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遍寻不见的白芷。
她已经靠在石椅上睡着了,整个人蜷缩着,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脱掉自己的大衣,蹲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只闻到她身上传来刺鼻的酒味。
目光所及,是丢在她脚底旁边的红酒瓶,捡起来一看,已经只剩下半瓶。
他的脸蓦地沉了下来,嘴唇紧抿,不明白她怎么一个人跑到花园里喝酒了。
冬天晚上室外的温度已经将近零下,而她竟然还睡着了。
醉得迷迷糊糊的白芷出门穿少了,在睡梦中几次被冻醒,想要起身回屋,却又浑身无力,站不起身,只能让醉意席卷,在花园的石椅上就这么沉沉睡去。
她朝着温暖的大衣缩了缩,想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去。
可翻来覆去,也只能让脸贴在石椅上,四处找寻着舒服的位置。
冰冷的石块,贴在脸上,让她不禁瑟缩了下。
石谦的脸更黑了,看来她是打算一晚上在花园睡觉了。
他微微咳嗽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语气沉沉:“喂,醒醒,到卧室里去睡。”
白芷仿若没听到一般,只是皱了皱眉,呓语了几句,又睡过去了。
石谦站在原地,看了眼黑乎乎的天际,微微呼了一口气,伸出双臂,将她抱起来,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白芷浑身虚软,昏昏沉沉,猛然被抱起来,唯一的感受是想吐。
她全然不知现在自己身在何方,更没感受到石谦正公主抱着她往屋子里走。
黑夜沉沉,冷风吹来,石谦双目向前,根本没有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异样。
“呕...”刚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来不及松手,白芷就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污秽之物到处都是,石谦的裤子、上衣都没能幸免于难。
他的脸黑得可以滴出水来,从齿缝中逼出几个字:“白、芷——”
可沙发上的人儿浑然不觉,吐完之后好受很多,继续睡得沉沉。
石谦一遍遍喊着王嫂的名字,却发现无人应答。
今天一晚上似乎都没看到王嫂的身影。
看着满地狼藉,和身上的污秽,他满脸险恶,推开她,一分钟都不想久留。
二十分钟后,石谦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想了想,还是走到客厅。
地上的污秽之物依旧还在,之前沉睡的人儿,现在正小声低.吟着,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水..喝水...”。
石谦站在原地,没有向前,只是屏住呼吸,倾听她在说什么。
半晌之后,他才从厨房端来纯净水,一手撑住她的脑袋,一手将手中的水杯,抵住她的嘴唇。
白芷仿若久旱逢甘露的旅人,闭着眼,“咕噜”几下,将水杯里的水喝完。
石谦放下水杯,屏住呼吸,转身离开这污秽之地。
十分钟后,他手上拿着扫帚和拖把出现了,还戴上了口罩。
白芷喝完水,意识上已经有些酒醒,看着满地的污秽,再看着男人的架势,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该死的醉酒!
她的酒量一向很差,现在浑身肌肉和神经都在抗议,脑袋昏沉,肌肉酸痛。
不敢看石谦嫌恶的表情,白芷索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地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他在打扫地上的呕吐物和拖地的声音。
十分钟后,客厅安静了,地上应该是被打扫干净了。
白芷松了一口气,夜风吹来,她闻到了自己衣服上传来的臭味。
她呕吐的时候,也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脚步声又传来,白芷紧闭着双眼,再次装睡。
一个温热的胸膛靠过来,将她抱着怀里,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白芷闭着眼睛,心跳如雷,不知道石谦要干什么。
石谦上楼,穿过卧室,来到浴室。
浴缸里早已放满了热水,他将怀里的白芷直接放了进去。
白芷感受着温水弥漫过全身,整个人泡在水里,明白现在她已经身处浴室。
浑身又臭又脏,别说石谦,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她感觉男人还没有离开,似乎站在浴缸前思索着什么。
石谦站在浴缸前,看着浴缸里的女人,和她身上厚重的衣服,黑眸垂下,沉思片刻,心理斗争了很多,最后才小声地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随即,走上前,深呼一口气,开始帮白芷脱衣服。
白芷感受着一双手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一下又一下地解开她的扣子。
他要干什么!
他要脱她的衣服吗?
她现在浑身虚软,醉酒后根本没有力气去挣扎。
而且,她一挣扎,势必他会发现她装睡,不想面对他的白芷索性闭紧双眼,装得和真的睡着一般。
石谦的手微微颤抖,修长的手指上前,小心地一颗又一颗地剥开她的扣子,再慢慢地在转过她的身子,努力和她身上大衣作斗争。
他的动作笨拙至极,有时候一颗扣子要解两分钟以上,十多分钟后,终于颤颤巍巍将外面的大衣脱掉。这时,他的额头上竟然微微泛出了汗水。
可看到里面的衣服时,他的脸蓦地一下红了。
原来,晚餐时,白芷特地换上了那套白色的低胸短裙,怎可惜,当时屋子里的灯关了,只有蜡烛的微光,石谦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精心打扮。当时的他按亮了屋子里的灯光,根本有注意身后她的穿着打扮。
晚上白芷去花园喝酒的时候,就穿着这套短裙,外面只披了一件大衣。
现在大衣被褪去,泡在浴缸里的白芷双眼紧闭,浑身尽湿,曲线毕露。
石谦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眸晦涩,双手不知该往哪放。
听着窗外传来呼呼的冷风,呆了半晌之后,他深呼一口气,还是伸出手,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白芷的身上的短裙是成套的,拉链在背后。
石谦奋战了几分钟,都没有找到。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石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解开了拉链,裙装很快被褪去,只剩内衣裤。
石谦脸颊发热,出现可疑的红色,他微微闭着眼睛,深呼一口气,试图平稳住内心的莫名躁动。
对这一切,浴缸里的白芷浑然不觉,只是绷紧神经,屏住呼吸,假装睡熟。
白芷晚上在花园吹了一晚上的风,本就感染了风寒,石谦脱衣的动作又慢,磨磨蹭蹭,一套衣服脱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脱完,一阵冷风吹来,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个止不住的喷嚏就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打了出来。
白芷知道再也不能装睡了,她假装微微地睁开眼睛,四顾茫然,声音里有醉酒后的沙哑:“我...我怎么在这里?”
随即,又看了看只剩内衣的自己,指着石谦,故意道:“石谦,你对我耍流氓?”
呆愣在原地的石谦,仿若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我没有...你吐了一地,我正准备帮你脱衣服洗澡来的。”
他的视线不知道朝哪里看,就这么四处游走,就是不敢看她。他就只是想帮她脱掉沾了秽物的衣服,让她舒服一点。
结果,没料想到她直接就这么醒来了。他仿若被抓住现场的小偷,人赃俱获,百口莫辩。
白芷躺在浴缸里,目光注视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夜晚格外静谧,浴室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白芷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她感受到浴缸里的水已经开始变冷。
她在水里挣扎了下,想要起身穿上浴袍。
现在石谦穿戴整齐,她只着内衣裤。再大胆,她也觉得羞涩。
她一只手撑住浴缸的边缘,一只脚跨出浴缸,慢慢地站起身,却发现浑身依旧无力至极。
下一秒,整个人就这么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石谦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凭本能伸出手,接住她,却被白芷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撞倒,两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石谦闷哼一声,脸色扭曲,他被当做了人肉坐垫。
白芷闭着眼睛,准备感受着和大地亲吻的滋味,意料之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摔倒在石谦的身上,他的身体替她挡住一切,没有丝毫痛感。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连,隔着布料,白芷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
下一秒,仿佛感受到什么,白芷娇声怒喝道:“石谦,你的手放在哪里!”
石谦躺在地下,看着白芷,不明所以,还下意识地手还捏了两下掌中的柔软。
白芷浑身战栗,一股酥麻感传遍全身,脸颊红得可以滴出现血。
瞬间,他反应过来,俊脸瞬间爆红。
赶忙松开手,作出投降的手势,视线游离。
此刻的她,脸上布满霞光,眉目含情,带着娇俏,正看着他。
空气里安静得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白芷明显的感受到身上某处由他传来的变化。
石谦目光幽幽,呼吸滚烫,没说话。
平日禁欲寡言的眉眼,染上一抹晦涩的情绪,他不再是禅室里那个一心向佛,青灯为伴、无欲无求的男人。
白芷何曾见过石谦这个样子,鬼使神差之下,鼓足勇气,面红耳赤地伸出手圈上他的脖颈,就这么凑了上去。
女人的唇瓣柔软至极,鼻尖还萦绕着她的体香。
再吃斋念佛,也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下一刻,石谦就掌握了主动权。
......
窗外只有冷风依旧在呼呼地吹着,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似乎也害羞地躲在云里。
不知过了多久。
石谦一只手佛开她湿透的头发,亲了亲她累到极致的小脸,暗哑着道:“这里冷,我们去卧室...”
石谦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今晚不想做圣人,只想做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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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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