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弟弟醒。”
看着眼前吐字比以前顺畅许多的福惠，福沛眨眨眼睛，逐渐清醒。
所以刚才他听到的声音不是错觉？
“呀啊。”
听着福沛的问话，福惠歪歪头。
“弟弟，福惠，一起住。”
“啊啊？”
福沛是真的不知道此事，也没人和他说。
听着福沛问话，福惠点点头。
“今日。”
脑袋清晰起来，看着福惠开心的样子，福沛也被传染，露出笑容。
“啊啊。”
他也想天天和哥哥一起玩。
仰头看着福沛面上的笑，福惠开心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开心，一直一起，弟弟，玩。”
有地龙的关系，两位小阿哥的寝殿里都不冷，相反，很是暖和。
与福沛说了一会儿话，站在不远处候着的赵奶嬷上前来摸摸福惠的脑袋。
确认他手暖和了，她伸手将福惠身上的披风脱掉，露出穿在里面的衣物。任由赵奶嬷脱衣服，福惠站在原地未动，一直仰头看着福沛，与他说话。
好一会儿后，福惠身上轻快了不少，福沛也被放到地上，两位奶嬷留出空间，让两个小阿哥在一起玩。
福沛房间里许多玩具，但那些玩具不常收起来，多半是一直摆放在毯子的一角。
王奶嬷发现福沛不喜欢有人在他玩一半时碰他的东西，所以在那之后，王奶嬷就吩咐让紫夏紫兰她们不要收玩具。
看到地毯边角处的玩具，福惠饶有兴致走过去捣鼓。
挑选一阵儿后，他手里拿了些玩具，将它们推到岑面前。
“弟弟，我们一起，玩玩具。”
自从福沛出生后，每次两位小阿哥的玩具都是雍正让内务府一起准备的。
因为年纪不同的关系，两人的玩具在个别上多少存在着些差异，但大部分都是一样的，这让福惠即使是在福沛的房间玩玩具，也能快速找到自己感兴趣，熟悉的玩具。
两人一边玩玩具，福惠时不时说着话，没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年贵妃带着身边人过来了。
福惠最近已经在学礼仪了，见到年贵妃，他放下手中的玩具，从原地起身。
“福惠给，给额娘，请安。 ”
看着眼前小小一个的孩子笨拙却认真的给她行礼，年贵妃站在原地没动应着，直到福惠行礼完，她几步上前将福惠扶起身。
“起来吧，福惠。”
动作自然将福惠带到刚才他坐着的地方，让他坐下，又抬手摸了下一旁福沛的小脑袋，年贵妃问。
“你们方才在玩什么呢？额娘能知道吗？”
“当然。”
年贵妃只短短一句话，很快让福惠开心起来，只见他拉着年贵妃的手，带他来到自己身前，为她介绍自己刚才摆放的小人与山地。
这其中有些模型是雍正与大臣们讨论战况时会用到的地形缩影模型上的。
之前雍正拿着模型在手中把玩，福惠看到了很感兴趣，也想要。于是雍正就让人做了一套有各种环境，小人的模型出来给福惠玩。一套是做，两套也是，于是这套模型理所当然也送到了福沛这里。
福惠嘴上话语不停，认真给年贵妃介绍着他布置的场景，他还在里面放了人，放了田地。
听福惠说着，年贵妃很快注意到福惠还在边上放了河流，她指指那里问。
“福惠，为什么他们要生活在水边？”
顺着年贵妃的目光朝河流的方向看去，想了下后，福惠指指院子里的人。
“喝水，吃鱼。”
“因为人要喝水是吗？”
年贵妃确认皇上应当没有时间陪福惠玩这套模型，所以光是从日常生活中要喝水，福惠就顺着直觉将人居住的地方放在河流边吗...
转头将目光从模型落在小孩儿身上，看着他十分稚嫩的脸庞，小嘴一张一合，正随着他手中摆弄模型的动作而嘟囔着什么，年贵妃心生些自豪。
这是她生的孩子，这样聪明。
会不会....
能不能...
不。
暂未不论其他，就是她这个身体，皇上还有其他可以说已经长成的孩子。
用指甲掐了下自己，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过热的脑子很快冷静下来，年贵妃抬手轻抚一旁眼巴巴看着她，福沛的小脑袋。
两个孩子能健康活下来，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奢求了。
她不能再贪心奢求更多，不然上天会因为她的贪婪而收回两个孩子的。
下意识拿下手腕上的珠子拨弄着，另一只手中，福沛将自己的小手放到她手心。
感受着幼儿软嫩的触感，听着耳边珠子传来的磕哒声，年贵妃很快恢复往常的神色。低头对上福沛看向她的目光，年贵妃朝他笑。
“额娘没事，福沛乖，额娘抱抱好不好？”
听着年贵妃的话，福沛朝她抬起双臂，表示自己要抱。
托着福沛的腋下，年贵妃很快将他抱到怀中。
想到刚才从年贵妃身上感受到的气息，福沛嘴里啊啊叫了一下，学着之前年贵妃每次亲近他的动作，用脸蛋朝年贵妃的脸上贴了贴。
福沛的本意是好的，可他最近总是克制不住地流口水，而且口水是随时随地往下流，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随着他用自己的小脸贴向年贵妃，随之滑落的是他晶莹剔透的口水。
一旁白青见状连忙拿出帕子将那些落到年贵妃与九阿哥身上的唾液擦去。
配合着福沛的动作，用脸贴贴他的小脸，看着他嘴角控制不住往下流的口水，年贵妃伸手接过白青手中的帕子，又笑着为福沛擦擦嘴角。
“福沛张嘴，啊——，让额娘瞧瞧你小嘴里长牙了没？”
感受到年贵妃的情绪相比之前缓和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痛苦，福沛乖乖应声张嘴，让年贵妃给他检查嘴巴。
小孩的每次成长都很让人欣喜。
左右仔细查看一番福沛嘴里的情况，年贵妃很快眼尖看到了宛如小笋般冒出头的小牙。
她当即立马出声招呼身边两人。
“长了长了，白青白好瞧，在这呢。”
“真的长了。”
“是呀，九阿哥开始长牙了。”
嘴巴长得有些酸，见三人开心看着他，一直不放手，福沛扭了下头挣脱年贵妃的手，终于成功把嘴巴闭上。
长牙了？
在哪呢？
心中带着好奇，福沛转动舌头找寻着让额娘异常开心的牙齿。
未注意到福沛嘴巴里的动静，年贵妃此时是真的开心起来了。只见她伸手摸摸福沛的小脑袋，抬头对身旁二人道。
“过几日让小厨房备些磨牙棒送来，不然等牙长出来，九阿哥要到处啃东西了。”
幼儿会因为长牙，嘴巴里痒痒的，下意识的想找东西磨牙齿，磨磨牙，牙齿才会舒服。
亲自看着长大的小孩逐渐长大，这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听着年贵妃的话，她扭头与白好对视了一眼，应声后，在年贵妃的颔首下，她扭头朝房间门口的方向走去。
“白青这就去同小厨房说。”
一旁福惠闻声，很快来到他们身边。
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话，他一本正经开口。
“弟弟，额娘说过，不能舔，小牙。”
年贵妃闻言转头看着他点点头，下一秒，意识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向福沛，抬手点点他的小鼻子。
“福沛乖，牙长出来了不可舔，也不要用小舌头抵它，不然小牙会长歪，很难看。”
对上福沛懵懂的神情，年贵妃又笑道。
“我们小福沛长得这么白净好看，可不能因为小牙变得不好看了。”
嘴里的话语说出口，年贵妃自己也跟着愣了下，随即露出无奈的笑。
她这是怎么了？被福惠传染了？
福沛真的能听懂她的话吗？年贵妃不觉得。
福沛太年幼了，年贵妃人觉得就是福惠可能都对她方才话语里的意思一知半解。
想到这里，年贵妃想了下措辞，又对两人说。
“福惠，福沛，这是舌头。”
说着，她伸出自己的舌头，用手点点自己的舌头。
“在长牙的时候，要让舌头乖乖待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不能乱跑。”
“就跟福惠福沛每次都在自己的寝殿里睡觉，乖乖的没乱跑对不对？”
福惠闻言点点头，十分配合地出声应和年贵妃的话。
“对，福惠，弟弟，都乖。”
嘴上回答着，福惠转头看向弟弟，拍拍福沛的胸口问。
“弟弟明白了吗？”
“啊啊。”
甩甩手臂，福沛拿起一旁的玩具，低头仔细摆弄起来。
听着他的话，福惠抬头看向年贵妃。
“额娘，弟弟说，他也知道了。”
有时候在遇到福沛的事情上，年贵妃总觉得福惠就像是她的小帮手，为她与福沛的沟通进行转达。
见福惠仰起小脸看他，一副想要夸夸的样子，年贵妃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又亲了他的小脸蛋一口。
“好，多谢福惠替我问福沛。”
“嘿嘿。”
年贵妃亲完，福惠像是不好意思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那小小两双手怎挡得住脸。双手一起遮都捂不住脸，从外就能看到他大大的眼睛正滴溜溜的转，年贵妃见状忍俊不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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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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