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宿处,由于昨晚一直没有休息好,所以几人便马上瘫在床上开始补觉。
等四人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苏阿木爬起床,在一片漆黑中点亮了壁灯,其余三人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获取水晶的下一步吧。”苏阿木说道。
麦维斯睁开残留着困意的眼睛,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话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找那什么破水晶吗,难道现代没有吗?”
苏阿木解释道:“现代恐怕已经找不到了。从人文角度来说,这种水晶只生产在沿海的地方,开采需要花费很大的人力物力。而且对保存的环境也要求很多,因此拥有这种水晶的人都是收藏家。”
他打开手表,放大虚拟屏幕,在模拟键盘上敲击几下,一段聊天记录便出现在眼前。
“在组织一开始征收这种宝石的时候,他们就把能拿的都拿出来支持我们了。点灯人已经调查过了,基本在几十年前那场病毒暴动中,持有者就在路途中丢弃了它们。毕竟——”
麦维斯马上接手模拟键盘,抛出了几张黄金的照片。
“宝石哪儿有黄金值钱,要逃亡也应该带黄金。”麦维斯撇了撇嘴。
苏阿木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开始跟上思路了。它的开采难度大,色泽比不上那些上好的钻石,再加上病毒导致的人类大暴动,这种水晶怕是已经没有了。”
赫尔曼也补充道:“从地理学和矿物学的角度而言,冰川融化放出远古病毒才导致人类大暴动,同时海平面上升,淹没了产出波尔彻利亚水晶的洞穴,而这种水晶虽然喜欢沿海洞穴的环境,但它的内部结构不能接受海水的侵蚀,也就是说海水会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改变这种水晶的内部结构使其成为另外一种物质。因而当人们开始有空注意到这类水晶消失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而这里就是书上记的波尔彻利亚蓝水晶的最后而且是唯一一次的出现。”艾瑞斯总结性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麦维斯叹了口气,继续躺在床上想再续断了的梦,在一片安静中,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四人连忙打起精神,将窗户打开。
钢琴的声音由远及近,低沉的音韵掺杂着断断续续的高音,夜晚时分的天色很暗,远处图书馆的微弱灯光此时也显得很明亮。
“钢琴?”
钢琴师艾利特?!
“大概率和我们要找的那个有关。”赫尔曼盯着远处大教堂的微弱灯光说道。
“明天晚上再去吧。”麦维斯顺势躺在了床上,“明天我们去问一问别人。”
“行,听你的。”苏阿木笑笑。
“嗯哼!”
天亮了。
“哇哦,这里的酒店没有早餐服务嘛?”麦维斯把被子重新蒙到头上。他突然感觉身体很酸,于是向旁边一滚。
“What a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后腰,抬头,看见一只手朝他伸过来。
下一秒,苏阿木也被他顺势拉下了床。
“Fuck you.(我*)”
“Ok.So when?(好,所以什么时候?)”麦维斯突然眼前一亮。
“……?!”
麦维斯懒洋洋地把扯下来的被子垫在苏阿木身下,然后措不及防被身上的人打了一拳。
“怎么啦……”他委屈地说道。
“我说借个力给你站起来,你以为我要下去陪你一起玩?!”
“I am sorry.亲爱的原谅我嘛。”麦维斯终于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连语言都从母语切换到了通用语言。
“傻哔。”苏阿木翻了个白眼。他翻身准备起来,但脚被身下的柔软床单一绊,“哐”一声摔回了麦维斯身上。
苏阿木应激性地将手臂一撑,胳膊肘直接抵在了麦维斯的心口上。
“我的心好痛。”麦维斯假装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应该是心脏痛。”
“都很痛。”麦维斯耷拉着脸,尽可能让自己不笑出来。
赫尔曼从包里翻出牙刷牙杯,走过二人旁边,“你们谁先洗漱?”
“你们两个人先吧。”苏阿木回复道。
“需要我帮你吗?”艾瑞斯也走过来,想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突然,他发现苏阿木转过来之后,有个人在后面疯狂比叉。麦维斯在后面呲着大牙,像是跳某种不知名的舞蹈,或许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上身。
“Al……right……”艾瑞斯尴尬地笑笑,迈步往洗手间。
苏阿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慢慢向后转身,冷冽的眼神带着几吨重的杀意向麦维斯冲来。
“找死。”
过了一会儿,麦维斯摸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讨好地抓着苏阿木的胳膊摇了摇,“亲爱的原谅我嘛~”
“麦维斯,”苏阿木原本背对的身影突然转过来了,无法在摩擦小的毛绒毯上站稳脚跟,所以他只能保持原本呆在麦维斯身上的姿势。
“我们到这里是来完成任务的,好吗?”苏阿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面对眼前这个缠人的,粘人的,不知好歹的,智商几乎都用在爱情上的,可怜的,迷途不知返的,傻逼男子。
“是的,我知道。”麦维斯乖巧地回答。
“所以我们应该去寻找线索而不是……什么?”苏阿木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人乖巧地像有第二个人格。
“我知道。”麦维斯乖乖地回答。
“oh……em…ok.You know……?…!(哦?……嗯……好…你…知道?…!)”
麦维斯扯出垫在身上的毛毯,一把将苏阿木抱起,“小心点亲爱的,腿会麻的—”
“知道就好。”苏阿木翻了个白眼,把他几乎是吸在自己身上的手给拨开。
终于,二人也洗漱完。四人在房间里想用完过期了一天的面包,然后下楼询问一些事项。
“你好,店长。”赫尔曼先冲店长打了个招呼。
“你好,店长。”后面三人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好你们好。”
一踩上一楼的木地板,赫尔曼就直奔主题:“店长,你们这里有没有很出色的音乐家啊。”
“音乐家吗?当然。”
“有没有专门是写钢琴曲的。”
“当然。”
“谁啊?”麦维斯挠了挠头。
“姆兹克·希尔文德。”
与艾利特齐名的天才作家?!
“不不不,有没有比较落魄一点的……”
“按道理来说,你们富家公子都喜欢听高雅的曲子吧。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你们应该听阳春白雪,不是下里巴人。”
“是……但我们是来挖掘民间音乐家的,有没有特别执着的…呃……流浪的…”
“嗷,我知道是谁了…艾利特是不是?”
“他是—?”四人故意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就等着老板解释。
“草包贵族。听说他之前是斯格诺米家族最有天赋的人,在他13岁的时候就写下了《瑟琳》这首曲子,但他后来的名气却不如他成名作那时候了。”
“为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
四人假装不知道,胡乱地相互乱看几眼。
“因为他后来发表的曲子都很难听,于是就没有人再会来听了。”
“为什么?”跟在苏阿木身旁的艾瑞斯问道。
“没……没有”店长有些心虚地说道,“但是希尔文德家族的人都这么说。”
“希尔文德?”
“是啊,就是很有名的那个希尔文德,他们那个家族出了好多音乐天才,特别是姆兹克。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得到了最具盛名的音乐家接见,而后面也一直是按照皇室宫廷乐团总指挥来培养的,特别厉害。”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苏阿木的声音打破了这番寂静——
“他现在在哪?”
“图书馆,有位来演讲的学士安排的。”
“嗯。”
突然,店老板旁若无人地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但愿他是个真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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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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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什么波尔彻利亚水晶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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