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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借酒消愁

反正也无处可去,不如去看看重明。辞别了宁若望,秦霁渊没驱车回秦府,直直去见郑时朗。

饭已经做好,郑时朗坐在桌边,没有动筷。重明安稳地趴在郑时朗膝上,等着郑时朗给它顺毛。

“回来了。”听见开门声,郑时朗抬眼,“叙旧叙得如何?”

“还能怎样,宁若望那张嘴有什么好指望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霁渊把重明抱到自己怀里,重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郑时朗觉得好笑:“没想到还有人能说得过你。好了,吃饭吧。”

重明识趣地自己从秦霁渊怀里跳了出来,跑到自己的窝里呆着了。

接下来的晚餐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郑时朗的的确确一言不发。空气安静到诡异,秦霁渊差点以为自己吃的是断头饭。

断头饭这样吃也太寡淡了,秦霁渊终于还是忍不住:“你到底都在想什么?”

“想些事情,没事。”

看起来可不是没事的样子。

“什么事情?”

“姜鹤。”

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巧刚刚好梦见了姜鹤,一个月就这么一天和郑时朗躺在一张床上,还非叫了姜鹤的名字。宁若望和他提那些旧事,绕不开姜鹤,郑时朗还对这个名字耿耿于怀,跑到哪都躲不掉。

“总提这个死人,不嫌晦气。你到底好奇他什么,长相性格年龄还是经历?长相我说不清,照片也没留,你实在好奇我找个时间画给你看看。”秦霁渊早就烦透了这个名字。

“关系。他的长相性格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秦霁渊似笑非笑:“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十八,他二十八,大了我快一轮,能是什么关系?”

郑时朗没有对他们的关系加以揣测,大抵是不敢,他害怕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秦霁渊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这个情人实情,感觉隐瞒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说出来激一激他:

“差点睡了的关系。”

秦霁渊生来一副多情眼,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把这种关系当成了自己的战利品。

差点……睡了。这四个字打得人生疼,郑时朗一时哑然。

“怎么眉头皱成这样。这不是还差点吗,真正睡了我的还不是你。而且他都是死人了,吃死人的醋有什么意思。”秦霁渊很快发现自己这顿饭大概吃不完了,他实在没办法在对方的凝视中完成吃饭这个动作,“好了好了别在意了,皱眉皱成这样,都不像……”

不像谁?姜鹤吗?秦霁渊,我是不是还应该为此道歉。

“所以你对我的这种……我姑且称为喜欢的感情,都是因为我像他?”郑时朗说这句话的时候尽可能把语气放轻,没有拍桌质问,显然是打算让对方好好吃完饭的。

秦霁渊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现下也只能想办法圆过来:“你哪里像他,性别吗?这也没办法,谁让我就喜欢男的呢。好了,打住,这个死人我们就说到这里。也不是什么吉利事,我不想再提了,你也别问了,好不好?”

郑时朗躲开了蹭过来的秦霁渊,起身拿回来两瓶酒,白的,放在秦霁渊面前:“你不想说,我不问了。秦少爷可以赏脸陪我喝几杯吗?”

郑时朗,你这又是什么表情,落寞还是惆怅?怎么早让你吃醋的时候不吃,现在较起劲来。秦霁渊没有拒绝的借口,开了瓶塞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郑时朗杯里的酒更少些,他知道他酒量不好。

“这两杯你留着喝,我拿这个喝就好。”郑时朗举了举秦霁渊刚开的酒瓶。

“大哥,借酒消愁也不是这样消的啊。你平时都不喝酒,自己能喝多少心里没点数啊,打算酒精中毒死在我面前吗?”秦霁渊试图把他手里的酒瓶抢过来,还是落败。

“喝不喝?”

这种酒秦霁渊很少喝,太烈,喝下去整个人都不舒服,但气氛到了这里又怎么能推脱:“……喝。但是你不能喝那么多,你必须答应我只喝半瓶。”

郑时朗没回他的话,自顾自拿酒瓶碰了碰酒杯,就开始给自己灌酒。秦霁渊一下子没拦住,一瓶酒都已经下了肚。郑时朗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又开了瓶酒往下灌。

“郑时朗,你是着急下去见姜鹤是吧,就那么想知道你像不像他?”

姜鹤两个字像是一道雷,把郑时朗劈醒了一点,他放了酒瓶:“像不像他,我不关心。”

你不关心,你不关心就有鬼了。秦霁渊意外发现郑时朗酒量远比自己相信中的好,这样烈的酒灌了几瓶,还没喝倒他。他只是看起来很痛苦,这种痛苦并不像是喝酒喝出来的,而是太多压在心底的惆怅突兀地爆发的痛苦。郑时朗,此刻你看向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呢?

郑时朗于是不再喝,理智渐渐占据上风,他回过神来,又恢复那种事不关己的宁静,假象的宁静。

“你没事吧,我扶你去休息。”秦霁渊试图把他拉起来,居然反倒被他抱到怀里。

“你喝醉了。”秦霁渊提醒他。

“秦少爷对我的酒量没什么概念啊。我没有那么容易醉,所以才要喝烈酒,畅快淋漓。”

那之前一起喝的那几次,都在假借醉的名义行所想之事是吧。小口喝酒不是不能喝,只是在耗秦霁渊,赌的就是秦霁渊会比他先喝倒。不幸的是,秦霁渊也不是几瓶酒就放得倒的人,他们算棋逢对手。

郑时朗现在看起来可不算畅快。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人就是情人,不应该多问,只要履行情人的义务就好了。你说得对,他都已经死了,现在真正能碰到你的人是我。”

“所以?”郑时朗刚才说的这些话可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自己说着打趣郑时朗还差不多,没想到现在被他拿出来堵自己的嘴了。

“所以,你的过去也好,未来也好,我不在乎,也没身份关心。只要能睡到你,就够了。”

秦霁渊猜测酒精还是对郑时朗有一定影响的,因为他这一夜过得极其漫长。昨晚的余威还没消散,双腿都微微打颤。他头一次感觉自己只是一个被用来发泄**的容器,任凭他如何哭诉挣扎都改变不了被压制的局面。他的哭腔和呻吟被揉碎在喉咙里,意识崩溃的边缘终于明白,先前那些难忘的圆月都是郑时朗陪他做的美梦,想来他多有收敛。今夜的郑时朗显然没有收敛的兴致,撕开斯文的表壳,他只要秦霁渊能记住他,不会再对着他喊别人的名字。

在意识涣散的边缘,他听到郑时朗模糊不清的呓语:

“要是你喜欢的人是我就好了……喜欢我好不好,求你了……”

郑时朗当然算不上痛快,某一刻他想起自己为秦霁渊做过的一切,原来自己做的这些全都不值一提,不能感动他半分,唯有几分神似才堪堪多得他青睐一些。原来秦霁渊的爱全都是透过他投射给另一个人,那他算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算。

如果说先前几次秦霁渊还能舒舒服服地入睡,那今天的秦霁渊就是累昏的。他挨在郑时朗怀里,安静得乖巧,就着月光,郑时朗看清他还没来得及风干的泪痕。

本以为折腾成这样总该睡得沉些,不曾想姜鹤还是不愿放过他。秦霁渊再睁眼的时候,自己置身于阴冷潮湿的黑屋里,手脚和脖子都被铁链拴着。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这倒是在料想之中,毕竟自己曾经待在这里的时候,从没说过一句话。

再抬眼,黑屋不见了,铁链不见了,眼前只有姜鹤那张生动的脸,生动到令人厌恶。姜鹤坐在桌前,面前是纸笔,他用一种很严厉的神色面对秦霁渊:“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冲动了。革命不是儿戏,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多少同志白白牺牲?这次没得谈了,你不适合革命,换个地方高就对你对革命都好。”

秦霁渊的声音在打颤,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办法控制梦中的自己,只能一次次重演这些老掉牙的回忆:“老师……我……”

“年轻人嘛,冲动也是正常的。姜鹤,我说你也别太较真了,瞧给小秦吓的。而且这次要不是关乎你的安危,我看小秦也不至于这么自乱阵脚。”安留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留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不管关乎谁的安危,都不能拿那么多同志的性命去赌。你就别劝了,我心意已决,这次一定要让他长个教训。”姜鹤说话一向如此,用最平稳的腔调说出最让当时的秦霁渊害怕的话。

姜鹤的目光回到秦霁渊身上:“你去面壁吧,材料我来写。”

“什……什么材料?”

“我说了,革命不适合你,你应该退出革命了。”姜鹤说着就提起笔来,秦霁渊不忍再多看一眼,自己挪进小黑屋面壁思过了。

他讨厌被锁链束缚的感觉,或者说他畏惧。这个弱点仅仅在和姜鹤相处的第二个月就被姜鹤套出来,从此他的面壁思过都少不了锁链。姜鹤在教导他,和教导他行军用兵之道,教导他如何下棋才能制胜一样,至少他当时是这样骗自己的。所以姜鹤是他的完美爱人,每一步都明智,每一步都在为自己考虑。现在看来,这样的方式更像是驯化而非教导。

姜鹤在写的那个材料,他记得。他每一次冲动惹了祸,材料都是姜鹤写的。姜鹤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丝毫不提秦霁渊,默默无闻地替他背了所有的黑锅。这一次也不例外。

秦霁渊觉得讽刺,姜鹤死了六年他还是读不懂姜鹤。他应该佩服他,能把利用演成深情。六年反反复复嚼着这点记忆,秦霁渊依然没有定论。

姜鹤,你真的没有一瞬间,爱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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