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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江家父母把儿子送回来后,待了三天,便马不停蹄赶去北京。生意虽忙碌,却时常记挂,一天两通电话打回来问他生活得还习惯吗?

阿爷宽他们的心:放心,你们那儿子就跟皮猴似的,屁股好了天天往外窜,澄澄清卓带着他玩,现在整个云水村都快认识他了。

江爸江妈稍有放心,又担心阿爷的话安慰成分多,儿子养了十几年,什么德行他们清楚,不说娇生惯养,但对物质生活多少有点要求,毕竟此前都是在城里生活,条件谈不上顶好,与老家相比,却是不错的。就怕他一时适应不了,埋怨他们。

直到一次周末通话,江妈担忧的事还未问,江韫北在那头突然大喊一句“徐澄月,你去帮我们占地方,我和阿敛很快过去”,而后匆匆两句“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便将电话撂给阿爷。

“瞧,我就说这小子过得挺好吧。”阿爷说。

江家父母在另一端面面相觑,真放下心了,安心经营生意。

江韫北能快速适应云水村的生活,其中一个原因确实是他的适应能力尚可,而云水村也并非那种荒山小村庄,生活需求一应俱全,还多了很多城里体会不到的乐趣。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徐澄月几个人,一个他表姐,一个不打不相识,一个因一场足球赛结下兄弟情谊,三人令他这个暑假过得别开生面。

得意自会忘形,下一次江爸江妈的电话打来,阿爷由劝慰变成告状。

“你们这儿子,水帘洞皮猴转世的吗?孙悟空都没他这么能闹!”

阿爷气不顺,喊来岳清卓帮他细数江韫北罪状。

岳清卓憋着笑,先做总结:“舅舅舅妈,江韫北挨了阿爷两顿打。”

第一次惹阿爷生气,阿爷只动了口。

起因是那天他们去海边看日出,有人在放风筝,江韫北眼馋,非要自己做,信心满满找来材料,模样倒是做好了,但不知是不是竹子找得不对,怎么也飞不起来。他找一起踢球的伙伴取经,得知他们用的是编竹席的细竹子,于是将主意打到阿爷的竹席上。

竹席原本只是线散了,再穿一穿拉紧就能用。江韫北拿剪刀把线剪了,一根根抽出来,四只风筝做好,竹席没了三分之一,露出青灰色的床板。晚上阿爷去睡觉,看到竹席被糟蹋成这样,直心疼,但顾念孙子才回身边,没说重话,只警告几句,打算将就用过完夏天。

江韫北嘴上应着,脑子里却想着四只风筝齐齐飞起,且远甩一众风筝的壮景。

但他不长记性,第一顿打是在一周前。

他从阿爷的皮箱里搜罗出一件又重又厚的军绿色大衣,往里塞两个枕头,斜放在床上,喊来他们三个,让他们面朝床跪下去,自己站在板凳上。他们不明所以,不愿意,被他用溜冰场门票诱惑,半蹲半跪下。

望着眼前三个黑色的头颅,江韫北得意地发令:“哭!哭着喊阿爷。”

方之敛脑子转得快,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提出异议,被江韫北驳回,只说这是新鲜玩意,让他们赶紧哭。

虽不情愿,但想知道游戏后续,也记挂着溜冰场,三个人只好听从,没什么感情的嚎了两声。而等方之敛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游戏”时,阿爷已经抄着粗棍子,满巷子追着他跑了。

徐澄月后知后觉:“这是不是前天有个老人去世,出殡时他们家人哭着喊的话?”

方之敛点头,正巧他们出门踢球,在路上碰到,也就看了一次,江韫北就“学以致用”了。

那天,江韫北好没几天的屁股再次遭殃。

第二顿,是在昨天。

方之敛自小有练字习惯,一手好字看得江韫北羡慕,突然说自己也要学,不知上哪整回来一叠宣纸、一支毛笔和一罐墨水,在天井里支了张书桌,扬言要用一手字折服一众愚民。

宣布完后,拉来方之敛当教练。第一天很认真,方之敛怎么教就怎么做,十分配合,没有偷懒,喊他去踢球,破天荒说不去。隔天便开始作妖了,再次把主意打到阿爷身上。趁他午休时,拿毛笔在他额上画了只乌龟。

阿爷原先不知,顶着乌龟出去转一圈后,被邻居嘲笑一通,气呼呼地回来,拿着路上顺手捡的树枝,一进家门先骂一句“小兔崽子”,然后再次将人从巷头追到巷尾。

三个人象征性地阻拦,拦不住,在一旁边看边点评起来。

方之敛:“我觉得像烤焦的番薯。”

岳清卓:“我觉得像一块很丑的胎记。”

徐澄月:“我觉得像陈阿婆家小猪拉的……”

方之敛和岳清卓立马抛弃各自的观点,万分赞同徐澄月这个形象的比喻。

揍完人,解气了,阿爷才想起来洗脸。可不知江韫北哪搞来的劣质墨水,擦不掉,水洗不掉,用肥皂、沐浴露,怎么也洗不掉,阿爷气极,丢掉肥皂,又追着人打一通。最后气不过,晚上趁江韫北熟睡,礼尚往来,也在他额头上画了只龟。

今天早上,爷孙俩盯着彼此额上的龟,像照了面镜子。

江妈听完,忍俊不禁,碍着公公还在边上,收敛了笑意,代儿子向他道歉。倒是不知道自家儿子原来这么顽劣,之前虽说带在身边,但工作忙,无法时时照看,他也没怎么让他们操过心,所以夫妇二人便以为儿子比同龄人稳重。江妈为此还嘲笑过江爸,说幸好儿子不随他,没有他年轻时那样闹腾。谁知竟是偷偷藏着,回去之后解放天性。

阿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叫他们找一些能清洗的寄回来。

江妈再次忍不住,笑声传进话筒,江爸连忙捂住她的嘴,连声应好,又问岳清卓:“你们后天就开学了吧?”

“对。”

“那小北额头上的,也洗不掉?”

“对的,舅舅。”

江爸叹气,委婉同阿爷建议,下次换个地方画,孩子要上学,形象总归重要。

“换地方,我直接让他换个脑子!”阿爷原本是打算好好疼爱孙子,弥补过去遗憾,谁曾想竟是个混世魔王,没被气出高血压已是万幸。他瞅着还在给她找清洗剂的徐澄月,在旁边举着电话的岳清卓,感慨,还是女娃好,乖巧伶俐。

终于笑够的江妈拿回电话,帮理不帮亲:“爸,您教训得对,小北这些年被我们惯坏了,他要还闹腾,您就治他。清卓,我和舅舅已经拜托学校那边把小北和你们调到一个班,辛苦你们帮舅妈盯着他。”

“放心,舅妈。”

结束通话,阿爷踱步到天井,徐澄月还在实验各种清洗剂混合,拿江韫北当试验品,把他额头搓红一片,那印子半点不消。

江韫北抓住她的手,制止:“徐澄月,我怀疑你在公报私仇,都给我擦破皮了。”

阿爷背手过去,瞪他:“活该!”

江韫北讨好地凑上去,哥俩好地搂着他,“阿爷我错了,我明天就上街去,把所有能洗脸的都买回来,再说了,咱爷孙长得这么俊,哪是一只乌龟就能掩盖的!”

阿爷揪他耳朵,被气笑,“我信你个混小子。”

江韫北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镇上最大的超市,逛了一圈,买不到合适的。又独自坐车去了市中心,买了十来种面部清洁的乳液,顺带给他们买了礼物。

提着两手东西回家,正是晌午,进巷子,就见阿爷在门前来回踱步,面色焦急。江韫北摘下帽子,挥几下招呼他:“老江,我回来了!”

见人回来,阿爷松了口气,板起脸,“兔崽子,人生地不熟跑哪去了?”

“我不是留了字条,说我去逛商场吗?”

“镇上商场就一个,能逛一上午?”

江韫北提起袋子,让他看上面的标签,一串蓝色字母,“我去市里,镇上那个东西太少。”

外头日头猛烈,公车只到村口公车亭,走进来要十分钟,江韫北走得满头大汗,喉间烧得慌,丢下东西就要去井里捞西瓜。

水井的温度不比冰箱低,阿爷买了西瓜就喜欢用渔网网住,扔到井里,几个小时后拿出来,冰凉爽口。

阿爷嫌他笨手笨脚,半天捞不上来,让他边上待着,自己将水桶丢下去,很快捞上来。长柄刀对半切,从边上再切薄片,江韫北一手一块。

“慢点吃,再中暑咯。”

“我渴死了。”

阿爷继续切,顺带把皮也给他去了。

“对了,你姐带着澄澄阿敛找你去了,还没回来,我得去看看。”

几块冰镇西瓜解渴解热,江韫北嘴一擦,说他去,还没跨出家门,三人就回来了。和他刚刚一样,三人面红汗落,扬手张嘴,江韫北立马上道地将西瓜递过去,解释自己去哪了。

“快吃,吃完来拿你们的礼物。”

给阿爷的是一套保健品,方之敛挑的是一身足球服,顺带给自己也新买了一身,一蓝一白,说下次踢球穿这身去。给岳清卓的是一套《魔法少女樱》碟片,她近来十分痴迷。给徐澄月的,瞧见她期待的小眼神,他故意停住,问她:“你猜猜是什么?”

徐澄月期待的小火苗被扑灭一点,不解:“为什么他们不用猜?”

江韫北答得很认真:“因为你比较笨。”

“江韫北!”

江韫北跳开,“好好说话,不准动手,快猜快猜,猜中晚上姑姑做的鲎粿我分你一个。”

东西被他藏在后背,瞧不见,徐澄月不情不愿地丢出答案:“书?”

“放心,书提高不了你的智力。”

徐澄月呼吸变粗:“玩偶?”

“啧,都这么笨了还净想着玩。”

忍不了,徐澄月终于上手,“江韫北,你有病啊!”

“给你给你。”

徐澄月没了收礼物的心情,满脑子只想把他的嘴打肿。江韫北用方之敛挡她,将东西往她怀里一塞,求饶:“是你喜欢的。”

一套木雕工具,十来把,和她在丁爷爷那看到的差不多,但丁爷爷到现在都还没让她碰刀,木头也没让她摸,每天过去就给她一沓纸,让她天马行空地画。

江韫北送她这套工具的目的,是想嘲讽她太笨,和丁爷爷学了一年连木头都没碰上?

徐澄月抬头瞪他。

“干嘛?你不是喜欢玩木头吗?迟早会用上。”

果然!徐澄月的眼睛里冒出火苗。

方之敛适时阻止不知死活的江韫北,“下次送就好,别说话了。”

送礼物挨揍的,江韫北独一份。

阿敛:韫北最后肯定死于他的嘴。

我女鹅:没错我鲨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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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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