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哥怎么会来这里？”齐扉随着工作人员离开，疯狂的粉丝冷静下来，周围喧闹渐低下去。
夏乔放下手机保存拍到的视频，拽着徐枳说道，“他来录《新歌手》？”
那天在飞机上听到的话原来是真的，徐枳点头，“应该是。”
“不明显吗？”身后一声冷嗤，狂妄傲慢，“他就是最后一位导师。”
徐枳和夏乔同时转过头去，齐礼支着长腿背着吉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姿态张狂“白痴。”
夏乔握着手机挥了挥，似乎在尝试把手机砸齐礼的头上，最后手一挥，“熊孩子，姐姐不跟小孩计较。”顿了下，夏乔说，“他真是最后一位导师？”
显然是。
徐枳的目光落到齐礼背着的吉他上，听着夏乔尖叫完，一连发了几个微博来宣泄情绪，她走到齐礼面前，仰起头开口，“你好，你的吉他能借我用下吗？”
齐礼大概是耳朵里塞着耳机没听见她说什么，也有可能视而不见。徐枳凑到他眼前，对上他的眼，“你好，齐同学，吉他能借我用下吗？”
齐礼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直直看着她。
徐枳穿着很简单的蓝色长裙，斜背一个款式很简单的背包，一边耳朵上挂着耳机，短发夹在耳朵后面露出精致的脸。淡妆或者没化妆，她脸上并没有化妆的痕迹，皮肤皙白细腻。她美的清冷，看上去像是无人惊扰的清潭或者天上的一轮弯月，非常干净。跟他们这群玩音乐的人不太一样，跟那晚赤脚站在台上唱歌的女人也不一样。
很美，让人无法拒绝。
“我没有带乐器。”徐枳语气诚恳，眼神真挚，说道，“方便借用一下你的吉他吗？”
齐礼跟齐扉的眼睛很像，不过齐礼年纪小，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齐扉已经修成了老仙，云里雾里让人看不清。
“我可以付你钱。”徐枳说。
“我缺钱？”齐礼眯了下眼，说道，“你会用吉他吗？”
徐枳应该会弹钢琴，她有着一双弹钢琴的手，手指骨关节很长，没有留指甲，指尖灵动。吉他这种乐器，跟徐枳搭不上边，无法想象她抱着吉他唱歌是什么样。
“会，我不会损坏你的吉他。”徐枳决定换歌，如果还唱之前选的歌曲，可能过不了海选。
她对赢没有太大的渴望，但她不想输在秦蓁手里。
“漂亮姐姐，我的琴借你——”席宇上个洗手间回来就看到齐礼跟徐枳站在一起，徐枳要借齐礼的吉他，齐礼那个性格，他怕齐礼跟徐枳打架，连忙上前打圆场。
“敢弄坏我的琴，我把你的头给扭了，不管你长的多漂亮，我都不会手软。”齐礼卸下吉他递给了徐枳，凶狠道，“我会打女生。”
“谢谢。”徐枳接过了吉他。
“你要吉他干什么？”夏乔发完疯了，看到徐枳换吉他她生出担忧，压低声音说道，“你不会是要换歌吧？你原本选的那首不唱了？”
“嗯。”徐枳点头。
夏乔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徐枳疯还是勇敢。
门口方向聚集的粉丝再次发出尖叫，这回应该真的是秦蓁来了。
徐枳把吉他背到身上，拨了下弦试音，齐礼用的是很经典的六弦木吉他，琴应该价格不菲，音质不错。
只是D弦有些松，每个人用琴风格不一样，对弦的要求也就不一样。这是别人的吉他，徐枳不好意思上手调弦，凑合着用吧。她修长白皙的指尖敲了下吉他面板，很轻一声响。
齐礼的目光停住，看着徐枳的手，目光渐深。他也不是秦蓁的粉丝，对追星没兴趣，徐枳倒是有点意思。
徐枳垂着眼，漆黑浓密的睫毛覆在眼下拓出一片阴影。她的手很有节奏的敲击吉他面板，缓慢的鼓点悠悠扬扬，陌生的小调，很是好听。
四位导师，有一位是超级导师，手里有一票通过权。超级导师大约是齐扉，因为这里齐扉的咖位最大。
齐扉跟其他的导师不一样，想争取他选高音炫技那些没用，齐扉看不上。以最近徐枳对齐扉的了解，他偏好原创，喜欢独一无二。
徐枳很长时间没弹琴，没勇气，她一坐到钢琴前就忍不住的想自己的蠢，想到漫长的十年被人当成一场笑话，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把她当成傻子。
她认认真真的生活，认真的爱人，她不遗余力对别人好，付出一颗真心。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镜头里的楚门。她的努力在别人看来应该是一场滑稽表演，她跌倒又爬起来，努力的往前跑去够海上的月亮，却不知道那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影。
席宇迅速看向齐礼，眼睛瞪的很大。徐枳吉他水平之高，可能在齐礼之上。
喧嚣似乎在此刻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只有她的琴声。她依旧不紧不慢的用指尖敲着木质吉他面板，小调有种童话的美感。
她没有看任何人，专注的看琴弦，旁若无人沉浸在她的世界。
齐礼摘下了耳机，垂手把耳机装进了裤兜。
她终于是拨上了琴弦，一段优美陌生的旋律从她的指尖泄出，流淌在喧闹的备赛区。她状态很松弛，看似轻松简单，旋律却是格外的好听。
备赛区的摄影师终于是发现了她，把机位对准了她。
她忽然抬眼看向镜头，镜头后面的摄影师看到她的脸，屏住了呼吸。极美的女孩，黑色短发，黛眉明眸。眼睛格外的好看，轻轻的一瞥惊心动魄。
最近的摄影师心跳都加快了，但她很快又把目光垂了回去，专注的弹琴。
她弹琴风格稳定，弹的是一首原创，看似随意，实际上每一个调都处理的极为成熟，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新人。
可娱乐圈有这么漂亮还没有姓名的人吗？不可能的，长这么漂亮，台风这么稳，若是出道过了早大红大紫。
如果是纯新人的话，现在所有的录制都是巨星的成长素材。长这样，气质这么好，很难不火。
时间太赶，徐枳选了个简单轻快的旋律，一共两节，重复四次。她弹之前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拿到吉他开始顺结构，比她想象中的要顺利。弹完第一遍，她改了几个音，又顺了一遍，彻底顺下去确定下来节奏才拿下吉他还给齐礼，“谢谢。”
齐礼没有接琴，眼神复杂盯着徐枳。
“我没有把你的吉他弄坏。”徐枳说，“完璧归赵。”
齐礼还沉浸在刚才的和弦里，拧眉接过了吉他，狠狠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什么歌？”问完又怕被人笑歌库浅，补了一句，“你弹的什么冷僻歌，听都没听过。”
“新歌。”徐枳重新把耳机戴回去，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快速写歌词，“我刚编的。”
“你是学编曲的？现编？我以为你学声乐，你唱歌那么好听。”席宇也很震惊，这段旋律惊艳流畅。这是短时间编出来的东西？徐枳是什么鬼才？“你这歌有词吗？你要拿到比赛现场唱？”
“我学钢琴。”徐枳按着手机屏幕快速的打字，说道，“在写了。”
席宇：“……”
“我们是A大钢琴系的，已经毕业了，今年六月领了毕业照。”夏乔尽管知道徐枳是余木，知道她创作能力很强，但这么短时间内写新歌，她也觉得震撼。
席宇：“????”
徐枳沉浸在手机屏幕中，不再跟其他人聊天，她认真的记录，打字速度很快。手机屏幕映着她的指尖，白的几近透明。
席宇还想说什么，齐礼踢了他一脚，让他去一边，不要再跟徐枳说话。
十一点，海选正式开始。
徐枳把词写了出来，她想再借吉他试一遍，可夏天乐队已经背着吉他进了演播厅，他们还是乐队模式。
“太冒险了吧。”夏乔坐到徐枳身边，看了眼不远处的摄影机，“我从没见过比赛现场写歌的，你是第一个。会不会翻车？如果节目组不借吉他怎么办？那你清唱吗？你的词行吗？会不会直接给你砍了？太疯狂了。”
“他们会借给我。”徐枳指尖在膝盖上轻敲，配合着旋律又改了一段词，“即便要针对也不会在这方面，毕竟，这是音乐竞赛。至于行不行，等会儿就知道了。”
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去，节目组设定的入口和出口不一个方向，徐枳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等待区的人越来越少。
夏乔先走进了演播大厅，说好出结果了会第一时间发短信给徐枳，但迟迟没有发。
徐枳拿起手机把词又改了几个字，终于到她了。广播叫了她的名字，徐枳抿了下唇站起来没有带任何东西走进了海选演播厅通道。
一路上有好几个摄像头，通道灯光很亮。徐枳看了眼摄影机的镜头，曾经她也幻想过这样的舞台。
现在她走上来了。
楚门走出了他的世界，徐枳也会走出她的枷锁。走出她的幻想，走到光环下，走到真实的世界中。
长长的通道，徐枳走了很长时间。最后一道门打开，灯光刺眼，她眯下眼才看清外面的一切。不大的舞台被灯光笼罩，正前方坐着三位导师，秦蓁坐在中间穿着黑色礼服妆容精致，手里握着选手资料正在看。
没有看到齐扉，不知道是在镜头后面？还是露个脸就走了。
宋萧然抬眼，笑道，“是个小美女，长的很漂亮。”
秦蓁抬眼看去，唇角动了下，压下了嘲弄。在镜头落过来之前，表情恢复如常。
“徐枳，二十三岁，毕业于A大音乐学院，要演唱的节目是《Shes gone》。”主持人报幕。
“我想换——”徐枳转头面对主持人，想申请换歌曲，话音未落，就听到台上秦蓁的声音。
“余木？你居然会来参加比赛，真是意外。”秦蓁放下手里的资料，也放下了交叠的腿，注视着徐枳，涂的很艳的唇上扬，“你参加《新歌手》的目的是什么？成名？想大红大紫？”
徐枳想过秦蓁会背后搞她，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她抬头时眼前一片白。
宋萧然和赵煜都看向了秦蓁，说道，“认识？余木？”
“她以前叫余木，我们合作过。不是新人，写歌很多年了。”秦蓁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我写过《陷落》，我曾经在网络上以余木发过歌。”徐枳在心跳声中开了口，“不过在上个月，我放弃了艺名。我以前从事幕后，给秦小姐写过歌。我来这个节目的目的是成为真正的歌手，站到舞台上唱我写的歌。”
宋萧然和赵煜对了眼神，恍然大悟，难怪秦蓁火药味这么重。
“很有梦想，不错。”秦蓁笑的大方，往后靠到了沙发上，耸肩说道，“今天我不会给你淘汰也不会给你通过，我跟你认识，今天我不评价你，避嫌。宋老师和赵老师，这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前段时间徐枳跟明日传媒闹的沸沸扬扬，解约撕的面目全非。路明直接放消息，谁跟徐枳合作就是跟他作对，明日传媒永远不跟和徐枳有关系的人合作。
宋萧然和赵煜想把秦蓁拉出去打一顿，她把徐枳的身份挑明，然后把难题丢了过来。他们在踌躇怎么做这个选择，肯定不能选徐枳，如果徐枳唱的很差，那很好办，直接淘汰。就怕唱的好，节目组要是不删这段，挨骂的是他们两个。
“那你为什么不唱你自己的歌？”宋萧然先回过神，问道，“我听过你的《陷落》，不错，你可以唱你自己的歌，你是原创歌手，唱自己的歌才更能表现出水平。”
“过去的作品，我没有版权。”徐枳面对着镜头忽然笑了起来，眼睛里的晶莹闪烁，但很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站的笔直，带着倔强，“报参赛曲的时候，我还没有写出新歌，暂时填上了《Shes gone》。不过现在有了，宋老师，您说的对，歌手就应该唱自己的歌。可以借我一把吉他吗？我想演唱我的新歌。”徐枳站在舞台中央，扬起白皙的下巴，漂亮的眼清凌凌的美，她字句清晰自我介绍，“我是徐枳，二十三岁，原创歌手，今天我要演唱的曲目是我的原创歌曲，《愚弄》。”
明天入V，会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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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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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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