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赵槿以前没见过裴渊,但是裴渊的名字她听过很多次,京城传闻真真假假,她从不对别人的家事感兴趣,如今见这一面,觉得裴渊跟传闻中的大相径庭。
赵槿和裴渊不知道裴淮下一步会做什么,裴家闹成这样想来赵家肯定收到消息了,赵槿便让自己的丫鬟准备好了纸墨笔砚,修书一封让自己的人送回了赵家。
只是没一会,那个给她送信的丫鬟就着急忙慌的擦着眼泪回来了。
“小姐,那裴二少爷属实欺人太甚,他不让奴婢回去送信还把信给抢了。”
赵槿站了起来,该说不说裴淮是真没脑子,即使预知未来了又怎么样,封侯拜相的是未来的他,不是现在的,她即使嫁进了他们裴家,但是她的身份还是相府的大小姐,敢阻拦她的信,真是胆子大。
还好娘亲有先见之明,觉得这裴淮看起来心眼很多,所以给她选的陪嫁丫鬟有好些个都是他们丞相府培养的护家暗卫。
赵槿带着那几个丫鬟走了出去,刚走到那院子门口就看见裴淮在院子里看她的家信,赵槿挥了挥手,后面几个丫鬟丝毫没留情面,一脚踹在了裴淮的肚子上,随后踩着他的脑袋将信给抢了过来,随后恭敬的放在赵槿的面前。
赵槿看着被那一脚踹的极重,躺在地上起不来的裴淮,笑了起来,“裴淮,我不管你有什么能力,但是你现在最好搞清楚,我是谁。”
裴淮恶狠狠的看着赵槿,怒声道:“赵槿你以为你真能改变未来?我可跟你说,我未来可是要做天子重臣的,你们赵家是死是活可是由我说了算。”
“是吗?你猜猜你能不能活到做天子重臣那天。”
裴淮脸色一僵,随后无所畏惧说道:“我现在可是在帮皇上做事,如今这京城谁敢动我!”
“是吗?万一···你是死于劫匪,然后劫匪畏罪自杀?一个死士而已,想来谁家都有吧?”
裴淮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那一脚真的踹太重了,怒视着赵槿许久后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赵槿没再体会他,重新写了一封信让丫鬟给送回去,这次是当着裴淮的面送回去的,有了她前面的那些话裴淮这次不敢造次。
赵丞相在知道消息后,向皇上说明情况,将成婚那天裴淮让妾室穿着大红色衣服进门的事说了一通,皇帝听了这件事虽觉得荒唐,但是却并未处罚裴淮,赏了些东西给赵槿后算是安抚了赵丞相的心。
赵槿看着自己满院子的东西,里面还有京城的地契,赵槿很快就将这些东西的去处给安排好了。
地契用来做生意,剩下的皇上赏赐的这些东西便存进京郊银库,赵家很多值钱的东西也都存在那里,所以将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放在那里她比较放心。
她让丫鬟都统计了一个数,然后送到京郊那边去。
裴渊听到银库名字时,眸子微微动了一下,“你要把这些东西存那边去?”
赵槿点头,“如今这裴府看起来不太平,将这些东西放在家里我不放心。”
裴渊笑了起来,“你说句好听的,我可以给你免了寄存的费用。”
赵槿仅诧异了片刻随后便明白过来,“那个银库是你的?”
裴渊点头。
赵槿知道裴渊绝不可能像外界所说的那么废物,但是她没想到那个银库居然会是裴渊的,要知道那个银库可不仅仅是存个东西,这京城有名有姓的人都在那里存东西,这中间的不是利益往来,而是人脉。
赵槿眉眼弯弯,她本就生的倾城绝色,笑起来的时候像只小狐狸,说不出来的狡黠。
“那我就谢谢裴大哥啦。”
裴渊莞尔,“裴大哥应该做的。”
裴渊写好了书信让赵槿的丫鬟连带着信一块过去,赵槿看着裴渊只觉得这个人捉摸不透,她在之前明明就将裴家查了个遍,连她爹的人都没查出裴渊手上还有个银库。
那个银库开了好几年了,好像是···在裴渊双腿被废之前。
既然那个时候裴渊就有能力了,为什么还会在这裴府在人前当一个废人?
赵槿道:“我听闻你那个时候是有机会离开的,为什么还会回来?”
不是听的,是赵槿查出来的,但是赵槿觉得自己总不能说她在嫁进来之前将他们都查了一个遍,所以便换了个措辞。
裴渊道:“是有机会离开,不过我发现裴淮说的那些东西,是真的会发生后,所以我留了下来。”
“什么叫做是真的会发生?”
裴渊注视着赵槿,一字一句道:“无论你怎么逃,那些命中注定的事情都会发生,我的腿便是如此。”
“你的腿不是王氏害的吗?”
“说来话长,或许在裴淮看到的未来里,是被王氏害的,但是那次裴淮喝醉了说漏嘴了,我逃过了一劫,却没躲过突然砸下来的柱子,”明明离的并不远,但是赵槿却看不透裴渊眼底的神色,过了许久,就听见裴渊声音沉沉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继续说道:“不过还是想试试。”
裴渊说话很轻,像羽毛一样轻轻刮过赵槿的心。
“那就试,还有什么比注定的那个结果更差的。”赵槿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认命会害怕的人,裴渊也不是。
三日后赵槿准备回赵家,裴渊不适合出门,一大早起来赵槿就看见外面那个房间里没有人了,应该是忙去了,赵槿准备自己回去的时候,在外面看见了陪着余娇儿回去的裴淮。
裴淮上下打量了一眼手上空空如也,身后就跟了几个丫鬟的赵槿,他往赵槿的身后看了两眼,笑着说道:“怎么?你这么想嫁给他,这到了你回门的日子他居然都不陪你?”
“就是啊大嫂,你说当初你忍一忍多好,虽然夫君是宠幸我,但是你好歹还有个正牌夫人的名号,如今嫁给一个瘸子算什么啊,可怜啊,这新妇居然一个人回门。”
赵槿跟余娇儿并不相识,就这匆匆见的两面赵槿能察觉到余娇儿对她的敌意。
赵槿连眼神都懒得给,伸手挥了挥,身后的丫鬟走了过来强硬的推开了裴淮二人,“好狗不挡道。”
“你等着吧,你现在狂,等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裴淮狠啐了一口。
赵槿冷淡:“哦。”
“夫君何必跟大嫂计较,”余娇儿拉住了裴淮,看似是在帮赵槿说话,赵槿却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不怀好意,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她接着说道,“这大嫂不仅嫁给了一个瘸子,连回门都没人陪,不像我这般命好,夫君早早的就去买好了回门的东西。”
赵槿余光朝着裴淮手上提的东西瞄了过去,随后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你夫君对你真好,陪你回门居然还买了鱼和肉,还好我夫君不这么对我,要是我夫君买这些东西跟我回门,可能我会被我爹娘给赶出来。”
余娇儿脸色一顿,也装不下去了,“总比大哥躲起来不出现好,阿淮有这个心足矣。”
“夫人说的是,真要提那些东西回去,岳父该赶我出门了。”门口传来裴渊带着笑意的声音,赵槿抬头朝着他看过去,只看见他身后的丫鬟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的东西,丫鬟推着轮椅到她面前,裴渊说道,“一大早就去取东西了,所以才慢了些,夫人莫怪。”
赵槿愣了片刻神,这裴渊说他一大早就去取东西,莫不是取东西陪她回赵家?大可不必啊。
接着,裴渊报菜名一样的说道:“这是给岳父准备的人参,鹿茸,玉佩,这是给岳母准备的流光锦缎,燕窝和绿如意。”
看着裴渊这大包小包的,赵槿知道这肯定不止这些东西。
裴渊温和的眉眼看向对面站着的两个人,“阿淮,这第一次回新妇家买这么些东西属实不妥,你可是在宫里当官的,应该比我这个废物兄长有钱吧?第一次回门理当好好对待,莫要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
赵槿看着对面两个人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憋笑憋的很辛苦。
直到她推着裴渊出门,那两个人还站在原地不动,不得不说刚才裴渊挑拨离间这一招用的着实是妙。
裴府离赵家并不远,今日太阳正好,赵槿便没让人准备马车,干脆推着裴渊回去,赵槿道:“你忙的话没必要陪我回去的。”
反正他们两个只是盟友的关系,赵槿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裴渊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俩只是盟友,你不必为我操心,我会告诉我爹娘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赵槿刚说完就发现轮椅推不动了,她有些纳闷刚俯下身准备检查是不是哪个轮子卡住了,一抬头却发现是裴渊自己停下来的,她半弯着,刚好和裴渊对视,赵槿感觉这一刻的裴渊有些不开心,不等她细想裴渊为什么不开心的时候,裴渊又笑了起来,“前两日还在喊裴大哥,今日便喊了夫君,这喊都喊了,现在赵小姐这是要不给名分了吗?”
赵槿一愣,离得很近,她能清楚的看到裴渊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影子,而她好像不是在跟裴渊对视,而是在凝视一池泉水,她看着那个影子迟疑了两秒,随后站了起来。
她耳朵微微有些红,却又嘴硬说道:“这名分还得再看看。”
裴渊笑,有些惋惜的说道:“那看样子任重道远啊。”
赵槿被他逗笑了。
等两个人回了赵府后,赵丞相一家早早的就在外面等着了,赵槿眸子微微泛红,其实爹爹这身份即使不出来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可是爹爹还是出来了。
这好像是一种无声的撑腰。
“岳父,岳母。”裴渊恭敬的喊人。
站在裴渊身边的丫鬟十分识趣的走了出来,让人将裴渊买的东西都拿了过来,“相爷,夫人,这是我们家少爷和夫人给二老准备的礼物。”
赵丞相眼神只停在那些东西上面片刻,随后笑着点头说:“有心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裴渊身上,其实这门婚事他在听到裴淮这般侮辱他女儿的时候,正准备进宫向皇上请旨废婚,只要赵槿不想嫁,他就是拼了头上的乌纱帽都会把这婚事给退了。
却不料赵槿嫁给了裴家的那个瘸腿大少爷裴渊。
能打听出来关于裴渊的消息很少,今日是他第一次见裴渊,跟他预想的那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的人有很大的出入,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意气风发又知礼数,和传闻中的并不一样。
看了许久,赵丞相才将人给放了进去,赵夫人看着赵槿推着裴渊进去的背影,伸手推了推赵丞相,“我看裴渊这孩子,比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要好多了,看起来沉稳可靠。”
“光看着好有什么用?我待会还要好好试试他。”
刚进去后赵槿就陪着赵夫人看裴渊买的流光锦缎去了,不得不说裴渊这些东西买的特别合心,她娘多少次想要托人从江南那边带流光锦缎回来,都被爹爹以为官者当节俭给喊住了。
她爹就更别说了,那酒都不知道馋了多少年。
在赵槿离开后,赵丞相拿起了那坛裴渊带过来的酒,让人上了两个杯子,闻着那个酒香,他觉得很熟悉,随后便想了起来,“这不是····当初曜华银库送给前十存钱客人的那个酒?”
这酒赵丞相可是很想喝了,想他赵家所有家当都存在了那里面,居然还没有李大人那个老匹夫存的多!岂有此理!最后害的他只能在李大人那里蹭两口喝了。
裴渊:“正是,这酒是青雀酒庄所酿,并不产往京城。”
“难怪在京城买不到,”赵丞相多喝了两口,一脸尽兴,“果然香!我就怀疑当初是不是老李跟那银库的掌柜什么好处了,不然他一个三品官员,怎么能有我家产多。”
裴渊愣了一下:“额···”
“没有送礼的岳父,您现银是五百两。”
赵丞相冷哼,“他呢?”
“····”裴渊道:“两万九千六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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