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杉菜第二天在公共休息室将洗干净的西装外套还给陆知秋时,正巧F4也在一旁。
男人温声细语,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态度上的不同。
道明寺司在一旁看着,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无名火,不知是怎样想得,他忽然便冲过去挡在了牧野杉菜面前。
“我不许你和别人这么亲近。”
“你管的着吗?猪……哼!”牧野杉菜握紧了拳头,许是见陆知秋在场,把即将迸出的粗言鄙语变成了一声满是不屑的冷哼。
女生的身高才到自己下巴,道明寺司瞥了她一眼,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烦躁顿生。鬼使神差的,他转过身,面向了陆知秋:“本少爷在说你。”
语气与表情都甚是嚣张。
“哈?”牧野杉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陆知秋同样一怔,不明白一出好戏怎么就突然牵扯到了他。
他挑挑眉,不解地指了指自己:“我?”
他这般模样使得道明寺司怒火更甚,偏偏又找不见任何发泄的出口。他不明白自己心情为何如此,只觉得陆知秋与牧野杉菜亲近的模样甚是碍眼。
他猛而咬了下后槽牙:“本少爷说,我,不,许,你,和,别,人,这,么,亲,近,知道了吗!?”
大少爷一字一顿地吼着,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他那张俊脸也因而憋得通红,一头卷毛几乎都要根根直立炸了起来。
道明寺司的声音,大到公众休息室外的人都能听见。
众人的视线纷纷望了过来,许是终于感到了不自在,道明寺司又朝围观的人大吼:“看什么看!?滚!”
顿时,人群若鸟兽惊散,偌大的公众休息室内只剩下F4、陆知秋和牧野杉菜六个人。
气氛也随着人声的消散远去而陷入了凝固,尴尬正逐步蔓延。道明寺难得发这么大火,旁人一时不好出声,而处于事件中心的这位大少爷,对此却好像全无察觉。
他低喘着气,唯独一双眼仍紧紧锁定在陆知秋身上。
他在等待陆知秋的回答。
不知道是谁掉下的罐装可乐从楼梯上滚了过来,咔哒几声打破凝结的空气,最终咕噜咕噜停在了陆知秋脚边。
男人瞥了一眼,弯身,将可乐捡了起来。
陆知秋不准备回答,他只觉得无奈。他顺手将可乐递给道明寺,唇角微勾:“道明寺,先冷静一下吧。”
这显然不是道明寺期盼的答案,他下意识地想打开男人的手,可下一刻,却又立即被男人温柔的笑容晃了眼。
冰凉的锡罐贴在了滚烫的面皮上,道明寺司动作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的面红耳赤。
或许是有些过分了。
他最终还是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可乐。
“等一下!”一旁的牧野杉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夸张的大吼道。
然而,少年的手指已经扣上了罐装可乐的拉环,只轻轻一用力——
“哗!”经过了一路晃动才至此的可乐液体喷涌而出。
道明寺司得到了明确的物理降温,而空气,也又一次凝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目睹一切的美作玲终于忍不住拍桌狂笑。
就连一直不在状态的西门总二郎与花泽类也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只见道明寺司双眼紧闭,牙关却咬紧,连带着五官都略显扭曲。他的卫衣与裤子湿了大半,甜腻的液体沿着黑色卷发滑过棱角分明的脸庞,又在颈窝汇聚,滴落更深处。
半晌,他才猛一甩头,张牙舞爪地扑向了陆知秋。
“你,找,死!!”
陆知秋尴尬地笑了两声,索性任他发泄,毫无反抗地被扑倒在地。
二人倒地,发出“扑通”一声闷响,旁观者即使只是看着,大概也能感受到疼痛。
陆知秋却好像并不这样认为,他反倒顺势伸手环住了道明寺司的背——于是等道明寺司睁开斥满怒火的眼,便又猝不及防地望进了一潭风光流转的秋水里。
与他的怒火相比,那男人未免太过平静。
可也正是这份温和与包容,奇异地平息了道明寺的怒火。
只见男人带着歉意,微微笑道:“现在我和你一样了,还要生气吗?”
道明寺一怔,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衣襟也被蹭湿,灼热的体温正透过那薄薄一层传递过来。
这毫无疑问让他回忆起了那日的暗巷。
他猛而挣开男人的手,站了起来,与此同时,花泽类也匆匆跑了过来。
“没事吧?”花泽类剜了眼道明寺,这才担忧地看向陆知秋。
“没事。”陆知秋扯了扯沾湿的胸襟,站起身来。他顿了顿,又对道明寺司说:“抱歉,刚刚是我的一时疏忽。”
道明寺司只是又一声轻哼,两手插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虽然也想留下来,可看其他人都没有要走意思,美作玲还是朝陆知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转而追上道明寺司。
牧野杉菜手忙脚乱地递来纸巾,西门总二郎也将一直在看的书本合上,走了过来,他如此提议道:“我在这附近有栋公寓,陆老师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几个人忽而都围绕着自己,陆知秋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他接过纸巾简单擦拭了下衣襟,指着道明寺离开的方向问:“那他……?”
留着中分的黑发少年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下:“司的性格就是这样,玲已经跟过去了,没关系的。”
于是就这样,陆知秋冒昧上门拜访了西门总二郎的“家”。
“不必过于急促。”西门打开公寓大门,颇有待客之道的取了拖鞋下来,“这里平时只有我独自居住。”
话虽如此,西门总二郎却又在随后说,“衣帽间有我哥哥之前借宿没穿过的西装,他与老师身形相仿,陆老师你等下可以试试。”
“上楼左手第二间,是客房的衣帽间与浴室,请自便。”
“好,多谢西门同学了。”
陆知秋简单地冲了个澡,边擦着头发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依照西门所言打开了衣帽间的柜子,这里是客卧,柜子中的东西并不多。他本意是想取下一件衣服比量,却不想才拿下来,便在衣服后面看见了一样出奇的东西。
那是一本有着绿色封皮的相册。
陆知秋随手抽了出来,想着可能是西门总二郎遗落的东西,出于礼貌没有打开,只是放在手里瞧了瞧。
然而不巧的是,西门总二郎恰好急匆匆地上来打开了衣帽间的门。
“……”
西门总二郎呆在了原地。
陆知秋看他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放,不禁挑眉,“你的东西吗?”
仿佛猛然惊醒过来,西门总二郎抬起总是充满忧虑的眼眸,点了点头。
“我没有打开。”陆知秋将相册递给西门,解释道。
他一动作,西门这才留意到男人另一只手还拿着衣服,身上则只围了条浴巾。精壮的上身尽数袒露,有水珠挂在肌理上,剔透得折射出一点光芒,格外引入深思。
一抬眼,便看见陆知秋袒露的精壮上身,随着水珠缓慢的划过肌理,格外引人深思。
西门总二郎神思一震,手也不禁一颤——
“啪嚓。”
相册随声落在了地面上。
内页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和西门总二郎容颜相似的男人睡脸。
旁边还有一页便签,笔迹流畅而好看。
“哥哥今天睡在我旁边了,好开心。趁哥哥不注意,偷偷拍几张吧。”
陆知秋立即挪开了视线,然而依旧有些迟,他看着少年一下子煞白的脸,恨自己刚出浴室为什么要把眼镜戴上。
意外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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