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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转学

2024.8.21

黑夜中依旧翠绿的梧桐树再一次让人痛快的感受着什么叫纯真又风流的盛夏。

风迁夏回,蝴蝶渡念。

一念之间重回年少,遗憾悲伤撞的心摇曳荡漾,若不能平静,那就请夏天陪我们一起荡秋千。

乌中。

尤椿从书包掏出张纸票递给司机叔叔,下了车就向教学楼走去。

乌津市的夏天有它与众不同的地方,无论天气多么炎热,多么躁郁,它吹起来的风永远是清清凉凉的,带着荷花清香。

今天是高三开学第一天,也是尤椿转学的第一天。

她一个人站在5班门口,心怪忐忑不安的,脚步迟迟不迈进。

在门口打着气,数到三就迈左脚进去,可每次一数到三她又泄气了。

还在挣扎着的尤椿感受到肩膀被某个坚硬的东西撞了下。

回头看去,是个少年,目测有185的身高。可能是长的太高了吧,阳光穿过他的肩膀和头发,他的脸晕染地模糊,看的不真切。

尤椿看他久了受不了刺眼的阳光将头低了下来,低头的瞬间清澈又干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人扯了扯嘴角,带了些无奈又不客气的韵味。

“同学麻烦让让,我要进去。”

尤椿转而抬头看他,没反应过来还站在他面前。

“啊?“

他向她低头,嘴角笑意更甚,“同学,让一下。”

尤椿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刚刚撞到肩膀是因为挡着他了,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江渚挠了挠头没再说什么,笑着进去了。

尤椿依旧在原地站了会儿,想着坐哪里。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刚刚那个人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其他没有空桌了。

思索着要不要过去,万一不受待见怎么办?

周老师这时候也到了班级,见一个生面孔站在班级门口左顾右盼,走近吩咐到:“尤椿是吧?进去坐啊,就先坐在江渚旁边。”

她不认识什么江渚,她只知道全班就只有那一个位置。她慢吞吞的走到位置坐下,很快她就明白为什么全班就空着这一张桌子了。整张桌子没有一处是原样,都是刻画,最上方还用马克笔写着五个大字,

我是江渚爹

尤椿没忍住弯了弯嘴角,算是感受到这个班的氛围了。

上午没有上课,一直在发新书和打扫卫生,尤椿刚来并没有值日,领完自己的书就乖乖坐在座位上捧脸发呆。

她坐最后排最里面靠窗口位置,偶尔吹来一阵微风,吹得她都困了,眼神迷瞪瞪,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便是放学铃打响时。

学生成群结队吵闹着走出校门,可能是第一天开学,欢乐轻松的氛围还算浓厚。

尤椿一个人低头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

想起前几天的那通电话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请问是周老师吗?”

周达此时刚回到家,准备给女儿辅导作业,“是我,请问你是?”

“老师,我是尤椿,是这样的,我妈妈今天下午要去检查身体,我必须陪着她,来跟您告个假。”

大概也是了解过她们家的情况,对于学生开学第一天请假就宽容了点。

“好,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来学校时记得将材料带好,做最后的交接工作。”

“好的,谢谢老师。”

天气阴晴不定,日温度跨度大,晚间一阵浸凉。树叶从树上飘飘落下,在柏油路上叠了一层又一层,双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滋滋”声响。

走了很长的路,尤椿什么也没想,她又发着呆。耳边有风声呼呼吹着,一丝微风袭来,尤椿拢了拢外套。

转角口处响起一段轻音乐。

来电显示:夏夏

“喂,夏夏。”

“我听说你转校了?”对面的人略带了一丝醋意。

尤椿明显一愣,她不知道夏口愀是怎么知道的,她明明还在参加比赛。

尤椿问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夏口愀:“是白叙跟我讲的,要不是他跟我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

原来是他说的,难怪。

夏口愀暑假一直在准备比赛,这才刚过省级比赛的预赛,接下来她压力更大,她为小提琴付出了很多,尤椿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杂事来打乱她的节奏。

她们偶尔空闲会通电话,她在清源只有尤椿与白叙两个朋友,如果白叙不说,夏口愀恐怕也无从得知。

尤椿耐心哄着她:“我想你一直忙着比赛的事情,这临时做的决定怕打扰到你,想等你回来了再和你说。”

夏口愀也没那么较真,一哄就好,“行吧行吧,但你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转校,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事,是我妈她转院了,乌中离的近些。”

尤椿抬头望着高大粗壮的绿树,可她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她也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正巧一片落叶缓缓从天空飘落在她的右肩,她抬起空闲的左手将落叶举在眼前,用指腹清晰感受着树叶的脉络,是大自然的生命更替。

许是夏口愀察觉出来了,声音也带了几分忧郁。

“椿椿,是不是阿姨的病情又恶化了?”

她将手里的树叶扔了,继续向前走着,等了半响,觉得自己声音还算平静后才轻声开口:“是又严重了些,不过你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似乎下的更大了些,连闪电都加入了这场狂欢会。

打开水龙头,扑一把冷水浇在脸上,短暂地缓解了晕车的不适。

水珠一滴一滴从脸颊滑落。

她静静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原本想要洗的头发还没有洗,有点烦躁,随意地揉了揉刘海就出了卫生间。

尤椿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目不转睛地看向窗外,外面的雨还在乱下,真好,看着舒心多了。

她胃小,本就吃的不多,今天也没心情吃,就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盯着瓢泼大雨发呆,尤椿总是这样。

方才坐在尤椿对面的女孩是今天的主角,比她小几岁。

娇娇小小的一个,脸色红润有光泽,她穿着精致华贵的公主裙,米白色柔软舒适的丝绸上镶着颗颗饱满珍珠,再添上淡粉色的蕾丝与飘带,配上极致的设计、剪裁在偌大的大厅里耀眼夺目。

宴席上的目光都聚焦于她,其中慈爱与关怀不在少数。

温漾四处游荡,没有一刻消停。

众人都拿她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调皮耍赖,小公主宠着就好。

不经意间,温漾撞倒了小推车,咣当一声,里面的纸杯蛋糕撞出去一半。

这些纸杯蛋糕对于尤椿来说可不便宜,一排5个的价钱能抵上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可也只是对她来说。

这场面里的人,谁会在乎这些纸杯蛋糕的价值?

尤椿撑着手,只瞧了一眼。

不明白这儿这么宽阔,她怎么还能和别人撞起来。

大小姐这幅受尽关心的场景,她竟觉得挺扎眼的。

“小姐怎么摔倒了?”

年长点的阿姨拉过温漾的手,左看右看生怕有小伤没有注意到。

“我的大小姐啊,宴会上可不兴乱跑,到时候要真伤着这可怎么办?乖啊。”阿姨边说边拿纸巾擦着奶油渍。

温漾倒是不觉得什么,满不在乎阿姨的话。

这时秦家老夫人笑着招手,想多亲近点外孙女。

“阿漾,过来,来外婆这里来。”

温漾也很给面子一路小跑过去,笑容甜美的抱着外婆的胳膊不撒,糯糯地撒娇,快把秦家二老高兴坏了。

秦老夫人招呼着工作人员拿出她为温漾准备的生日礼物。

一只如玉镯稳稳的放在雕花盒中间,是秦家大哥前阵子在国外慈善会拍卖来的,众人只在图片上见过一面,据说是清朝留存下来的宝物,价值连城。

在灯光下宛如江南烟雨流过,温婉随和。

周围人都在祝福,他们愈发觉得温漾模样越发可人了,像极了她母亲秦琳。

不少人暗暗想趁着今天的日子同温家攀关系。

他们个顶个的机敏,明白同温家结亲就是与秦家结亲,秦家向来男丁新旺女丁稀少,温漾如今又是同辈唯一一个女孩,宠爱自是少不了的。

商人的角度来说,一箭双雕的买卖,只赚不赔。

宴会厅的正门再次被人推开,两侧工作人员弯下上半身,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做出请的手势。

来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称的他利落挺拔,脖间米色领带又让他带了点属于他的随和。他走起路来背都是笔直的,这个年纪,这样的风姿卓越少见的很。

温度行站在温漾面前,比她要高出半身,他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阿漾怎么这么不小心?闯祸了要给别人道歉真的吗?不要让别人无辜承担你的过错。”

“嗯,爸爸我知道错了。”温漾说完就走到推车姐姐那里认真鞠了躬道了歉。

那时温度行虽然不在但他有时刻关心温漾,随行的助理将手帕递给温度行,他细心地擦着女孩身上未擦干净的奶油。

一幅父慈子孝的温暖画面秦家人却没好气道:“怎么这么晚?因为你,阿漾的生日会不能准时举行,这可没了好兆头。”

温度行也不恼,只慢慢解释:“公司临时有事,要立刻处理,这才晚来了些。”

“公司的事有阿漾的事还重要吗?”

他想当然是阿漾更重要,却自认理亏,沉默不语。

众人知秦家人一向对温度行有点意见,他们一家人的事谁也不敢插手,气氛一瞬沉默异样。

而此刻温漾却张开双臂,要求抱抱,“爸爸,阿漾好想你,你要给我剥虾吃。”

温度行低头看着女儿懂事的为他解围,他心里泛起涟漪,同时亏欠更生一分。

他们回到主桌,离尤椿很远,需要穿过层层人群才能接近。温家人高高在上不染俗世,和她泾渭分明,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眼光潋下一层薄晕。

温度行,如今温家的话事人,风评说他温柔有耐心,冷静有手段,是所有商人中的模范,也是几十年前所以贵女的梦中情人。

他的八卦新闻寥寥无几,唯一能让人说到的是他年轻时与一普通女人轰轰烈烈的爱情。

女人小门小户没有任何商业价值,温家二老坚决不肯温度行娶她,对他们百般阻挠。

但温度行不以为意,依然和她恩恩爱爱过小日子,很快女人就怀孕了,他意识到他不得不正视父母的劝阻,就这样他又带着女人回家了。

温父温母当时是沉默了,但最后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同意他娶一个对他事业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婚姻爱情都没有家族前途重要。

女人至此沦为饭后笑谈。

没有人去心疼她的遭遇,或许是她太蠢了,不值得别人去心疼。

至于以后……

温家在一次跨国企业合作中温父意外丧命,全家都陷入哀痛,没人去管公司,正巧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给了温家致命一击。

温家资金周转不来,股票也直线下滑,持有温家股票的股东都想紧忙低价抛出。

温度行临危上阵,但大家都知道温度行不是这块料,他不行的,他没那个本事。

果然,温家三个月后依旧一蹶不振。

那时所有人避之不及,如同老鼠见了猫,没有人再想和他们一家扯上关系。

就这样温度行接受了温家原先安排的联姻,为家族争取最后机会。

温家全靠温父白手起家,温度行从小就见父亲满是疲惫的身影忙碌个不停,他深知这是父亲的不易,这是父亲的心血,所以他不可能白白看着温家就此衰败。

结婚时大家都以为温度行是没得选,他根本不爱秦琳,只是秦琳从少女时期就开始的一厢情愿。

秦琳是秦家这一辈独女,从小溺在蜜罐里,享受着一大家子人的宠爱,做事也有着娇宠才有的风格。

秦家人无奈秦琳非温度行不嫁,可又不舍得她难过、伤心落泪。

即便是那时的温家,他们也敢让她嫁,终究是以整个秦家为娉。

他们至今还以为秦琳未得所爱,最后难产死在了病床上,替她这一腔爱意感到唏嘘,却不知道温度行早就在平淡岁月中爱上了秦琳。

爱她的娇气也爱她的爱。

生日会进行到**,温度行牵起温漾的手,大手包裹着小手向各位来宾致谢。

他说,“但逢良辰,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小女十岁贺礼,古人说一岁一礼,一寸欢喜,我这个做父亲的……”

没有等他说完尤椿就起身离开,幸好她坐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这个本没有安排人的座位上。

她拿着书包往身上一跨,绕过那片礼物墙走向小门。

台上的人还在说些什么,但她抬头往前走没有再回头看,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男人最后的祝词猝不及防的落入耳中。

“愿我的女儿余生事事无心绪,直向清凉度岁年。”

*

夜里十一点,乌津市人民医院。

尤椿一个人在花园的座椅上,手里摆弄着从后排随手掐过的花,失神的摘下一朵又一朵花瓣。

她想着白天的事,内心辗转反侧也没个头绪,乱作一团,最后气的将手中花揉捏成一团向远处扔去。

温度行看起来很幸福,他有女儿,她乖巧懂事,可爱大方,是骨子里真正的善良。

自认和温漾比起来,她就像是得不到爱,来窥见有爱之人的小偷。

所以很难不认为他会赶走她,会厌恶她,会觉得她们母女阴魂不散。

可尤湘怡等不了了,她快死了。

如果能厚着脸皮去威胁他,是不是会帮一帮她?毕竟有个私生女不是件光彩的事。

当年的事会卷土重来,搞的他们两家乌烟瘴气。

就算温度行不在乎,秦家也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可舍不得温漾有个见不得光的姐姐与她相提并论。

总会有人给她一笔钱来打发她。

这笔钱来的不光荣,耗尽了她的骨气与自尊,可倘若有选择,没有人愿意。

这次过后她就再也不会管尤湘怡了,她亲生父母都不救她,自己又装什么清高,不过是还不想她现在就死了罢了。

尤湘怡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最近严重到连床都下不来。

倒也挺好,免得隔三差五就发疯。

那日在她房门口听见了那通电话,尤湘怡没开免提,但她猜上了大概。

尤湘怡语气坚决,没给自己父母留有商量的余地,“你们别再说了,我就算是死在病床上也不可能去求他,他这辈子就在后悔中过吧!”

见过那温馨画面的尤椿感到讽刺,她想说,妈,你想错了,他们很幸福,一辈子见不到我们才是他们想要的。

曾今相爱的两个人,自以为能闯过一切困难,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来到爱人身边,成就一段令人歌颂的爱情。

却忘了爱情有太多的不讲道理。

爱情让人幸福,让人勇敢到无所畏惧,亦让人悔断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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