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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八十九章

李靖安的手被公主握在手心里,心里美滋滋的,她不再冷硬地拒绝自己,好似她们之间那道隔阂正在逐渐松动。

宇文明孝不知道自己一时的不忍心让这个小混账受到了鼓舞。小混账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她要再接再厉!

二人进屋,阿四为她们沏茶:“公主,今年的雪香银梭味道极好,茶香清醇。”

宇文明孝微微颔首,反观李靖安嘴角翘起,藏不住的柔意:“快给我一杯,我要尝尝。”

阿四端给她一杯:“姑娘不是不喜欢饮茶吗?”

“心情好就喜欢喝。”

宇文明孝闻言,眉心微动,墨色的眸子深沉,面无表情扫她一眼。二人目光对视,李靖安连忙低头喝茶,佯装无事。

阿四好奇:“什么事情呀,让姑娘这么开心?”

李靖安对她微微一笑:“秘密,不说。”

阿四还想问,等她放下茶杯,伸手挠她的腰:“姑娘与我说说嘛”

李靖安怕痒,笑着躲她的手,房间响起不断的嬉笑声。宇文明孝看她开心的笑容,心里一暖,阴郁散去,也不觉得烦,随她们闹,径自打开案几上的书卷看起来。

贺兰蹊走进来,李靖安第一个看见她,许久未见,先是诧异又面露喜色:“阿蹊!”

贺兰蹊疏朗温柔:“姑娘也在啊。”

不忙叙旧,她单膝跪地朝宇文明孝行礼:“贺兰蹊拜见殿下。”

宇文明孝从书卷上抬头望她一眼回道:“不必拘礼,坐罢。”

阿四惯会看眼色,知道她们二人有要事相谈,躬身退下:“婢去看看午膳怎么样了。”

“那......”李靖安见阿四走了,自己留下应该没事吧?大家都这么熟了,有啥事还不能当面说呀,是吧?

她这么想着,转头看向公主,公主也在看她,一对视,懂了。利落起身,对阿四背影道:“我陪你一起!”

见她如此配合,甚是乖顺,宇文明孝忍不住勾唇浅笑:“乖。”

外人面前,李靖安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嗯”了一声,给她们二人腾地方,关门离开了。

“姑娘一向很听话。”看到二人和好,一如往昔,贺兰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就说公主不会舍得跟姑娘生气的。

“少夸她了,再夸她不知尾巴要翘哪儿去。”想到她刚才的混账行为,就有些头疼。看来有必要好好教育下。

贺兰蹊付之一笑,将一纸名单交给公主:“属下核查清楚了,随行将领中,这些人都是楚王和莱王的人。属下还截获了莱王的密信,他与人密谋,想在南岐让嗣王殿下有去无回。”

“被幽禁了,还不安分。”宇文明孝眸色一沉,冷声道,“清理干净,一个不剩。”

“其中还有一个三品将军,两个四品中郎将,临时换将,恐引起军中动荡,于军不利。”

“这两个中郎将徒有其名,无勇无谋,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因得莱王信任才被越级提拔为中郎将,军中无甚威望,无须在意。至于这位云麾将军......”

宇文明孝看着手中名单,思量了下说:“行军艰辛,病倒一两个人,亦在情理之中,找人替换下来就是。”

贺兰蹊听懂公主话中意思:“属下明白了。”

宇文明孝将手中名单递还给她:“没什么事,留下用午膳罢。”

“多谢殿下。”贺兰蹊恭敬跪坐于案几旁,又道,“有件事不知殿下感不感兴趣,太尉府崔九郎病逝了。”

“崔九郎?过继给其堂叔父文信侯做嗣子那个?”

“正是。崔九郎一死,崔家打算过继崔十六郎崔思祚,元月大概就降旨恩准了。”

宇文明孝神色隐晦,思绪忖了忖,没再说什么。

冬天吃暖锅和烤肉是最佳选择,不用上太多菜肴,有这两样就够了,李靖安的酒楼就上了这两样,每日人满为患,让她酒楼名声更上一层楼。

眼下没有辣椒,李靖安用蜀椒调制的鲜香汤底。

“阿蹊多吃一点。”李靖安怕她在公主跟前太过拘谨,便帮她在跟前的小铜锅里加菜加肉。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人不少,霍青和蔺攸宁都在,每人食案上都有一个小铜锅,内侍在旁炙肉,少府专门养的肉牛为皇室供给,肉质鲜嫩,烤好的肉再分给大家。

“多谢姑娘,属下自己来就好。”贺兰蹊受宠若惊。

“好,你多吃一点,看你又瘦了。”习武之人,每日跑东跑西,不多吃些怎么能行。

还有心思说别人,这段时日自己也消瘦了不少。

“回来,坐好。”宇文明孝唤她回来,离开一会儿,已经给她烫熟一大碗绿叶菜和肉。

“姑娘伤势好多了吗?”贺兰蹊关切问道。

“好多了。”李靖安自夸起来,“我身体好得很,受点伤没什么大事。”

蔺攸宁瞥她一眼,莫不是忘记自个儿在公主怀里痛得浑身打颤哭着不上药的时候了。

“多吃,少说。”宇文明孝用紫苏叶给她包了烤肉塞她嘴里,“说多就露馅,惹人笑话了。”

贺兰蹊等人低头抑笑,李靖安小脸儿一垮,额头抵在公主肩上,小声不满道:“老揭穿我的底,你别说话。”

宇文明孝依着她:“好,我不说话,你好好用膳。”

席上阿四说起准备年礼一事,哪些亲贵需要准备多少礼,哪家尊长回来过年又要走动,事无巨细说给公主听,宇文明孝时不时回上一句,阿四赶紧记下照办。

今日午膳上了酒,霍青等人常年公务在身,一年到头喝不上几回,今日公主应允敞开了喝,喝到兴头上,霍青上前拉起贺兰蹊比武。

“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不成了!必须与我比试一场,分个高低!”

贺兰蹊转头得到公主准许后,拿起佩剑:“也好,试试你长进没有。”

霍青不甘示弱:“在公主面前,你须得使出看家本事,不然我可不答应!”

“那也要你能接住我的招数才行。”

贺兰蹊一转手腕,剑刃凌厉挥出,霍青退后两步抬剑抵挡,“锵”一声,两剑相交火星四溅。二人身形轻灵,剑势如虹,你来我往,不相伯仲。

漫天银光剑影,快到看不清招式,招招快,剑剑狠,厮杀得难舍难分。

高手过招不是轻易能看到的,李靖安聚精会神,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揣摩他们的招式,贺兰蹊剑法精妙刚烈,夹杂劲风一剑劈下,又腾空而起横剑飞掠,步步进逼,不过百十来招,便将对方逼入下风。

冬日里霍青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神情严肃,对方招式太快,没空思索太多,有些应接不暇,频繁换招抵挡,仍旧找不到空隙反击。

蔺攸宁在旁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平日里找贺兰蹊对打的机会可不多。

宇文明孝见此便道:“想去就去。”

蔺攸宁片刻没有耽误,提剑就上。宇文明孝起身,朝旁边退了几步,李靖安疑惑回头看她,宇文明孝招手:“来这里。”

“不了。”李靖安摇头,那里位置不好,看不真切,她要站在最好的位置看对打!

三个人一出手就是刀光剑影,一片激烈的混乱场面。

李靖安忘了,蔺攸宁是个打起来就不要命的主儿!

她一加入,打斗升级,混乱加倍,没多大一会儿,周围已经是满地狼藉,各种茶杯茶盏以及做装饰的物件被他们踢打的漫天乱飞,李靖安站得近,几次险些被误伤,她刚闪开飞来的茶杯,那边又掀翻案几,蔺攸宁一脚踢飞,一颗橘子正正好砸中李靖安的头,蔺攸宁看了一眼,冷冷一笑。

李靖安很难不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捂着脑袋找宇文明孝哼哼唧唧“哭诉”。宇文明孝好笑,帮她看了看:“都要你走了,瞧,伤着了罢。”

不带她玩也就罢了,还误伤她!李靖安看着满地狼藉,那几套秘色瓷就值好多钱,摔碎一个就不配套了,与公主告状:“她们祸害东西。”

宇文明孝看着是有点心疼,心叹罢了,谁让她习惯了。

带李靖安离开扔下一句:“你们三个,打扫干净才准走。”

夜里,宇文明孝和贺兰蹊在房里谈事,李靖安去洗澡,出来后和蔺攸宁霍青二人玩骰子,喝了点酒。

一不小心喝上头了。

迷迷糊糊来到公主房内,脱去外裳,曲起腿缩进被子里。酒的后劲涌上来,浑身发热,心生燥意地扯了扯领口,歪着脑袋,紧闭双眸。

宇文明孝回房就看到她这副难受的模样,离开一会儿又喝上酒了,不知自己酒量差吗?

遣人去煮解酒茶,她坐在床边拿帕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虚汗。目光下移,俊秀细腻的脸颊微微染着红,中衣的领口敞着,白皙的肌肤被她无意挠得通红,让她想到了冰肌玉骨肤胜雪。

李靖安睁开眸子看到她,原本还在忍耐的模样,变得起来,起身枕在公主腿上,呢喃道:“难受......”

宇文明孝心底发软,不忍斥责,给她擦着脖颈的汗,温言哄着:“等下喝了解酒茶就不难受了。”

李靖安阖着眸,轻轻一应。

煮来解酒茶,给她喂下,时辰已然不早了,宇文明孝从身后抱着她躺下,微凉的手掌贴在她结实平坦的小腹上,隔着单薄的中衣,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

像个小火炉。

李靖安清醒许多,转身钻到她怀里,埋在怀里片刻,又不老实乱动起来,额头贴在公主锁骨处,像只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好像怎么也不舒适。

宇文明孝神情颇为无奈,声线绵长暗含警告:“靖安。”

“热嘛......”

李靖安整个身子都要贴在她身上了,公主身上凉凉的,贴上去很舒服。

宇文明孝对李靖安向来有原则,但不多。任由她抱着自己,贴着自己,拱入自己怀中。

冬季的夜寒风刺骨,房里地龙烧得满室暖烘烘,李靖安又喝了酒,热度从里到外裹挟着她,于是她把外面的中衣脱掉,从被子里扔了出去,光洁的胳膊搭在外面,倏忽眸光灼灼望向宇文明孝:“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就不乱动了。”

对她时不时冒出来的小歪心思,宇文明孝已经见怪不怪了。

让她看得不自在,清凉的手指覆上她的双眸,语气凉薄:“你最近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李靖安挪开她的手,眸色蕴着醉意的红,嗫嚅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讲过规矩?”

宇文明孝素来沉稳的神情有了一丝动摇,胸口微微起伏,凝眸迟缓说:“是我将你宠得肆无忌惮了。”

“你后悔了吗?”

宇文明孝不言,她耐着性子不跟小醉鬼计较。

“睡觉。”

“你还没亲我。”李靖安声音有点难受,“你亲我下就那么难吗?”

宇文明孝:“......”

看样子这件事不得偿所愿,她是不能安稳睡下的。浑起来让人拿她没辙,宇文明孝眸色晦暗不明,少顷,低头,唇角轻轻触及她的耳朵。

面色如旧,压低声音:“不准再闹了,睡觉。”

“好。”李靖安得逞,眉眼笑得惬意,靠在公主怀里。

**

莱王幽禁,楚王被打入“冷宫”,鲁王率兵北上,梁嗣王领兵南下,明眼人看得出来这是去刷经验攒军功去了,梁王这个冷灶彻底热起来了。

到目前为止,攻打南岐和北晋都在上一世的历史轨迹当中,不同的是,莱王和楚王歇菜了,鲁王和梁嗣王顶上了他们二位的位置,对李靖安来说,是开心的事,这伤没白挨。

舅父身边有亥朔又有自己的锦囊相助,只要没有意外中的意外,这次立军功不成问题。

她阿爹成了工部的二把手,等于一脚碰到中枢的门槛了,再努努力,稳扎稳打,背靠梁王这个预备储君,仕途不会再有阻碍。

还有公主,这些年为了那个操心的父亲劳心劳力,与其兄长二人一力撑起整个梁王府的重担,而李靖安自己虽然有筹算,但都是躲在公主身后,公主在前替她挡着。最近种种让她明白,她不能再躲在公主的羽翼下,她要凭自己的力量为公主分担。

她分析了现在的朝局,楚莱二王经营多年,势力遍布朝堂,渗透进各道各州,虽然挫伤了他们的元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短时间内是铲除不净,要想与他们二人势均力敌,唯有掌握“权”和“兵”,前者有了,后者难办。

人心最不稳固,与其费尽心思让那些武将忠心依附,倒不如她自己来做这个后者。

她若不迈出这一步,将来无权则等于无立足之地,势单力孤,无法护住李家满门,更没办法同公主肩并肩站在一起。

有时候形势会让人看清眼前时局,不得不做出选择,不管愿不愿意。

再苦、再难她也要争一争。

年前头几天,大虞按例举行一次武举,勉励子孙不忘本,也借这个机会格外对功勋子弟加以恩赏,一甲三名赐勋武骑尉,第一名再授南衙禁军校尉一职,这个奖赏之诱人,连跑出长安避难的王偈都赶回来了。

这三天,前两天分为:策试、弓马。

策试定去留,弓马定真章。

今年武举虞帝突发奇想多加了一项“越岭”,考验艰苦之地行军作战之能。

策试从“武经七书”上选取知识点,考军事策略的理解和运用,围绕着写一篇策论。弓马又分为骑射、步射和武艺对决。

这日百名勋贵子弟齐聚集贤殿,其中一个频频让人侧目,此人戴了一张面具,看不见长相,听闻是伤了脸,不能以伤面君,故而遮面。

通明和守真在宫外的马车上,分食热腾腾的烧鸡,欣赏周围几十辆奢华马车。

守真咂舌“啧啧”两声:“长安勋贵们真有钱,都这么有钱了,还跟那么多人抢一个职位作甚,在家享乐不好吗?”

通明回道:“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没出息?”

“享乐也是一种能力,你不懂。”

“是是是,我土鳖本鳖,您懂。”

上午两个时辰策论,傍晚时分才能出入选武试的名次。众人陆续从宫门内出来,那个戴面具的“男子”灵巧钻进通明驾驶的马车,坐在里面,摘下面具,正是李靖安。

二人问她:“如何?”

李靖安把玩着面具:“还不错,入武试了。”

“这么快出名单了?”

“那倒不是,我提交比较早,监考的官员直接呈交陛下了,陛下阅后觉得可以,便点我入了武试,监考官员刚与我说的。”

文试选题的策论她能写是能写,但不能保证她的文章脱颖而出,所以她要想让陛下青睐,就试了点小手段,写策略的同时还画了图,改进武器装备,围绕武备技术写了一篇策论。

她画了砲车的改进图,这是前些天看那本《奇器图》时想到的,原有的投石砲车操作麻烦,需要很多人力拉动投掷,她便将后世一种运用杠杆配重原理的砲车搬过来,这种威力加大,更高效,虞帝一看就会很喜欢。

从王公贵戚里挑出来一百名恩荫子弟,文试先刷掉一半,武试几项又刷掉一多半,剩下十个人,每人可带九个侍从,穿越山岭到达虞帝指定目的地。

李靖安这些天一直在为此做准备,阿翁旧部子嗣中有攀岩好手,各个都有野外生存技能,挑了最出众的七个人,一起去熟悉路线。对山上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回来后做了详细安排。

最后一日虞帝亲临,穿着玄色大氅,骑在马上迎着冷风对剩下的十个人说道:“你们当中,有的祖辈们当年马踏联营,一骑当千!有的祖辈们治国安民,以文佐天下!他们都为大虞立下过汗马功劳,现在轮到你们肩负“内护京畿、外征御敌”的重任,都要拿出看家本领,不怕艰苦,才不辱祖辈荣光,不丢大虞儿郎的威名!”

自小锦衣玉食的儿郎们一个个胸有成竹,身后的侍从们每个人都背了很多东西,有被褥、裘衣、书籍还有吃食。

这不像是去爬山,更像是去野炊露营。

李靖安给自己人分配了牛皮所制的防水包裹,每人负重十斤左右,其他人除了能看见几件棉衣,包裹里其他东西一个都看不见,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好奇的自然还有虞帝:“那个戴面具的小郎是哪家的?”

“是卢国公的孙子,李三郎家的。”

虞帝恍然点点头,李三郎有二子,皆孙氏所出。

“先前不曾见过,看来此子不同凡响。李三郎是不是也在,去把他找来。”

李淮得知陛下突然召见,吓得他大冬天冒出一身冷汗,脚步虚浮走到陛下跟前,头不敢抬,气不敢喘。

虞帝笑意和蔼:“戴面具的小郎是你的长子?”

李淮紧张地擦着汗,忐忑回道:“是...是...长子。”鬼知道他说这话有多虚,这种欺君不至于杀头罢?

谁让小兔崽子托生在自己家,给她当亲爹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虞帝赞赏:“你教子有方啊,不错。”

“哪里哪里,自学成才。”太高看他了。

所有人都在争抢山脚处的捷径时,只有李靖安等人是往半山腰爬。她们象征性带了几件棉衣,包裹中多是些登山用具,几捆安全绳,专门去打造的钢锥、雪铲,还有绑式冰爪,上了山,她们就开始穿戴用具,一把反曲刀挂在腰间。

她们即要寻捷径到达终点,还要分配人手进行部署相对应的“防御”。

了解它、克服它、利用它,真实的进行一场在艰险之地部署地形作战,才是虞帝真实的目的。

虞帝那里有舆图,随时有人回去汇报情况进行讲解,所以必要的时候她会去“阴”别人。

走到中午,一只猎鹰在她们头顶盘旋,通明指道:“司天监的鹘鹰。”

李靖安吹鹰笛引它下来,解开它腿上的布条,放它离开。

“司天监预测申时过后会有大雪,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往之前寻到的那个山洞,躲避风雪。”

众人小心翻过陡峭山壁,在申时之前赶到山洞起火做饭,她们早在这里藏下避寒物品,过一夜都没问题。

外面寒风瑟瑟,未见下雪的迹象。

其中一个叫凤娘的人从外头捡来能烧的柴火,架火堆说道:“女郎,我瞧着今日那些郎君都金贵着呢!无须等到明日,只要一下雪,至少有一半的人要下山的。”

李靖安展开羊皮舆图查看所在的位置,拧着眉说:“他们找不到山洞躲避,肯定会走,但有人像我们一样,找到可躲避的地方,就没那么容易退出了。也不知这雪会不会下,又会下多大,我们等等看,如果不是很大,我们抓紧时间到下一个地点再休息。”

“有人要走,护卫们能寻到人吗?”

李靖安掏出烟丸鸣镝给她看:“满山道路都布置了禁军,此物能释放浓烟,周围的禁军自会看到,到时会安排人手送人下山。”

“原来如此!”

申时三刻果真落下飘雪,下雪爬山太危险,她们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

入夜风雪停了,巡视的金吾卫走进来,见她们有吃有喝,一直悬挂的心平复下来。

领头的郎将严肃训斥李靖安:“从正午就寻不到你们的踪迹,还以为你们出意外了!不是告诉你们要按照规划好的几条路线走吗!胡乱一通走,知不知道多危险!”

李靖安请他坐下,讪笑解释说:“许是我们走得太快了,你们才没看到我。”

守真搭腔:“我们未时就过来了,一直没出去,没看见我们正常,放心我们很惜命。”

郎将半信半疑坐下,看向李靖安:“你阿爹要我保护好你,托我捎话,要你千万别出幺蛾子,行就行,不行千万别逞能。”

“晓得晓得。”李靖安笑着,在地上展开舆图又问,“郑叔,现在他们的情况怎样,您给我说说呗?”

“魏国公、仰安侯、长延伯等六家的郎君都已经下山回家了,有的是因为路上发生争抢,有的是因为这场大雪。”

果然自己一开始远离是非是对的,让他们先争,先斗。

郑郎将用佩刀指着舆图上的位置道:“加上你还有四人,有一个在你前面,其余两个在离着你一里地的位置,你处在半山腰,相比来说你是离着最远的。”

“谁在我们前面?”

“陈国公家的王偈。”

李靖安:“......”冤家路窄,阴魂不散啊。

次日寅时出发,天色蒙蒙亮,她们扔掉一些东西,轻装简行,凤娘知道哪里有捷径,一路带着她们往前追赶。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看到火堆,观燃烧痕迹应该没有走多远。

李靖安立马带人又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居高临下,不好让他们察觉。果不其然追了三百米,就在不远处听到说话的声音。

“三郎,今年的魁首定然是你了。”

“不可掉以轻心。”王偈喝了口热水暖了暖身子,指派三个人说道,“你们去后面看看,有没有人跟来,要是有人立马回来报我。还有饼吗?”

“没了,昨日都掉溪里了。三郎再忍忍,还有两里路就到了。”

侍从又道:“南衙校尉好歹是个官,至少能统三百人,比入千牛卫好多了,三郎只要得到这个官职,国公也会更加器重您的。”

王偈饿得饥肠辘辘:“要不是李靖安坏我前程,我何必来吃这个苦!我跟她没完!”

正好,李靖安也没打算跟他完。只见她悄无声息部署计划,有三个人迂回到后方,四个人在原地拿着弹弓准备,两个人掏出防野兽的猎网,剩下李靖安一个人在旁边看好戏。

四个人弹弓齐发,石子从四面八方噼里啪啦打在他们身上,王偈跳脚怒道:“什么人!”

没等看清,已有三个人被放倒在地,一张结实的猎网将四个人擒住,拿弹弓的四人已经换上带有利箭的弓.弩瞄准网中鳖,九个人配合默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解决了他们。

王偈见状一整个傻住,一动不敢动。

“你...你们是谁家的?”

“等下就知道了。”蒙着面的守真挨个将他们绑在树上。

被蒙住眼睛的王偈不断挣扎怒吼:“放开我!你们卑鄙!阴险!无耻小人!”

李靖安吊儿郎当单手撑着树干忍笑忍得肚子疼,这是把这辈子会的词儿都用上了吧?

王偈火大:“你们到底是谁!自己的名字有多丢人,连名字都不敢说吗!有本事面对面较量!”

李靖安就不告诉他,与凤娘耳语一番。

凤娘从他们行囊里找出一块布塞进王偈嘴里,又抽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说道:“放心,附近没有野兽出来觅食,还有半炷香金吾卫就会巡视过来,要么自己解脱,要么等着被救。”

李靖安让众人扔下所有包裹,只带一把随身佩刀,快步往山下跑去,很快她们来到目的地,很多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包括宇文明孝。

她答应来,就会来。

一袭白色大氅,长身鹤立,清雅温润,不染凡尘风华,单单站在那里,李靖安便要挪不开眼了。

立时笑得比夏日暖阳还要明媚,想要去找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面具,碍于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就止住了脚步。

虞帝得知有人回来,从龙帐中走出来,眯了眯眼望向不远处,一看竟然是那个戴面具的小郎君先回来了。爽朗笑了起来,与左右说道:“不愧是卢国公的孙儿!着实给卢国公长脸!”

李靖安刚要上前,从身后猛地蹿出来一人,一拳打在她脸上,面具随之掉落。

“杂碎,你他娘的竟然搞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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