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最近好爱撒娇
于域整理冬天衣服的时候，看到他压在最底下的、父亲出轨的证据。
他的心迷茫无措。
如果揭穿这一切，这虚假的温情会不复存在吧？
为了这虚假的幸福而隐瞒妈妈，这对她公平吗？
最终，他把那叠照片藏进抽屉最里面。
然后悄悄出门，去找葛黎生睡觉。
余逸飞觉得他俩神经病，因为他们很爱牵手，做同桌的时候上课牵手，在宿舍睡觉牵手，去食堂路上牵手……可是于域觉得牵手很正常，从小父母就教育他，小手牵好不会跑。
牵个手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以前班里女生看到他和辰辰同框就不能呼吸，现在看到他们牵手都无动于衷了。
葛黎生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不高兴？”
于域搂住他，说：“我妈妈生病了。”
葛黎生问：“很严重吗？”
于域说：“重感冒加上咳嗽。”
葛黎生说：“别太担心，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于域埋脸在葛黎生后颈，“辰辰。”
“嗯？”
于域说：“我以后会变成像我爸那样的人吗？”
“不会的。”葛黎生坚定地说。他转过身，与于域面对面，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是不一样的人。”
于域望着葛黎生眼中的自己，忽然叹气。
葛黎生抱住他，“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老想不好的事。”
次日于域起个大早，盘算着去菜市场买菜给妈妈做病号餐。
葛黎生时间不自由，早上等钢琴老师上门，下午出去打网球，晚上回来写完作业已经深夜一点，他看了眼没有动静的手机，陷入柔软的被窝中。
周日早上起晚了，葛黎生听到敲门声才醒来，“谁？”
小女孩在门外稚声稚气地说：“是小晚，哥哥。”
葛黎生说：“进来吧。”
小女孩踢踏踢踏跑进来，跑到床边，“哥哥，妈妈说你该起床了。”
葛黎生看了看时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女孩长得可爱漂亮，穿着永远精致得体，一眼就知道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兄妹俩并不亲近，葛黎生每天上不完的课、写不完的卷子，有那么点闲暇时间，全花在于域身上。妹妹在上幼儿园，小小年纪就得上跆拳道课和舞蹈课。
小晚说：“哥哥。”
葛黎生问：“怎么了？”
小晚说：“我能在你的床上躺一下吗？”
葛黎生把她抱起来，放在床沿。
小晚蹬掉拖鞋，在葛黎生的床上翻滚打闹，咯咯笑着，仿佛得到什么礼物。
葛黎生说：“你的公主床更漂亮更舒服吧？”
小晚说：“可这是哥哥的床啊！”
葛黎生不懂他的床有什么魅力。
玩了一会儿，葛秋容来叫人，“起来了，小晚，别弄乱你哥的床。”
小晚乖巧地爬下床，“哥哥，对不起。”
“没关系，本来就是乱的。”葛黎生抱起妹妹，“我们出去吃早餐吧。”
小晚搂住哥哥的脖子，小神情特别满足骄傲。
早上兄妹俩一起去游泳馆练习游泳，中午在外面吃饭，下午陪葛秋容购物，回到家已经四点多，家里阿姨说：“辰辰，小域喊你过去吃饭，他妈妈病好了。”
于家大门没锁，葛黎生推门进去，倪彩霞精神好多了，坐在餐桌旁摘菜，说：“辰辰，小域在房间呢。”
餐桌摆着水晶花瓶，瓶中盛放着色彩娇艳的新鲜花儿，仿佛随时会招来彩蝶蜜蜂。
葛黎生打开于域卧室的门，于域正靠在床头看书。
葛黎生走了几步，倒在于域怀里，有种打开棺材活过来重新呼吸的感觉。
于域摸摸他的头发，“怎么了，最近好爱撒娇。”
葛黎生说：“疼。”
于域问：“哪里疼？”
葛黎生说：“今天下水抽筋了，等缓过来等了好久。”
于域说：“没事吧？”
葛黎生说：“有教练在。”
于域说：“你作业都写完了？英语卷子借我抄抄，我打游戏忘了。”
葛黎生说：“滚。”
于域说：“辰辰，我的好辰辰，哥就求你一件事，让我抄一下行不行？”
葛黎生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
于域握住他的手收起来，说：“黑心，给个友情价怎样？”
葛黎生伸出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市场价，一张卷子一百块。”
于域把他另一只手也按下去，“你变了，辰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葛黎生说：“你上次说把压岁钱都给我，真的全给了吗？”
于域心虚地说：“咱们不说这个。”
葛黎生说：“你昨天煮的山药红枣粥，一口都没给我留。”
于域说：“那是做的不好，我一个人含泪全吃了。”
葛黎生说：“我看到倪阿姨发朋友圈，你送给她一束花，餐桌花瓶上那束对不对？”
于域说：“我的祖宗，能不能别这么计较。”
葛黎生轻轻“哼”了一声。
于域求饶说：“最爱你，辰辰，全世界我最爱你行不行？”
葛黎生拿起于域刚才看的那本书，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于域说：“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其实葛黎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别扭。在外人看来，于域是把他放掌心捧着，当牛做马地供奉着，于域确实对他很好，葛黎生心里却有些微妙的不满，又不知道是哪里不满意。
他把书本拍于域脸上：“卷子自己做。”
起身准备离开，于域拉住他手，“去哪？马上就能吃饭了。”
葛黎生说：“回家收拾东西。”
于域用力一拉，把葛黎生拉到怀里，说：“吃完饭再回去嘛。”
葛黎生挣扎，“不想看见你。”
于域往后一倒，连带葛黎生一起倒在床上，他用被子将葛黎生包裹起来。葛黎生奋起反抗，奈何力气比不过于域，被束缚四肢压在下面，开始讲条件，“卷子给你抄。”
于域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洋洋得意地说：“给我发两百零花钱。”
葛黎生说：“太多了。”
玩玩闹闹间，倪彩霞过来喊他们吃饭，“别玩了，准备吃饭。”
兄弟俩暂时歇战，于域走在前面，“说好的，转我两百零花钱。”
葛黎生跳上他的背，无赖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于域立即大喊：“妈！这里有个小孩说话不算话。”
葛黎生说：“打不过找大人，于小域羞羞脸。”
于域背着他走到厨房，“今天是百合玉竹鸽子汤，先吃饭还是先喝汤？”
葛黎生说：“先喝汤。”
正说着，玄关有响动，葛黎生从于域背上落地，果然看到于宏进来。
于宏总是很忙，却坚持每周日下午开车送他们返校。
葛黎生乖巧喊道：“于伯伯。”
于宏说：“辰辰来了啊。小域，作业写完了吗？”
于域说：“写完了。”
葛黎生眉眼带笑地看于域一眼。
于域悄悄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示意他别捣乱。
这顿饭吃得和乐融融，倪彩霞笑着笑着，忽地擦了下眼角的泪水。
于宏问：“怎么了这是。”
倪彩霞说：“没什么，人一病就爱多愁善感。”
于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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