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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入太常寺

天刚蒙蒙亮,公主府人声不显。

秋眠知晓今日有事入宫,一早便在外面候着了。听见屋内声响,忙不迭推门而入,薛蕴容已穿戴整齐坐在镜前。

离得近了,薛蕴容眼底的青黑一览无余。想起昨夜风波,秋眠心下了然。

她细细挽着发,提醒道:“殿下用粉盖一盖眼下,面色实在差,陛下见了又要忧心了。”

“澹月轩一切都好,府医也一早就备好了新药,只等松闻去取呢。”

昨夜风波毕后,驸马竟一反常态的自请别院而居。先前观公主与驸马日渐和睦,众人都以为那澹月轩从此要空置了,因此自年前火烧后只略作修整,屋内陈设不比从前。

好在公主并未怪罪。

“可要再添置些物件去?”

“不必。”薛蕴容收起粉盒,塞进妆匣,对上了镜中秋眠讶然的目光。

“伤好他便回来了。”

她说的自然,俨然一副深知越承昀秉性的模样,言语间也不见了从前不经意中流露出的别扭。

“还是送些补品去,免得他又在……”薛蕴容突然住了嘴,脸色古怪。

昨夜越承昀握住她的腕子、脸贴着缓缓蹭上掌心的触感犹在,眼前又浮现出他的神情。

那般动作竟如此自然!

秋眠留意到她神情变化,勉强压下笑意,将她最后一束头发固定好。

*

松闻一早便起了,从府医那取了药,穿过竹林蹭了满头的晨露,终于走到了澹月轩。

远远瞥见正屋窗子开了,松闻便知越承昀醒了。

廊下的铃铛被风带出一阵清音,松闻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向里看去,越承昀正倚在窗下闭目养神,手边药碗中的药汁已不再散着热气。

“公子,该换药了。”松闻提着药箱走到窗下提醒道。

听见声音,越承昀睁开眼,将还剩一点的药汁饮尽,转而问道:“阿容呢?”

受伤后,换药一事便有些不便。

他一向不习惯支使府中女使,更不必说贴身换伤药这等私密事,交由松闻是最好的。可他与公主同住,松闻进出有所不便。

再加上薛蕴容本就眠浅,他忧心自己夜间辗转扰她安眠,便主动要求暂时搬来了澹月轩。

如今换药是方便了,可也实实在在的与阿容隔了几堵墙。

好在——

“殿下一早便离府入宫了。不过方才临走前,吩咐了人晚些再送些滋补之物来。”

好在,自己的“以退为进”奏效了。

越承昀抚上左臂,那里仍隐隐作痛,可他嘴角却微微勾起。

若有人会用“坏心”办好事,那便是郑钰了。

能让阿容在意,再多的皮肉之伤也是小事。

只是……

越承昀想起了近几日宫中忙碌之事。

一年一度的春祭快到了,为求风调雨顺、丰饶顺意的吉兆,整个太常寺都忙碌起来。若不是昨日突然挨了一剑,越承昀本应参与其中。

思及此,越承昀敛了神色,提醒松闻:“动作快些,我今日去太常寺。”

松闻愣了一瞬,揭开白纱的手一顿,张口便是阻拦之语:“可公子臂伤未愈!”

他自顾自说着,浑然未觉越承昀眼中的无言。

“况且前几日,我在官道上遇见梁大人。他听闻你身子不适了关心了一番,还说让你好好养着,旁的先不必管。”

越承昀受伤一事并未声张。可那晚连夜入宫请医官的动静太大,一来二去便传开了。只是宣平侯与驸马动手一事实在不体面,便对外宣称驸马突发急病。

看着面前不明其意的松闻,越承昀索性径自夺过药瓶,自己随意扯开白纱。

松闻阻拦未及,眼见着他动作略显粗暴地将伤药敷在仍有些狰狞的伤口上。

可越承昀连眉头都未动一下,面色如常,若不是左手倏然握起,倒像真察觉不到痛意似的。

过了片刻,他才松开手,取过新的白纱裹好左臂,缓缓道:“梁恪是好意,可我怎能真的不去。春祭事项重大、事务繁多,若我当真不去,岂不是要他替我担了所有事?”

几句话毕,越承昀已将官袍取出。

“况且,回建康这么久,早该回去当值了。”

*

太常寺坐落于皇城轴线东侧。与西侧略显幽静的礼乐署不同,北侧的太祝署可谓人头攒动。

桌案上堆着记载往年祭仪的书册,刚升职不久的梁恪疲惫地坐在案前,官袍袖口在起草祭文时沾了些墨迹。

梁恪先前便在此任职,直到去岁秋才与越承昀一道升为太常丞。春祭在即,太祝署人手不足,一连几日烛火长明,因此他便自请来此。

停笔兀自思忖之际,他的长随从外面跑了进来,靠近他耳侧耳语几句。

下一瞬,梁恪面露喜色,放下手中的羊毫笔向署外看去。

越承昀越过几位行色匆匆的同僚步入官署,行动如常,从表面看似乎已无大碍。

待人走到面前,梁恪终于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你身体好了?”

“没什么大事,劳你关心了。倒是你,几月不见可还舒心?”

寒暄过后,越承昀意有所指。

年前在吴州时,梁恪书信于他,言及新任太常少卿一事。信中并未详谈,而他回建康不久又去了冀州,一直没得空与梁恪见面。

对于新上任的太常少卿,越承昀只知其姓周,是景元帝从地方提拔上来的,旁的不甚明晰。

梁恪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留意此处方才开口:“周大人脾气颇为耿直,几乎是油盐不进,那些个平日里懒散行事的都被他斥责过。”

“他还曾当众反驳崔大人,丝毫不像没背景的人。”

梁恪口中的“崔大人”正是现任太常卿,出身博陵崔氏。在太常寺,无论是背景还是官职,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因此梁恪对这周大人的举动连连惊叹。

陛下便是他最大的背景。

越承昀笑了笑,却没说出口。

太常寺主管国家祭祀礼乐,而礼乐不可废,世家在这方面话语权颇大,是以太常寺中诸要职一直以来都由世家瓜分。

官职来的太过容易也致使部分人在其中浑水摸鱼,享食禄却不尽其责。

这是天下各地现存、亦是陛下亟待解决的积弊。

因此开了先例“进士科”,试图打破世家垄断的局面。

大刀阔斧改动太常寺体制一时半刻行不通,那便只能从微处入手。

这位油盐不进的周大人恰合陛下之意,便是最好的人选。

思绪回笼,梁恪仍滔滔不绝:“听说王氏亦图谋那个位置,最终还是没成……”

见他越说越起劲,声音也大了起来,越承昀连忙几句含混过去:“怎么不见那几位太祝丞?”

往年祭礼的祭文虽不用众人皆在,可一篇完整的祭文仍需两三人共同起草最佳。此时太祝署人虽多,却不见最主要的几位大人。

梁恪回过神,重新提起笔:“被太史令叫去了,说是观星有异,相关祭文要改,我便先起草别的部分。”

章程合规,是以他不以为意。

“四人一并去了?”

越承昀却隐隐觉得有一丝怪异,一时半会却说不上来。他在脑中极力搜刮着前世记忆,可一无所获。

前世春祭并未生事,按理说今生也应无变数。

下一瞬,却听见梁恪似才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今年不知为何,还像秘书省借了人手。”

“你说那几个校书郎来此是为何?”

校书郎。

想到在渤海郡时,几人意外交谈的内容。越承昀眉心一跳,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他强压住心头的凉意,看向梁恪:“可有程姓之人?”

“你怎知道……对!是有个姓程的。”梁恪先懵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就是你的那个朋友。”

“叫程束,是不是?真是巧了。”

梁恪完全没有察觉到越承昀神情的变化,几乎沉浸在感慨巧合之幸中。

越承昀的心却一寸寸下坠,他不愿去猜那个可能性。

前世春祭的确无事,可第二年春祭却出了事。

本是小事,可瞬间却流言四起。都说陛下春祭心不诚,这才出了差错,甚至还说出了祭文细节。孩童唱着歌谣在大街小巷乱窜,茶楼的说书人话题拐上山路十八弯也要凑上这热闹。

子虚乌有之事,引得阿容焦头烂额。恰好景元帝突然病重,又生出“陛下心不诚上天降灾”的流言。听着便觉无稽之谈,可这流言竟然越传越广。

无人推波助澜,绝无可能到那种程度。

没多久,太子亦出事端。

想到这个节点,越承昀心一紧。

彼时自己对景元帝怀有偏见,对诸多之策未解其意,觉得太子一事是巧合,面对阿容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只觉是她疑心重、草木皆兵,甚至与她据理力争。

可如今将这些都排布在一处,竟生出寒意。

她带着痛意的决绝目光犹在眼前,饱含崩溃情绪的长剑划破他的衣袖、直直刺入胸前,她说:“你我二人,到此为止。”

心脏猛的一颤,越承昀喉头感受到一丝腥甜,不敢再回想。

可第二年之事为何提前了,前世程束并未参与春祭,倒是他说同僚去了,难道他是变数?

“竟说来就来。”犹在怔愣之际,梁恪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推了推他,“发什么愣,人来了。”

身着青色官袍的校书郎走近,拇指相抵朝二人作了一揖。

下一瞬,此人开口笑道:“承昀,多日不见了。”

眼前的人像一时模糊了,谢寅半开玩笑的话语盖住了眼前人的声响:“这朋友,你该当心。”

梁恪是我修文时加入的人物,首次出现是在第二章,如果没看到的宝宝可以重新看一下[抱抱][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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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入太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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