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王知道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差点闯祸,赶紧闭嘴蹲在一边装鸭子。
起初它还以为是它的通讯器坏了,接收不到主题因素触发信息。直到这个二太太一出现,鸭王的小天线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就是这个感觉,电流传遍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主题因素出现了!
裴正清不堪奚落,当即亮出身份道:“我乃当朝工部侍郎裴正清!二位如此辱骂本官,该当何罪!”
两伙计面面相觑,他们没见过裴正清,但见他衣着不凡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心里便多留了一个心眼,一个留下和裴正清周旋,一个跑进店里找周景。
周景一听麻烦事找上门来了,气得踹了伙计一脚,骂道:“偷摸把人赶走不就行了,搞这么大阵仗,不是存心让人看笑话吗!”说罢撩了袍子下榻。
裴正清建斜拉桥的事情还是很轰动的,他那日还特地去瞧了,隐约能认出个轮廓。现在站在门口一看,一口凉气倒抽,这不是裴正清是谁?边上还有那只鸭子,养鸭子的大人,全国就一个裴正清。周景立马就换上了笑脸。
“裴大人,有失远迎,莫要怪罪,莫要怪罪。来,店里请,店里的糕点,您看上什么样的,尽管带走就是了!店里伙计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周景笑眯眯地要来揉裴正清的胸口,借势扯开他的衣裳往里面塞银票。
裴正清唬了一跳,忙后撤了好几步,拧紧了眉头一把拍掉周景的手:“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裴正清一下子就想到了明棠海吃醋委屈的样。
此时周景竟然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笑,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裴正清直打转,柔声道:“这么害怕做什么?我知道大人家中并无姬妾,这属实不正常,小人的境况和大人一样,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他被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了。
裴正清魂飞魄散,不可置信看着周景。细看之下就知周景长得不丑,脸上保养的痕迹明显,还扑了香粉描了唇,那眉毛也是仔细打理过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精致的味道。
他知大越民风不保守,但这大咧咧的,明晃晃的示爱,裴正清惊悚着脸,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无福消受。
他越退,周景便越上前,直逼得裴正清退无可退险些被门槛绊倒,周景眼尖,一把拉住了裴正清的手往怀里一带,露出湿漉漉的笑,裴正清顿时就屏住了气。
一边蹲着的鸭子见裴正清大有动摇之意,疾步上前叨了一口裴正清。裴正清吃痛,眼神闪躲捞起了鸭子打掩护:“我的鸭子还在外面呢,都生气了。”
周景脸色一僵,露出一声嗤笑,很快变了脸,客气道:“没事,一块进来吧。”
“景儿,我的好儿子......”二太太悲戚着脸,此时已经悠悠转醒,看着周景不停地淌眼泪。
周景如盯鬼魅一般看着二太太,吩咐伙计:“怎么还在这?还不快赶走!再不走你俩就跟着一起走!”
“且慢!”险些被周景的糖衣炮弹迷惑的裴正清,后续又挨了鸭王好几叨,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来的了。店铺外面,围了不少看客,还有瘫坐在地的二太太。
“周景,你为何要将你的养母赶出周家?多年来,她待你不薄,将你视如己出,你一掌家就翻脸不认人,实在有违孝道!况且我大越,以孝为先,以孝为重,你此等行径,如何给后人树立榜样?!”见二太太哭得实在凄惨,裴正清也看着心酸,他频频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周景惨着一张脸,实在是不愿意和他们多纠缠,掀开略微发白的嘴唇说道:“给她拿五十两银子,叫她别再回来了。”有些话,他甚至都不愿意当着养母的面亲口说。
“景儿......”此时二太太又哭叫了起来。
裴正清看着周景,知道方才的热情与现在的冷漠都不是装出来的,还欲开口,就见周景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水渍,晶莹剔透,随时要落下来。直觉告诉裴正清,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周景一抬眼,对上了裴正清审视的目光,知道他起疑了,便更加不愿意多说了。于是拢起袖子,一转身便进了店。身后的伙计早早地拿了银钱,一股脑塞在了小丫鬟的手里。
“裴正清,怎么办?你这么大一个官,还怕他个卖饼子的?听我的,照实了一头撞进去,谋害朝廷命官,明棠海心疼你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鸭王窝在裴正清耳朵边出着馊主意。
“去去去!”裴正清挥它。
眼下没别的办法了,裴正清想着先把人带回去。
二太太被人推出门的时候摔伤了腿,行动不便,裴正清便放下了鸭子,背起了李秀兰往家里走。二太太连声拒绝,耐不住裴正清坚持,咬牙点了点头。小丫鬟紧紧跟在身边,抱着怀里的银子深怕落下。
老管家一见裴正清还带了个女人回来,面如菜色,待看清了脸,才稍稍定下了心。
“老管家,快去请大夫来。”裴正清说道。
裴正清等在院子里的功夫就问鸭子:“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养老院。”
“!”裴正清吃了一惊,“这是在说周景那个坏东西,是肯定不会接他妈回去住了?”
“你急什么?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一会等李秀兰醒了你好好问问不就知道了。若是周景的错,定是不能放过他的。唉,可惜了那张好看的小脸了。”鸭王惋惜地摇摇头。
裴正清听他话里有话,凑了上去问道:“你怎么还心疼上了?”
鸭子别扭的撇开头:“我知道你心里什么意思,就谁都比不上你家明棠海呗。”
“咳咳——”猛然被戳中了心事,裴正清闹了个脸红,闲在一边看风景,忽又开口问道:“元宝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元宝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裴正清一跃而起,大步流星迎了上去,颇有些激动地看着元宝,还不等元宝回话就自顾自地说道:“棠海是不是快来了?我这就赶紧上床躺着去!”
元宝气还没顺,拽住了裴正清,说不清话:“没、没、没来!”
裴正清愣住了,以为是小孩子没把话说请,当即质问元宝:“你没说我病得快死了?”
“说、说了——”元宝哼哧哼哧喘气。
“哦。”裴正清刚放下心来,又被元宝一句话说得提了上去。
“陛下说了,大人这病,阴阳调和才能根治,那二十个绝色女子,是陛下亲自选的。陛下当时是这样说的‘望裴爱卿莫要辜负了朕的美意’。”元宝学得有模有样,那几分疏离突兀的乍现在裴正清面前。
如同晴空霹雳,裴正清呆了半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是什么感受呢?震惊、愤怒、心碎、憋屈、懊悔?他明棠海前天视他如宝,今天厌他如草。裴正清握紧了拳头,火气蹭蹭往上冒。明棠海真能说这话?!
鸭王站在一边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憋红了脸,眼皮都抽抽起来。
“大、大人?”元宝担忧地上前,要来扶裴正清。
裴正清冷着脸推开了元宝,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玉佩递到元宝手里,一字一顿道:“宫中的才人,谁若是抢得了此物,今晚就送来我的房间。我活了二十余载,也该享受享受人间极乐了。”
“!”元宝不敢多嘴,拿了玉佩就退下了。
“不是,裴正清!你这是闹哪出?!”鸭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正了正神色,上前问道。
“洞房。”
“我看你是疯了。”鸭子喃喃道,只觉得裴正清经不起摧残,一点小折磨就疯天疯地的闹。他若是真成了亲,都不用等系统局通报批评,俩人直接要被咔擦了也说不准。
元宝和才人们细说了,才人一个个羞红了脸,只道裴大人只是看着正经罢了,暗里手段多的很。
追月是众姐妹里模样手段最出挑的一个,如燕身姿轻轻一跃,就从元宝手里抢来了玉佩。
“小元宝,你瞧,还作数不?”如云柔雨密,骚人心弦。
元宝望着追月羊脂玉般的肌肤纹理,再看那秋波婉转的杏眼,一点朱唇说不尽的浓情蜜意,连连点头道:“作得数作得数!小人这就去准备,还请姐姐好好歇息。”
裴正清现在想一出是一出,早上才帮着打理周家二太太的事,晚上就要进洞房了,府里登时又忙作了一团。
李秀兰脚上的伤不打紧,吃了大夫开的药,休养了一阵便醒了,见边上只有跟着自己贴身小丫鬟,便问道:“银霜,裴大人呢?”
银霜拿了个枕头垫在二太太身后说道:“裴大人晚上忙着做新郎官呢。刚才管家还来了,说叫我们先住下,这事大人一定会帮我们讨个公道的。”
李秀兰疑惑了一下,但因住在别人府上,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好感值80
工匠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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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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