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要试戏吗？”程以安小心地问。
“一看就不用了，其实作者一直要求的是必须由一对真情侣来拍，本来就不好找，这才来找你们的。”夏予兮也顺便解释了为什么一直在说服程以安来。
“那他们两个呢？”程以安看了一眼温向凇和简禔意。
“来监工的，我们两个都是。”温向凇听到程以安的问话了，没生气，还一脸兴奋的回答他的问题。
“……哦。”
程以安快被这阵仗吓死了。
“别怕。”墨知锦看着程以安慌乱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你笑什么？”
“没有，笑你可爱。”墨知锦说着还揉揉他的头发。
“行了。”夏予兮看不下去了，“演戏方面你们找秦翌，设计师和翻译官这里现成的两个也不用去找，六月中下旬，我们飞马来西亚。”
所有人一致叫好。
因为程以安和墨知锦八月底开学，时间比较赶，定的时间也就比较早。
这几天他们六个都快住在墨知锦家里了，得亏是墨知锦家大，住的下。
得到墨知锦允许后，温向凇第一反应是去了趟衣帽间，看到程以安的衣服，微微皱眉。
“有什么问题吗？”墨知锦问。
“啊……没、没有。”温向凇摆手，紧张到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小声问，“我就是想问问，这些衣服是你买的吗？”
“不是，大多数是我母亲做的。”墨知锦回他。
“那衣服应该不需要我做……”温向凇看着，自言自语的说着，翻找了一阵。
“为什么这么说？”墨知锦没理解他说的话。
温向凇微微侧头看他，有点疑惑：“你不知道吗？云纹雪青，这个品牌很出名的。”
“没有牌子吧？”在墨知锦记忆中，何雅茵给他的衣服都没有挂牌。
“当然不是吊牌啊。”温向凇有点急了，但是还是把语气平稳下来，“每个设计师和品牌都会有自己的标志，就像logo，但logo会很明显，有些为了不明显会把标志放在衣服夹层里。”
温向凇拿手机手电筒从内往外照了一下某一件白色衣服，果然有一个很小的云纹标志。
“哦～这样。”墨知锦了然的点点头，“我不知道这个。”
“说起来，你妈妈算是我师姐。”温向凇摊了摊手，“她最近好像隐退了。”
墨知锦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何雅茵的事，现在被科普到了。
“是啊，她去环游世界去了。”
温向凇一副了然的样子，倒是不惊讶：“不奇怪，她很天才。”
说完这句话温向凇就离开了，两个人的话题也就此中断。
程以安一般情况下挺安静的，所以温向凇更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于是程以安在的时候，他背他的台词，温向凇就在一边安安静静画他的稿子。
夏予兮除了有时候会进来拍几张照，录几个视频以外一般也不会多呆。
两个i人坐在一起安静的有点过头，温向凇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跟程以安说话。
“你是南夏人吗？”
温向凇偏头出来看程以安。
“不是。”程以安抬头看他，说完又把头低下去。
“那你是哪里人啊？”温向凇继续问。
“濯城的。”
跟温向凇说着话，程以安也背不下去，就专注回答温向凇的问题。
“另一个是你男朋友吗？”
温向凇之前和简禔意都没主动找过这么多话题，但没办法，程以安长的是真的好看，他对好看的人一向有异于常人的耐心。
“对。”
提到这个程以安才淡淡一笑。
笑起来也好看。
温向凇还想继续说什么，墨知锦把门打开，进来抱着程以安就是一顿蹭。
“怎么样了？”墨知锦看到程以安手上合起来的剧本，还以为他就背完了，“你背的这么快？”
“没，还差一点，刚刚在和他讲话。”程以安看向温向凇，见温向凇也在看他，又心虚的把视线转了回来。
“那也挺快的了。”墨知锦现在一见到程以安就想宣示主权。
感觉觊觎程以安的人有点多。
“我本来就没多少词啊……”程以安半眯着眼，“行了，别动了。”
等墨知锦走后温向凇才重新把头探出来，他其实有点委屈，平时都只有他不理别人的份，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区别对待。
“你是……不喜欢我吗？”
“没有没有。”程以安最不会应付这种情况了，挺着急忙慌的，但习惯了面色不显看起来有点不在意。
他就是怕这种情况才又小声补了一句：“没有不喜欢你。”
他只是不太会与人接触而已。
而且他也理人了啊，为什么还会给温向凇这种错觉，他不理解。
“那你为什么对他和对我是两个态度？”温向凇其实也能理解吧，但对比起来还是有落差感。
“我……他……”程以安垂下眸子，小声回，“对不起。”
温向凇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沉默了一阵。
程以安攥了攥手里的剧本，又反应过来松开，把纸张抚平。
“我也想抱你。”温向凇撑着下巴，装作没看见程以安胆怯的样子。
程以安这才抬头看他，没动，似乎思考了一下，这才把剧本放到一边，站起来。
温向凇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给程以安抱懵了。
夏予兮和导演讨论剧本讨论的倒是比两个演员要认真些，毕竟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得先达成一致才好布景。
但就因为这件事程以安和温向凇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就几天的时间，他们已经从“不熟”变成了“教学”变成了可以躺一张床上睡觉的关系了。
“跟他你有什么好吃醋的？”就他们两个的房间，程以安看墨知锦吃醋莫名觉得有点好玩，“换个角度想，还是因为你我才能这么快接受一个新朋友呀。”
“哦，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墨知锦抱着他不松手。
“就一个晚上嘛。”程以安从被哄的那个变成哄人的那个还有点不习惯，惯用撒娇技巧反正墨知锦总会妥协的。
“聊什么事还不能一起聊？”
墨知锦不理解，一分钟他都不想离开程以安。
“温温想聊那就陪他一下呗，我们做主人家的，当然要照顾一下客人。”
程以安说完自觉吻上墨知锦的唇，原本只是想安抚一下。结果被墨知锦按在床上亲了好一会才罢休。
其实温向凇那边也不好说，简禔意也问了和墨知锦一样的问题，但比起程以安这边简禔意还是更好说话些。
两个人凑在一起没开大灯，只开了两盏床头灯，躺在一起聊天。
“你男朋友占有欲有点强啊。”温向凇指了指程以安脖颈上的草莓印，有点调笑意味的说了一句。
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程以安反应慢了半拍，忍不住把被子往上扯了点：“……嗯，是吧，但我和他其实差不多。”
“你们俩玩挺花。”温向凇震惊于程以安会说这种话，但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还是挺正常的。
“没有。”
程以安小声反驳。
好可爱。
温向凇心里像五颜六色的烟花炸开。
“诶，你男朋友追了你几年啊？”
“两年。”程以安他问这个的用意是什么，只管回答。
“才两年？！”温向凇坐直，惊讶的看着程以安。
程以安看着他坐起来，思考了一会，也慢慢坐起身：“怎么了？”
温向凇：“你长这么好看，让他追个三五年都便宜他了，你才让他追你两年？”
温向凇自己都是闪恋，结果在这里说墨知锦只追了程以安两年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程以安不知道，他对别人的私事一向不大关心，但他没想到温向凇是这个理，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双手环膝：“我已经错过他两年了。”
感觉到程以安没那么那么想继续这个话题，温向凇虽然没简禔意那么会与人交流但还是知道不应该继续。
“哦……好吧。”
“可以问点私密性的问题吗？”温向凇还是想跟程以安说话。
程以安点头。
“等会，我们边画边聊。”温向凇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画板和纸，又变了一只铅笔出来，“你长的好完美。”
“……谢谢。”
这几天温向凇第一万次夸他长的好看，程以安都快习惯了。
“你刚成年吧？”温向凇问。
这也算私密吗？
程以安想着，没说出来。
“对。”
“他也成年了吧？”
温向凇把画板移了一下，让他能看到程以安，看完又移回去。
不明说程以安也知道温向凇问的是谁。
“嗯。”
“那你们那个过了吗？”温向凇把画板放到腿上，左手比了一个“OK”，右手比了一个“一”，放在一起。
程以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想到什么才把头埋进手臂里。
从温向凇这个角度看过去，程以安耳尖已经红了。
“嗯。”程以安应。
“他怎么样？行不行？”
也不知道是一语几关，反正一个“行不行”一般就能代表所有。
程以安甚至不敢看温向凇：“……一般他会迁就我。”
“哦～病美人嘛，理解理解。”温向凇看他这不经逗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聊了很久，程以安的作息虽然之前不太正常，但被墨知锦娇生惯养久了，养成了现在到点就会困的作息。
结果就是，温向凇在旁边画画，程以安从坐着跟他聊变成躺着，再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温向凇能熬，他作息毫无规律，有时候恨不得把客户定制的衣服用十五天精修再稳稳的睡十五天。
为此，简禔意煞费苦心，打不得骂不得，又不能放着温向凇的身体不管，只能哄着哄着，实在不行用点强硬的手段。
程以安是第二天早上醒的。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程以安下意识蹭了蹭，想想发觉不对，立马坐起来环视一圈，发现温向凇不在程以安才微微松了口气。
墨知锦睁眼看向他，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
“温向凇呢？”程以安又躺下来跟他说话。
“怎么？第一句话就问这个？”墨知锦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问。
“那……你怎么来了？”程以安换了一个问题。
墨知锦“啧”了一声，叹了口气回他：“你睡着之后来的，温向凇是能熬夜的，简禔意让我来找他换。”
“哦。”程以安点点头，继续往墨知锦怀里蹭，声音闷闷的，“喜欢你。”
墨知锦对程以安真是气不起来，揉揉他的头发。
两个人气氛刚缓和一些，温向凇打开门悄悄往里看。
看他们两个人躺在一起，原本不想打扰，结果程以安突然往后退了一点，下床跑到厕所。
温向凇顿住关门的手，反向用力推开。
简禔意被温向凇推到前面，自己这才进去，扯了扯简禔意的袖子。
“怎么了？”简禔意瞥了眼温向凇，熟练的当起了温向凇的嘴替问墨知锦。
温向凇对长得好看的人可以破格，对于自己的职业很有耐心，但他自己本身其实社恐的要命。
“发现你们了。”墨知锦睨了一眼温向凇，倒也是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他挺敏感也挺胆小的。”
“……嗯。”这声是温向凇应的。
程以安洗漱完才缓过来，悄悄打开一条缝。
门被人推开了，墨知锦把他揽进怀里。
“没人了。”
“嗯。”
程以安轻轻应了一声。
今天是最后一天呆在南夏，明天中午的飞机去马来西亚，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两个月不间断的国际飞行。
原本说他们直接直升机飞过去就行了，毕竟资方大多都跟组，工作人员又都已经到了那边，但因为某些原因没选这种交通方式。
有夏予兮在，这次拍摄或许……也可以算是旅拍？不过不要钱还倒贴。
程以安很兴奋，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结果就是墨知锦陪他坐了一晚上。
“突然有点佩服温向凇能跟你聊到这么晚。”墨知锦打了个哈欠，头靠在程以安肩上，半眯着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墨知锦饰演的“裴回”是个翻译官，原本想攒钱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结果上市那天得知了爱人去世的消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没看原文，对此接受还好，就是最近背语种背的他有点心力交瘁，程以安就比较轻松。
“你先睡嘛，我去找温温，或者自己待一会。”程以安也不忍心他陪自己熬夜，只是自己不太睡得着。
“你最近一直在提他，没发现吗？就那么喜欢他？”墨知锦醋起来就是不分场合也不分攻受。
“我没有……”程以安反驳墨知锦，他眼睛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明亮，让墨知锦移不开眼，“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程以安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墨知锦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但反过来代入自己的话，他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程以安神色敛了下来，抿抿唇，乖顺地答道：“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我没有怪你。”
墨知锦受不了程以安这副讨好的样子，和撒娇不同，他讨厌程以安妥协，无论什么形式都不行，他更宁愿程以安跟他生气，也不想要程以安这种退步，讨厌到每次都想跟他生气，但冷静下来他的首选还是去教。
“你能交到新朋友这很好，能跟我说这么多我也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但你要知道分寸。”
程以安有时候也挺笨的，需要有人一次一次坚定的站在他那边，教他怎么去爱。
“我不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放着你一个人，所以你不用去找别人明白吗？”墨知锦放缓语气，接着说，“我希望你在需要旁边有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而不是考虑这考虑那的想最优解。”
程以安这才抬眼看向墨知锦，两个人挨得很近，程以安鼻尖蹭到了他的脸，温热的呼吸交叠。
在一起这么久，挨得近的时候程以安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快，轻轻“嗯”了一声，往前不知道亲到了没有，一触即分。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别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好长！
—
温向凇！会磕多磕！
—
爱情没有最优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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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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