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醒来,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殷苍雄赳赳地下山叫嚣着要匡扶正义,同时也不忘记找一条厚实的棉被,为过冬做准备。
跟土匪一样,殷苍看见什么拿什么,白城异变后他完全没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简直就是法外狂徒张三的亲传弟子。
傅星晖不会这样,他有坚守的底线,所以殷苍说他:“要是爆发丧尸危机,你早变丧尸了,知不知道末日先杀圣父?”
帮忙背着写有‘化肥’的白色编织袋,傅星晖问他:“我要是变丧尸了你怎么办?”
殷苍停顿片刻,回头看向背着鼓鼓囊囊编织袋的死对头,那里面是一条白色厚被褥,被罩上面还有刺绣。
“第一个就杀了你!”
这是他的答案,傅星晖却笑了。
拿出刚从地下室取来的一把暗紫色的唐刀,神色不自然的殷苍僵硬转移话题:“喏这可是一把好武器,呦还是开刃的!”
唰,飘落的树叶被他一刀劈开。
小院古树下。
弹跳力惊人的殷苍一个鸽子翻身潇洒上树,扑簌簌的树叶在空中纷飞。
转头看到傅星晖仰着脸在看他,眼底还都是震惊的时候,殷苍会笑话傅星晖上不来,“哈哈哈人类你就乖乖待在树下吧!”
已经完全代入了非人类的身份呢。
对此,仰头看他的傅星晖并不言语,殷苍的面容在背光的情况下他完全看不清,耳边只有嘲笑的声音,傅星晖默默攥紧了衣袖之下的拳头。
随后殷苍在睡觉,他在杀鬼。
傅星晖清晰的明白他就是拖后腿的存在,在超自然现象面前他不如殷苍冷静与乐观,但是守护白城山他也要尽一份力。
毕竟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
由于白城观承香火之力,加上山中草木精怪在诡异的力量下逐渐诞生智慧,自然又吸引一群诡异生物的前来。
白城山这里树林阴翳,还有不少蛇类生活在此,世界异变后,蛇也变异了,出现类似那天老道长带来的人头蛇。
殷苍刚想行动,傅星晖就杀了它。
傍晚,步履艰难的他拖着一条巨大的黑蛇缓慢上山,脸上汗水和血肉混杂在一起,七八米的巨蛇蛇头狰狞,嘴边那两个尖牙闪着寒光。
傅星晖一双黑色眼眸明亮璀璨。
他喘着粗气,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口气撑着他走到殷苍面前,嘭,巨蛇的尸体扔在了火堆旁,激荡出不少灰尘。
眼前这一幕满是坚毅与不服输,冲击着态度向来无所谓的殷苍,傅星晖就像小时候一样固执,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总能坚持下去。
殷苍哑言:“你……”
所有的话尽数淹没在名为愧疚的情绪里,他不该说傅星晖是无用之人,红了眼眶的殷苍改了口:“今晚吃蛇羹?”
顺便拿衣袖为傅星晖擦擦脸上的血肉,再拿出医药箱替他包扎伤口,期间傅星晖一直在喝酒。
白酒呛鼻,味道也难闻。
以前傅星晖是不会喝酒的,他十八岁那年去酒吧,第一次品尝到酒水的味道。
结果出了点小插曲……
不提也罢。
黑夜里,篝火正旺盛。
在莹莹火光的照耀下,二人谁也没说话,却莫名心安。毕竟这种鬼地方,有一个人能陪着你,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傅星晖每天的日常异常规律。
早晨五点半扒开身上的殷苍,下床洗漱,进行晨练。再翻一翻泛黄的书籍,想要看后面的内容,可惜他暂时看不懂,小庙也没有提示。
八点半,他吃饭,殷苍才醒,他不吃,在赖床。
九点,尝试着逛白城一圈,顺便杀点鬼怪和变异生物,锻炼身体。
中午十二点,他做饭,殷苍起来吃早午饭。
吃完饭,打扫观内卫生,而殷苍在睡回笼觉,不睡的话就去后山玩。
下午三点,跟殷苍下山搜刮物资,在老宅处分道扬镳。
晚上七点多在白青观集合,吃饭。
接下来的时间傅星晖会收拾自己的东西,读书学习,整理明天要用的东西,他会在十点左右准时睡觉。
而殷苍是夜猫子,他不困。由于闲着也是闲着,他拿起唐刀杀鬼怪当游戏玩。
凌晨左右,玩够的殷苍回来,简单洗漱完就会钻傅星晖被窝里,和他一起睡觉。
日子是这样的枯燥乏味。
但殷苍的生活则是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他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总想着搞事情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白城山上的诡异生物都被他一刀一个小朋友似的送往西天极乐世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山上没其他活着的生物了。
张扬,自我且豪放不羁,这是傅星晖羡慕的。
而没手机玩的殷苍发现一件事,调戏纯情的傅星晖可有意思了。
每次钟声响起,殷苍都会缠着傅星晖哼哼唧唧的要亲亲。
刚开始傅星晖不情愿,殷苍就主动,偷袭成功会被傅星晖一顿打。
失败……对殷苍来说,必须亲到,没有失败可言。
后来傅星晖勉勉强强愿意主动亲,但所有的吻都转瞬即逝,轻飘飘的。
只要傅星晖不自在,那么殷苍就是开心的,无所谓用什么形式,哪怕把自己送出去也是没问题的!
铛——钟声响起。
“伸舌头啊!”殷苍训他。
木头似的傅星晖紧咬牙关,他不愿意,这是他的底线。
“你不来,我来!”
捧着傅星晖的脑袋,主动出击的殷苍嘴角勾起,眼底都是揶揄的坏笑,他就乐意看傅星晖丢盔卸甲的瑟缩模样。
啵,一吻结束,特别有满足感的殷苍打了个响指,这叫巴普洛夫的狗。
再后来,傅星晖估计是想通了,不用殷苍提醒,钟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在殷苍的嘴角落下一吻。
就是每次傅星晖同他亲吻的时间不长,惹得殷苍骂他是早泄男,气得傅星晖身体都在抖。
留意到眼眶湿润的死对头他脸上那一副受委屈的表情,“哭什么啊!”殷苍骂他矫情。
捂着嘴的傅星晖眼中有泪,他已经和殷苍连亲21天了,忍不住哭诉道:“我一辈子勤勤恳恳,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实巴交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个以欺负我为乐的死对头啊!”
“……”
小时候傅星晖的就是这样,殷苍调皮捣蛋,惹到傅星晖了,后者就会想尽办法回怼,争不过殷苍就哭鼻子。
傅星晖长大了为人冷漠,板着脸不苟言笑,是生人勿近的那种冷淡与漠视,但他还是会被殷苍逼出脆弱的一面,就像小时候那样被殷苍称为鼻涕虫。
殷苍:……
知道自己逼得狠了,像傅星晖这种一成不变的木讷家伙,自从上初中后他很少哭鼻子了,好像都有十多年了。
时光的威力太大,往日美好的点滴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殷苍,“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道歉听起来很不真诚。
“唔你……”
殷苍话还没说完,唇上一热。
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放大的面孔,诧异于傅星晖的强势,下意识打开口腔,傅星晖的舌头顺势长驱直入。
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后,殷苍挣扎,唇被傅星晖咬着,用力啃咬,带上一些惩罚的意味。
下嘴唇都被傅星晖咬出血,铁锈味充斥在口腔里,殷苍的唇色变得越来越红润,第一次感觉到了窒息,这感觉飞非常不妙。
玩脱了……
偏头错开傅星晖的唇,泪眼婆娑的殷苍眼尾微红,他语气哀婉道:“傅星晖,你再这样就真的是狗了。”
在殷苍身上傅星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每次他和殷苍你来我往的斗争都是三七开,赢殷苍的概率只有三成。
如今看到殷苍竟然也能露出这样一副娇弱害羞的表情,傅星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一句话不说,俯下身,继续亲殷苍,将这个吻持续下去,直到他无法呼吸为止……
傅星晖刚开始以为同床共枕、用同一双筷子、洗衣服是最过分的,后来他的底线一降再降,亲吻也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殷苍莫名其妙的分享欲!
由于殷苍肚子里寄生着一颗活着的诡异种子,它提供给殷苍一个能量循环的媒介,导致殷苍出现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殷苍提议让傅星晖帮他。
傅星晖不高兴,说什么都不行。
在殷苍的软磨硬泡下,衣物凌乱的傅星晖红了脸颊,抬手挡住发了疯似的死对头,他义正言辞道:“殷苍,我们这样不正常。”
不赞同死对头这话,状态是微醺的殷苍快速挥舞手臂,招呼着傅星晖快来,“哎呀别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快喊我老婆!”
“……”
见傅星晖沉默以对,身上光溜溜的殷苍抚摸自己这逐渐隆起的带疤小腹,“我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子了,而且咱俩戒指都戴了,你还亲过我……”
“闭嘴!”傅星晖怒吼。
顿时殷苍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抬手在嘴边做拉拉链的动作。
又惹某人生气了呢~
完全无法直视这样恶趣味的殷苍,傅星晖选择用画符来转移注意力,顺便为殷苍梳理身体里能量的流动走向。
地窖内,烛火摇曳。
“我的身体可是被你摸光了。”殷苍抬起头和忙碌的傅星晖说。
手上动作不停,对血纹纹路走向烂熟于心的傅星晖闻言淡然抬眸,“这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吗?”只要能恶心到你,后半句殷苍没说,他看向地窖墙壁上两人的黑色影子。
殷苍的反问让傅星晖陷入沉思,停下手中的动作,末了来一句:“你是不是暗恋我?”
“自恋是病。”殷苍立刻骂道。
他可从来没说过他喜欢男的,尤其还是傅星晖。
必须将这个话题掩盖过去,殷苍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转瞬即逝,摸着青灰色的胸腔,冲傅星晖抛媚眼,“来,趁热吃!”
“……”
怒瞪他一眼的傅星晖拂袖愤然离去,脚步匆匆。
切~
望着傅星晖消失的背影,殷苍肩膀耸动,兴许想到死对头脸上害羞的表情,笑得快要仰过去的他周身透露出邪魅的气息。
殷苍他坏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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