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秦湛同桌看到苏楚楚向秦湛请教问题时的感受，秦湛泰然自若地同苏楚楚相处，两人之间除了学习，并没有其他交集。
“小柔，你晚上有什么安排？”苏楚楚边扫地，边询问擦黑板的赵玉柔。因为之前她拒绝了赵玉柔一起逛街的邀请，所以这回她想主动约赵玉柔出去玩。
赵玉柔擦完黑板，抢过苏楚楚手里的扫帚，三下五除二将地面打扫干净，接着又风风火火跑到教室后面收拾垃圾。
她招呼着苏楚楚，一起去楼下倒垃圾。回来的路上，她挽着苏楚楚的胳膊：“快要过年了，我最近一直忙着准备跨年晚会，恐怕没有时间出去逛街了……对了，你是不是要表演舞蹈？”
两人顺着楼梯向上走时，有人搬着桌椅从旁边挤了过去。
前面的人都是两人一组，搬着一张桌子，缀在队伍末尾的人落了单，只能拖着桌子一点点蹭着走。
苏楚楚没想太多，顺手抬起了桌角。
对面同学有点疑惑桌子突然变轻了，定睛一看，原来是苏楚楚在帮她。她有些激动，手心开始出汗。
“对啊，我是艺术生，班主任说让我帮忙准备一个节目，经过年级评选后，我的舞蹈节目成为了晚会节目之一。”苏楚楚和赵玉柔说着话，帮那位同学将桌椅送到了正在搭建舞台的晚会会场。
同学轻声细语地朝两人道谢，眼神不断飘向苏楚楚。
苏楚楚朝那位同学摆摆手，笑着同赵玉柔往回走：“我还想着，要是你有时间，请你和我一起选衣服。”
在她身后，被帮忙的那位同学痴迷地目送两人离去，久久未动。
听了苏楚楚的话，赵玉柔脸上顿时露出了纠结犹豫的神色。
“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拿不准主意，肯定会发给你衣服照片，让你给我当参谋出主意。”苏楚楚亲热地将手放在赵玉柔胳膊上，语气亲近，令人沉醉。她笑时露出单侧虎牙，看起来格外可爱。
“楚楚，能不能过来帮忙画下板报？”从后黑板的位置传来同班同学卑微的声音。
苏楚楚下意识应了声，拉着赵玉柔加入了帮忙的队伍。
负责板报的同学像看救星一样看着苏楚楚：“楚楚，你画画好，可以由你负责人物和景色吗？”
没等苏楚楚回话，有人站在教室门口探头向里看，扬声喊话。
“楚楚，不要忘了晚上的晚会彩排！”
来人得到苏楚楚的回应后，恋恋不舍地离开。
赵玉柔打量着负责板报同学的热情态度，听到晚会负责人对楚楚的亲近，撇嘴：“怎么谁都要跟我抢人啊。”
苏楚楚认真地打量着后黑板，琢磨着如何下笔，听到赵玉柔的话后，抬眼笑睨。她的眼尾向上扬起，隐约能够窥见勾人的绝代风华。
这让赵玉柔当场呆立，神色变得迷糊。
后黑板前，围着一群人。他们不时交谈，在天完全黑透前完成了任务。
被众人动静吵醒的秦湛伸了个懒腰，转身就看到了焕然一新的板报。
负责板报的同学双眼汪汪，拉着苏楚楚的手，将少女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从秦湛的角度看过去，苏楚楚软乎乎抿唇笑眯了眼，两颊升起红晕，两片红唇中虎牙若隐若现。
他还看见拉着苏楚楚手的同学猥琐地不肯松手，站在旁边的赵玉柔不停翻着白眼。
秦湛打着哈欠，拿起水杯，从两人中间穿过，让那位同学被迫放开了手。
众人这才发现教室里睡觉没走的秦湛。
苏楚楚和同学们一一告别，回自己位置上收拾好书包，出门时恰巧同秦湛撞上。
“怎么这么晚还没走？”夜色中，苏楚楚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
不知怎的，秦湛四肢僵硬，突然有点不会走路了。他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和苏楚楚接触的肩膀上，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听清苏楚楚说的话。
苏楚楚顿了下，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秦湛，你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睡过头了。”秦湛如梦方醒，连忙回答，心下却更加紧张，饥饿的肚子突然发出响声。他一下脸红得彻底，偷瞄着苏楚楚，试图窥探少女的态度。
察觉到秦湛的视线后，苏楚楚假装没看到，将书包拿在手里，在里面翻找。
月亮渐渐从教学楼楼顶升起，光芒洒在两人身上，度上一层莹白色光辉。
世界变得静谧又暧昧。
“给你。”苏楚楚将早上带的小面包递到秦湛面前，露出和朋友分享零食的娇俏，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我很喜欢吃这个小面包，而且玉柔也说这个面包很好吃，你尝尝。”
秦湛哭笑不得地从苏楚楚手里接过面包。他拿面包时，指腹从少女柔软的掌心擦过，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楚楚……”
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宋思雨站在楼下拐角的阴影处，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上前一步，将脸上痛苦后悔的神色暴露无疑。
苏楚楚收回视线，低着头，木着脸，和秦湛并肩从宋思雨眼前离开。
擦肩而过时，宋思雨红了眼眶。翻滚着的撕扯般的情绪让他几乎落泪。
然而下一秒，他却说：“楚楚，你要想清楚，凭我的家世，能找到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朋友……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目睹宋思雨嘴硬现场的秦湛只觉得好笑，暗地里却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观察着苏楚楚的反应。
如宋思雨所愿，苏楚楚停下了脚步。
宋思雨晦暗的眼睛被点亮。他带着期待和喜悦等苏楚楚回头，心中发狠般发誓，如果两人重归于好，未来他一定会好好对苏楚楚，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而秦湛的脸色却阴沉下来，几乎要将面包的真空包装捏爆。
苏楚楚贝齿咬着下唇，眼泪说来就来：“你是大少爷，想找谁当女朋友都可以……我祝你早日找到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女朋友……”
说完话后，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宋思雨的言语攻击，流着泪跑走了，留下黯然伤神天崩地裂的宋思雨和松了口气的秦湛。
秦湛甚至不自觉吹起了口哨。
回过神的宋思雨咬紧牙关，捏紧拳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就凭你的穷酸样，也想追求楚楚？识相的话，别和我抢楚楚，听见了吗，贫困生？”
夜晚的温度越来越低，寒冷袭击了秦湛的心，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当着宋思雨的面，秦湛悠悠拆开面包的包装，放在嘴边咬了口，离开时还朝宋思雨挥了挥手里的面包，无声地炫耀着：“和宋少爷比起来，我太穷了，不配追求校花，不过这不妨碍我们两个成为朋友，总比某些连朋友都不是的人好多了。”
“你知道就好。”宋思雨没有听出秦湛话里的阴阳怪气，只是很不爽苏楚楚有了新的异性朋友，“我以男朋友的身份命令你这个穷鬼，给我离楚楚远点。”
秦湛没搭理他。
时间过得很快，宋思雨多次制造和苏楚楚的邂逅，却只得到苏楚楚冷淡的回应。在众人即将遗忘苏楚楚和宋思雨之间的绯闻时，轰动全校的告白再次点燃了众人的热情。
当时苏楚楚正好从舞蹈教室出来，她一出门，玫瑰花雨兜头浇下。
花色的贴身练功服衬托得她腰肢纤细，身形修长。她纤长白嫩的手拽着披在身上的羽绒服，满脸茫然地看着洒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她走出教学楼，看见平日里众人玩闹的广场上用蜡烛摆好了心的形状，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玫瑰花。有位看不清面容的同学捧着一束红花，站在路灯下，像是在等人。
苏楚楚和赵玉柔小声八卦：“不知道他要向谁告白，他弄这么大排场，就不怕被教导主任抓住？”
赵玉柔看着苏楚楚比花还要娇嫩的面容，欲言又止。
“苏楚楚！”
苏楚楚一个激灵，看向告白的同学。
捧着花的男同学见到苏楚楚后，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少女面前，单膝跪地，大声道：“苏楚楚，我喜欢你好久了，既然你已经和宋思雨分手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周围响起震天的起哄声和调笑声。
男同学接着说：“我是三班的南啸天，家里也很有钱，苏楚楚，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大家的议论声连成一片，不少人握住了身边朋友的手，期待着苏楚楚的回答。
在众人的目光中，苏楚楚面露犹疑，上下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十分眼熟的南啸天。
“楚楚，我家和宋家差不多，有钱有别墅。成为我的女朋友，保你能吃香喝辣。”南啸天将玫瑰花举过头顶，捧到苏楚楚面前。
苏楚楚没有接，只是轻轻地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我记得，你好像是宋思雨的朋友，和他一个班？”
在热闹喜庆的人群中，宋思雨拉着一张驴脸，死死盯着南啸天，几乎要在自己兄弟身上盯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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