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众人心中公认的美女,辛愿的恋爱经验其实屈指可数。
中学时她心中只有学习和离开徽市老家,大一时对专业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和野心,把目标改成去中传读研。
二十岁后,偶有一两名走得近的异性朋友,也很快因过度自信和油腻而令她觉得厌烦,避而远之。
许月怡总是揶揄她眼光太高有感情洁癖,她从未否认过。
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爱与被爱从来都是奢侈品。
曾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次数多了,便成了真。
所以即便宋樘是她第一个认真交往的男友,他们之间的吻也像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他的气息太浓厚,让辛愿感到害怕,她总是紧紧咬着牙关,像躲毒药一样躲避他铺天盖地的吮吸和湿漉漉的舌头。
而宋樘则对自己的吻技格外自信,将辛愿的不自在归功于太保守。
但是这一次不同,与宋知樾的唇瓣贴合时,辛愿下意识闭上双眼,大脑空白了一瞬,微微张开唇瓣。
第一次接触的感觉像花瓣掉落于唇上,柔软干爽,带着似有若无的香味,很好闻,很令人放松。
他的动作也很温柔,并不急于将她的唇舌含入口中,而是缓缓摩挲,徐徐图之。
一开始仅是双唇相贴,片刻过后,他稍稍往后撤了一点,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辛愿感受到他的悠长呼吸轻轻拂过她裸露在外的锁骨,藤蔓一样,顺着领口爬过颈间皮肤。
她不由小腿发软,手指一紧,抓着他衣袖的动作更用力了些,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不动如山的胳膊上。
他就这么任由她箍住自己,还将另一只手臂绕到后方,轻轻托起她纤细的腰肢。
昏暗的灯光下,辛愿微微掀起眼帘。
迷蒙的视野里,大概是与她心有灵犀,宋知樾也同样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他浓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两人眼底都滚着混乱的**,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潮热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看不透的眼神盯了她一会,发烫鼻尖往下探,碰了碰她相同温度的鼻尖,动作停滞了几秒。
是要继续接吻吗?还是就此打住?
辛愿用力睁大眼睛,站直双腿,喉头情不自禁轻轻发出带了疑问的声音,“……嗯?”
宋知樾眸光一闪,下一秒,霸道而不容闪躲的吻从天而降,那双干燥而温暖的唇再次落在她唇瓣上。
他的行为很直白,动作却带了生涩,先是一点小心翼翼的吮吸,生怕弄疼了她似的,见她没有任何反抗,才撬开牙关,开始往深处试探,抵达那团云朵般的香甜轻软。
男人炽热的荷尔蒙包裹全身,辛愿带着蜜意,全心全意地迎接,并让自己沉入其中。
他的唇薄厚适中,气息清新美好,动作也很克制隐忍。
但是托在她腰后的双臂却愈发用力起来,直白到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耳畔传来不知道是谁的强烈心跳,伴随着窗外簌簌落雪声。
分明是隆冬时节,这个吻却让她想起苍翠的青山,盛夏的湖水,弘大的落日,小狗的绒毛……她所经历过的一切美好事物,聚集成绚烂而波光粼粼的彩色烟花,在脑海一起绽爆。
她第一次明白,接吻原来是件这么有乐趣的事,从来不是一方强硬深入,而像是双人共舞,你来我往,有攻有守,直到抵达无上完满的境界。
在辛愿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之前,宋知樾终于缓缓从她唇上离开,重新回到额头相抵的位置。
两个人都大口呼吸着,心脏狂跳,眼神迷离。
等到气息稳定下来,辛愿扶着玄关的墙站好,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
她低着头,不敢跟他灼热的视线相对,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再一次扑上去。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辛愿眨了下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头最坦然的想法是这个吻很棒,她很开心……可如果真这么称赞对方,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侵淫其中的老手吧。
她在心里摇摇头,偷偷掀开眼皮往对面看了一眼。
宋知樾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失神地盯着地板,耳根还带着罕见的微微绯色。
辛愿忽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直接问出口,是不是真的如他堂而皇之在母亲面前说出来的那样,暗恋自己许多年。
然而想起那晚从徽满楼离开前方永萍对这段感情下的判断,辛愿又实在害怕宋知樾会给出否定回答。
话从喉咙里转一圈,又被咽回腹中。
宋知樾察觉到辛愿的欲言又止,握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没事。”辛愿摇了摇头。
“好。”宋知樾从来不愿意强迫她,他捏了下的她温热柔软的手心,说:“出差顺利,你早点休息。”
辛愿点点头,看见他拉开大门。
宋知樾已经踏出门外,身子隐在过道黑暗里,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双眼盯着她被亲得殷红的嘴唇,弯着唇角说,“晚安。”
“嗯,晚安。”她也笑笑。
辛愿一直看着他走进对面,才将门掩上,靠着玄关墙壁深深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沾染上了属于宋知樾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她摸了摸唇瓣,心头后知后觉升起来一个念头,他的吻如此令人沉醉,自己……会是他的第几个接吻对象呢?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辛愿定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的闹铃,醒来时觉得头昏脑胀。
那一个吻太叫人沉迷,她昨晚一直无法入眠,觉得体内一阵阵燥热。
爬起来关了暖气,又打开半扇窗,还是在被褥间翻滚许久,才累极了昏过去。
雪停了,窗外还是墨色,辛愿掐了闹铃,又躺了五分钟,拼着口气滚下了床。
刷牙洗脸护肤,换了方便坐飞机的卫衣仔裤,外面套轻便的棒球棉服外套。
早饭肯定是来不及做了,她咕嘟咕嘟灌下一杯温水,切断电源,拖着行李箱打开房门。
门边立了个深灰色的食物保温袋。
辛愿愣了下,拎起来看了一眼,外面没有小票,不是外卖。
她拉开袋口,里面是咖啡杯,还有两个牛皮纸包好的贝果。
一张小纸片飘出来,上面写着——好好吃饭,起落平安,我去上班了。
落款是“宋”。
辛愿唇角拢着笑,朝对面看了眼。
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没想到他竟然更早。
室外空气清冽寒冷,提前定好的专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上了车,辛愿给宋知樾发消息,“谢谢你的早饭,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宋知樾很快回复:“我也刚到公司,贝果和咖啡是我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可惜不好在车上吃东西,辛愿只能紧紧抱着保温袋,努力压制唇角的笑意。
大兴机场离市区太远,几乎要到河北。
她一路望着外面萧瑟凋敝的风景,想起上次离开这里时还是年会那天,一大早从横店回来,宋樘不回短信,纪雪珍恋情曝光,《千叶栀》一堆问题,整个人疲惫得要命。
而现在手头项目、前程和身边人都换了,踩在同一块地砖上,完全是另一种心境。
办完托运,过了安检,她赶紧在登机口附近找座位坐下,将宋知樾给她准备的早饭拿出来。
有钱人买的保温用具,看不出牌子,质量却好得出奇。外面这么冷,一路过来,贝果竟然还很热,像刚出烤箱不久的状态。
一个是蓝莓乳酪馅儿的,另一个则夹了培根芝士鸡蛋生菜,保温杯里装了美式,不是外面卖的成品咖啡,而是浅烘豆子,带着清新的花果香气。
辛愿犹豫先选哪个贝果下口,宋知樾的短信跳出来——“飞机餐肯定不好吃,到横店都下午了,两个贝果你必须全部吃完,咖啡豆特地选了低因的,提神效果一般,这一路刚好可以补觉。”
可恶,竟被他猜中她昨晚没睡好!
辛愿吐吐舌头回了句“好”,抿口咖啡润嗓子。
对面便利店忽然蹦出来一个人,提着几个纸袋飞扑过来:“辛愿姐,我也给你买早饭啦!”
辛愿耸耸肩,大口咬下贝果,“段夏,你来迟了。”
段夏可惜地在她身边坐下来,“那我只好和美术姐姐分享三人份的鸡蛋灌饼和豆浆了,机场里面比外面贵好多……”
他吸吸鼻子,朝辛愿手上看了一眼,“这是谁家的咖啡,好香啊!”
辛愿瞥他一眼,“我自己带的,家里的咖啡豆。”
段夏瞪圆了眼,“这么一大早,您还爬起来磨豆子做咖啡,真厉害!”
辛愿:“不是我做的。”
段夏“哦”了声,去观察贝果,“一甜一咸,营养搭配合理,姐,您家里藏了小娇夫吗?不不不,没有男人能起这么早,您是上哪儿雇了这么讲究的阿姨吧!”
辛愿心说要是段夏知道他口中的娇夫阿姨实际上是集团**oss宋总,一定会惊讶到下巴落地。
“这个嘛,秘密。”她笑嘻嘻地回答。
段夏瞧了瞧手中油腻的灌饼和甜得齁嗓子的豆浆,瞬间觉得重金购入的早餐像坨垃圾。
不一会儿,剧组美术老师晓晴也来了,三人一起吃了早饭。
两个贝果把胃塞得满满的,咖啡却没喝完,辛愿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段夏正在和晓晴聊昨晚的饭局。
“……当时沈哥硬要我们辛制片喝三杯,红白黄混的酒,我们愿愿姐哪里是一般人,女中豪杰啊,举着杯子咣当咣当就喝了下去,大家都惊呆了,我只想大叫一声姐姐好猛!”
辛愿在位置上坐下,哑然失笑,“你快把我说成梁山好汉了。”
“可不是么!您在我心中就是那智多星一般的存在!”段夏一拍大腿,“当然啦,第一把交椅还得是宋总……”
辛愿喝了口咖啡,挺好奇后来的发展,“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段夏摆摆手,“也没什么,就是宋总随便说了几句,沈哥自个儿灌了三杯陪罪,纯白的哦,就沈虔老师那咖位,也坐在一边不敢帮他哥说话,最后是叫保镖把他哥抬走的,那场景,啧……我说愿愿姐,宋总昨晚真的好帅啊,可惜我是直的,否则一定把他掰弯!”
晓晴哈哈大笑,“你就别想啦!宋总应该有老婆了吧。”
辛愿握着咖啡杯的手蓦然一顿,段夏好奇:“什么瓜,快说来听听!”
晓晴说:“那个钻戒牌子,DH,知道吧?”
段夏点头:“知道知道,一辈子只能买一次!”
“对对。”晓晴挑着眉头,“我室友的大学同学是SKP店店长,她在店里客户登记系统里看见宋总大名啦!”
辛愿僵在一旁不敢出声,段夏眼光一下子亮起来。
“天啊!钻石王老五跟人求婚了!我的天,好想知道老板娘是谁,到底何方神圣才能配得上我宋总这么完美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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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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