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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祝25岁的柚稚高中生活顺利

看着妈妈在新生报到处弯腰询问工作人员她的班级和寝室,柚稚在心底回答,是高一二十一班,普班的最后一个班。

上辈子的她因为在姥姥家追小黑的时候摔伤了腿,开学典礼和军训都请的病假,高中走读,孤独充斥着她的高中生活,在学校独自一人,回到家还是独自一人,妈妈早出晚归,做一道菜,她可以早中晚吃,第二天继续吃直到菜馊掉,所以柚稚做饭很好吃。

领完水卡、饭卡,跟着路标,一伙人就匆忙地来到女生宿舍,一楼的宿管部老师告她的寝室在四楼416,进去就看见很多熟悉的脸,但记不起名字,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态度对着她问好微笑。

她微微点一下头就算打招呼了,突然感觉没意思,真没意思。这么多年,彻夜彻夜的熬,无数次的惊醒,只是当年小小的她一直被困到原地不肯向前。

成年的她看待问题早就变了,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埋怨他们的漠视和嘲笑,大多数人都爱跟风,尤其是心智还不成熟的青少年,听见恶意满满的外号也只当做是同学间无伤大雅的玩笑,充当大家的饭后谈资,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当大家都在默许一件事情,错误也会变得正确。

拿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纠结这辈子不会,也不允许再发生她身上的言语霸凌,惩罚谁?真的太可笑了。

未来是可以改变,拥有直面困难的勇气与决心,以后只做美梦,剩下的随风飘散吧。

柚稚被分到的是八人间的6号靠窗下铺,她很满意,看着妈妈铺床,大舅用抹布擦着柚稚的专属床柜。陈嘉泽趴在楼道的窗户旁,窗外的绿意衬托着白色短袖的少年格外好看,连扎眼的红毛都看顺眼了。

幸福的具象化在这一刻实现。

柚稚快步走到陈嘉泽身边:“小哥,你有没有想和我当同学的念头。”

陈嘉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敲了一下她的头,摸着耳垂呲牙冲她坏笑:“我不喜欢读书,像监狱,你哥我也不是学习的料,倒是谁欺负你,哥保证揍的他满地找牙。”

陈嘉泽从小撒谎就爱摸耳垂的举动到现在也没变,柚稚心里想着真会骗人,小学初中的成绩明明比她要好,上辈子俩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是高一下陪妈妈去少年看守所接他,从那以后她就很少从家人口中听到陈嘉泽的正面评价,这辈子想多了解一下这位有着血缘关系但又陌生的哥哥。

冲着陈嘉泽回侃道:“逗你玩的,只不过想让你考试排我后面当个垫底的。”

但心里的执念又升起,伸出手拽了拽陈嘉泽的衣摆,认真地注视着他说:“人生又不止学习一条路。”

陈嘉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趴在她耳边说:“我可以,你不行,听见了吗?”

柚稚想起,有一次去网吧找陈嘉泽拿她家的钥匙,一进门就闻到很呛的烟味,根据指示正要往陈嘉泽的方向走,一个男生过来说:“你是泽哥的妹妹吧。”

她点了点头,陈嘉泽看到她来,刚要给她钥匙,旁边一头土黄毛的鬼火少年就打趣地说:“这女的腿挺粗啊。”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陈嘉泽一拳打到了土黄毛的眼睛上,当时的她震惊得呆住,看着陈嘉泽每拳都照着脸打,抓起地上的烟头塞进土黄毛的嘴里,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嗓音:“给她道歉,谁让你骂我妹的。”

土黄毛捂着头,大声地喊:“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妹!泽哥饶了我吧,别打了。”

陈嘉泽抬头看向她说:“听见了吗?”

妈妈不舍地抱着柚稚,叮嘱她劳逸结合,好好吃饭。大舅给她加油打气,陈嘉泽又提了一遍让她不许谈恋爱,看着妈妈大舅和小哥离开校园的身影,柚稚有些不舍,握拳到胸口轻声说:“祝25岁的柚稚,高中生活顺利。”

柚稚小声地对着0820说:“只有你陪着我了,小十”【0 8 2 0=10】

0820冰冷的回答却带有一丝暖意:“系统会陪伴宿主直到自然死亡。”

柚稚被逗笑:“还挺浪漫,生死相依。”

柚稚回到宿舍,看了眼手机9点13分,10点在操场举办16级新生的开学典礼,宿舍里大家都在整理她们的一亩三分地,有人提起话题,大家就雀跃友好地回答,不让提问的人冷场。

柚稚看着这些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按照脸一个个地去对床脚的姓名,仔细倾听她们的话题,当一个尽职的倾听者。

0820适当的提醒:“别忘了你的交友任务。”

柚稚一遍摆弄着相机一遍回应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感情强求不得,讲究一个眼缘。”

柚稚把相机揣进包里,回头对着室友们微笑着说:“咱们走吧,十点就开始,咱们提前出发吧,还能熟悉熟悉校园。”

她们并排地走在沥青路上,一路上聊着喜欢的明星,最近看的电视剧动漫,时不时穿插着路上那个男生长得还行。

一位瘦瘦头发棕黑色,画着精致妆容的明媚女生揽住她的胳膊:“我可以叫你稚稚吗?你怎么这么白,长得也漂亮。”

柚稚笑了笑:“随我妈,叫什么都行,慕思你的名字起得真好听,像曲奇饼干和慕斯蛋糕的结合。”

柚稚看着这位3号床位的室友曲慕思,回想,上辈子也是个学校风云人物。她对曲慕思的印象很好,上辈子突然来例假,忘带卫生巾,是曲慕思看出她的别扭与羞涩,主动借了她卫生巾,还帮她和老师请假,回寝换裤子。

两人一静一动,曲慕思说十句柚稚只能依附一句,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般配互补,一朵清纯可爱似白玫瑰、一朵明艳精致似红玫瑰。

勤海中学操场上,从左到右分别是高三、高二、高一,按照班级学生成竖直排列,高一二十一班在操场的最右边,操场上全是人,有些班级已经列队成功,有些班级还在两仨分伙,抱团站在一起,她瞟了一眼特A班的方向,就被曲慕思拉着站在高一二十一班的范围内。

柚稚背着白色的双肩背包乖乖地站着,看着左手的单词小本,开始默背。她的基础薄弱,努力不够,要付出全力。

“开学典礼还有10分钟就要开始了,请各班同学听从老师的指挥,有序地站好,不要交头接耳。”讲台上的大喇叭开始播报。

身旁一位啤酒肚头发卷曲的男老师中气十足地喊;“高一二十一班的同学来我这里,按照学号站好。”随手给了柚稚一张班级学生名单让她点名。

被打断背诵思路,并获得任务的柚稚顺从看了一眼,这不是老张吗?提了一口气,按照顺序嗓音清晰明亮的读起:“一号程骄阳,二号李平,三号.......”

高一二十一班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内心有点小紧张但面上一点不显。

无论是之前,现在,还是以后,柚稚都是不愿意出风头的性格,是别人上台表演她在台下默默欢呼鼓掌的人,那时的她自卑、羞涩,但这都没关系,只要机会降临的时刻,敢站在台前讲话就行。

读完,刚准备回到她12号的位置站好,张老师拦住她,让她直接站在第一排举着高一二十一班的班牌。勤海中学2016级新生开学典礼正式开始,柚稚看着周围形色各异的稚嫩脸庞,台上的主持同学,后排坐着的校长主任。

想起一句话,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但如果抛弃她25岁的灵魂,好像幸运地同时拥有了。

对于大多数人不愿意重来一次、烦琐窒息痛苦的高中生活,正是她想要的、是被她浪费的三年、要赎罪、要珍惜。

随着广播中“升旗仪式现在开始,请全体师生起立,面向国旗行注目礼、升国旗,奏国歌。”典礼也步入了尾声。

0820脑中道:“恭喜宿主正式成为一名高中生。”

张老师发号施令,让同学吃完午饭,回寝室休息会儿,下午一点回班级开班会。柚稚和曲慕思顺其自然的组合一起,手牵手地前去食堂,她摸着瘪瘪的肚子,想起一食堂二楼有一家很好吃的烤鸭饭。

陪曲慕思等珍珠奶茶的时候,没人知道在离她们不远的饭桌旁,五个穿着蓝色校服的高二男生,聚在一起看着柚稚她们的方向,互相推搡打趣着问:

“谁去帮问□□号,江都不敢去啊。”

“九江自己去,本来说好要去打球的,这都跟一路,跟到食堂来了啊。”

“我去,我去,要哪个?”

“不是,你们别瞎起哄。”魏九江着急地出声,棕色的脸上泛着羞涩的红色,像落日下山泛红的天空。

“啊~瞎起哄,咦~食堂和球场可一个南一个北啊”

“是高一新生吧,长得都超赞,江儿,你相中哪个了?”眼镜男看着两个女生问道。

“好啦好啦,我请大家吃烤肠,走走走打球去。”魏九江用胳膊勾着损友的脖子,拽着他们往门口小卖部的途中和柚稚擦肩而过,最后躲闪着看了柚稚一眼。

“我要吃俩。”

“江哥大气!我去,那我要吃5个。”

“猪啊,吃五个,怎么不噎死你。”

曲慕思一手拎着奶茶,一手挎着柚稚,两人直奔二楼的烤鸭饭。下层铺着诱人的米饭,左边是焦脆的烤鸭肉,右边是小青菜和胡萝卜片,柚稚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好香。

0820看着宿主,又好吃到变成猫猫嘴了。

边吃边听曲慕思讲军训的注意事项,“听说之前有一届学姐和实习教官走得很近,结果那个实习教官有老婆,最后都闹到学校这里了,学校调查的结果是误会一场,但结局是女生转学了,实习教官被开除了。”

“啊,还有这种事。”

“从那以后,学校就禁止教官与学生交换任何联系方式。”

“这件事学校做得对,咱们还太小。”

“难道你不想体验一场青春期的恋爱吗?稚稚同学。”曲慕思一脸期待地问。

柚稚回想她上辈子唯一的悲惨感情经历,脸色顿时像吃了狗屎一样,恋爱和谁谈都一样,只有知识是自己的。

“不想,等大学再说吧,还是先把心思放在眼前的高考上。”

柚稚看着曲慕思拿起小镜子,补着口红,随口问道:“思思,你很喜欢美妆吗?”

“嗯,我从小就喜欢给芭比娃娃换装,终于到能打扮自己的年纪了,你会不会也认为我这样太不务正业了,都高中了还想着臭美。”

“没有,我认为很好看很适合你,能练到这种精致度感觉私下要花费不少时间,都能当妆娘了。”柚稚连忙掰掰手,真诚地说。

“你也太会夸人啦,我的技术还差得远呢,但我可以给你化稚稚,你素颜都这么漂亮,化妆以后肯定更漂亮。”

柚稚看着对面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手舞足蹈的比划,笑着说:“好,有机会的。”感叹曲慕思像个可爱的小蛋糕。

吃完回到宿舍楼,室友们都已经静静悄悄地在床上躺好。柚稚去洗了一把脸,抹上水乳,解开丸子头,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身后,躺好拿起单词本在心里默背。

粉白的小腿夹着藕粉色小兔蕾丝花边的夏凉被,被甜腻的花香洗衣液包围,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时钟缓慢地走动,走廊外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柚稚感受到有人在轻轻地晃动她。

“醒醒稚稚,十二点半了。”

她乖巧地睁眼,发现曲慕思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了,起身快速地扎了一个低马尾,梳了梳齐刘海,背起书包和慕思前往高一十五班。

一路内心都很平静,反而坐在教室里时,内心开始激动起来,和慕思选了靠窗的双人桌。

扫了一圈,已经有一大半的同学进入班级,突然瞄到一名男生在和前后桌欢快地聊天,短寸一脸横肉,长得像只丑陋的大□□,内心的厌恶涌动翻滚,宋飞光,上辈子最先起外号羞辱她的人,导致她出现心理问题的主要元凶,寒光一现。

宋飞光分班时选了文科,选文的人一直都是少数,班级也少,文班一个特班,五个普班,理科两个特班,十五个普班。柚稚的文小三科远远强于理小三科,但很怕和宋飞光分到一班,她放弃了文科选择了理科,分班考试的成绩扣除理科的小三科,排名是算中等行列,按这个成绩未必考不上大学本科。

当年的她,竟然为了这样的人,一个讨厌的人,就拿她的前途开玩笑。

仿佛时间穿越到了上辈子。

“我就是讨厌柚稚,看她那眼神阴沉沉的,身材肥得像头母猪,两条大象腿走路像黏在一起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宋飞光毫不顾忌后排趴在桌面上的柚稚大声嘲笑。

“老师不用男生搬水啊,柚稚也能抬动啊。”周围一圈爆笑。

“这就生气了,不就是说点大实话吗?真是扫兴,谁会和你这种人当朋友啊。”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真的没有人看~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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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祝25岁的柚稚高中生活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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