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清给他送礼物。明棠海自是欢喜,忙打开了瞧,发现是从没见过的东西,他好奇的望向了裴正清。
裴正清捕获到了他脸上的欣喜,心里发酸,他定是以为是他的亲夫君裴正清送的,欢喜的和什么一样。裴正清深呼了一口气,宽慰自己,若真是以前的裴正清,还真送不了这么别致的礼物。果然,还得是他裴正清出马才行。
明棠海拿了那剃须刀放在手里仔细地瞧,还对着日光照了照,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饶是从小泡在奇珍异宝里长大,开阔了眼界,也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明棠海困惑的双眼对着裴正清,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
琥珀色的瞳仁清透润亮,像是小动物的眼睛一般。这会见了新奇事物,懵懵懂懂的样子,叫裴正清心里软了下来,终于舒服些了。没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娃娃脸的韩江流,他嘴角破了口子。裴正清心一紧,忙去看明棠海的嘴角。
这时明棠海耐不住好奇心,不小心按开了开关,手里的东西突然就动了起来,发出“嗡嗡嗡”的震动。明棠海被唬了一跳,手一松,剃须刀就摔在了地上。明棠海见状心里有些难过,又不想伸手去碰它,小声道:“正清哥。”
被剃须刀摔到地上的声音惊醒的裴正清,看了一眼现场,很快明了,上前捡起了剃须刀,按了开关,这才坐到了明棠海边上,耐心和他解释道:“这个叫做剃须刀,专门用来刮胡子的。是我才从种花家得来的宝贝,就选了一个来送给你。”
明棠海皱了皱眉头说道:“刮胡子?”他被人侍奉惯了,现在叫陛下亲自动手刮胡子,明棠海觉得有些为难自个。
裴正清才不管明棠海怎么想的,伸手抓住了明棠海的手指导他:“看见这里的开关没,一按下他就开了,里面有保护层,不会伤到皮肤的,还能刮得很干净。”开关一按下,剃须刀开始动起来,明棠海本能地想缩手,却被裴正清握住了,他的大拇指安抚着明棠海的手背。
裴正清的手很热,现在又一直抓着明棠海的手,明棠海心里高兴,跟泡在蜜罐里一样甜。
“这种事咱以后就亲自来动手,可不许犯懒。万一宫里混进了坏人伤了你可怎么办,底下的宫人们,我也信不过。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得教你亲自用剃须刀。要是哪天按了开关它也不动了,你和我说,我再给你送一个来。”裴正清差点就忘了,古代还没通电,看来任务清单上又多了一项。
“正清哥,好麻烦的。”明棠海故意拉长着声调,假装和裴正清抱怨。看着他那样,裴正清突然就笑了。
“不麻烦,你嫌麻烦我以后来给你弄。”裴正清灵光一闪,又想到了个培养感情的好法子。
“来,你先自己试试看,看看顺不顺手。”裴正清哄着明棠海自己动手试试,又跑去拿了一面铜镜来,摆在他面前。
“嗡嗡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明棠海没有再害怕,小心地握住了手柄,对着铜镜在下巴上来回的打着转。从镜子里能看见裴正清一直在瞧着他,明棠海嘴角止不住的笑,笑得眼睛都弯了。
裴正清看着认真学习刮胡子的明棠海,剃须刀又移到了他的嘴边。为了方便使用,明棠海张开了嘴,呈椭圆形,裴正清看着他的嘴角,眉头一皱。
帝后感情深厚,时常玩些花样......
宫中,裴府,天地角落,都有他们的痕迹......
裴正清怒火滔天,一撇嘴,一拳拍在案桌上。
明棠海肩膀一抖,移开了剃须刀,望着镜子里的人说道:“正清哥,是我哪做的不够好吗?”
裴正清知道自己失态,有些慌神,胡乱解释道:“方才有蚊子。”
“这才三四月份。”
“兴许是我看错了。”
“我看看你用得如何了?”裴正清直起身子,凑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明棠海的嘴角,心里一动。他皮肤细腻,不像裴正清甚至有些粗糙,毛发也不是很旺盛,不像裴正清要先用热水敷,再抹上剃须膏。
明棠海被他摸得心猿意马,直以为是修成正果熬到了头,连看着裴正清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薄唇中呼出的热气呵在手边,裴正清看着明棠海,觉得他生得真是标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标志俊美的男人。现在更像是一个妖精,迷得他找不着北。
“这里,破过吗?”裴正清还记着这事,现在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什么?”明棠海不解。
裴正清又点了点嘴角,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我说这里,以前被我弄破过吗?”
明棠海转移了眼神,不明白裴正清为什么这么问。该不会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一时之间,明棠海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与其等他来问,倒不如先开口试探试探他,探探口风。
这么想着,明棠海刚准备开口,就被裴正清抬手阻止了。裴正清看上去有些焦躁,有些无力,还有几分委屈与难过。
他想了这么久才开口,肯定是破过。
裴正清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来。
毕竟人家是正牌夫妻,做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像他,就是个无名无分的野鸳鸯。做得再好,都要被算到原主的头上去。裴正清此时生出一股恶毒的怨恨来,从来没这么怨恨过一个人。
“经常破吗?”屋子里沉寂了许久,裴正清又开口问道。
“不多,就一次,那一次还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他们俩以前经常打架,时常弄得头破血流的。但是现在裴正清很显然不太对劲,一直追着自己问嘴角的事情,明棠海也不敢多说,只得随便扯了个谎,希望能混过去。
那话却还真有效。裴正清听了,倒是安稳了不少。
剃须刀的声音还在持续地响着,明棠海对着铜镜仔细地刮着胡子。起初是有些不顺手,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自己干过这事,手柄握在手里震得手心里微微发麻,明棠海心里升腾起一丝别样的感觉。或许哪一天,可以耍赖叫裴正清帮他刮胡子。
“正清哥,你瞧瞧我做得好不好?”明棠海清润的声音传来,裴正清看向了铜镜里的人,脸微微泛红。
“自是做得好。”裴正清说完很快撇开了眼睛。
他不对劲,他今日很不对劲。
从进了宫门到现在,他已经瞧了明棠海的嘴角不下上百次了,且大部分时候都是望着他的嘴角出神。裴正清扪心自问,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变态狂。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他的嘴角,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引着他去看。
“当时,我是在哪儿弄伤你的?是在宫里还是在裴府?当时我.......”等裴正清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后,已经说了一车轱辘了,问的还都是那些不上道的话。裴正清垂下了头,心脏狂跳。
明棠海撇过了头,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他怕他再说下去,会刺激的裴正清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那他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无意识地躲避彻底点醒了裴正清,裴正清终于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东西了。他在嫉妒之前的裴正清,讨厌他和明棠海做过的所有事情。那破了口流着血的嘴角在告诉他,他们以前有过一段很甜蜜的任谁也无法抹去的过往。
所以,他现在的这种心情,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吃醋了......?
他吃醋了!
他裴正清哪天居然为了个男的吃了一天的醋!
简直不可思议!
裴正清如临大敌一般“腾”得站了起来,深深地望了一眼明棠海,明棠海脸上有恐惧与担忧,小心翼翼地望着裴正清不敢再开口。裴正清垂下的指尖微微发抖,内心隐藏的巨大秘密似乎已经被人窥见一般,他再也待不下去,匆匆转身离去。
明棠海不敢去阻拦他,飞起的衣角从他面前飘过,他伸手去抓,只抓住了他自己的执念。直到日光偏了一偏,完全照在了明棠海身上,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四下里寻找了一番,又什么都没有了,又只有他一个人。
“张元盛!张元盛!”明棠海急急地叫喊起来。
“陛下。”张元盛听见陛下叫得这般慌张急促就知道出了事,方才裴大人也是走得匆忙,二人怕不是吵了架了。
“完了!我完了!正清想起来了,他一直在问以前的事,他肯定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我要完了!”此刻的明棠海脆弱无助,抓着张元盛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张元盛难得见他这么失态,一听此言也是唬了一跳,稳了稳心神,先安抚明棠海:“陛下莫慌,晚些待奴才去探探口风。
“别去了,他一定是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要恨死我了......”明棠海掩面而泣,喉咙里发出呜咽声,湿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指缝,争先恐后地落下。
好感值100
工匠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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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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