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上仍在翻动书页，眼睛也一行行继续扫视着纸上的文字，芈亚娜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全在其中，而是分出一丝留神着阳台外辉夜星的动作。
当那魔法造物用她的力量魔法把衣物弄干之后，芈亚娜便适时地起身走去，一如既往地拿下晾自己衣服的工作，再回来继续读那有些无聊的闲书。
这样的把控并不是多么的费力，芈亚娜也并不会对此感到厌烦。实际上，时至今日，这已是她为数不多地需要「刻意」去做的事情了。
她甚至对此感到一丝惬意：不得不说，这魔法造物实在是相当的自觉。在最开始，自己还需要刻意留心去避开一些意外的肢体接触；到现在，她甚至比自己还要注意这一点。在最开始，自己还每每需要委婉地出言拒绝她的帮助；到现在，她也已经很少再提这些了。
自己剩下需要做的，也就是每日在约定的时候与她主动地亲密一点。而这本来也合自己心意：她那鲜美的生命力与甜美的香气，多享受一会儿还来不及呢。
这简直让自己毫不费力地就能维持原本的计划，实是令人轻松愉悦。
这个计划已经持续了三年，芈亚娜也认为自己会将它继续进行下去。
起初她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只是因为以前在某本书中看到的一个说法：投射性的喜欢是一种想象性的关系。只要对方一直保持沉默，或作出礼貌性的回应，这一想象性的关系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虽然她不明白辉夜星到底喜欢自己哪里，但那刚刚相遇不久便生出的感情，应该就与那书中说的投射性的喜欢相差不多。
时至今日，她虽然还是无法确定辉夜星喜欢自己的原因，但至少这本来匆匆决定的计划效果很棒：辉夜星仍然喜欢自己，情意也不减当年。
“我要出门了。”辉夜星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本就是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的芈亚娜便把书放下，照例问些稍微详细的信息。
“嗯。晚上开会。”
她的想法得到确认。
道完再见，芈亚娜又把书拿起。却并不是在读，只是做做样子。她心中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风轻云淡，而是有着一丝丝的不悦。
其实要说她对现状最不满意的是哪点，就是这魔法造物一天到晚都跑出去忙这忙那，根本没多少时间可以待在自己身边。
这当然不是自己有多想和她待在一起了。芈亚娜这么认为着。而是说这样自己就很难好好掌握她的行踪。
放任猎物在自己的掌控之外到处跑来跑去，哪个捕食者会做这种事情？
但自己也不可能去损害她所坚持的事物。所以这没有办法。
虽然二人约定的睡觉时间是晚上11点，但这只是为了早上起来晨练的辉夜星有充沛的体力。至于羋亚娜，她虽然也经常跟辉夜星一起早起，但她在那魔法造物晨练的时候一般也就是在一旁冥想而已。
羋亚娜其实并不总是能够很早就睡着的。精灵的睡眠时长会随着生活规律的变化而产生较大的变动。最长能到每天16个小时，最短4小时足矣。
而羋亚娜，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与辉夜星一起进行7小时的睡眠，但一周中总有一天会晚些才能入眠，直到半夜两三点。
此时便是凌晨两点。辉夜星已经睡得很深了。虽然她的小脑仍在控制着体内的魔力循环，进行着睡姿冥想，但她精神所在的大脑已是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由此，羋亚娜能够做一件她近几个月来在晚睡的夜里经常做的事情。
她悄悄半坐起身，将本来盖在二人身上的被子挪到一边。却并不是只掀走自己身上的部分，而是连同盖着辉夜星的那半一起挪开。
在不惊醒对方的前提下，她照例伸手抚上这魔法造物的额头，使用死亡系魔法睡眠术——这样能保证对方继续沉浸在深度的睡眠之中。
做完这些，羋亚娜才好好垂眸扫视了一遍这熟睡少女的身体。
已值青春期后半的辉夜星身体早已经发育起来，与日常锻炼相匹配的完美曲线即使隔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也能看出一二。
但羋亚娜当然不会满足于此。她轻轻扶起辉夜星的上半身，用自己的肩膀从后面靠住她的脊背，接着两手捉住辉夜星T恤的衣角，向上挽起——她要把辉夜星的衣服脱下。
伸长手指勾住领口，从对方后脑向上翻过抬高，那金色的长发便如瀑布般落下，劈头盖脸地砸在自己脸上。
不过羋亚娜并不在意，只是收回一只手为辉夜星捋好长发。
她顺势凑上去闻了闻。虽然辉夜星洗了澡，但她们用的无香肥皂并不会带来多余的气味。细嗅之下，芈亚娜能闻到她发间的淡淡清香，以及对方身体特有的香甜味道。
她微微向侧边撤开，两手扶着辉夜星的后背和脑袋缓缓下放，让她重新在枕头上躺好。再依次捉着她两只手的衣袖向下扯去，才终于把那T恤完整地脱下。
这当然还没完。羋亚娜挪了挪位置，坐到辉夜星的腿边，伸手捻住她的裤腰。手指轻轻撵动，分辨出长裤与内裤的区分，再向下扯动。从身体前侧和臀部下面要分别来几次，才能好好地将裤子从那腰间脱下，又不至于用太大的力气。这是羋亚娜总结的要点。
将脱下的衣物轻轻丢到床角，留下只剩内衣裤的辉夜星静静平躺在床上。羋亚娜终于能没有遮挡地，好好地看她的身体了。
那是怎样完美的一具身体啊？
皮肤洁白得如陶瓷一般，没有丝毫的瑕疵。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脯和关节处透出微微的粉红能显几分生气，熟睡的她就仿佛真如一个精致的人偶一般。
而在褪下衣物后，羋亚娜也终于能直接而真切地观摩她身体的完美曲线：那俊秀的脖颈和略有骨感的锁骨，那柔软而隐约显得出腹肌的腹部，那纤细却暗藏强力的双臂，那修长但绝不纤弱的双腿……
对方的胸脯虽仍在内衣遮挡之下，但也并不妨碍羋亚娜看出那优美的弧度。那已经发育起来的胸脯挺翘而略显娇小。想必再发挥出一点的发育空间，就会是最完美的胸部了吧。
还有那虽然随时都能看见，但此时也绝不可能忽略的，精致无瑕的容颜。羋亚娜自己不想用任何用来形容相貌的修饰语，无论是人类的哪种语言还是精灵的语言，去描绘那宛若天物的容颜。
她只想用一个词去诠释，那就是完美。
是啊，完美。这容貌，这身体，想必就是这世间最为完美，也是最美的事物了吧。不断用目光舔过辉夜星的全身，羋亚娜在心中由衷地感叹。
这种奇异的想法与感受，是羋亚娜在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以前，在她生命的前90余年里，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身体，真正产生过“美”的感觉。身体不过是包在皮肤里的肉而已。那九十多年她大约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随着辉夜星的发育，当羋亚娜再次看到她那身体，竟第一次地产生了什么身体是“美”的概念——那就是辉夜星的身体。那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好像没来由，却又让她无比确信的想法：如果世间有完美的身体，那一定就是辉夜星的了吧。
其实不只是身体，相貌也是。对容貌美丑的判断，在人类世界生活60年的羋亚娜也算是心里有数。但这也只算是一种观察人类美学体系后的总结与内化，并不算是发自内心的感受。
精灵与人类不同，容貌是普遍美丽的。任找一个置于人类中，也必是国色天香的程度。可精灵的相貌，总归仍在这容貌评判的范围之内。但辉夜星那容颜，已经完全超过了那种评判体系。是凌驾于那体系之外的，完美得近乎诡异的、好似非人的美。
在俯瞰无垠的大海或仰望浩瀚的星空时，人会发自内心地感受到“美”，但同时也会因为因自然的伟力而感到敬畏，会因自身的渺小而感到恐惧。
辉夜星的美便是与此相同。只要她面无表情地凝视过去，她脱离评价体系的美与超乎想象的完美，就会使人感到某种毛骨悚然的诡异。
恐怕就算是那些站在一个秩序之顶点的人，比如那百合会会长苏怜冰，比如那光明帝国皇帝诺迪，与辉夜星对视也不可能不产生任何的异样感吧。
这样的美冲击着羋亚娜的心灵，好像重塑着她的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在那美的体系中定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完美的至高点。
她跪坐在一边，只觉得身体上好像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让她想抱紧自己，又想俯下身去与那完美紧紧贴合。
每次这样偷偷观赏辉夜星的身体后，她都会有这种感受。而今天，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到了这种感受的来源。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眼睛却看向辉夜星身体所对应的地方。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跳也莫名地加快。
——辉夜星是怎么看我的呢？羋亚娜这么问着自己。她是否也像我看她一般，对我的身体和样貌有同样的感受呢？她是否也认为，我的身体对她来说也是“美”的呢？
这也是她第一次思考，也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容貌、自己的身体，美吗？
脑海中浮现的，是辉夜星一次次刻意避开视线，不看向自己身体的画面。仿佛自己的身体对她来说，是不可直视的耀眼光源。
芈亚娜已经有了答案。
她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在逐渐不想在辉夜星面前随意暴露身体的原因，并不完全是“照顾她的心思”，而是自己也不知不觉地有了同样的思维方式。
从辉夜星带着褶边的小背心底部向里窥视，望向那双峰的底缘，羋亚娜同时轻轻托起自己与对方大小相当的胸部。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芈亚娜联想到这么一句诗词。她，辉夜星，一定也是如此看待这边，一定也如此想要贴近自己，一定如此。
而且，除了皮肤的光泽感不太相同，除了身材略微纤瘦几分，除了背上有些无法消除的伤痕，自己的身体又与她有多大区别呢？除了不像她那样完美得诡异，不像她那般如同精致的人偶，自己的容貌又与她有多大差距呢？
所以，如果说她是美的，那自己也必然如此；如果自己能如此看到她的美，她也一定是如此看待自己。
看着身前这完美的躯体与容颜，羋亚娜却有一种照镜子般的心境。心满意足的她嘴角微微勾起，终于俯下身去，与辉夜星几乎贴合地躺在一边。
而且，只有自己，能够欣赏她这完美的美。因为自己是她唯一毫不设防、将弱点完全展露的人，也是她唯一喜欢的人。
芈亚娜抬起手，轻轻抚上那完美的脸颊，那柔软的脖颈，那俊秀的锁骨……
现在，即使自己随意肆弄她的身体....她因此惊醒，而自己还继续强行蹂躏她....她大概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反而会求之不得呢。
自己不会那么做，只是因为别的一系列原因：与计划相矛盾、从道德上说不过去、她是恩人们的女儿……
想到这里，羋亚娜终于感到一丝负罪感。毕竟趁她人熟睡擅自脱下其衣物来观赏，这怎么也不会是好事。
她也终于像压下自己从前的所有**一样，将这种新颖的**压下。
羋亚娜重新坐起身，从床脚拿起辉夜星的衣裤。
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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