面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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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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