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舟看着那块玉佩碎成两段,脸色突然冷了下来。
房间中温度骤降。
不知怎的,在这种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上辈子他死后,云淮冷情的模样。
上下两辈子,林宴舟觉得自己就宛如云淮脚底下的那块玉佩。
“殿下贵为皇子,学的礼仪应该比臣多,这是臣的东西,殿下此举,属实无礼。”
云淮笑道:“在外面待了几天,倒是轮到你教我了?”
林宴舟突然发力推开云淮。
将地上摔碎的玉佩捡了起来。
“臣不敢。”林宴舟这话说得怒气冲冲。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三皇子府。
中途王成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理会。
云淮站在房间当中,摇曳的灯光映在他阴恻恻的脸上。
林宴舟以前从来不敢跟这么跟他说话。
林宴舟以前从来不会不听他的话。
出去了几天,倒是会咬人了。
王成看着林公子房间房门打开,三殿下在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成:“殿下,再打下去,许昌怕是活不了了。”
在林公子昏睡的这段时间,许昌就在三皇子府的地牢里受着非人的折磨。
一天一夜过去了,王成都有点看不下去鲜血淋漓的许昌了。
这才过来请示云淮。
毕竟,许昌到底还是刑部侍郎的公子,真要死在了三皇子府的地牢里的话,说不过去。
云淮沉着脸朝着地牢里走去。
王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林公子前面也黑着脸出去的,这两人怕是吵架了。
王成连忙走到云淮身边,看到三殿下的眼神,王成也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殿下,许昌要是死了,不好交代啊。”
云淮看了眼王成。
王成从那眼神中看到了嗜血的杀意,颤颤巍巍收了手。
“别让任何人进来。”
这是三殿下进地牢前最后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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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宴舟也是好几天之后,才知道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许昌因为行刺云淮被定罪了这件事。
听林尚钦说,那刑部侍郎哭晕在了皇帝御书房的外面。
乞求皇帝重审许昌刺杀皇子一案。
许昌什么人他们都知道,他是色胆包天,但不是狗胆包天。
刺杀皇子这件事情,借他一万个胆子都做不出来。
但是此事牵连甚广,刺杀的是三皇子,又有太子殿下作证,即使皇帝有心想给刑部侍郎一个重新审查的机会都不行。
万一真查出来许昌不是刺杀皇子,那么牵连进来的两个皇子怎么办。
所以此事便以许昌刺杀皇子,念在刑部侍郎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免诛九族。
刑部侍郎虽对自己儿子的死心存疑虑,但是却也不得不磕头谢恩。
林宴舟留了个心眼。
云绥和云淮素来不对付,如果许昌真是刺杀皇子被云淮处刑了,那么这不正好就是云绥的机会吗?
云绥大可在事情闹大之后,反咬云淮一口。
到底这许昌干了什么,才会让这不和的兄弟俩统一说辞?
想到这,林宴舟让自己身边的人进宫去查探去了。
上辈子,为了能尽快拓宽云淮的路,林宴舟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拉拢人脉上。
所以即使现在不在三皇子府了,林宴舟能用的人也挺多的。
吩咐完之后,林宴舟去了一趟城中的玉器店。
上次摔碎的玉佩可给他心疼坏了,天一亮他就拿着玉佩去找玉器店老板,让他给修复一下。
本来完美无瑕的白玉,变成了金镶玉。
看着虽也贵气,却没了当初那般惹人喜爱。
林宴舟接过金镶玉,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老板,以后还有这种成色的玉佩的话,麻烦留给我。”
老板也觉得可惜,这么好的玉就摔碎了,“林公子啊,你也知道,这种玉佩很难遇到啊。”
“我知道。”
自上次跟云淮闹僵之后,林宴舟再也没有进过宫。
宫中水深。
那几个皇子,林宴舟一个都不想惹。
以后死的死,上位的上位。
都不是什么善茬。
就借着肩膀上的伤,在家里装病装了半月有余,每次林尚钦一说他,林宴舟就开始耍赖。
林尚钦只能随他去了。
这段时间,林宴舟逗鸟喂鱼,四处逛逛城中的玉器店,日子过得好不悠闲自在。
然,好日子不长。
他爹下朝回来之后,跟他道:“你弟弟和小娘明天回来。”
林宴舟一下就兴致缺缺。
哦了声之后回了房间。
他没记错的话,林宴惜之所以这么久不在家,是因为他娘身体不好,顾宴惜跟着他娘一起在庙里吃斋念佛乞求佛祖保佑他娘,身体康健。
林宴舟一下就没了玩的兴趣。
林宴惜一回来的话,又得在他爹面前玩什么兄弟情深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林宴舟尚在睡梦当中就听见看外面马车嘎吱嘎吱的响。
他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随后外面又传来父慈子孝的声音。
“宴惜好像长了些了。”
“爹,我好想你!这是我给爹求的平安符!”
“老爷,咱们家宴惜表面上是陪着我去祈福的,其实脑子里啊,想的全是你,看看这平安符,我都没有。”
林宴惜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了林宴舟的耳朵里。
“我还给兄长也带了一个。”
林尚钦乐得看他们兄友弟恭,道:“那等宴舟早上醒了你给他。”
“知道了,爹。”
林宴舟在这吵闹声中,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林宴惜一大早就跑到林宴舟的房间中来了,“哥,看我给你求的平安符。”
林宴舟望了他一眼,看着手上的平安符,林宴舟一把火烧干净了。
“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林宴惜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林宴舟。
林宴舟笑,“平安符自然是要烧了才有用啊。”
林宴惜:“……”
林宴惜看了眼林宴舟,便问道,“听说哥哥已经不在三皇子府了?哥你是和三殿下闹僵了吗?”
听着林宴惜若有若无的试探,林宴舟看着林宴惜,他其实想了挺久的,怎么想都想不通,云淮上辈子是怎么跟林宴惜凑到一起去的。
就冲他上辈子那占有欲。
云淮身边不可能出现有比他还亲近的人。
“嗯。”
林宴惜:“哥,你在三皇子府认识的人,我想进三皇子府,你能不能把我说进去?”
这倒是和上辈子不一样。
上辈子林宴惜哪用的着亲自去找进三皇子府的关系啊。
上辈子林宴惜是云淮接进府中的。
“可以啊。”林宴舟笑着道。
反正这两个人迟早在一起,林宴舟也省的在家里看到林宴惜,看着他碍眼。
“谢谢哥!”林宴惜没有想到林宴舟会答应。
毕竟就林宴舟对三皇子的态度。
知道的是知道三皇子是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皇子是他未过门的新媳妇。
现在林宴舟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是省了他很多事。
林宴舟没有忽悠林宴惜,说干就真的干了。
联系了自己在三皇子府的人,让里面的人随便找个差事把林宴惜塞进去了。
云淮喜欢林宴惜,两个人现在碰上面了,云淮也该放过他了。
林宴舟刚安排妥当,他派去宫中查消息的人就给消息出来了。
“你是说,是因为我?”
探子点头:“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还是在三皇子府中探听到的,还是听地牢的守卫说的。据许昌交代,他本想跟公子□□愉,结果被三殿下抓了个正着。”
林宴舟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对劲。
云淮会给他出头,他尚有解释的余地,毕竟云淮是那种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准别人碰的人。
玩坏的布偶姑且这样,何况是人。
但是这太子殿下,林宴舟就有点想不通了。
太子是为何?
林宴舟让探子把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毕竟已经过去了,再重新翻出来,对云淮和云绥两个人都不好。
探子道:“还有一件事,公子。”
“说。”
探子:“我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查到了关于难民营的事情。”
“什么事?”
“朝中好像有人准备围杀难民向皇上邀功。”
林宴舟笑:“这是谁这么蠢?”
“不清楚,消息是从三皇子府上传出来的。”
林宴舟笑意停了片刻。
他不觉得云淮会愚蠢到用这种方法来邀功,而且这也不是邀功,这是在找死。
既然是从云淮的府上出来的消息,那么也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林宴舟招来了探子,在探子耳边吩咐了几句。
有人想着立功却不带脑子。
说不定,这正好给了他机会。
皇上对难民的安置犹豫不决,正好就趁着这个机会,逼他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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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了一场大雨之后,一下变得凉快起来,此时已经接近初秋,有了些许寒意。
林宴舟忙着处理京郊的几百亩地,他知道过不久这些地方就要派上用场了,所以如何划分,怎么规划的事情都要弄好。
他还没有完全弄完,京城天突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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