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上车,动作怠惰的缓缓关上了车门:“去吹了会风。”
“是去吹风了还是去见楚尽闲了?”
傅秉明的语气怪异,叫人听着很不舒服。
楚亭山抬手揉着太阳穴,懒得搭理:“你都看到了还问个屁。”
男人听了他说的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那双眼角微微向下的杏眼里满是寒意,他原本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是你的下一个猎物?”
介又是在揍嘛啊……
楚亭山眉头紧皱,没好脸的扭过头去看着阴阳怪气的男人:“什么玩意啊?拜托傅总您能不能正常点。”
“不是猎物?那怎么这么清楚人家是谁,怎么还帮着人家就把生意定下来了?”他清楚关星河的底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从来没有了解和进入过岚京的商圈,没道理一眼就能认出楚尽闲。
楚尽闲的为人向来低调,也没道理说是在网络上见到过。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关星河提前去做过了解。
此话一出可把楚亭山气的要死。
这该死的瘟神开始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那不是帮着你定下来?梦河现在的发展、利润,楚尽闲脑抽了拿来卖人你还不要?”
“帮我。”男人冷哼一声,“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没有,我只是看在每小时两万的份上。”楚亭山一边气愤的回答,一边动作急躁的系上安全带,“我有多蛇蝎心肠您想必也清楚。”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大道上,窗外的雪依然在飘。
楚亭山双手环胸,眉头紧锁,那双桃花眼里是藏也不藏的不爽。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傅秉明看他的眼神有多炽热。
多年前汹涌的回忆涌上他的心头。
那时候的傅秉明只有十七岁。
和现在的季节恰恰相反,那是一个大夏天。
岚京夏天的气温也并不高,但是那天午后却将近到达三十八度。
他和楚亭山在同一所高中就读,当时甚至住在同一片别墅区。
午后回学校的时候,送楚亭山回学校的车子忽然坏了,而傅秉明也刚好从屋子里出来准备回学校。
傅家和楚家虽然谈不上是什么世交,但也算是同在商圈,相互认识。
于是楚妈妈就让楚亭山搭他的车一起回学校。
十七岁的楚亭山脾气也并不小,从小就喜欢和傅秉明比,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早就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冤家路窄。
让他搭傅秉明的顺风车,简直是在侮辱他。
但因为拗不过楚妈妈。他只好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男孩穿着宽松的白色校服,也许刚刚午睡起来,脑袋上还立着几根呆毛,双手环胸,眉头紧缩,那双桃花眼里写满了不爽,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丢给他一句话:“这次的校第一你别想了。”
和现在关星河的神态简直是一模一样。
傅秉明看出了神,恍惚间,总以为眼前的人就是楚亭山。
鬼使神差之下,他不由自主的往他身边靠近,像是想要完成十七岁的时候自己想要做的事。
他想伸手捏住关星河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
谁料男人的反应迅速,即刻抓住他的手腕:“你又发什么疯?”
楚亭山警惕的像一只处于戒备状态的狼,眸色冷冽。
可傅秉明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仍往他的身边贴近,被他抓住了的手也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这下是真的惹毛了楚亭山。
他猛地一使力,反手将男人压制在座位上,用手肘抵在了傅秉明的胸前,隔开二人的距离。
男人也不反抗,反而一脸轻松的将脖子往后仰,仿佛很是享受:“关星河,你该谢谢他。”
楚亭山听着他的话,越发的拧紧了眉头。
仰着脖子的傅秉明缓缓的闭上眼,眼角滑过一滴泪:“我也应该谢谢你。”
这是楚亭山第二次见着他哭,依然觉得茫然和无措。
尤其是那滴滑到他手背上的泪,从带有余温到变为冰冷。
冲击力有点大。
吓得他猛地缩回了手,往自己位置上躲:“你......你老哭什么。”
男人的情绪似乎也得以控制了许多,用指关节揉着眼皮,企图掩盖自己掉眼泪的真相:“我没哭!”
“你就装吧。”楚亭山无语,“你不想要梦河的话......给我,我管,转让费我用梦河每个月的盈利抽出一半来还你,还清为止,然后照例给你分红,怎么样?”
他是真的舍不得他的梦河。
“你什么时候懂酒的?我明明记得你从来不喝酒。”眼里冒出的水雾蒸发完后,傅秉明才敢睁开眼。
这问题楚亭山一时之间的确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只好随口搪塞过去:“这和懂不懂酒没什么大关系,我单纯想赚钱,想发财,你知道的,我很缺钱。”
男人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语气渐冷:“是想还完我的钱离开?”
傅秉明现在的精神状态堪比疯子,所以楚亭山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危险,便不再开口说话。
他一直相信沉默是金这句名言中的蕴意。
但他不回答也并不能阻止傅秉明发疯。
“关星河,不要想了,我这从来就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
服。
“我就问你给不给。”
“可以给你试一试,不过经营状况不好的话,我随时收回。”男人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商人应该有的状态。
“好,一言为定。”回答的很爽快。
他楚亭山别的不行,做生意就没有不行过。
好在傅秉明是个大忙人,没空和楚亭山回公寓。
不然楚亭山还得应付这个疯子没得下班。
彼时的楚尽闲刚回到家。
脑海里仍然停留着关星河的神态动作。
这个男孩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端酒杯的姿势都和自己的弟弟如出一辙。
已经是深夜。
走廊上只留了几盏暖色调的灯。
他不由自主的便往楚亭山的卧室门前走去。
他拧开门把手,打开了卧室的灯。
房间里依然是和楚亭山在时一模一样的陈设。
楚卿和江繁得知噩耗后,极力维持着家中仍旧能映射楚亭山的各类痕迹,因为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用还没有找到楚亭山的尸体为由,至今自欺欺人的认为只是失踪不是死亡。
可是和楚亭山一起掉入海底的司机已经打捞到了尸体并且确认死亡,并不熟悉水性的楚亭山难逃一死也成了定局。
只是活着的人不愿相信。
楚尽闲走进房间,看到墙上挂着他修好的那把吉他,和一张全家福。
这张全家福里没有他。
似乎是在楚亭山高中毕业的时候拍的。
男孩靠在妈妈身边笑的灿烂,妈妈靠在爸爸的肩上,温馨而又自然。
而他这个哥哥,向来是这个家庭的不速之客。
他伸手,用指腹划过相框外的玻璃,那双桃花眼神情复杂,叫人捉摸不透:“楚亭山,你的确该死。”
大家可以猜猜哥哥是不是罪魁祸首捏~全员疯批了救命h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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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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