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利特和三笠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已经到了前线。两人停在了一栋小钟楼上。
“不对劲。”皱起了眉头,三笠神情有些凝重:“明明暂时撤退的钟声已经响起了,大家怎么都没撤到城墙上呢?”
德利特思索了一下,突然一惊:“等等,不会是他们没有气体了吧?”两人对视了一眼,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怀疑与不安,往更前线飞去。
很快的,德利特看到了零零碎碎聚集在一片区域的屋顶上的训练兵们,赶忙停住了脚步,和三笠朝着人群奔去。两人的到来显然引发了一些讨论:
“德利特和三笠?”
“他们不是后卫部队的吗,怎么过来了……”
三笠有些焦急,她赶忙向前方的阿尼发问:“阿尼,我想了解一下的情况,之后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提及私情,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艾伦那个班的情况。”
阿尼看到两人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平静的回答:“我们现在是瓦斯气体没剩太多不够撤离了。”德利特眉头一皱:果然…是这个问题。
纵使是实力再强,失去了瓦斯气体,人类就基本毫无胜算了——因为失去了唯一的优势,机动性。所以这群训练兵才被拖在了原地。
“艾伦那个班…我好像一直没碰上。”阿尼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德利特注意到了一旁的莱纳,趁三笠还在问话的间隙,轻轻的碰了他一下:“还好吗,有没有受伤?”莱纳在背后悄悄地握住了德利特的手表示安抚:“没受伤,你放心。”
突然,莱纳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往一旁指了指:“阿明在那边,你去看看他?”德利特点了点头:“嗯,我先去看看他。”说罢便和三笠一起向阿明的方向跑过去了。他并没注意到莱纳脸上闪过的一丝隐约的愧疚。
“阿明!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德利特跑到了阿明身边,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完好无损后才松了一口气。三笠有些疑惑的环视了四周:“阿明,艾伦在哪里?”阿明的身体突然开始猛的颤抖,德利特感觉到阿明状态有些不对,他用眼神示意三笠先不要问了。
但阿明突然抬起了头,眼眶里泪水止不住的在打转,德利特的心被重锤了一下——他大概猜到发什么什么了。三笠的眼神在一瞬间暗了下去,她也隐隐约约的有了猜测,但她不愿意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们,训练兵34班…”强压着哭腔,阿明流着泪说出了这个残酷的消息:“托马斯·瓦格纳,那可·狄阿斯,米里乌斯·塞尔姆斯基,米娜·卡罗来纳…还有…”三笠脸色已经煞白了:“不,不会的,这不是…”阿明忍着巨大的痛苦,把那个熟悉的名字说出了口:“艾伦·耶格尔。以上五名成员,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壮烈…牺牲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
德利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听到阿明说这些都不是真的,可当他看到阿明悲痛的神情时,他又不得不承认:阿明…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三笠彻底沉默了,她突然的有些踉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了地上,德利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自己的妹妹。他刚想问三笠有没有大碍时,一双没有丝毫高光的黑色瞳孔把他的话全都堵了回去——这个神情,他只在那一天见过,阿克曼夫妇过世的那一天。
“34班几乎全军覆没吗…”
“如果我们去和巨人战斗也会是这种结果…”
阿明的眼泪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哭着向德利特和三笠道歉:“对不起…哥哥,三笠…对不起……艾伦他是为了救我才…对不起…”他想起了那个陪伴了他许久的少年,又想起那双被鲜血覆盖却没有放弃的绿色双眸,心脏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我…我是废物…我就不该——”
德利特沉默着把阿明拉入了怀中,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冷静点,阿明,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阿明的眼泪更加止不住的掉下,他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兄长,把无处宣泄的自责与痛苦用眼泪表达了出来。
三笠蹲下了来,握住了阿明的手:“冷静点,阿明,现在不是伤感的的时候。”阿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三笠,她似乎还像平时一般冷静。“来,站起来。”德利特慢慢把阿明扶了起来,接着拉住了三笠的手:“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哥哥都陪着你。”三笠沉默的点了点头,走到了众人前方:“马克,只要把本部周围聚集的巨人杀完,大家就能补充瓦斯,登上城墙了,对吧?”马克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就算有德利特和你在,那种数量也——”
“足够了,我和三笠两个人就足够了。”德利特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我和三笠已经斩杀了奇行种,眼前一帮普通巨人根本拦不住我们。”德利特环视了一圈,又开口说道:“现在我们面临的处境已经很清楚了,唯一的生路就是去本部补充完瓦斯,留在这里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巨人吃掉。”
他眼神有些冷酷:“如果各位想留在这里被吃,那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和三笠两个人足够杀出一条路来。现在,到选择的时候了。”
“是想做个懦夫在这等死,还是跟着我两一起杀出去,为了自己的命拼一把,选择权都在各位了。”一旁的训练兵们有人劝阻到:“不可能的!那么多巨人,就算是你们两也——”
“不去做的话就是死而已。”三笠看着他们,继续说道:“赢了的话就能活下去,但如果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就只能死了。”兄妹两对视了一眼后,一起跳下了房顶,朝着本部飞去。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他们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远的两人。让的双腿有些颤抖:“真是糟糕的话术…你是在想用这种话来激励大家吗?”他咬紧牙关,握紧了手中的刀刃:“喂!!!我们难道被教过让同伴一个人去战斗吗?!再不动起来就真的要变成懦夫了!!”说完,他也直追阿克曼兄妹的方向而去。阿明也很快的擦干了眼泪,朝着同伴的方向追了过去。
莱纳笑了一下:“不愧是你啊,是总是会说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说罢,和阿尼,贝尔托特三人朝着德利特和三笠的方向直追而去。马克虽然还是有些畏惧,但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萨沙趁机对着后面的人大喊:“喂!你们这帮懦夫!胆小鬼!”说完就直接飞走了,甚至没给他们还嘴的机会。
“这帮家伙…可恶!”
“来啊!要干就干!”
刹那间,所有还活着的训练兵们都动了起来,不为了别的,只为了一个最简单的目标——活下去。
三笠的刀锋划出银弧,她以飞快的速度前进着,并解决了路径上所有的巨人——几乎都是一刀毙命。
德利特的钩爪钉入钟楼残壁,战术镜片映出三笠孤军深入的背影。他旋身斩落扑向妹妹的奇行种,腐烂的指骨擦过肩甲:“这样气体消耗太快了!”声音混着钢索绞盘的锐响:“三笠!你的瓦斯已经没剩多少了!!”
三笠没有回应,只是一味地前进着,德利特只得咬咬牙,继续紧跟着妹妹。
“都跟紧德利特和三笠!快!”让对着身后的人大喊:“速战速决,在瓦斯消耗完之前突破!!”柯尼看着不远处飞速前进的德利特与三笠,不由得感叹到:“不过还真是可怕啊,德利特和三笠的速度是怎么做到速度那么快的啊?”
阿明突然紧张了起来:他也发现了三笠的异常。果然是在用行动掩饰内心的动摇,三笠现在一点都不冷静!不出所料的,三笠的气体很快耗光了。她直接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三笠!!!”德利特心急如焚,凭借着超高的动态视力,他定位了三笠掉落的位置,接住了她,但自己也因为作用力的缘故连带着三笠滚下了屋顶。
“三笠!!!哥!!!”阿明急疯了,飞快的朝着德利特和三笠掉落的方向赶了过去。让也看到了,他刚想去帮忙,一旁的柯尼马上对着让说到:“我去掩护他们,你带着大家继续前进!”
“我也去——”让还想挣扎,被柯尼直接打断了:“想什么呢!!前面还有巨人,大家需要你!!”
看着前方的巨人,让只得咬了咬牙,继续前进。
德利特的嘶吼撕裂空气时,三笠的立体机动装置因过度喷射已经开始发出尖啸。他撞开碎落的石块,后背着地的瞬间用脊骨承受了马车铁架的撞击,立体机动装置的齿轮匣在剧烈摩擦中迸出蓝火。
他来不及关注自身,赶忙望向了怀里的三笠:“三笠?没摔着吧?”
“哥…我…”三笠呐呐自语着,眼神还是黯淡无光。围巾上的血腥气突然与九岁那年父母被杀时的铁锈味重叠——那个雨天她被钉在命运的十字架上,直到艾伦用匕首斩断绳索?。而现在,时空仿佛在她眼前坍缩成破碎的棱镜。
德利特刚想安慰,一旁传来的脚步声让他内心一紧,他转头望去,看到了两头巨人在向他们缓缓走来。
“来的简直比野狗还快…”咬了咬牙,德利特把三笠安置在了地上,举起了刀刃:“刚好还在不爽,那就拿你们开刀——”他刚想喷出钢钉,很尴尬的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立体机动装置,似乎被摔出了一些小故障。
“…我在演倒霉熊吗。”彻底无语,德利特看着越来越近的巨人,只得先行闪躲。
“没有希望了……我……已经……”三笠还在喃喃自语着。
德利特掰开嵌进肋骨的齿轮残片,突然抓起三笠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的旧伤口:“听着,艾伦死了不代表你就活不下去了。”他有些脏了的手指划过她颤抖的眉骨,“八年前你为守护家人觉醒力量,并不只是为了艾伦,也是为了你自己,那时的你有必须战斗的理由?!”
远处传来巨人撕开避难所的轰鸣,德利特猛地拽起三笠跃躲过巨人拍过来的手掌。他将备用钢索缠在她腰间,自己却只留半截断裂的钩爪。“看着,”他割开掌心将鲜血抹在刀刃上:“你知道的,只有战斗,才有机会活下去!!”
当眼前的巨人的巨掌拍碎地板时,三笠的瞳孔突然收缩如针尖。她踩着德利特用身体架起的跳板腾空,断裂的钢索在气浪中绷成致命琴弦。刀刃刺入巨人后颈的瞬间,她听见德利特嘶哑的吼声穿透硝烟:“战斗吧,三笠!艾伦的愿望,我们要帮他实现!!!”
“是啊…对不起,哥哥,艾伦,我不会再放弃了!”眼神里有些许泪光闪过,三笠坚毅看着另外一只踉踉跄跄的巨人:“我要战斗,我要活下去!”
不然的话,艾伦,我连回忆你都做不到了!!!
突然,两人的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德利特猛的回头,一个15米的巨人正缓缓朝他们走来。“三笠!我来对付这家伙!你专心应战!!”德利特嘶吼着,而他背后的三笠也握紧了手中的刀刃:“好!”一束阳光穿过了乌云,落在了这个小小的暗巷。两位阿克曼背对着背,誓要成为对方最坚强的后盾。
德利特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15m巨人。其实在立体机动装置故障的现在,他唯一对付这家伙的办法是变成奈克瑟斯,而且在妹妹的性命和暴露身份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正当他已经要把进化信赖者掏出来的时候,巨人那张有些熟悉的脸让德利特愣住了。记忆中奈克瑟斯遗迹的神庙里,石之门又缓缓推开了一些,一段记忆涌入了德利特的脑海里。
“这不是艾伦吗。”放心的把进化信赖者放回了口袋,微笑的看着现任进击的巨人一拳打飞了对面的巨人。三笠愣了一下:“巨人…在相互残杀?怎么回事?”眼前的巨人让三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有些不解。
“哥!三笠!”阿明的叫声从上方传来,德利特抬头望去,阿明焦急的脸色映入眼帘。“先把三笠带上去!”德利特把三笠往阿明怀里一推,自己则悄悄的用光之力探查了一下立体机动装置。
“有个齿轮被摔的卡住了,那还好。”用光快速修好了自己的立体机动,德利特快速飞上了屋顶。
“你们三个都没事吧?!”随后赶来的柯尼紧张的的询问着眼前的三人,随即又看向远方:“不管怎么样都得继续移动了——”话还没说完,进击的巨人和另外一头15米的巨人同时从两边走了出来。
柯尼头上冒冷汗了:“这下有些糟糕了…两只15米级的巨人。”三笠摇了摇头:“不,那只巨人是——”
不远处的进击的巨人摆出了格斗的起手式,在场除了德利特以外的的人都明显愣住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进击的巨人一拳打飞了对面巨人的脑袋,那颗脑袋像炮弹一般嵌入了不远处的钟楼。
进击的巨人沉默的看着只剩骨头的手,几乎是一瞬间就完成了自愈,并对着脚下还没死透的巨人的脖颈处踩了下去。
“击杀掉了?!是知道弱点吗?”阿明惊讶的嘴巴都有点合不拢。柯尼也有些震惊,但还是记得主要任务:“总之,在他来我们这边之前快走吧!”阿明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不对,他对我们完全没有兴趣,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吃了我们。”
三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巨人远去的背影:“他似乎…有格斗术的概念?这到底是…”柯尼有一些小不耐烦:“只能说是奇行种了吧?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总之现在快去总部——”
德利特开口了:“等等柯尼,三笠的气体已经用完了。”柯尼的双眼瞬间睁大了:“不会吧真的假的?!没有你在的话要怎么办啊?!”阿明当机立断的蹲下开始拆卸自己的瓦斯:“只能这样了,虽然我也没剩多少气体了,但也还能撑一段时间。”三笠眼神一惊:“等等,阿明!”
“只能这么做了!反正我留着气体也没什么用,但三笠,这次要好好的使用它去帮助大家。”阿明的手在颤抖,但他的动作一直没停下。“好了,气体和刀刃都已经换好了。”阿明松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拿起了最后的刀片:“给我留一个刀片吧,果然我还是不想经历被吃掉的结局——”
啪。刀片坠入了一旁的小巷里。
“哥哥,为什么——”阿明眼神有些无助的看着打掉自己手上刀片的德利特。“阿明,我和三笠都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盯着阿明的眼睛,德利特拉住了蓝瞳少年的手,郑重的说道。
三笠也蹲在了阿明面前,将他的手握至胸前:“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德利特当机立断:“柯尼背着阿明,我和三笠在前面开路,走!”三人拉着阿明跑了起来。
不,我,我又要害死同伴了吗?阿明还是有些害怕。他回头望去,那个奇行种还在原地怒吼着,仿佛有着发泄不完的怒火。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不,等等,我有个提案!”阿明的声音让前方的三人停下了脚步。德利特大喜过望,回头高兴的看着阿明:“怎么了,有什么计划?”
主角团里的唯一智囊,也是进击的巨人世界里人类最高智商之一终于要提出建议了,德利特可谓是高兴不已。
阿明一脸认真的开口说道:“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那个巨人呢?他只对巨人感兴趣,那我们只要能把他周围的巨人杀光,他自然会锁定补给站附近的巨人啊。”看着三人有些惊讶的眼神,阿明又犹豫了:“但,因为是你们来执行任务,那就让哥哥,三笠和柯尼来决定要不要执行吧。”
柯尼的下巴都快掉了:“等等,利用巨人?这真的可行——”三笠直接开口支持阿明:“可以一试,反正都是搏命,我们完全可以选择更加安全高效的方式。”
德利特点了点头:“那就这样。三笠,你们去把那个奇行种周围的巨人杀完,我先去支援前线,保护一下大家。”说完直接飞走了。
“德利特?!”柯尼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但三笠已经向前冲去,他也只能拉住阿明往前走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跟着你们的脚步走吗!”
回头看着已经出发的三人,德利特会心一笑。不愧是阿明,还是想出了损失最小的方式。接下来按照他脑子里的剧情来看,他们那边没有任何安全问题,既然如此——
我就来改变一下这边的结果!
德利特的钢索钉入教堂尖顶时,距离补给站还有不少距离,此刻却成了生死倒数的刻度?。二十米外,一位男训练兵正被十米级奇行种叼在齿间,那巨人的下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弧度裂开,腐臭的唾液腐蚀着他的的立体机动装置外壳?。
“咬紧!”德利特嘶吼着甩出备用钩爪,金属倒刺精准卡进巨人臼齿缝隙。他借着钢索收缩的惯性将自己弹射向半空——这招偷师自特利迦的空中变向技巧?,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切入巨人口腔。刀刃刺穿上颚软肉的瞬间,他单手抓住男训练兵的后领,另一只手将信号弹塞进巨人喉管:“尝尝火力特供!”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向钟楼残骸,德利特在半空完成三次变向,每次钢索钉入点都精确计算了同伴的坠落轨迹?。当男训练兵的后背即将撞上尖刺状钢筋时,他用左肩承受了所有冲击力,骨骼碎裂声与巨人轰然倒地的巨响完美重叠。
上方本来还在自闭的让看到天降神兵的德利特,惊喜的叫出了声:“德利特!旁边还有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低头!”德利特的暴喝如惊雷炸响。他竟未启动立体机动装置,纯靠腿部肌肉爆发力蹬碎花岗岩地面冲天而起,碎石在身后炸成扇形弹幕?。左手钩爪贯穿巨人右眼窝的刹那,右腿膝击精准命中咽喉软骨的同时掏出刀刃,直接将巨人的脑袋斩下。德利特在落下的同时接住了已经被吓哭的女生,本来已经彻底放弃希望的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彻底变了性格:“啊啊啊对不起德利特你就是我的神我刚刚不该说你的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把嗓子叫坏了。”安抚了一下训练兵女生情绪,德利特转头对着还幸存的训练兵们喊到:“所有人立即出发!!听从让的指挥!还剩气体的人背着没气体的人!!我在前面——”他猛的发射出钢索,借力斩杀了前方的一头七米巨人:“为你们开路!!!”
让飞速反应了过来:“所有人!!跟随德利特脚步冲锋!!这是最后的机会!!”说完,他带头向前冲去。
“啊啊啊啊!!!”训练兵们原本低落的情绪再次被点燃了,一种名为希望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熊熊燃起。所有人都开始拼了命的向补给站奔去,为了一个从始至终从未改变的目标:活下去。
德利特的钢索钉入钟楼残壁。七米级巨人的獠牙距咽喉仅剩半寸,他蹬着倾斜的露台立柱弹射而起,断裂的土块在鞋底爆成齑粉。
第二头奇行种从一旁的商铺突然窜出,畸形的下肢爆发出超越训练教材记录的疾速。德利特在空中强行扭转腰腹,钢索绞盘发出濒临崩裂的尖啸。刀刃擦着巨人突刺的指尖掠过,德利特反手一拉,将双刃精准的切入了巨人的脖颈处。
“四点钟方向。”德利特默默算着气体瓦斯的残余量,拽下右侧钢索借惯性荡向酒馆招牌。生锈的铁架在巨人撕扯下轰然倒塌,他踩着坠落物凌空翻越,刀刃划出违反人体工学的弧线——这是他自创的“回旋断颈斩”,刀锋精确切入第三块颈椎骨缝。
还没松口气,第四头巨人已经朝着身后惊恐的训练兵们扑了过去。德利特后仰避开横扫的腐肢,后脑勺几乎擦过地面碎石。他利用断壁反弹跃起,钢索钉入对方肩胛的瞬间双腿绞住巨人脖颈,全身重量配合旋转势能硬生生扭断脊椎。
看着前方数量还剩了不少的巨人,德利特咬了咬牙:“大家跟在我身后!我没剩多少气体了,可能会有一些巨人遗留!”
让的嘴巴都快闭不上了:“不是,这,这还是人类吗?”阿尼和贝尔托特相互对视了一眼,压下了内心的震惊继续前进,而莱纳的脸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
德利特·阿克曼,104期首席,现在正带着数量不少的训练兵杀出巨人的重围——确切的说是他一个人在砍瓜切菜。
“啊啊啊啊!!”身后的惨叫迫使德利特光速回头。来不及过多思考,德利特直接朝着已经抓住训练兵的巨人手臂发射了钢索,接着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并将巨人的手臂快速斩下。“快走,别回头!!”德利特催促着,刚想回队伍前方继续开路,身后的喷气口却停止了工作。畸形种的指爪掀翻残垣,德利特被迫跃向半空。失去立体机动的身躯如断线木偶下坠,他看见巨人喉间蠕动的肉壁和那双恶臭的巨手,腐臭气息已贴上后颈,德利特咬了咬牙,将手伸向了刚被收回去不久的进化信赖者。
钢索破空声撕裂死亡气息。莱纳的钩爪穿透巨人颚骨,战术皮带勒住德利特腰腹的力度几乎折断肋骨。两人撞碎屋顶的瓦片,但莱纳飞速站起身背着德利特向补给站飞去。他愤慨的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德利特:“逞强有意思吗?!你有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吗?!”
德利特的手掌抵住对方狂跳的胸膛——这心率远超正常人类。莱纳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金发间粘着些许巨人血液,却仍能精准甩出钢索避开沿路巨人,直追着最前方的让。
“诶呀这不是还有你在吗,别生气了。”德利特松了口气,紧紧的抱住了身前的莱纳,并时不时地拍着他的背以表安慰。“懒得说你…抱紧我!!”莱纳刚想叹口气,前方巨人侃侃擦过的手臂把两人吓出了一身汗。莱纳咬紧牙关,再次不管不顾的加速。
最终,在气体马上耗完的前一刻,莱纳带着德利特冲破了补给站的窗户,扑倒在了久违的木质地板上。
“没事吧?有没有被玻璃割伤?”莱纳还没缓过气,立马抓着德利特的手四处查看,生怕哪里有伤口。德利特内心一暖,不自主的笑了出来:“好啦,我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都在庆幸劫后余生。于是他靠近了眼前熟悉的面庞,轻轻在对方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没有理会对方瞬间充血的面庞和手忙脚乱的反应,德利特笑嘻嘻的说出了他现在最想说的话:
“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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