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语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在门口偷听的那三人一个没站稳齐齐摔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这是在干嘛,手上的事都干完了?”卫彦不满地皱眉,“有着偷听的功夫怎么不用在工作上?!”
张姐率先从地上起来,而后扶起两人。
“不好意思卫主管,我马上带她们两个回去干活。”
张姐一只手抓一个,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把刘云和王卉拉走。
卫彦自然是了解这几个老员工的性格,公司上上下下就属她们最八卦。
他对温尔语说道:“不用理她们。”
“嗯。”温尔语本来也没想和她们打好关系,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工作给做好,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赚更多的钱。
温尔语回到工位上的时候,刘云就一直偷偷盯着她看。
桌上接的水已经凉了,温尔语拿了起来喝了一口。
随后她放下杯子,将刚才卫彦给她的卡摆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果不其然,对桌的刘云看到后,眼里的那股酸味压都压不住。
温尔语见计谋得逞,便专心地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既然刘云这么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那不如让她随便说好了。
刘云拿出手机,在她们三个人的小群里面,把刚刚看到的事告诉了其他两人。
刘云:【我都快被气死了,这温尔语什么来头啊,刚来公司没几天,卫主管就把自己的卡拿给她花。】
王卉:【?!!!什么,我们老员工都没有这个待遇,她凭什么啊?】
刘云@张姐:【张姐,你在公司待得最久,卫主管都没有要提拔的意思,我都替你鸣不平。】
张姐:【刘云,你是不是看错了?】
刘云:【当然没有,而且我们刚刚不是在门口听到了吗,卫主管要带她去参加那个晚宴。】
张姐握着手机的手在看都这行字后,不自觉地攥紧了起来。
作为公司的老员工,她确实从来没有被卫彦带去参加过一次活动。
张姐的心里瞬间感觉不平衡,但她为了体现出自己的大度,没有在群里说什么。
她关掉手机,抬头喊道:“小温,今天把去年的年度报告整理出来给我。”
温尔语蹙眉:“张姐,这不是刘云的工作吗?”
张姐笑意不达眼底:“刘云刚刚手摔伤了,不好打字,所以这能麻烦一下你了。”
“对啊对啊,反正你也没多少活,帮我干一下呗。”刘云在一旁附和道。
温尔语一下就看出来她们两个打的算盘。
她起身走到刘云面前伸出手。
刘云被她的操作给整懵了。
“干嘛?”
温尔语眨了眨眼:“想让我帮你做事,那就给钱啊。”
“你!”刘云语塞,在公司除了张姐,没人敢这么跟她这么讲话。
温尔语摇头叹了口气:“看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免费给你办事咯,那不好意思了,没钱,我不干。”
刘云快被她给气死了,刚想和她吵架。
卫彦刚好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你们又怎么了?”
刘云见到卫彦立马就变了副面孔,笑道:“没事,小温有一些不会的地方,我正在教她呢。”
温尔语没理她,重新回到位置上。
卫彦看了几人一眼,便拿着车钥匙走进了电梯。
下班后,温尔语准时准点的收拾好东西,便拿着卡去了就近的一个商场。
她走进一家专门定制礼服的店,独自穿梭在挂满礼服的衣架间,脚步不疾不徐,最后目光停留在一条专门放在玻璃展示柜里的礼服。
一旁的导购看出来温尔语对这条裙子感兴趣,立马打开柜子,将裙子拿了出来。
象牙白的真丝塔夫绸,带着天然温润的光泽,既不咄咄逼人,又不容忽视,光线掠过时,表面泛起水波般的细腻纹路。
“这是我们店专门请的海外设计师设计的,我看很适合小姐你,要不要试一试?”导购温柔地推荐道。
“好。”温尔语说。
从试衣间出来后,温尔语站在店里的全身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简洁的抹胸款式,完美勾勒出优美的肩颈线条。腰部骤然收紧,利落的线条向下延伸,散开成饱满而不过分夸张的A字裙摆。
礼服唯一的装饰是沿着左胸蜿蜒至腰侧的一条由大小不一的莹润珍珠和细小的白色珠片构成的立体藤蔓。
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
她轻轻转动身体,裙摆划出流畅的弧度。
导购的声音再次温柔响起:“小姐,您穿这件白色真是太美了,简直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需要我帮您整理一下裙摆吗?或者,您想再看看别的颜色?”
温尔语的指尖轻轻拂过胸前那颗莹润的珍珠,片刻,她说:“不用了,就这件白色的。”
“好的,我这就为您包起来,请问小姐您是刷卡还是其他方式?”
“刷卡。”
“好的,请您在这稍等片刻。”
温尔语拿着精致的包装袋走出商场时,外边正好下起了大雨。
她没有带伞。
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轰隆”一声,温尔语被吓了一跳。
此时,一把伞出现在她头顶上方。
她有些期待地转头。
下一秒,宋泊闻带着一副金丝镜框出现在她的面前。
“泊闻哥?”温尔语收回错愕、失望的眼神问道。
“好久不见。”宋泊闻将伞面朝她那边大幅度倾斜,他整个右肩和半边身体,彻底暴露在冰冷的暴雨之下。
温尔语紧张地攥着手中的袋子,她清楚地记得在那个梦里,宋泊闻喜欢她。
宋泊闻看着她有些生疏的表情,不自觉地抿唇。
黑压压的乌云聚集在商场上空,很快,一阵夹杂着土腥味的风吹过,密密集集的雨点砸了下来。
“下雨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温尔语拒绝道。
她不想让他看到那个简陋的出租房。
“没事,我正好下班,车就在前面。”
温尔语往前看了看,一辆路虎开着双闪停在雨中。
半晌,她说:“……好吧。”
宋泊闻知道温家出事,以温尔语的性格,肯定一时间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他给她打过无数通电话,可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她,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再让她离开了。
上车后,温尔语坐在副驾驶上乖乖地系上了安全带。
宋泊闻将淋湿的外衣给脱了下来放在了后座上。
车里前前后后的玻璃都覆了层雾气,他打开冷气。
随后,车子在瓢盆大雨中笔直地行驶在高架桥上。
雨刮器不停地摆动着,刚擦净的视野转瞬又被密集的水流吞没。
昏黄路灯的光晕在挡风玻璃上拉长、扭曲、溶解。车里很静,静得能听到雨水沉重地砸在车顶。
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醒目的红灯照射进车内。
温尔语感觉到宋泊闻在往她这看。
男人的目光带着沉沉的重量,似乎要将她看穿。
“听说……你和他离婚了。” 宋泊闻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又有些沙哑,像砂纸轻轻摩擦过木头。
他用的是陈述句,语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小心翼翼,唯恐触碰到什么看不见的伤口。
温尔语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点头道:“嗯,离了。”
“那——”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极其短暂,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温尔语能感觉到宋泊闻侧过身,目光灼灼地锁住她。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空气彻底凝固了。
安静的车内只有雨刮器还在固执、徒劳地刮擦着。
左——右。
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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