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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噩梦

临安学士府的三小姐宋喜喜,是个很不好相与的姑娘。她不仅名字俗,人俗,更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破坏者与闯入者。自从她回了宋家,整个学士府便全乱套了。瞬间陷入一种失序和尴尬混乱、甚至人人头疼的局面。

原来,十数年前,名闻京都的龙图阁大学士宋渊有一掌上明珠,时年四岁。

生得粉雕玉琢,冰雪可人。宋氏夫妇日日抱在怀中爱若珍宝。

不想,正巧那年五月初五端阳,宋夫人带着女儿看赛龙舟,如蚁人潮中,又加奶娘等下人的疏忽,宋家的宝贝千金就这样走丢了。宋家夫妇寻遍整个临安,尤其宋夫人哭倒在床,眼肿得核桃般睁不开了,可怜女儿下落始终不明,杳无音讯。

没曾想,多年过后。又是一个意外。

眼瞅着在寻觅女儿这件事儿上,宋氏夫妇本已彻底死了心,断了念想。

临安城郊一对卖鱼的周姓夫妇那里。

他们竟意外寻到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宝贝千金。

正是宋喜喜。

这俗话说得好,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由于所生存的环境不同,所受的教育也不同。那周家夫妇乃乡野市井中人,不识之无,斗大的字不认得一箩筐。举止总是鄙俚,言行粗糙浅陋。由此,这样的家庭氛围下,宋家的千金宋喜喜失散这些年,已然沾满了浑身难以改掉的巴人下里气。

和时下誉美京师、尤以家风良好著称的宋家,特别是宋家人身上个个流露出的那种给人如沐春风、诗书礼仪,丝毫不沾边。

“爹,娘,咱们宋家不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名望大家族吗?我爹是堂堂龙图阁大学士,我祖父是抗琻御敌的大将帅,听说,就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咱们宋家三分……怎么,女儿来宋家这么久,就连几顿像样的山珍海味都吃不到。这说出去,多丢人呐!”

“……”

“哎!又是这一身破衣服,破首饰,瞅瞅,面料做工还这么差,实在太寒碜!老实说,我在没来你们宋家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做棺材铺生意的张家小姐,卖绸缎的王家小姐,她们身上穿的,戴的,吃的,用的,都比我现在高档不止一百倍、一千倍!”

“……”

宋喜喜大概是对所谓名门仕宦抱有一种天真的想象力。

她已来学士府快两年。在她那极其浅陋简单的头脑幻想中,像宋家这样的显耀门庭,吃的,定都是些世间难觅的龙肝豹胆,山珍海错。穿的,自然是各式精美繁复、珠光闪闪的锦缎绫罗,最好一天换三套,每日穿戴都不重样。

时常一家子齐聚用膳,宋喜喜不是将小嘴儿噘得老高,手拿竹箸,在盘碗碟盏里一阵挑三拣四,嫌东闹西,就是将手中筷子往桌前重重一搁,赌气回房便不吃了。

她言谈举止无一处不透露的粗鄙市井气。宋父宋母也时常看得触目震惊,又是尴尬又是头疼。

也因着对女儿失散多年的亏欠心理,想方设法弥补,所以,少不得大事上谆谆善诱,小事细节上也就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包容过去了。

至于宋家的其他人,尤其府里的下人,看宋喜喜简直如同灾难瘟神。

对她又是气,又是怕,又是恨,又是厌。

“啪!”

只因指不定到哪天,或某时某刻,只要这宋喜喜一不高兴,谁又不当心触到她霉头。她会对着某个丫鬟奴仆几个大耳刮子甩去。

时常把小腰用双手叉起,柳眉竖立,美眸瞪起,是个标准的、活脱脱市井小泼妇。

“我说死丫头!臭丫头!啊?本小姐警告你多少回了,这洗澡水你不能放那么烫,你是想烫死我是不是?”

“我不喜欢穿这么老气素淡灰不溜秋的衣服裙子,你是瞅长得像个刚死了汉子的倒霉寡妇么,嗯?”

“你再把本小姐的头发梳这么丑这么难看,试试?”

“……”

很多人对宋喜喜那种一朝穷人乍富、乞丐翻身的作派,只憋在心里频频发呕,却敢怒不敢言。

“姑娘,这是您的药,快些趁热喝了,好不好。”

这日,宋喜喜房中小丫鬟绣鸳穿了身浅绿衣衫,头梳双鬟,笑吟吟地端了一盅汤药撩珠帘步入宋喜喜厢房。

这绣鸳是个意外,自打宋喜喜归宗进入宋家以来,府中哪个丫头她都看得心烦不爽,总觉得这宋家的每一个人都看她如苍蝇臭虫。

只有这绣鸳,小丫头嘴特甜,又颇有些心机谋略,特会哄人,日常说话行事总会顺着宋喜喜的喜好来。

宋喜喜若发脾气了,哪怕训她打她。绣鸳都会跪下说:“小姐您打得好,奴婢感谢小姐的每一次教诲训诫,只是,求小姐您千万莫伤了自己身体才好。”

要是听见有府里谁偷偷在背后咬宋喜喜的舌根,便充当耳报神,添油加醋回报:“小姐,那该死的XX又在背地里咒你,说您的坏话……小姐,奴婢得好好想个办法,帮你去收拾教训那帮没眼色的贱货!”

诸如此类,宋喜喜对这绣鸳便大为受用器重,甚至时常因着这丫头满肠子诡计主意,给牵着鼻子走。即便被利用也毫不自知。

刚入秋,整个宋府满庭金桂飘香,风染桐叶。天气宛转添凉。连绵秋雨落了整整七天。宋喜喜所住的云烟阁好似笼在一片雾蒙蒙的水汽中。绣鸳将药给小心翼翼端放在厢房的八仙桌上。嘴里嘀嘀咕咕,仍旧在说些什么。无非一些搬弄口舌、挑拨离间的鸡毛琐事。

宋喜喜从庭院外摘了一片巴掌大红枫叶,拿在手中,厢房里踱来踱去,眼眸神思飞远,眉间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如果这小丫头绣鸳再细心一点,聪慧一些,好好观察近日这宋喜喜诸多异常,那么她肯定会发现,宋喜喜最近像是变了。

变得还不止一点半点儿。

她会时常把自己关在这烟云阁里,哪都不出去,对谁都兴致乏乏。成天不是发呆,就是眉眼总凝聚一团消散不开的愁云阴影。她的眼睛会常常流露出某种难以克制的恐惧忧虑。有时疑神疑鬼,甚至周遭一片花落,一片叶动,一声鸟叫,都会让她如临大敌,犹如惊弓鸟雀,整个世界好似就要坍塌毁灭了。

她再也懒得去与那宋家的养女宋珍珍较劲攀比。更不会去没事找茬儿。无心妆扮,衣食上更是给什么穿什么,端什么吃什么。

对了,她时常会做噩梦。

接连好几个夜晚,绣鸳因口渴从睡榻醒来,总会听见宋喜喜床帐里,一声又一声凄然惨烈的梦呓。口里说着什么:“不!我没有!没有!我没有犯下那滔天的十恶之罪!”“……”“更没有与自己的血亲兄弟发生那种猪狗禽兽之事。”“……”“你们饶了我!饶了宋家!”

“饶了宋家!”

“……”

绣鸳听得也是含糊不清,边披衣嘲讽:“还真是个小疯子。”她暗暗啐骂。日常生活里,面对宋喜喜这种穷人乍富、满身市井村气的小姐,尽管她在这位小姐面前各种嘴甜乖巧,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并逗她开心。扮得就像一只哈巴狗。

然而,内心的鄙夷嫌恶,丝毫不输府里的其他丫头奴婢。

*

宋喜喜房中愁思发呆好一会儿,将丫头绣鸳所端来的汤药最终喝了。

不一会儿,宋母由丫头撑着油伞来看她。母女俩于房中说了好些话。说着说着,宋母爱怜地捂着宝贝女儿小脸道:“喜喜,你看你最近真是瘦太多了。自从那天,你因误食甘草鲤鱼,食物中毒,在床上昏睡好些天。娘也差点以为你当时就抢救不活了。”

“不过,好在皇天菩萨保佑。阿弥陀佛,你到底活过来了,身体终无大恙。”

“只是,你最近又总是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吃也懒得吃,玩也懒得去玩,成天一副心事重重的。”

“你有什么烦恼,不开心的,尽管给娘说,好么?”

“……”

宋母是真的想尽一切方法在弥补,在挽救。宋喜喜这个并不由她所亲手抚养带大的女儿,因自幼长期不在身边,加之常年长于市井乡野夫妇的手中。她现在身上一切毛病缺点,如粗鄙,虚荣,市侩,尖酸刻薄,心眼狭窄……在宋母看来,全都是她自己过失。

丁点儿也怪不得宋喜喜。

她现在除了耐心,也唯有耐心。

宋喜喜张嘴欲言,好几次快要话到嘴边了,“母亲,我,我……”你知道女儿如今已彻底清醒,已经是彻底改变了吗。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宋喜喜。你知道女儿自从那日食物中毒昏迷后,又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吗……宋喜喜好想把一切心事秘密统统告诉给亲娘。

“算了,娘,我想,即便我现在说出来有些事你也不会信的。”

“只是,我得好好研究想想,到底要怎么表达告诉,你们才会信呢。哎!真是好头疼!”

“……”

*

宋珍珍是宋家夫妇的养女。

下了数日秋雨蓦然停了。这日午后,亭台影影,楼阁沉沉。

宋珍珍携着两名婢女在宋府某花园采摘桂花。一阵阵风吹来,满院珠英琼树,金碎桂雨飘荡。

宋珍珍触景生情,不由手摘了一枝金桂,吟了首诗:“占断花中声誉,香与韵、两清洁。”

她才是真正的诗礼人家教养出来的闺秀女孩。身穿浅白的窄袖罗衫,腰肢苗条纤细。眉眼静雅端庄,举手投足从容娴静有礼。口齿含香,在整个宋家,每说出来的一句话,每做出来的一件事,无不令人赏心悦目,各种折服。

她是一面镜子。

宋珍珍本人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美好,却反照得那真正的宋家小姐宋喜喜身上有多粗鄙,多丑陋不堪。

两人俨然一个对照组。

宋珍珍是白天鹅,那宋喜喜就是黑乌鸦。

宋珍珍是天上云雁,宋喜喜就是地上的泥猪癞狗。

就像此番花园里前来采摘收集桂花,完全是因着对养父养母的孝顺之心。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厨艺绣活也是样样拿手。得知养父养母最爱喝她亲手酿的桂花酒,便每逢秋季,都要认认真真研究制作酿造一番。

“遭了姑娘!那宋喜喜就在咱们附近呢,哎,这下又要碰见了。”

“……”

“姑娘,我看,为避免麻烦,咱们还是赶紧绕道走。躲躲她算了。”

“……”

宋珍珍确实很怕那宋喜喜。想了想,却还是对身边丫头道:“愉儿,既然碰都碰见了,咱们还是上前和她去打声招呼吧。”

话说回来,宋珍珍怕宋喜喜,宋喜喜厌恶嫉恨这宋珍珍,也不是毫没道理。

想当年,宋喜喜四岁时候,宋夫人带着她去看龙舟比赛,不慎人山人海,她走丢被人贩子所拐,兜兜转转几番下来,又被卖鱼的周家夫妇捡到收养。

宋夫人因遍寻女儿不着,思女之情几乎让她积郁成疾。最后,为排遣消解内心痛失爱女的悲苦,便收养了一个眉眼年龄都和宋喜喜相仿的、街头杂技班卖艺的小孤女,为其取名宋珍珍。

从此,宋夫人将自己所收养的小孤女宋珍珍亲手抚育,也当亲女儿般教导栽培。

宋喜喜总觉得,这宋珍珍就是个死瘟神不要脸的东西。

只因她夺走和霸占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喜妹妹。你也在这里玩么,最近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

宋珍珍主动热情和宋喜喜打招呼。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言辞措辞得体,不至于哪里无意间又说错一句话,无端又惹怒眼前这大小姐。宋喜喜穿了身浅黄的罗裳襦裙,腰细丝绦玉带。此刻她仍旧在走神,并没有注意到宋珍珍和她打招呼,尤其对方表情所呈现出的那种谦逊和小心翼翼。

宋珍珍似乎已经想好了措辞,如果宋喜喜又刁难,问她在这里做什么。她不敢答是给父亲母亲摘桂花酿酒。因为,依照宋喜喜往日脾气,必定两鼻孔朝天,翻着白眼哼道:“就你会讨好卖乖,就你会孝敬我父母,成日里装模作样的,整个宋家都吃你那一套,我爹娘也很吃你那一套……哼,我偏偏不信邪,你一肚子坏水弯弯绕绕,别人看不出,我看不出吗?”

宋珍珍是很怕这宋喜喜又扯上一大堆。她不想与她有任何冲突争执。毕竟,家和万事兴。这也是宋家的家风家训之一。她自幼受恩于宋家,又在宋家长大。凡事会给宋家添麻烦闹心的事,绝对绝对不干。

宋喜喜又走好一会儿神,倏地驻足同样对宋珍珍回敬一礼。“哦!多谢姐姐挂心,我身体已经好多了……对了,有一些事儿,我想与姐姐细说说。”宋喜喜踯躅着。她因回忆起,这次之所以食物中毒,昏迷几天几夜,误食了甘草鲤鱼,全在于和眼前宋珍珍一场可笑又荒唐愚蠢的赌气。

这事,说来也话长。总之,最后吃亏的是她自己。

宋喜喜越想从前的种种荒唐,越是心中羞愧,面上羞红。便道:“这以前呐,我总心里堵着一团气,看不惯你,各种找你的茬,和你过不去,为难你,刁难你,背后还损你。”

“……珍珍姐。”

宋喜喜说着,甚至主动拉起宋珍珍的手,眸露歉疚:“你原谅我吧!以后,我俩姐妹要和睦相处。”

“……”

宋珍珍仿佛白日见了活鬼。饶是平时如何文秀端庄的她,在面对眼前这宋喜喜突如其来一番操作和古怪变化,太阳穴和眉头挤弄作跳,不由也张大了小嘴。

待宋喜喜一走,她身边丫鬟愉儿赶紧冷声说道:“姑娘,您说,这宋喜喜到底是怎么了?”

“怪里怪气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对咱们这般客气谦逊起来?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

“她别是,别是又要耍什么阴招,想整姑娘您吧?”

“……”

宋珍珍听完丫头愉儿的分析迷惑,不由秀眸中写满浓浓不安和担忧。

*

然而,不管是宋喜喜生母,丫头绣鸳,还是宋家养女宋珍珍等人。近日,在她们眼里,宋喜喜看着实在好些地方不对劲。她人像是变了,变得前前后后,判若两人。言行举止也再无从前那般粗鄙蛮横,刁钻刻薄,庸俗和不讲道理。她们通通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不过,索性好在也没钻牛角多去寻思琢磨。

只是,这天夜里,宋喜喜又开始做噩梦了。

最近时日反反复复的,同一种噩梦,梦中同一片场景。甚至,同一个故事。

冬暮岁寒,迎面冷风透体。

宋喜喜跪在京师衙门审讯大堂中央。

作为一个女囚犯。她被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宋时宴——

就是学士府的宋家四公子,亲自揭发上告。

她那亲弟弟状告她——

“我这三姐宋喜喜,还在那卖鱼夫妇周家那做姑娘时,就对我垂涎有意,多次三番诱逗于我。之后,认祖归宗,进了我们宋家学士府,她就算发现我俩是血浓于水的至亲手足,是同父异母的姊弟关系,我三姐宋喜喜都还不死心。”

“终于有一日,她将一包迷药投入我酒中将我迷醉,并强拽入她绣房。由此,我稀里糊涂,便和她发生了那种猪狗禽兽事。”

“……大人!”

她那弟弟宋时宴清风明月般站在审讯堂中,施施然,双手高拱,眉眼间全是恶心厌弃,语气里全是冷漠和残酷。

一副方正不苟,大义凛然模样。

“罪臣宋时宴此刻愿大义灭亲,同时更兼顾不得自己节操声誉尽毁,在此,我揭发状告他们宋家人这些年来,在外面,看着如何品端行正,实则,一窝子蛇鼠宵小,没人伦没纲常,全都是男盗女娼。就包括像我三姐这样的在类,比比皆是,罄竹难书。”

“愿大人您执法如山,规矩绳墨,赶紧将我三姐等人明正典刑。”

“并按照当朝律法,以十恶之最,禽兽行定死罪!”

“在此,也可先将我三姐剥其衣,再杖刑八百,之后,游街示众,吊尸于城门之下,以惩效尤!”

“……”

宋喜喜“啊”一声,从噩梦中惊吓坐起。

新文开坑,重要话说三遍:男女主没任何血缘关系!没任何血缘关系!没任何血缘关系!

另,原文案那篇尝试写了很多章,发现人设有问题,也不符晋江尺度,就改了,给大家说声抱歉!因为最近两年有点忙,码字时间都是挤牙膏挤出来的,所以这篇存了几十章,因为不敢保证日更就没发,不过现在好了,有很多备用粮,不会断更,请大家放心入坑,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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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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