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不哭了哟。”何宁强刚才在哄何乐秉,全然不知里面何事,更加没有看到蓝色的光,只看到他们都围在一个客厅里面,正抱着孩子走过去。
但刚刚还在啼哭的婴儿,在那一缕灵识钻入体内之后便停止了哭泣。
“怎么了这是?”
何宁强问着。
刚刚还手持灵识的人瞬间移动到何宁强面前。
何宁强被吓了一跳,“你是哪冒出来的?”
“宁强,不得对仙人无礼。”
“仙人……”何宁强有些呆滞,身子竟然不自觉的没了力气。
那人将孩子抱过来,抵在自己额头。
宁静片刻后只落出一句,“麻烦。”
刚刚想要赐予花念灵识,全然是因为自己和她曾经是血肉相连,就算这灵识真的到了她体内也不会有什么异动。
可区区一个凡人之躯,怎么承受自己的灵识。
“这……仙人这是做什么?”焦锦贝有些着急,抢过去抱何乐秉。
他语气有些不悦,“每隔五年,带这个孩子来见我。”
“这是为何?”长老问他。
“他吸入了我的灵识,但这是一件凡人之躯,我怕……我的灵识在他的体内会有所异常。”
“会怎样?”焦锦贝问道。
“灵识这个东西,吸收者因人而异,要是吸收的好可能就聪明过人天赋异禀,但倘若犯冲便会成为一个痴傻呆儿。”
“那你快取出来!”何宁强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了,但听见这话连忙吼道。
“灵识入了他体内,便就是在他体内了。”
那人讲话异常冷静,“我们既不是曾经共用一所身体的亲近之人,更不是血脉相融的血缘,所以我无法将灵识取出来。”
“这灵识既跑到他体内,那应该就是有缘。”
“你放心,只要每隔五年我去查的时候没有异样,他便是相安无事的。”
“可——”焦锦贝还是想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现在被灌入了什么灵识,怎么可能不着急!
“我说,我不喜吵闹。”
“嘤——”听他讲完大都闭上了嘴,偏偏有个不知其事的婴儿啼哭。
那人叹了口气,看着还在啼哭的婴儿,来了句,“你叫什么?”
似乎还在等着这位襁褓中的婴儿回答他。
“何乐秉。”长老开口。
“你呢?”那人看向长老。
“局年,我的房间可否准备好了?”
局年,是长老的名字。
“是,还是之前仙人住的那间。您同我来。”
那人点点头,挥袖走了。
“这……”焦锦贝看着何宁强,怀中的孩子怎么办呢。
“我去问问长老,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乐秉体内的东西弄出来。”
仙人,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传说而已,一直都在听长老念叨,但是这一脉其实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知道今天真的见到……
“这是……是怎么了?”花念已经完全恢复,看着这破损的门,和一大家子的人不由生出疑问。
“花念啊,你还……记得点什么吗?”
“记得?记得啊,我们不是要来长老这里吃宴嘛。”
焦锦贝又问,“那……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想了想又恍然大悟:“是乐秉吗?他不是在宁强怀里吗?”
……
看来,是仙人直接将他们关于“孩子”的记忆全都消除了。
可怜他们夫妻,一定满心期待过这个“孩子”。
可能是时机不凑巧,可能是天道不开明。偏偏让最期待这个“孩子”的人失了愿。
“局年,过了多久了?”他品着前世喝过的茶叶,问着最后一个人。
“一百多年了。”
准确来说是一百零一年,想来也巧,何乐秉出生那年那天正好是仙人离开的一百年。
当时局年想了又想,总是以为何乐秉就是仙人转世,但是没成想,竟是荒诞一场。
“仙人,您当年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我为我们初冥蛊一族的所有人,替您道一声谢。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过了良久开口,“我当年的一丝神识给你们,讲真的,我没想过这件事会有这样的因果。”
“我问你,当年你们明明可以靠着仙法保护自己,为什么都愿意抛下仙术来做这个可能都不会成功的事?”
局年听后给他行了个礼,慢悠悠道:“仙人,是恩人。我们本就不应该拥有的仙术,有了,是机缘,但是若真的可以救活您,那才是它真正有意义的地方。”
“我们自神识起的一轮为眠,往下三十年为桡,再往下便是霈,而最后的三十年便是最小的锢。”
“初冥蛊一族千百人,无一例外。都想救,也都有义务救您。”
他顿了顿,而后又问:“局年,外头现在如何了?”他看着局年和刚刚那一堆人的衣物,就知道这百年定是有什么大的变化。
“这百年间,被战火与贫穷的阴霾笼罩,人们在破旧的街巷中为生存奔波,如今,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科技让世界触手可及,足不出户可知天下事,一日便能跨越万水千山。”
局年叹了口气,看着这位少年身段的大人,提议,“仙人,您真该去外面好好看看这个全新的世界。”
“是嘛,你这么讲的倒是有趣。”
局年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说实话,在我平常关注您的一丝神识之时,再望向手机的时候,常常会有一种错乱时空的感觉。”
仙人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部手机,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随即又收回目光。
局年有点结巴,问了他一个问题:“您……要不要起一个名字?”
“名字?”他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几分新奇。
“是这样的,现在与当年不同,您要是一直呆在这边还好,但是您要是想去外面看看,需要一个东西。”
“何物?”
“身份证。”
“身份证?”
“是,就是证明您身份的一种物件。”
……
仙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透过那片繁华的都市,看到了千百年前的尘世。
“你刚刚说自神识起为眠,我问你,那对夫妇的孩子应该姓什么?”
“许。”
“那便叫许眠一罢。”
许眠一……
“那如今锢辈有几人?”
“只有刚刚那孩子一人。”
“那便从他开始断了吧。”
“……是。”
“还有,你以后莫要唤我仙人,既然是一身**凡胎,那便按你们人间的规矩就好。”
“是。”
那叫你什么?
直接称呼仙人的名讳,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些。
许眠一:“唤我祖宗就好。”
……
仙人......真幽默哈......
他一把年纪了,现在许眠一不让他坐下,他就这么站了一大会儿,腿脚都有些酸了。要是出了初冥蛊,这怕是不大合适。即使对方是一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神仙。
“仙人,一句不成体统的话,咱们现在的这个世道,除了我们初冥蛊一族,大多是没有相信,也不敢相信世间有鬼神的,可否在外人跟前,降......降一下辈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混合着木质家具特有的沉稳气息。
窗外的夕阳斜斜地洒进来,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许眠一坐在前世的藤椅上,目光低垂,落在面前的茶杯上。那是一只青花瓷杯,杯身上的纹路如水墨画般流畅,几片竹叶在杯壁上若隐若现,仿佛在风中轻轻摇曳。
“嗯。”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他缓缓开口:“茶凉了。”
茶杯中的茶汤已经凉了,水面平静如镜,杯底沉淀着几片茶叶,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时间凝固的瞬间。杯沿上有一圈浅浅的水渍,显然是茶汤冷却后留下的痕迹。
“我再给您续一杯。”
“罢了,你去休息吧。”许眠一抬手,轻轻一挥,桌上的茶壶便换了一壶新水。热气从壶嘴中缓缓升起,在空气中形成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与夕阳的光线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朦胧的画卷。
“是。”
“不过......”
“还有事?”
额......局年其实本事想着告诉他,现在这个世界吧,有一种东西叫监控,他会记录下发生的一切,想着让许眠一在有外人的地方收敛一下别用仙术。但是转念一想,他好像再麻烦一下应该就可以把他们记忆给抹去。
“无事,您好生休息。”
局年刚从这大人物的房间出来,就看见何宁强和焦锦贝面露焦急之色带着儿子过来。
“长老。”
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想往前进行走,被局年叫住,“你们别去了,这件事我会替你们问问,但是记好了,别让除了咱们初冥蛊的任何人知道。”
“这件事长老放心,就算是为了乐秉我也一定不会说出去,但是......”焦锦贝眼角有些泪,语气也变得哽咽,“您,您能不能出个面,让仙人再看看我家儿子,他还那么小。”
说着说着她便哭了起来,“我们是一介凡人,我们不求什么仙术,就只是希望我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
“我明白,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这仙人既说了乐秉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你们就相信他吧,再者说凡人入灵识,也莫非就是件坏事,只要你们按照仙人所言每隔五年让仙人观察观察,乐秉会没事的。”
“可这——”
局年叹了口气,“现在他在休息,等他好了,我一定在为你们问上一问。”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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