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驶在城市的废墟中，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和建筑，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绿色。
“笑笑，笑笑，你真的把痴愚人在十二区的教团解散了呀？”
橙子抱着她心爱的枪从副驾驶转过头问道，梁笑还看到她的枪上画满了各种涂鸦。
“也不算我赶走的，是十二区所有人一起把他们赶走的。”
“那你也好厉害呀！”橙子满眼崇拜。
正在开车的马甲胸前挂着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帅狗的声音：“橙子妹妹，我也很厉害呀！”
橙子一把拽过对讲机，马甲被迫向副驾偏了半个身位：“死狗！你敢偷偷改装对讲机，还偷听我们说话！你死定了！”
“哎别别别，是老大让我改的！”对讲机传来了帅狗的求饶声。
橙子鼓了鼓脸颊，凑得对讲机更近了：“那老大有让你偷听吗？”
“没没没，我错了错了，我不是有意的呀......”
两个人隔着对讲机吵吵闹闹，梁笑注意到马甲的耳朵随着橙子的靠近一点点的在变红，她嘴角弯了弯。
“觉得吵吗？”陆安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
梁笑摇摇头，眼神真挚：“他们很可爱。”
“这条路也算是来往的商队开辟出来的，我们管它叫商路。”陆安指了指车队行进的方向。
梁笑仔细看了看，发现地面确实要比周围平坦一些。
她好奇地问道：“你们每年都会跟着商队出行吗？”
“差不多，这条路有时候一年要走好几次。”陆安纠正道。
“好几次？”
望着梁笑疑惑的眼神，陆安继续解释：“每年不止一支商队出来交易，只是他们去的城市不同，但都会有一支商队走完十二区到一区的路线，那支商队就被称为那年的头商。”
“可十二区每年才会有一次交易日。”
陆安右手撑起脸颊，望向窗外：“贫瘠的地方没有太多商人们需要的物资。”
梁笑沉默。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陆安左手拍了拍梁笑抱着的电报机：“不过，他们现在不是有你了。”
“嗯。”
天色随着车队的前行逐渐变黑，和商队联系的对讲机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原地扎营修整。”
马甲停下了车，四个人陆续下了车。
周围的环境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愈发可怕，那些残骸竖起的影子像故事书里形态迥异的恶魔。
“呲”的一声响起，梁笑眼前骤然一亮，陆安点燃了一个火把。
透过火光，她冲梁笑粲然一笑，这让梁笑感觉四周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马甲和橙子支起了帐篷，坦克摞好了一个简易篝火，帅狗往上面到了一些油一样的东西，陆安把火把凑过去，篝火“噌”地燃了起来。
“哼！装模作样！”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
梁笑顺着望过去，一个留着胡茬的男人满脸轻蔑地看向这边，他身旁站着三个刚从那辆挂着钢刺的战车上下来的男人。
“那是谁呀？”梁笑用手指捅了捅橙子，好奇地问道。
橙子往那边瞥了一眼，翻了个白眼：“一个死脑筋的自大狂。笑笑我跟你说啊，你可别靠近他们，他们蠢还不让别人说。”
“没那么严重。”陆安拿着一件外套递给梁笑，“穿上，晚上冷。”
等梁笑穿好外套，她才继续说道：“不过是理念不同，他叫火炮，也是商队雇佣的人。名气比我们大一点，比较喜欢新事物。”
正当梁笑还在疑惑陆安口中的新事物是指什么，那边已经亮起了一盏大灯，照得周围恍如明昼。
“靠，动静这么大！”帅狗震惊地看向那边，他伸手指了指，“就我浅薄的城外行走经验问一句，他们这样，安全吗？”
“理论上来说，是安全的，变异生物大多恐惧光源。”陆安解释道。
梁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非理论呢？”
陆安勾起唇角：“那就要看咱们的运气好不好了。”
帅狗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惨了惨了！我运气一向很差。”
他扭头奔向橙子，一把拉住她的枪托：“橙子妹妹，你可一点要保护好我啊！我可是付了交易点的！”
橙子额角突突地跳，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放——手——”
帅狗见状连忙松开，举起双手：“放了放了！”
“哼！”橙子扭头就走，气呼呼地坐在马甲身旁。
帅狗见状又去磨坦克，非要和他睡一个帐篷，好脾气的坦克无奈答应。
“死狗，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碰小红嘛！迟早有一天我要揍你一顿......”
见橙子嘴里念叨个不停，马甲从包里拿出一个半个拳头大的苹果，递到橙子面前。
橙子眼前一亮问道：“你从哪儿搞来的？”
马甲指了指商队里一个拉着水果的卡车，又把苹果往前递了递。
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不要，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老大说我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
她转向一旁，眼不见为净。
马甲愣了下，只能把苹果收回包里，他垂下了眼眸，脑后束起的长发顺着垂落在肩头。
橙子想了想，又转过身认真嘱咐道：“你别被那些商人给骗了，老大跟我说他们都可会骗人呢！”
马甲立刻抬起头，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嗯，不会。”
另一边，一个热好的罐头递到梁笑面前，她抬眼看去，是陆安。
“别担心，不会让你出事的，毕竟你也是付了交易点的。”陆安满脸揶揄，难得开了个玩笑。
梁笑接过罐头，也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那头火炮看着陆安这边的情形，颇有些不爽。
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个子凑过去问道：“老大，你为什么跟他们这么不对付呀？”
火炮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当初和商队订契约的时候你干嘛呢，明明是说好定下的只有咱们一家，那群人半路加进来，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就是就是！咱们佣金还少了一半呢！”另一个头顶黄毛的大高个插了句嘴。
“可我看他们不像坏人啊！”娃娃脸小声说道。
火炮拍了他一巴掌：“就你那点心眼子，看谁都像好人！好好跟枪手学学，出门在外少开口，多看多听。”
“哦！”娃娃脸答应了一声，躲到那个叫枪手的光头男人旁边去了。
时间慢慢流逝，除了一头一尾留下的巡逻的人，其他人都回到车里或者帐篷里休息去了。
梁笑躺在帐篷中，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她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过来。
外面也传来巡逻人的哨声：“敌袭！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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