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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百日誓师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生活照旧,还是和之前一样,日复一日的三点一线,寝室,食堂,教室。唯一不同的就是有时候可以和青柠说上一会,那就是四点一线吧,增加了一个手机点,虽然占用的时间少,但却是在心中极具重要的日常。

百日誓师后,第二天早上的最后一节课,看着黑板前“距离高考100天”。不知为何,橙橙突然感觉莫名心神不宁,酥酥痒痒的,手心甚至微微渗出了汗。可能是因为周五了尤其是下午第一节课还是体育课,已经提前进入放松状态了。也有可能是肚子饿了。反正就是无心听讲台上老师说的任何话,只是盯着黑板旁边的时钟,指针一点一点的挪动。距离放学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手已经伸到课桌下面的口袋里,抓起了饭盒。老师也在这时放下了粉笔说:“今天就提前下课,早点去打饭吧。”班上一阵欢呼,乌泱泱的人从教室前后门往外蹿。橙橙离开椅子,赶紧随着人流往前走。老师在后面又说:“出去的时候声音小一点,不要打扰到其他班。”

从楼梯间跑下去,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楼对面的告示牌前。橙橙心跳漏了一拍,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对方挥了挥手,是青柠。橙橙顾不得其他,从人群中转了个方向朝着青柠跑过去,就几步路还跑得气息不稳,停下后也顾不上平缓,只瞪大眼睛盯着对方:“你怎么来了?”

青柠说:“反正我今天没有课,就过来顺便看看你们呗。”

橙橙手足无措,心里激动的七上八下,一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憋了半天来了一句:“你吃过了吗?”青柠摇头。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她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青柠露齿一笑说好啊。

橙橙又说:“那你还要等柚子吗?”

“那就不等了,晚点我再找他。”两个人并肩往食堂方向走。“你是怎么进来的呢?”橙橙很好奇的问。青柠说,柚子找老师开了个证明,然后他混进来的。橙橙就连连点头,发出类似小猫吃食呜呜的声响。

因为两个人慢慢走过来的原因,食堂的人已经开始陆续变多了,橙橙轻声问:“我在食堂有放备用碗筷,你要用我的还是用学校一次性的?但是一次性的不一定还有了呢,或者我寝室还有新的可以给你。”

青柠连忙摇头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同时不解的问:“你在学校放那么多碗筷干什么?”橙橙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来学校的时候,在外面广场买日常用品,看到这些碗

筷都很好看,就,各有各的特点,我选不出来,就,就都买了。”越说声音越小。

青柠没忍住轻轻笑了两声,才又咳了两声说:“既然有备用的,那我就用你备用的吧。”

橙橙连忙去架子上把自己的碗拿过来,然后在水龙头稍微冲洗了一下,以防有灰尘,低头递给青柠。才醒悟青柠等会用的是自己的饭盒,感觉自己的脸倏尔微微烫起来了。两个人一起朝排队队伍走去。橙橙开始介绍,“这两边队伍比较快,有鸡肉,有藕,那一排有红烧肉,哦哦,学校的红烧肉味道不错,你想要吃什么?”

“听你的,我跟着你就行了,你的地盘你做主。”

橙橙又嗯了一声,打好饭,两个人在食堂找了一圈位置。然后坐在了角落。橙橙班上有人路过,好奇的看了看青柠,橙橙拿筷子的手都变得更加僵硬了,但心里是雀跃的,不住 窥望青柠。要是以前橙橙是会回寝室吃,但今天为了多和青柠相处,吃的也特别的慢,吃完橙橙往盥洗台走,青柠走过来接过她的碗,说:“一起吧。”青柠洗完后,递给橙橙简单沥干。

橙橙并不想回寝室,但是宿管阿姨会查寝,青柠也督促橙橙赶紧回去休息,说下午体育课的时候再见。橙橙不放心的问道:“那你干嘛呢?”

青柠说:“我就在学校转一转。”

橙橙担忧的说:“那你注意不要被保安看到了。”接着努力想着青柠可以去哪儿休息会。

青柠说:“要不我去你教室坐一会儿。”

橙橙带着青柠去了教室,指向自己的靠墙的位置。青柠坐下挪了挪桌面的书籍,随手翻了一本复习册:“好有回忆感的,我竟然还记得这些内容。”

橙橙说:“我桌子旁的收纳箱里还有好几本杂志,你等会闲的话可以看看。”

青柠弯腰翻着书脊,拨出两本杂志,弓背侧身问:“没有什么我不能翻的东西吧?”

橙橙想了想:“没有,你都可以翻。”心想,不能翻的东西恐怕在手机里。

......

青柠坐在自己座位的样子好像和时光一隙重合,橙橙想到了自己曾经在他的座位考试。有一次月考分到了一班,刚好又是青柠的位置。因为那段时间每天都还在一班吃饭,所以对这个位置格外熟悉。当进到考场,看到考号的排列有一瞬预感会是他的位置。果然,提着的心跳跃着落地。

怀揣着惊喜,没忍住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课桌,有几本青年文摘和推理科幻类小说。很想通过什么方式比如便利贴和他说上一句话,如果能有对话就更好了,但最后还是没这样做。怕别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朋友,那么她很难堪。也怕青柠会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小心思多的人。因为可以猜到这个位置是她。如果他留心,可以通过讲台上的考场座位表。以及进出考场交换教室的时候,他走得晚她来得早,或者她交卷晚他回得早,两人就碰上了。她也尝试过这样的偶遇,但是都失败了。既想他知道,又害怕他知道。我在这。

很幸运下午第二堂开考前,青柠折返回来拿备考资料,两人有一次视线对接和简短的语言交流:“同学,可以让我拿下资料吗?马上。”

“好的。”

橙橙站起来给他挪出了位置,见他蓬松的头发在课桌前晃荡几下,抽出几本册子,俯视在自己胸口摇晃的影子。

他拿好之后说了声谢谢,就匆忙离开,橙橙在他的座位目视他离开他的教室。

她忍不住从他的课桌里拿出表面的几本书,回想他刚才的动作。又忍住了自己的小心思,放弃写便利贴的念头,虽然感觉很遗憾。但她像一个躲在暗处的老鼠,始终想要拿走一点青柠的东西来以物代人。在等待开考的时候,其他人翻书试图再记忆点什么的时候,她翻了翻这几本杂志,有一个想法在脑子里蹿来蹿去。

放学后在校门口的杂志摊翻找,买了一本青柠课桌上同样的推理杂志,晚上躺在床上发呆,第二天考完离开他座位的时候,下定决心还是想给自己这次好运留下什么纪念。把原本那本有点卷边的杂志垫在了草稿纸和复习资料上,替换上昨晚买的杂志,在上面贴了一个便利贴,写上:“不好意思,把你书弄脏了,给你换了本新的。”

好多天橙橙都在想青柠当时看到这个留言会是什么表情,心里在想什么。

思维不受控的发散,橙橙又想起一件关于课桌的事。

应该是某个夏夜饭点,青柠抱着球正准备去篮球场,在门口被阿桃她们叫住了,问他下周五生日有什么安排。青柠把球轻轻一抛,转身接住后回答:“和平常一样呗有什么安排的,我先去打球了。”

橙橙默默记下了这个日子,在他生日当天6点不到就去了一班,确认了一下讲桌上的座位表。偷偷把自己买的杂志和教辅,放在了他的桌肚里面。还有一个苹果,上面用便利贴写了一句生日快乐。晚饭的时候以同班同学的名义在广播台给他点了一首歌,歌名是“A Thousand Years”。在18:18播放完《紅蓮の弓矢》后,广播响起:“高二一班的青柠同学,你的同班同学给你点了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而这一切,橙橙想,青柠永远不会知道,也挺好。

“你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笔记本。”橙橙被青柠的声音唤回,他正被一沓近十个粉的绿的蓝的笔记本吸引了视线,打开后里面都还没写上几页笔记。

“每一本都不一样,色彩、花纹都不一样,每一本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比如这个蓝色胶皮的,你翻翻,里面还有很多插画,比如这个荡秋千的小男孩,你不觉得会产生很多联想吗,会让你很想在上面写东西。”

“还有这些文字,多有哲理。‘那些我们以为不会遗忘的故事,就在我们的念念不忘中遗忘了’还有还有......”

“然后写着写着就开始开小差了是吧。”

橙橙还想辩解两句,青柠提醒快到午休时间了。

橙橙才依依不舍的准备回去,“那你小心一点,我午休结束之后马上出来。”

进寝室大门时,听到宿管阿姨正在催促还有五分钟关灯休息,叫嚷着吃饭收拾的都快点。橙橙推开门室友们正把板凳都倒立放回桌子上,接着陆陆续续躺回了床上。橙橙和她们一样把叠好的被子摊开,却如何都辗转难眠,闭上眼睛也没办法休息,就等着时间一到宿管阿姨开灯叫人。时间特别难熬,就像在心上有蚂蚁一样啮咬。她也不敢和青柠发消息,答应了他好好休息。连连翻自己的手机盯着时间流逝。

距离开灯还有三分钟,很多时候阿姨会提前几分钟开灯,可是今天没有。三分钟过后,阿姨并没有开灯,橙橙心里开始焦虑慌张。晚了一分钟灯才统一打开,橙橙连忙从床上跳下去,直接就往外面冲。宿管阿姨正从里侧的房间往外走,还在叫大家起床了,看到橙橙那么匆忙的跑出去,直嚷嚷:“急什么呢?小心一点。”又叹道,这丫头。

橙橙一路八百米冲刺跑到教室,青柠并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准备拿出手机,青柠拍一拍她肩膀说:“走吧,一起去上体育课。”

两个人到的比较早,在操场慢慢走了几圈,其他人才陆续过来。

青柠走到看台上坐下,柚子在对面看到他,抬抬下巴和他示意,青柠嘴巴张合发出无声的话,橙橙没注意到是什么。“你先去集合吧,结束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解散之后,柚子借了一个篮球想让青柠一起玩。青柠摇了摇头说下次,让他去借了一副羽毛拍,三个人打了几轮,出了一点汗。接着去小卖部买零食,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瞎走,路过橙橙寝室楼下看到一棵突兀的树,青柠询问:“这是什么树?”

“你在线识图一下呗。”柚子看了两眼敷衍道。

三人走回操场随意找了个双杠靠在上面聊天,突然聊到以前的“副课”。橙橙就说以前高一计算机课一结束,就看到青柠班已经在教室门口等上了。

青柠撑了下双杠说:“当时大家上这些课都比较积极嘛。那你们是周三第一节课?我可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橙橙说:“是的。”心想,我还记得你们高一的音乐课是周一第二节课。高一下换过,变成了周一早上最后一节。我还记得你们其他的课,比如体育课。高二一整年都没有变过,还有美术课,有些虽然已经模糊了,但是刚好和自己班轮换或者同一时间的,仔细想想似乎都还能回忆起来。因为每次擦肩而过都是她期待已久的偶遇。

还聊了很多七零八碎的东西,一起浅浅回忆了高中生活,一节课过得飞快,然后青柠就走了,本来以为临近周末还能多点相处时间,但好像一切都又有不完美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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