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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世人所谓的“久别重逢”是什么样的呢?

激动,喜悦,泪水交织还要失控拥抱,聊着过去的相处和分开后的诸事,一边感激曾经,顺便展望未来,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珍惜重逢时光和彼此之间的情谊?

难道这才是正常吗?完全无法理解,我一句都不想问,也一句都不想答。

我只想装出往事皆如云烟的姿态,假装所有的分离从与矛盾都不存在,然后求天求地,求求对方也同样对待我,如果对方做不到,还真要逼着我做出那副姿态来,我宁肯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我久违地睡了个好觉,但由于生物钟作祟,我睁眼时太阳都还没睡醒,桌子上只有一条“我出门了”的纸条,楚易像旅行青蛙一样消失了。

我扫了一眼,光是看见字我就开始犯恶心,连忙闭上眼。

我那可怜的年上Alpha学妹,一进我屋子立刻干呕起来。

“你这朋友有病啊!”南雁飞一边冰敷额头一边由衷地感慨,“啊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前天我就不吃药了,我帮你盖过去就没事了。”

“还不是你们打电话喊来的。”我赶忙打开所有窗户,开了换气。

“你紧急联系人是这个号码,不打给他打给谁。”

倒是无法反驳,我耸耸肩,“我回头就换掉。”

“叶天青帮你报了三天假,他一直问你的事呢。”南雁飞抓过我的手,用下颌在我的手背上磨蹭。

“得了吧,他能有那个好心?”

“真的!你这么多年一天假都没休过,他也很担——呃我想吐……”一开口没说两句,南雁飞又面色惨白地捂着嘴溜去卫生间。

我被南雁飞搞得也有点恶心,她身上布料阴干的味道让我浑身不舒服。水龙头淅淅沥沥和风扇扇叶转动的声音交错,家门突然打开,楚易高得很没意义的身影又挤进了我的视线,手里还提着三个大塑料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易立刻皱起眉头,“你开换气干什么?”

全新的责怪角度,我一时间无语凝噎。

塑料袋跌在地上,我听见鸡蛋碎掉的声音,还有几根我最讨厌的茄子滚了出来,楚易一个箭步上来拽起我的手腕,“谁干的?”

“季然对不起,我把门把手掰断了——”南雁飞惶恐地揣着门把手的尸体冲出卫生间,一看到楚易又钻了回去,“咦,你就是那个哦操好恶心我要吐了。”

水龙头哗啦啦地响,楚易把我手腕攥得愈发紧,“她谁啊?”

“南雁飞。”

“你带别的Alpha回来做什么,我还在呢。”

“我学妹,来送假条的。”

“跟她不行,绝对不行。”

这都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我有些脱力了。

因为我是组里仅有的Beta,除了一个叶天青,大家都喜欢给我做临时标记,开了这个头的就是南雁飞。

按照官方说法,释放信息素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压方式,“占有行为”本身也可以产生幸福感,所以我就在实验室里充当类似于解压捏捏乐的岗位。

说是临时标记其实也不对,这是仅限于他们之间的词语,对我来说只是“附着某种化学物质”而已。

在我无法观测的世界里,这种行为有很多暧昧的意味,但鉴于我无法察觉,对我也不产生任何作用,反正无论多浓的信息素要不了半天就会散掉,我其实并不介意。

他们偶尔会因为谁的信息素残留时间更长而吵起来,这帮喜欢搞圈地行为的狗崽子的意义不明的抗争心,我永远理解不了。

楚易甩掉双肩包,硬木桩似地杵在我面前,用眼神死死地咬住我的脖子,仿佛要将我生生钉在墙上。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如潮水涌起,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你干什么去了?”

“买菜。和你不一样,我除了蒸土豆,还会很多菜。”楚易往前迈一步。

“我不是叫你来我家当厨师的。”

“你不愿意吃?”

“那……那我等着吃。”

“没买她吃的菜。”

“她送完假条我让她回去了,不用管她。”

“你以为我走了?你是打算和她一起吃的吧。”

怎么办,好想逃啊,这里明明是我家,我现在却无比想回家。都快被逼到墙角了,我双手推开楚易,“你把我家搞成这样,还不许别人闻着想吐吗?”

“你知道啊?”。

“表一直在响,王八蛋。”我说。

“季然——让他别发癫了——”从卫生间传来南雁飞的惨叫。

楚易低头将侧脸轻轻地抵在我的手腕上,南雁飞一开门,有些呆滞地问,“呃,我是不是再在厕所待一会儿比较好?”

楚易柔软地挪开视线,并没有对南雁飞显露出多少敌意,这个低气压的屋子我待不下去,索性选择暂时逃避,“我去买门把手,南雁飞,让他帮我先签假条。”

我狼狈地逃出我家。

一直惦记着那两个女生的提醒,在春季数学竞赛赚了一笔奖金后,我磨破嘴皮说服爸妈让我自由处置,如愿以偿地高价购入带信息素检测功能的手表。

我躺在床上摆弄新玩具,欣喜地测试着每一个功能,当打开环境检测功能的瞬间,剧烈的震动与红色的警告弹窗,都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助。

分化对我来说,除了那张A4纸,还有每个人无时无刻告诉我的那句“你和楚易不一样”。

我和楚易不一样,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的信息素,在他的世界里却有着少儿不宜的意味。

我绝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

我颤抖着手,僵硬的手指关不掉不断弹出的警告,回想着那两个女生看我的表情,顷刻间又是一阵冷汗,我只能把手表强制关机,在黑屏中倒映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

将手表塞在床垫下,我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还是觉得不够,索性把头塞进冷冻室,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被我妈发现我愚蠢的行为,把我拽了出来,问我发生什么了,我怎么都没法回答,我说我算题算多了脑袋发热,她一摸,确实有点发烧,给我吃了些退烧药,嘱咐我早点睡。

无论用怎样的手段,这种激素都不可能在Beta身上残留六小时以上,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打上的标记?

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他拍了我的肩膀吗,还是我挑试卷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腕?是我穿了他的校服外套吗,还是放学时候看我和别人聊天,他过来摁着我的脖子逼着我离开?

我得不到答案,难道要我怀疑他的每一个举止吗,还是说他的每个行为都是罪行?

实际上我一夜未眠,第二天照常去楚易家楼下等他上学,他看我脸色难看,难为他舍得多关心我一句话,“你没事吧,生病了?”

“你耍我是吧?”我说。

楚易莫名其妙地反问,“干什么,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你觉得耍我很有趣吗?”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

“楚易……”听到他的回答,我差点被吸进嘴的空气噎死,我拿出了此后余生全部的理性,一字一顿地说,“激……信息素,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闻得到是吗?”

“是——你!你非要来蹭我的假!”楚易红了耳朵,梗着脖子噎我一句。

“王八蛋,你耍我是吧,我昨晚半夜测出来的,骗人也编点好借口!”

“你才王八蛋,”他反而生气了,“你是Omega吗,我标你有用吗,你懂我什么,做什么你都不明白,你别耍我了,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你除了这句还会说什么?”

“你还想要我说什么,你有良心吗!”

“别岔我话题!”

“我控制不住,我脑子有病,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疯了,好了吧,这个答案行不行?“楚易嗤笑一声。

楚易总有本事激怒我。

我觉得我两或许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顷刻间血都冲到头顶,我靠本能反手掏出书包侧里的墨水瓶,照着他的脸泼了下去。

楚易没有躲开,墨水被重力碾为齑粉,滴滴答答,像小车向前狂奔的打点计时器。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说,“我,我还要怎么为你考虑?我还不够让着你吗。”

我早就知道了的,何必跟这帮被激素控制大脑的人多计较,他们的所有行为早就失去了理智,反倒是我想复杂了,把这种行为联想到爱与性的我才是脑子有病。

我居然真的在某个瞬间思考了楚易对我抱有善意乃至爱意的可能性,被这样的事情搞到失眠,除了占用脑资源之外毫无意义。

简直可笑,简直可笑。

“季然,不是,我刚……”

“别动我,别动我!”乌云在我的指尖凝聚,顺着掌心的细纹渗透出斑驳的纹理。我一巴掌扇开楚易伸来的手,心情久违地平静了很多,“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像狗一样到处做记号,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我不想要真相,我只想要一个好结果,而现在这就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的结果。

楚易就这样顶着满脸的乌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多年后回想起那个瞬间,我总感到他的嘴角有着微妙的喜悦。

我以为南雁飞和楚易最多是沉默对峙,但没想到出门才半小时,回家一开门,楚易和南雁飞打得已是头破血流。我关上门试图重置面前的景象,再打开,楚易正要抄起地上的杯子碎片,吓得我一声尖叫,“停!”

我第一次见南雁飞连眼球都红了,我拄着拐连颠带跛地冲过去一把搂住南雁飞的腰,她扯着我的胳膊企图挣脱,“操了,你真把自己当头蒜了是不是,你谁啊你就在这儿装,再装,我今天非得把腿给你拧下——别拦着我!”

“南雁飞!你冷静点!”

“不是,你哪边的?你信我,这小子在你面前卖乖呢,你别被他骗了!”

“我信,我信,你先住手!”

“你信她还是信我?”一直没说话的楚易突然插入话题。

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我眼冒金星。眼看我快站不住了,他两才终于收手,我对南雁飞说,“假条呢?”

南雁飞老老实实把假条掏出来,又从背包里取出六大包A4纸,美名其曰“叶天青让你闲了看看”,我草草签完所有文件,不由分说地赶她走。

“等我药效过去再来找你。”南雁飞把我搂在怀里恶狠狠地瞪着楚易,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目送南雁飞离开,楚易无言朝我伸手,出于某种来历不明的心虚,我把手放在他手上,楚易触电似地把我的手拍开,“纸!”

“对不住对不住……”我把文件袋挪给楚易。

我几乎没有楚易和别人相处的相关记忆,没准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楚易在和除我之外的人说话”,这个画面对我来说还蛮新奇的。

楚易打扫战斗残局,我趴在沙发上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你两怎么搞的?”

“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少惹她,那帮优型脑子里全是牛角尖。”

“谁在你眼里能是正常人?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也就一般。”

“但你都愿意让她标了。”

“反正对我不生效,让大家标着玩的。”

话音一落,我看到从楚易的眼眶中骤然涌出连串的水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呼吸声伴随着细微的哽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的手指触电般地僵了一下,很快变成酥麻,按这个情势来说,我是该采取些行动,我们相处的时间太久,他的每一滴眼泪曾经都在我的眼里倒映,也都曾经从我的眼眶流下,可我现在看着他,眼里只有干涸。

我希望楚易存在,但我希望他永远是存在于概念之中,甚至仅仅作为记忆中的某个符号,当他来到我面前,我就只能感到烦躁。

哭有什么用呢?眼泪早该在我们之间失去效用了。

换气扇搅动着空气,没能对准呼吸间的齿轮,等再想开口,已经说不出话了,于是我选择了对他的眼泪与质问视而不见。

“也对,我简直就是白痴啊。”楚易胡乱抹掉眼泪,他扭过头去,像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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