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蜂蜜薄荷味的酒,啊呸,吻……这个蜂蜜薄荷味的吻至少保持了半分钟,呼吸不畅大脑空白的原晢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晢气炸了。
特么的草草草草草草!
还啥都没搞清楚老子的初吻就就就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了一!个!男!人!!!
一男的!!!
男的!!!
“……啊唔……靠……”
原晢拼死挣扎,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抡到了墙角,两侧手腕都被对方强硬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原晢也不怎么会吻……啊呸!拒绝!是拒绝!
他也不怎么会拒绝!!!
甚至连牙关都没咬紧,挣扎不出三秒就喜提溃堤。
身体里的酒精浓度正在缓慢上升。
好一口酣畅淋漓的二手酒。
甚至还有点甜。
原晢不自觉拿舌头舔了舔。
好像是薄荷糖的味道……
“……”
毁灭吧世界!!!
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办啊!!!
他到底要不要动啊!!!
怎么动啊!!!
不能动吧!!!
动就是回应啊!!!
谁他妈还敢有回应啊!!!
在被蜂蜜薄荷气泡酒入侵后,原晢的每次反抗都像极了回应,而这份“热情”只会给他招来更凶更狠更强劲的报答。
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
他根本招架不住。
……
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眩晕。
头顶的路灯瞎了,又复明似的闪了几下。
断续的电流唤醒了脑中的零星理智,困住他的人明显顿了一下,随后缓缓松开了手。
受到惯性影响的原晢不自觉往前带了带,他又懵又恼,大睁着双眼努力喘息,终于是一把推开了这个强吻自己的神经病。
原晢不知道接下来要用什么表情和醉鬼对骂,他也没来得及找表情——再次接触新鲜空气的刹那,原晢双脚一瘫,直接跪到了地上。
他根本没力气咆哮。
原晢:“……”
毁灭吧世界!!!
-
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人连嘬十几口,原晢连个解释都没捞着,罪魁祸首就一头栽他怀里睡熟了。
特别安详。
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原晢还维持着刚刚的跪坐姿势,被自己火烤般的滚烫体温彻底镇住,四肢麻痹,灵魂出窍,不知道未来的人生路该何去何从。
他像只糊透的鸡骨架,由于体温过高,一缕焦烟正缓慢地从头顶升起,估计随便来个低频振动都能把这副躯体碾碎成渣。
毁灭吧,世界。
原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瘟神背起来的。
那架势,或许叫“拖”更合适。
他愣在原地缓了好一阵,终于憋上一口恶气,一路把这个一米八几满是腹肌的重量级死变态拖回烧烤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给人踢进了杂货间,不忘喘着粗气把门锁死,准备天亮之后再回来严刑伺候。
感觉不解恨,原晢又多加了两个拖把堵出口,“哐哐哐”对着自制机关一阵猛踹。
“绝对要讨回来!”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奋力嘶吼:“这特么属于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击!”
“致命打击!”
“毁灭级!!!”
气势之凶狠,连正忙着打烊的侯清洋都看傻在一旁。
侯清洋将目光无声转向同样傻在一旁的黑围裙大哥们:啥情况?小俩口吵架了?
几位黑围裙大哥齐刷刷摇头:不造啊!下午还好好的!
侯清洋凝眉思索,问:这情况,咱站谁比较有胜算?
黑围裙大哥1号揣度片刻,眉毛一扬:俺觉得裘爷是个顾家的人!男人的面子不值一提!肯定先求饶!!
黑围裙大哥2号紧跟着掐指一算:俺觉得裘爷醒后会很脆弱!急需亲亲抱抱举高高!指不定还有点其他项目!!
黑围裙大哥3号跟在后排频频点头:俺觉得这地儿应该立刻清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得入内!!
众人一拍即合:站裘爷老婆!!!
就这样,等原晢从杂货间出来的时候,整个烧烤铺人去楼空,只剩一把门店备用钥匙孤零零地躺在吧台上。
附带一张小字条——完事儿请锁门!
百口难辩的原某:“……”
毁灭吧,世界。
-
原晢一直是个很淡的人。
他不太爱计较。
或者说是懒得计较,因为任何事情细究起来总会萦萦绕绕牵扯出一堆人情,使平淡的生活遭受不必要的繁琐。
他不喜欢那样。
就比如无法兑现的出游承诺。
在北方正式晋升为小学生后,原晢就不常能见到忙于工作的夏臻,母子间约定好的周末出游也总是不了了之。
而每次食言后,夏臻都会非常认真地向他道歉,甚至提前准备好道歉礼物,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然后下次再犯,再道歉,再送礼,再郑重地许下另一个承诺。无限循环。
……
原晢不明白夏臻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绕进圈子里。
明明只要不答应出游就可以了,多简单的事情啊,为什么总要主动提议下个周末一起去哪里哪里呢?
夏总什么时候有周末了?她自己见过吗?
后来,原晢学会自主取消出游计划,这个周末天气不好,下个周末作业太多,下下个周末再说吧……总之是他自己不想出门,是他“耽误”了约定,与其他人无关。
原晢不想被迫承载他人的情感,无论那是遗憾,愧疚,还是……喜欢。
原晢隐约察觉到了,那个姓裘的喜欢他。
或许带有不少冲动。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这个夏天以前,他们两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正式交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除了早在十几年前就入土的娃娃亲劣迹,他最多是在夏老师口中听上几次瘟神的大名罢了,哪个裘哪个时都不确定,只知道那人是老房子楼下的长住客,是个很会讨老太太欢心的有钱人……
裘时对他的印象也该如此。仅限于此。
这种平淡的记忆,可能还会因为补课期间的无数白眼而崩坏一层。
他总觉得瘟神风骚傻逼靠不住,那瘟神也会觉得他这人不仅没什么耐性,没什么情商,还没什么……等等,等等等等,所以,这,这难道就是什么狗屁传闻中的一……见钟情?!
看着自己被啃到红肿的双唇,原晢心跳一紧,在浴室的漫天水汽中对着镜子扑通一声跪下了。
两边脸蛋都透红的原某:“……”
想起来还是腿软……靠!
这笔账没完!!!
他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他一定要狠狠掐住那点春心荡漾的萌动火苗……以前也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但谁二话不说直接上嘴啊!
特么的随便喝个酒就把人往死里啃,鬼知道这人突然发个疯还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可别逮着个没人的空地就直接把他给办了!!!
靠!!!
靠!!!
靠!!!
不能落单的分明是他自己才对啊!!!!!
原晢一夜未眠。
他早就困得不行了,可一闭眼就是瘟神那张忽然贴近的大脸,人都被吓精神了,根本没办法合眼,更别谈入睡这种需要高级技巧才能满足的生理需求了。
一想到烧烤铺角落里还躺着个醉鬼,一想到那个躺着的醉鬼办了件大事还能睡得死沉,原晢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个激灵站起身,强忍着头痛出门勘查现场去了!
生怕独自留宿在外的瘟神酒醒后和他玩个人间蒸发!
他已经给这人睡了整整五个小时了,够够的了,再睡下去就要睡饱了,醒来有的是精力装断片!
他可睁眼熬了一宿啊!
熬了一宿啊!!!
原晢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长腿的频率也不自觉多次加速。
少年直接在清晨的道路上飞奔起来。
可他心中还是隐隐升起了些许不安。主要是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两边一起,同频共振,搞不清到底是财是灾还是过于缺觉即将猝死……毁灭吧世界!
他根本不知道和瘟神面对面能说什么!
亲都亲完了!靠!
骂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骂!
万一那个姓裘的死不认账怎么办?反咬一口怎么办?他连证据都没有!
……证据?
卧槽?那附近不会有摄像头吧?昨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吧?
不要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气啊!气死人了!!!
先打一架算了!!!
原晢一路狂躁地奔向烧烤铺,可他千算万算,还是差了一步。
杂货间的双开锁已经被人从里侧打开了。
两个门禁拖把整齐地摆在过道外,行军床上连余温都不剩,原晢目光所及之处还能看到后院虚掩着的应急逃生门……那个酒醒的瘟神早就跑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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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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