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门外。
“姑娘，我们走吧，要是让老爷太太知道我陪您来这种地方，他们会打死我的！”小圆扯了扯主子的衣角，满脸怯意。
秦烟满不在乎地走进：“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
秦烟穿进来的是一部三流的爱情小说。
由于时间太久，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大概内容。
小说讲的是一个农女与落难太子的故事。
太子被重臣陷害，流落民间，然后被女主拯救，后来男主恢复记忆，继承皇位，惩罚了当初陷害他的人，和女主大团圆结局。
秦烟所在的家族就是在太子流落民间欺压太子和女主的反派之一。
秦烟的祖父还出钱参与了谋反，最后全家都被抄家灭族。
当然，前两辈子，秦烟都没活着看到秦家所有人的结局。
但是两次秦烟的死亡，都是因为这位男主皇太子发现了他们家谋反的证据。
第一世，秦烟被家人拉出来挡枪。
第二世，秦烟因为家里人有造反的嫌疑就被丈夫毒死。
你说冤不冤？
而眼前这所花楼，是男主以后将会出现的地方。
大概是在五年之后，女主会在这里遇见被追杀的男主，然后和男主一起逃出花楼。
但是秦烟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个。
她关注的是花楼的画师。
这是慕如烟第一世管理家族时候知道的内幕。
“你找柳不言？”花楼里的小厮奇怪地看着她。“他是我们楼里的画师，卖艺不卖身。”
秦烟带了面纱，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她是个女的。
花楼里本来就是男子出入的地方，一个女子进来找人本来就突兀，还是找男人。
周围的嬉笑声更加大了。
小圆扯住她衣角的手更加用力。
秦烟面不改色:“我的祖父要过生辰，我听说他是最好的画师，想他帮画一副祝寿图，我们愿意付钱。”
小厮见钱眼开：“好，你稍等。”
柳不言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你找错人了，我只会画春宫图，不会刻画祝寿图。”
秦烟笑笑:“我也不需要你画祝寿图，我要的是你的纸。藏了这么久，你不累吗?严柳先生。”
柳不言的真名叫严柳，他是因为被追杀才改的名字。
“哎呀呀，”秦烟装作可惜：“世人只知道衡阳公因为献上造纸术获得爵位，谁又知道世代钻研造纸术的南塘严家，前朝御用的工匠世家，如今竟然沦落到花楼里画春宫图。”
柳不言面色铁青：“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秦烟哂笑:“你用不着管，你只要知道，眼下你的父母病逝，至亲都沦为奴婢，唯有我愿意救你。”
“你可以救我的亲人？”严柳面露喜色，随即阴沉下来，“你要什么？”
秦烟开门见山：“你们家秘传的造纸术。我知道你们给衡阳公的造纸术留了一手，衡阳公做出来的成品过于粗糙，真正的严家纸，应该是雪不留白才对。我要真正的严家纸为我所用。”
“不可能，”严柳摇头，“老祖宗规定，严家纸不传外人。”
“如果老祖宗说的话有用，你今天就不用在这里。”秦烟直接说道，“严家纸的秘密不止传给你一个，衡阳公迟早会摸得透。我找上你，是因为眼下只有你学到了全部制造过程，其他严家人每个人都只学了一部分。然而有一天，他们会不会因为害怕自己被抛弃而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等衡阳公摸到全部，你们所有人都没用了。到时候只怕连花楼都容不下你。”
严柳迟疑了：“你，真的可以对抗衡阳公？”
“我不必对抗他，自会有人帮我对付他。”秦烟自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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