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皎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嫡姐:“姐姐,我只是不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太子的所作所为,若是被父皇知晓,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我只是不想被牵连其中。”
唐皖皖冷笑一声:“你这是在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太子乃是未来的储君,跟着他,我们唐家才能繁荣昌盛。你不要被一时的糊涂蒙蔽了双眼。”
唐皎皎心中暗叹,嫡姐终究是被权力和地位蒙蔽了心智。她耐心地解释道:“姐姐,太子如今的行为已经是在挑战父皇的权威,他的野心太大,若是真的登上皇位,我们唐家未必能有好下场。”
唐皖皖根本听不进去,她严厉地警告唐皎皎:“你最好立刻停止你的小动作,否则,休怪我不顾姐妹情分。”说完,便拂袖而去。
唐皎皎望着唐皖皖离去的背影,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未来,她必须坚持下去。她开始加快收集证据的速度,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将这些证据呈递给皇帝,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可她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才能得见天颜?这对于唐皎皎来说,无疑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尤其是现在父亲和太子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小动作,那么接下来自己将举步维艰,这让原本踌躇满志的唐皎皎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而此时的三皇子历淮之,也在密切关注着唐皎皎的一举一动。他对这个女子的勇气和智慧深感钦佩,也意识到唐皎皎手中的证据或许能成为他扳倒太子的有力武器。他决定找个机会与唐皎皎再次会面,商讨合作事宜。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不遂人愿,厉淮之几次想去偶遇唐皎皎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或者突发情况给错开了,让两人怎么都没有见到面。
厉淮之开始思考是否有人故意为之。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唐皎皎也并没有停下她收集太子罪证的动作。
茶楼的包房中,额头带着薄汗的唐皎皎一口气干了三杯茶水,这让跟在身后的乔月和坐在对面的二表哥余庭湛看得都有些咋舌。
“皎皎啊,你干嘛非要给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啊。”余庭湛真的不忍心看到自己表妹如此。
“二哥,别说了,再给我来一杯。”唐皎皎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大口饮完杯中茶水,微微喘气,却又让余庭湛在给自己满上。
“都不说牛饮了,你这都拿出汉子们豪饮的气势了,你这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余庭湛只觉得一定是什么要紧或者有趣的事情,不然自家这个温婉娴淑的表妹怎么可能一反常态,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干完第三杯的唐皎皎终于觉得自己快要干涸的嗓子里面的那些不适感荡然无存,这才慢慢跟余庭湛说起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
原来唐皎皎为了摆脱自己的婚事,想从太子身上下手。可是怎么才能让太子放弃自己和余家呢?唐皎皎也是想了很久,不用非常手段,怎么也不可能让太子歇了这样的心思。
如果不能让太子自己放弃这件事,那么就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让他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些事情。
什么最可以牵绊住太子呢?
当然是朝政了,毕竟太子是未来储君,不管是皇帝还是满朝文武大臣时时都盯着这位储君呢。不管是一言一行,还是行事做派那都会被有人时时看顾着呢,但凡有点行差踏错,就别说其他人,光是言官那张嘴就够他喝一壶的。
更何况还有御史,还有那些蠢蠢欲动的皇子,哪一个不会小题大做,给太子找出一身的麻烦。
可是通过唐皎皎的不断深入,让他吃惊地发现,太子的脑子真的是不够看。自己做了那么多的蠢事,都不记得擦干净屁股。给了唐皎皎可乘之机。东宫平日里养着那么多的谋士、幕僚,居然都跟历雍之一样的蠢,简直没眼看。
于是,她乔装打扮,化身成一位普通的民间女子,来到一座隐蔽的书院,这里是太子党羽经常出没的地方。唐皎皎故意在书院附近徘徊,引起了一位管事的注意。管事上前盘问,唐皎皎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称自己是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兄长,听闻兄长在这附近求学。管事见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便放松了警惕。
趁着管事不注意,唐皎皎偷偷溜进了书院的书房。她在书房中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些太子与门生往来的信件,这些信件中详细记录了收买的过程和金额。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唐皎皎急忙躲到桌子底下,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来是管事发现书房有动静,前来查看。他在书房中四处搜寻,唐皎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管事并没有发现她,在确认没有异常后便离开了。唐皎皎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书院。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呢,怎么也该叫上庭衍啊!”二表哥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倒不是生气唐皎皎做的事情太过冒进,只是觉得这个丫头胆子太大了,就不怕出些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带个人去。
嘿嘿,唐皎皎也知道自己贪功冒进了,只能傻笑回应。
“当时收到消息已经时辰不早了,我一着急就忘记了,下次哈,下次一定叫上三哥跟着我。”
哼!二表哥表示不想回复。
“不过我最近总是觉得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似的。”唐皎皎捏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不经意地抱怨着。
真的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让余庭湛瞬间紧张起来:“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吗?是不是那个人派来的,还是你爹那边的人?有什么目的?”
连珠炮似的问题,咋的唐皎皎一阵眩晕,自己无意的一句话,怎么让二表哥生了这么大的气?
心虚的唐皎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二哥,你也知道我身边可用的人不多……”我哪有办法去查啊!唐皎皎不知道余庭湛听明白了没,只是有些无辜的眼神看余庭湛。
“我真是怕你了,你说说那个…不对,那个感觉是从那天开始的,大概什么时辰,你又在做什么?”
看着眼前有些怒气冲冲的二表哥,唐皎皎也不敢像之前那样随便地开玩笑了,赶忙整理自己的坐姿,将大家风范展现得无懈可击。
可余庭湛是个‘瞎子’啊,他根本看不懂唐皎皎眼神里的哀求,好似更加严厉般质问:“你都不知道?”
唐皎皎哪里还硬刚二表哥,就准备找了个由头离开。刚走到包房门口就听到身后斥责的话响起:“你以后还是注意些,要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了,估计是要掉脑袋的。我劝你别大树没拔掉,再让自己被树砸倒了,还不如找个高墙靠一靠,以防……”
二表哥不知道是想不出怎么说来了,还是不敢再说下去,反正就是在这里停了下来。
唐皎皎听完二表哥的话,回身看着他,眼睛里有对家人的愧疚,还有家人对自己关心的感激,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冲二表哥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看着皎皎的背影,二表哥无声叹息。
楼下唐皎皎正准备上自家马车,就听到身侧好像有什么声音,可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身后的乔月见自家小姐停下脚步,侧头看了看街上的情况,也不知所措地跟着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啊。
在回头就见小姐已经坐在马车上,手里还有一张纸。那好像是一封信。
乔月并没有在意,只是放下车帘,让马车回府。
而就在马车帘子放下来的那一瞬间,唐皎皎认真仔细看信的神情落在了一个人眼里。
回到丞相府后,唐皎皎将这些信件妥善保管。她知道,这些信件将成为暂时压制太子的关键证据。
如果只是给太子一些教训,估计现在这些就差不多了,至少不用全送出去,毕竟要留一些给自己报名用的,更何况这个太子脑子还有些不正常,总是觉得自己非他不嫁似的。
也许有吧,但至少现在没了,也许是年少暮霭的美好,也许是情窦初开的执着,反正现在自己根本不想再跳入那个牢笼之中。
三皇子府的烛火也换了一波新的,三皇子依然坐在自己的书房里。
厉淮之斜斜地靠着,如此不端庄的坐法,让他看上去有些慵懒。烛火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完美的下颌骨在灯光下泛着一圈淡淡的黄晕。
厉淮之在干吗?正在想着一个人,对就是一个人,一个美人。
唐皎皎。
厉淮之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魔力,居然让自己想了这么久,都没有想明白。
唐皎皎不管是名字还是那张脸都在三皇子的脑中挥之不去,以及这几次与这个女人接触的每一个细节,厉淮之不知道在脑子里过了多少遍。
最后,三皇子闭上了眼睛,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扶着自己的额头,嘴里还低低地唤着:“唐皎皎,唐家。”
顿了顿,随后又道:“余家!”
说着还将这三方都写在纸上,低着头慢慢地看着。
历淮之看着自己写下的内容,唐家、唐皎皎、余家暂且算作三方势力,那这三方之间的联系就是唐皎皎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目前看来是太子势在必得的,而且也是唐家想送到历雍之手里去的。
为什么?
余家代表财富,富可敌国的财富,不管是要做什么事情,手里必须有银子。
而且这条铺满荆棘的路上更是少不了银子,更可谓是金山银山了。
不管是谋臣志士,还是豢养暗卫,或者是消息来源,都离不开银钱。
这就是太子所需要的,也是目前最想要的!他想要银子!
在没有得到唐皎皎之前,那太子怎么解决自己的银子问题?单单是东宫那些微不足道的俸禄或者是太子妃娘家的嫁妆吗?一定不会的,那对于太子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那么他一定有其他的方法在敛财,这也许就是自己能扳倒太子最好的办法!
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有能力与太子一较高下,也就说自己也同样需要大量的金银才行。那么势必两个人为了唐皎皎会有一番较量,而父皇又会怎么想这种兄弟阋墙的事情呢?如果父皇大发雷霆那么如何护得住唐皎皎以及余家所有人呢?
历淮之又沉思了,这次更加专注,有些问题想清楚,接下来就是如何布局,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猛然间历淮之对外面大声唤道?“来人!”
一个黑衣打扮的侍卫单膝跪在地上,“三爷。”
“找个人时刻盯着唐皎皎,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随着应声,刚刚那黑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并未出现过一般。
而三皇子厉淮之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坐姿,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再有就是上一次聚会上没想到唐令宇居然会主动来寻,这无疑是厉淮之最想不通的地方。
要知道这个人在京城中的口碑并不比那些纨绔子弟好多少,一直也是个不怎么有建树的,在唐家当然也不是最受宠的,当然也不是那种不受待见,遭受冷落的人。
一个姨娘早死,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避开嫡子锋芒的庶子来说,真的是不好不坏。
可他找上自己,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真的会是唐令宇所谓地效犬马之劳?
可笑,他那种只会风花雪月的人,有什么犬马可言。
那他的资本到底是什么?
唐皎皎吗?
笑话!据他所知这两个人虽然是兄妹相称,可却在那丞相府里没有半分交集,更谈不上什么关系亲厚了,怎么可能让一个唐令宇就左右唐皎皎的决定呢。
不拿下唐皎皎,余家就不可能为自己所用。
而这也是太子厉雍之至今还没有舍下唐皎皎的缘故。
既然是敌人想要的东西,当然是拿到自己手里最稳妥。
三皇子厉淮之思索着看似并不怎么光明的前路,月亮也在此刻偷偷地躲进云彩里面偷懒去了。书房的灯到了深夜依然透出微弱的光。
翌日
一家并不起眼的酒楼包房中,三皇子厉淮之与唐皎皎相对而坐。
“不知三皇子找臣女前来,所为何事?”唐皎皎目光坦然地看着眼前一身常服的三皇子。
三皇子黑而浓的剑眉一挑,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哦,唐二姑娘难道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此刻的唐皎皎真的很想翻个白眼,可考虑到面前的人毕竟是三皇子,那个白眼也只好在心里翻翻算了。
唐皎皎微垂下头,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在厉淮之看来,这个女人这是在沉思。
聪明如她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想了想,既然是自己主动的,那还是由自己来起头吧。
“唐二小姐可想好了摆脱东宫的办法?”厉淮之语气坦坦荡荡,眼神清澈,让唐皎皎看不出半分试探,就好像是好友之间的相互寒暄关照一般。
“这种事哪有最好的办法,不过是在尽力保全而已。”
这话不假,从唐皎皎醒来就一直想着如何摆脱这段婚姻,可惜她还没有找到最好的办法,毕竟不管是自己的丞相父亲,还是太子都是势在必得。
此时的余家就好像是那别人囊中之物一般,任由他人宰割。
唐皎皎厌烦透了这种感觉,可惜自己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是一个拖字诀撑着。
可是厉淮之此刻提起这个事情,难道是他也想分一杯羹吗?
唐皎皎眉头蹙起,满身戒备地看着眼前依然保持温文尔雅态度的三皇子。
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大的敌意,厉淮之没办法再次柔缓态度,“别这么看着我,我并不是太子那样的人。”
唐皎皎不语,等着厉淮之继续往下说。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都可以站在一起。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厉淮之语气平缓,此刻并没有将唐皎皎看作是闺中那些柔弱的女子,而是将他看作可以一起商讨未来的伙伴。
“太子想要余家,是给自己铺路。如果你跟我合作,我也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也看上了余家。”
唐皎皎此刻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凌俐,跟刚才的戒备不同,这会儿真的有点像到了对面男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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