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沈父的声音恰似滚滚雷霆万钧般骤然炸响,他的脸色阴沉至极,仿若能拧出滔滔黑水来,那愤怒的神情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成灰。
他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怒气如汹涌澎湃的浪潮,歇斯底里地对着那对母女疯狂咆哮着:“你们这是要作甚?成何体统!”
沈瑶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抓住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犹如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小兽,拼尽了生命中所有的力量,猛地发力推开那些如狼似虎般凶神恶煞压迫着她的下人。
此刻,她的身体像是风中残叶般止不住地颤抖着,然而那一双眼眸中却闪烁着坚定不移、不屈不挠的灼光。
她那如丝的发丝,就如同被狂风肆意蹂躏后的柔弱柳枝,凌乱不堪地披散在肩头。
而她头上那些无比珍贵、璀璨夺目的株差宝环,也已被无情地强行夺走,不知去向何方。
她那杏子般的双眼恰似那清澈纯净、毫无杂质的秋水,此刻却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那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那无助和委屈的模样,即便无需只言片语的描述,也足以让人心生怜惜,感同身受,恨不得立刻将她护在怀中。
清水芙蓉般的美貌在这一刻,无需任何华丽浮夸的装饰,更显出一种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每一个眼神都承载着楚楚动人的哀愁,那哀愁犹如细密的蛛网,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人心头,令人心碎欲裂。
门外,沈父、裴逸辰和苏煜琛三人的身影宛如从天而降的救星般陡然出现。
娶妻的二人身着鲜艳夺目的盛装,那红衣似燃烧的烈火,艳丽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们的眉目间透露出一股清新脱俗的清秀之气,墨发高高束起,愈发显得气宇轩昂,比平日里更是增添了几分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裴逸辰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那沟壑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令人震惊的场景中彻底回过神来。
他犹记得上一次见到沈柔时,她还是个活泼俏皮、天真无邪、如同小鸟般灵动的未婚妻。
而今天,她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和自己那心怀叵测的丈母娘一起对沈瑶颐指气使,恶毒刻薄地加以欺负,那副嘴脸简直让人作呕。
裴逸辰轻皱眉头,略带不满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在他看来,无论沈柔是什么脾性,只要她能顺利嫁入裴家,她那丰厚的嫁妆就都将成为裴家的囊中之物。
裴逸辰在进门之前,还不忘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模样,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安宁。
此时,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和沈柔站在了同一阵线。
但当他看到沈瑶遭受欺负时,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狠狠揪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那不忍犹如黑夜中的流星,稍纵即逝。
与裴逸辰的故作冷静、满不在乎不同,苏煜琛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紧紧地、牢牢地锁定在沈瑶身上,一刻也未曾离开,仿佛她就是他世界的唯一中心。
他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每一步都在诉着他内心的焦急和愤怒。
当他看到沈瑶被这般肆意欺负时,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熊熊燃烧、无法遏制的怒火,那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焚烧。
他恨不能立刻如闪电般冲上前去,将沈瑶紧紧护在身后,为她遮风挡雨,保护她免受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沈柔和柳姨娘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亲的夫君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她们刚才那副张牙舞爪、穷凶极恶、丑陋不堪的丑恶模样肯定已经被所有人尽收眼底。
沈柔的眼睛滴溜溜地像个不安分的陀螺般飞快转动着,那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紧张,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在急切地寻找着应对之策。
柳姨娘更快一步,她那尖锐而急促的声音像是划破长空的利箭:
“瑶儿长大了,要出嫁了,便不听我这个母亲的话了。方才不过是柔儿好奇,想看看姐姐头上的配饰,哪曾想这几个丫鬟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把瑶儿给弄疼了吧。娘这就扶你起来。”
说着,她一边假惺惺地伸出手去搀扶沈瑶,那手伸得极为勉强,一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丫鬟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无数把利刃,瞬间将人千刀万剐,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不过是让你们轻轻取下大小姐头上的首饰,给二小姐瞧一瞧,你们竟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们家瑶儿若有半点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裴逸辰见此情景,也连忙满脸堆笑,那笑容里带着讨好与敷衍,打圆场道:
“想来是误会吧,她们既都是亲姐妹,不过是闹着玩呢,不必上纲上线,小事罢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说不高兴的话。” 说罢,他还轻轻摆了摆手,那手势随意而敷衍,示意此事就此作罢。
沈父极会察言观色,看到柳姨娘已经给自己和女儿找好了借口,女婿裴逸辰又是向着她们两人说话的,此事只要沈瑶不计较,苏煜琛也一定不会多过问。
沈父赶忙说道:“哎呀,既然是误会,那便罢了。”
沈柔和柳姨娘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得意和侥幸,嘴角高高扬起,几乎要咧到耳根。看到沈父的意思是并不追究,她们心里的石头这才慢慢地放下了,那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果然,父亲还是向着她的。
沈柔得意洋洋地一笑,那笑容张狂而放肆,只觉得外头的天更蓝,蓝得如同一块无瑕的宝石;院里的花香更浓,浓得让人沉醉;自己的夫君更顺眼,顺眼得如同天上的仙人,一切都美妙极了。
在沈瑶的大婚当日,她在自己的未过门的夫君面前出丑,让苏煜琛知道沈瑶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自己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并且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瑶儿头发都乱了,先下去梳妆一番吧,这里的事情交给爹爹来处理,一定还给你一个公道。”
沈父的语气和蔼可亲,带着几分刻意的安抚,那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蜜来。
沈柔和沈瑶都心知肚明,沈父说这话倒并不是真的要还给谁公道,不过是日常端水罢了。
真要为谁讨公道,怎还能如此和颜悦色。
沈瑶什么也没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
她路过苏煜琛身旁时,被男人轻轻握住了手,苏煜琛微微俯身,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在她耳边低声说:
“放心交给我,一定不会放过欺辱你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誓言。
沈瑶稍稍用力回握住了他的手,用口型说了一个“好”,那口型清晰而坚决。
她袖子下的小指,俏皮的轻轻勾了一下男人的小指。
那是主动的暧昧,也是对他信任的一种回应。
两个人默契地在心中有了盘算。
“苏将军,此事你看……?” 沈父把表面工作做完了,还不忘满脸堆笑,那笑容里满是讨好与谄媚,小心翼翼地询问一下苏煜琛的意见。
在这里说话分量最重的人就是他。
他若不发话,旁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一个如此就算了!”
待沈瑶走远了,苏煜琛才冷声低沉道。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寒意。
“我何时说过这件事就算了?!”
在座的几个人方才就以为无事,一颗心放下了,松弛的不得了。
可苏煜琛现在面色冷沉如水,一点也不像要放过他们的意思。
沈柔和柳姨娘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母女俩皱着眉对视不知如何是好。
沈柔咬着嘴唇,一脸的不甘,眼神中满是慌乱,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
柳姨娘则是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身子微微颤抖着。
沈柔觉得眼前的这个苏煜琛异常陌生,和自己上辈子的夫君根本不是一个模样。
上一世她嫁入苏家后,日子过的磕磕巴巴。
且不说苏家的苏夫人常常刁难刻薄她,苏煜琛家里头还有一个儿子,那小东西不知受何人挑唆,天然的就对她有一股敌意,也不好对付。
苏煜琛与她见面甚少,并无什么感情,她也找不到机会讨得他的欢心。
她被婆母搓磨,被继子捉弄,苏煜琛都态度平平,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
怎么换成了沈瑶,他便左一个担心,右一个追责起来了?
沈瑶那个狐狸精到底给他下了什么降头,竟把他迷的这般愿意维护她?
沈柔心里不好受,不知为何,就有些后悔要与沈瑶调换亲事了。
苏煜琛的在意和保护,她一天也没得到过。
若是知道这一世的苏煜琛这般爱妻有担当,哪怕再嫁他一次也不是不行。
沈柔脸上全是不甘,冥冥之中的,她觉得自己在婚事上又输给了沈瑶。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呀。别吓到丈人和丈母娘了,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放在心上的,今天是好日子,弄得不开心,可是要触霉头的。”
裴逸辰赔着笑脸,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伸手拍了拍男人肩膀,陪笑劝道。
“再说了,他们一家人都不介意,表嫂也没多说什么,不如就算了吧,你看呢?”
苏煜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刀仿佛能将他冻住,裴逸辰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
“你这一声表哥我担不起,还是照别人一样叫我一声苏将军吧。”
苏煜琛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抬起手嫌弃地拍了拍刚才被裴逸辰搭过的位置,像要挥走什么脏东西似的。
裴逸辰被他如此轻慢,心里有气,却也不得不从,表情僵硬地喊了句“是,苏将军”,心里早已将苏煜琛骂了个千八百遍。
裴逸辰的母亲裴夫人,和苏煜琛的继母苏夫人,都是陈家的女儿。
两家夫人是堂姐妹,平日里往来甚多。
连带着亲属关系,裴逸辰也叫苏煜琛一声表哥。
但深究起来,两人并无血缘关系。
他成日里这一句表哥表哥的,不是没有蹭苏府将军名头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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