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播放着一首欢乐的音乐，楚佳奈的步子不自觉地变得轻快了些。
天气有些冷，她的手揣在校服口袋里。
巷子有个转角，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拽过了自己的包。楚佳奈一惊，立马是瞬间脱下包，顺着力将带子套在那人的脖子上，手用力一拽，用膝盖抵在对方的大腿处。
摁在校服里的防狼喷雾上的手迅速掏出，正对着对方准备喷出时看清了被压在身下那人的脸，“谢……知？”
“费知。”费知纠正。
楚佳奈连忙松开手，眸光依旧紧紧盯了对方几秒，“你怎么在这儿？”
听了她的话，费知甩了下手，将书包递给她，警惕地看了眼两人身后，“我从另一边绕过来的。”
没见到人影，费知才放下心，又补充了一句，“你被人跟踪了。”
“我知道。”楚佳奈回道。
“那你还往巷子里走？”费知皱着眉，“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这样很危险的。”
听了这句话，楚佳奈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搞清因果，是因为有坏人才危险。”
“还有，我不蠢，往巷子里走是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费知一惊，连忙拽着她的手腕往前跑。
楚佳奈却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随后手拉着费知往另一个方向跑，“走这边。”
没跑几步，顿时间豁然开朗。
跑出了巷子，到了一处有些偏僻的地方，四周房屋低矮，道路两旁种了两排树，叶子铺满了路。
两人躲在一旁的公交车站台后，没过多久听到一阵骂声。
“草，下次……”
听到声音费知小心地探出头，只看见张永明一手提着一个人，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对方头上。
楚佳奈站在他的身边，跟着他一起望过去，“你朋友？”
“对。”费知点了下头。
“战斗力不错啊。”楚佳奈感叹道，“学过吗？”
费知转过头，又想到了自己被她摁在墙上的画面，有些脸疼。
她似是猜到了费知在想什么，拍了下他的肩，“没事，姐是练过的，我学过柔术。”
费知没说完，跑到了张永明身旁，几个人见到两个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几个怎么聚在一起了？”费知看了一眼跟在张永明身后的桑启程几人。
张永明没好气道：“你只顾自己冲出去，书不要了？我找了家店放书，就看到这几个人在里面喝奶茶，怕你吃亏，就把他们一起抓了过来。”
说完，似是找地方撒气，又往那两人身上甩了两巴掌，“靠，以后还跟不跟踪人女生了！真他妈丢人。”
那两个人抱着自己的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其中一个人鼻子处还冒了些鼻血。
“打得有点狠。”费知评价了一句。
“才不狠！”盛鉴皱着眉嫌弃看了一眼，“一开始他看只有小明一个人，发了疯似的拿着各种东西往小明身上砸。”
“还好小明身手好，躲开了要害处，见到我们赶过来，这两人跟老鼠一样差点溜走，还好脐橙从另一边绕过来了。”说得来气，盛鉴又踹了一下两人。
闻言，费知走过来，他个子比那两人高了半个头，看着他走过来，两人有些心悸。
他停在两个人面前，面色很冷，正准备抬脚踹下去时，楚佳奈呵道：“别……”
话没说完，一旁传来警车鸣笛声。
“干什么呢，你们几个！”
随后警察拿着对讲机，“桔沙路有人聚众斗殴，目前已将九人抓捕。”
到了警局，几个人脑子都还是懵的。
费知左右看了一圈，四周的警察各有各的忙，但路过时都会停留几秒，看着自己。
“还在到处看！”警察小哥用力一拍桌面，手里拿着笔，语气严肃：“说一下打架的原因？”
楚佳奈在一旁掉着眼泪，将语气放得轻，“警察哥哥，我害怕。”
警察小哥清了下嗓，叫来两个女警，小声道：“你们安抚一下……”
“不用麻烦了。”楚佳奈抽泣着，“只是我刚才被那两个人跟踪，实在太害怕了，但我现在在警察局，哥哥姐姐会帮我的吧？”
警察姐姐见她擦了下眼角的泪，明明浑身颤抖着，却还要扯出一个微笑。
几人一阵心疼地安抚道：“姐姐会帮你的。”
那两个人见楚佳奈这番模样，想到自己在警局不会被打，胆子又大了些，嘴硬道：“我们没有跟踪！只是看她长得好看想要个vx，谁知道这群人就冲出来了！”
警察姐姐连忙拍桌，“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还嘴硬！”
两个男的，“……”
警察小哥清了下嗓，对着费知说：“好了，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你们几个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
盛鉴不好意思地揉头，“我们不要就锦旗啦！谢谢警察哥哥哟。”
小哥话锋一转道：“虽然你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件事你们还是有错。罚还是要罚的，就不找你们父母老师了，去把门口的树叶清扫干净就算了。”
张永明梗着脖子想争论，盛鉴几个人连忙将他拉了出去。
几个人拿着扫把，看着路上堆积的树叶，叹了一口气。
费知是最后出来，将一瓶跌打药递给张永明，“没事吧？这是我给警察要的。”
“没事。”张永明接过，郁闷道：“我只是没想明白，我们哪里有错。”
“当然有错。”楚佳奈叼着一根棒棒糖，也拿着一把扫把跟着清扫，“遇到事硬上，万一你打不过呢？万一这两人身上有更危险的武器呢？”
“警察小哥是想让你学会不要那么莽撞。”她默默扫过又离开。
费知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地问了句，“你知道这里有警察局啊？”
“当然。”她眨了下眼睛。
.
三班教室内，灯光熄灭，所有窗帘被拉上，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光亮。
电脑里播放着轻快的歌，黑板上也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班里的人拍着手，一边笑一边跟着唱，所有人目光看向坐在书柜旁的那个女生。
她有些害羞，将头埋在了桌面里，英语老师谢兰将手机镜头放在了她的面前，“别害羞呀！”
“生日快乐！”
同桌跟着起哄，一手拽掉了她的卫衣帽子，“芜湖！”
“快冲镜头笑一个！”
“祝你生日快乐~”
同桌凑到她耳边，跑调的声音响起。
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锤了一下旁边的男生，腼腆一笑，“好啦，谢谢兰姐，兰姐继续上课吧！”
见她这副模样，谢兰也跟着笑了下，“大家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你们想想我们也就相处这三年的时间。能在我的晚自习遇到大家生日，自然要给大家留一点回忆，这样我也很开心。”
灯光亮起。
贺沉欲看了一眼身旁空了一天的位置，眸光沉沉。
他将身子挡了下老师的视线，点开了费知的聊天框。
犹豫片刻，刚编辑了一条消息时，突然看到名字处变成了一句“对方正在输入中……”
心停了一瞬，贺沉欲动作一停，心里莫名期待。
旋即，又反应过来，费知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默默删除了那句话，见对方还没发消息，又重新打了一条。
两人几乎是同时间发出的消息。
［he］：你去哪了？今天是陈月生日，刚才谢老师带着全班给她唱生日歌。
［forever］：下晚自习之后先不要走，你等我一会儿。
贺沉欲看了一眼那条消息，等了许久也没见下一条消息。
他只好收回了手机，随手丢到了书包里，展开面前的书本，只好用刷题的方式清空脑子。
另一边的费知，匆匆忙发完一条消息后又被警察叫走。
警察小哥絮絮叨叨地给几人做思想教育，见费知面上表情急迫，又一巴掌拍桌而起，“你们这群小孩就是没有一点安全意识！”
说完后，又接着唠叨。
出了警察局之后，费知便急匆匆地拦下路边一辆出租车。
张永明带着桑启程几个人去拿书，盛鉴便跟着费知去门卫室方向拿蛋糕。
起初，门卫叔叔并不让进去，直到费知解释了前因后果，甚至张口胡扯说着自己朋友马上就要转学了，他十几年没过生日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要实现他的愿望。
一旁的盛鉴认同地点头，“说得对！”
保安挥挥手，放了两人进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了一句，“还是年轻好啊。”
他几乎是一秒没停下，费知提着蛋糕喘着气在楼下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教室，心里莫名踏实了一些，直直地冲了上去。
费知先将蛋糕藏到了走廊的一处拐角，随后放轻了脚步，从门边探出一个头，看到了贺沉欲戴着耳机刷题时，才算彻底放心。
他给盛鉴比了个手势，对方连忙到了前门，手穿过门缝，搭在灯的开关上。
费知打开蛋糕盒子，往上插了两根数字蜡烛：17。
蜡烛亮起的那刻，教室灯光熄灭。
贺沉欲一愣，抬头一看，昏黄的烛光在费知眼中摇曳，他脸上带着笑。
下一秒，教室门被彻底推开。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毫无默契地歌声响起，没有一句叠在一起。
窜出来的几个人拍着手，互相挤着对方，眼神里尽是嫌弃，“你又跑调了！”
楚佳奈做了个手势，“好，现在大家跟着我的节奏来！”
“祝你生日快乐！”
还是没用，各在各的调上。
“17岁生日快乐！”费知将蛋糕放在桌上，随后掏出一个生日帽套在他的头上。
蛋糕在奔跑的过程中有些歪了，费知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贺沉欲，对方却看着自己轻轻笑了下。
“快许愿！”
桑启程提醒道。
贺沉欲闭上双眼，脑海里却依旧只剩下费知进门时的那张脸。
“我想祝他平安。”
贺沉欲没有说出口。
下一秒，他刚睁开眼，费知便抹了一把奶油擦在了贺沉欲脸上。
费知先打起了第一枪，几个人才吃了口盘子里的蛋糕，下一秒就抹在了对方脸上。
.
回到家后，贺沉欲看着镜子上自己额心处的奶油，弯了下眉眼。
下一秒，电话铃声响。
现在时间23：59分。
屏幕上显示费知的名字。
刚接通，传来一声轻快的笑。
“你给我发的消息是不是想暗示我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的，不用暗示，你可以直接说。”
现在时间00：00。
“时间到了，贺沉欲，天天开心，不只是生日。”
标题是小贺生日，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天蝎座最后一天。
小贺生日快乐！[撒花]
还是没写完QAQ，对不起，我15号继续双更补上，最近事真的有点多qaq
某天周姐查看小费银行卡开销
周姐：你11月22那天干了啥，花了快三千
小费：（一脸正经）买教辅！
周姐：尊嘟假嘟？这么爱学习？
小费：当然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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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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