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边处理事情么?”谢春知和傅淮生并肩走出公司大楼。
傅淮生正拿着手机处理信息,说:“前几天把35到38层租了下来,今天过来看看。”
这整栋大厦都是谢家的,不过还有几层楼没有用到,一直在闲置着。谢家自然是不缺这点租费的,今天租给傅淮生,大概率也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
“现在准备回家么?”傅淮生收起手机,目光看向旁边的谢春知。
“回吧,晚上还得准备一下明天上课的pre。”谢春知最近往来都是家里司机接送,不过今天谢维城和宋明歌去外地勘察公园项目的实景了,他得自己打车回去。
两人走到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两人面前,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傅淮生面前,恭敬道:“少爷。”
傅淮生微微点头,然后又问谢春知:“我也要回去了,一起么?”
现在本就是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车,谢春知想了想,没跟傅淮生客气,说:“好啊,谢谢你。”
立在旁边的男人听到谢春知的回答后准备去拉开车门,发现傅淮生已经带着谢春知走了过去,又沉默着绕回到驾驶位。
谢春知和傅淮生并肩坐在后排,陡然从宽阔的室外到现在略显逼仄的车厢,谢春知拘谨地坐着,没敢乱动,即便他和傅淮生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现在晚上都不回学校么?”傅淮生沉沉的嗓音在车厢内响起。
“嗯,离家挺近的,也想多陪陪我爸妈。”谢春知现在除了上课,很少呆在学校了。
不知傅淮生想到了什么,片刻才说:“以后要是韩叔叔不在,你可以去楼上找我或者给我发微信,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谢春知弯起眉眼,“好哇。”
他和傅淮生有一段时间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碰到对方父母忙的时候就会拜托彼此帮忙照顾小孩。
于是这俩人几乎一直都是一同上学放学,回家一起吃饭睡觉写作业玩游戏,持续了很长时间。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略过,如同他们亲密无间的年少时光,如今再同坐一起,心境与当年相去甚远。
车子从小区正门缓缓驶入,傅淮生突然让司机停了下来,对谢春知说:“我下去买点东西,稍等。”
“好。”谢春知应了一声,看着傅淮生关上车门离开的背影,默默想着自己要不要下去买点酸奶和薯片呢?
家里的酸奶被他吃完了,还没有来得及补,薯片好像也被他吃完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傅淮生都拎着东西回来了,谢春知还没有想到要不要去。
不过现在再说要去,不太合适,还要傅淮生等他。
“走吧。”傅淮生拎着一大袋子东西上来。
临到谢春知家门前,傅淮生邀请对方:“晚上去我家吃饭可以么?”
“?”谢春知一愣,对于傅淮生的邀请,他显然有些意外,正当他要开口拒绝时,对方又开口说道:
“我最近新学了一道菜,但是不知道做得怎么样,可以请你品尝一番么?”
“刚去买了黄桃酸奶和薯片,可以当作餐后小甜点。”
谢春知犹豫三秒钟,然后点头:“好啊,刚好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菜呢。”
嗯,他就是去帮傅淮生品鉴一番他的手艺,绝对不是冲着酸奶和薯片去的。
谢春知跟着傅淮生回了家。
上次他过来给傅淮生送排骨汤,只是匆匆坐了片刻就离开了,这次再来,才有时间打量这房子。
客厅内的陈设和从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还是他小时候经常来时的模样,他甚至还在客厅的几幅挂画中间发现了他幼儿园时的涂鸦。
“这画怎么还在这里挂着啊?”谢春知看着挂在一众名家大作中间的那副充斥着幼稚线条的涂鸦,一种名为害羞的情绪迅速侵占了他,尤其是在傅淮生站过来,同他一起仰头看向那辐涂鸦时,脸颊和耳朵同时热起来。
虽然宋明歌是学设计的,但谢春知完全没有遗传到他妈妈的优良基因,手残得无法直视。一幅简单的“我与我的小伙伴”也被他画得惨不忍睹,歪歪曲曲的线条画出一个男女不辨的小人,旁边站着一个手拉手的小朋友也被他画得很丑,如果不仔细辨别,甚至不能看出来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人。两人手牵着手,两只手中间还画着一个小小的、极为对称的爱心,两个小人的下面分别写着“谢春知”和“傅淮生”。
整幅画,只有那一个爱心和两人的名字写得极为好看,因为那是傅淮生的手笔。
偏偏当时只有三岁的谢春知觉得这幅画很好,他很满意,在爸爸妈妈的劝说与欲言又止下,强烈要求把他的“大作”挂在傅淮生家的客厅里,美其名曰“这样他不在淮生哥哥家的时候,他的画就能陪着对方了。”
他甚至还想要再画一幅,挂在自家客厅,被他妈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如同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嗓音将谢春知从幼年时的记忆里拉回来:“你当时不是说要一直挂在这里不能拿下来么?”
谢春知羞愤极了,恨不能直接重生回幼年时期,把这幅涂鸦扼杀在幼苗时期。
“拿下来吧,”谢春知捂住涨红的脸颊,声音闷闷的,“挂在客厅实在不好看。”
傅淮生垂眸,看着谢春知莹润饱满的耳垂红的几乎可以滴血,垂在身侧的手指指腹不自觉地对着轻搓两下,开口时嗓音里的调笑意味明显:“挂着吧,平时没外人会来,没事的。”
谢春知还想挣扎,这跟外人不外人的没有关系,就这样挂在这里,他以后来一次就得被迫回忆一次那令人尴尬的事情,但傅淮生已经岔开话题,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推着他边往客厅走边说:“晚餐想吃什么?”
“?”暂时没办法把画拿下来,谢春知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你不是学了道新菜要做么?”
“只有一道菜,”傅淮生拆开桌子上的酸奶递给他,“先吃一点垫一垫,别耽误吃正餐。”
“你学了什么菜?”谢春知接过来喝了一口,又说:“想吃番茄意面,你会做么?”
“白灼虾,意面可以试试。”傅淮生去书房把自己的平板拿给谢春知,“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做好了叫你。”
傅淮生去了厨房,谢春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里的平板和茶几上的零食,陷入了沉思,他怎么感觉傅淮生在把他当小朋友照顾呢?
谢春知晃了晃脑袋,把这奇怪的想法从自己脑海中晃出去,拿着平板开始整理自己明天上课要展示的资料。
前世做这项内容的时候他还没有真正进入翻译行业,对很多内容和观点的见解相对比较浅显,经历过两年的深入了解,他的观点和想法改变了很多,资料整理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他想到自己跟着公益组织去卢旺达做翻译时拍过两张与这次主题相关的照片,拿着手机点开相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重生了。
恍然片刻,谢春知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半开放式的厨房里男人的身影。傅淮生回到家没有换居家服,身上还是白天那件黑色衬衫,衣摆被皮带收束着,宽肩窄腰。衬衫衣袖被卷上去,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可能是因为在家,傅淮生整个人看上去放松很多,一派闲适模样,很是养眼。
谢春知看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对方要转身才连忙低下头去整理资料。
晚餐很快做好,除了白灼虾和番茄意面,傅淮生又多做了一道青菜。
“尝尝。”傅淮生坐在谢春知对面,看着他。
谢春知先尝了尝虾,傅淮生调得蘸料很清爽,虾肉鲜美软弹,很合口。
“好吃!”
傅淮生勾起唇角,把虾往他面前推了推,“好吃多吃点。”
虽然傅淮生说的是“可以试试”,但都做得很好吃,意面是酸甜口很合谢春知的口味。
吃过晚饭,傅淮生又切了水果,谢春知干脆拿着平板整理着剩下的资料。
傅淮生拿着笔记本电脑在他旁边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谢春知很多把剩下的资料整理好,准备传到手机上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怎么稀里糊涂在傅淮生家吃了饭还留下来把pre都整理完了的?
想不明白就要被你老公一口一口吃掉(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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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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