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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表兄

刺目的阳光闪烁在庭院间翠绿色的松柏之上发出耀眼的细碎光亮,高大的灌木之中依稀发出几阵蝉鸣。

沈清词提起裙裾走出房门,巧然撞见沈之隽随着几个随从走近的焦急身影。

她急着唤住:“兄长!”

沈之隽目光转了过来,见自家妹妹一袭月色长裙站在碧湖旁,脚边是浅浅开着的几株白兰,衬得她真是一番玉女仙姿,清丽脱俗。

纵然见到她之前,腹内还憋着一团气,气她胆大妄为,气她不告而别,但此时一见着她人,气居然就散了这么大半。

沈之隽暗自发笑,上前,细细端详了妹妹几分,见她较从前消瘦了不少,心底又牵出了几分心疼,然而面上却是不显,佯装发怒道:“沈清词,你还知道回来啊!”

“兄长......”

沈清词软乎乎地唤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自己兄长是不足为惧的,但父亲那里却是难办。也不知父亲会如何将怒于她......

她不自觉拉上沈之隽的袖子,如幼时那般,侧耳低道:“父亲可是在外面?”

沈之隽冷哼一声,将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一记柔声,“见过长兄。”

沈之隽微微一顿,便见萧恕身着绀蓝色直襟长袍,腰间朱红玉白腰带,此时湖边的风浅浅吹开他发间的浅色玉带,他含笑走来,当真是玉面郎君,潘安在世。

他微一晃神,萧恕便走到了他跟前,与沈清词并立,微微躬手道:“兄长劳顿,何不与岳父在堂前休坐片刻,我这便带阿冉过来了。”

这番姿态真是挑不出一点错处,沈之隽急忙称是,又与他寒暄客套了几句,随后向自家妹妹瞥去,见她竟还在低头愣神,心思不知飞到哪去了......

这么仔细一看,她眼皮似还有些肿,沈之隽无意间问道:“阿冉昨夜没睡好?”

面前那道灼人的注视令人头皮发麻,沈清词突然回神过来,将要矢口否认,却听得身旁的人轻声道:“我与她久别,是多叙了一会儿。”

说完,萧恕便当着沈之隽跟一众婢女侍卫的面,理所应当地拉住了身侧之人的手。

沈清词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挣脱不开,偏偏当着兄长的面不好撒气,只得咬牙道:“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兄长不必担忧。”

沈之隽虽感知到了他二人之间复杂难言的气氛,倒也没说什么,只率先往前走去,过了许久,见他们还在原地别别扭扭地说着什么,便忍不住道:“不是说要去见父亲吗?”

萧恕自然称是,沈清词趁他不备便把手从他手心之中滑落出来,冷声道:“等见了我父亲,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最好知道!”

“小婿怎敢不知?”

他看她一眼,低眉顺眼道。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沈清词纵使有气也撒不出来,只得愤愤道:“你不要以为你这般伏低作小,装作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我父亲和兄长就会怜你,站在你那一头!”

话毕,却见他一挑剑眉,漆黑墨瞳里闪着细碎的光亮,亮得出奇。

“原来这样就叫楚楚可怜?……那你会怜我吗?”

他的眼润得如沾了春水一旁,这么认真地注视着你,倒真是让人招架不住。怎么一个男人倒生了双这么漂亮的眸子?

沈清词暗自腹诽,从他身旁走过,朝沈之隽追了过去。

“——殿下!殿下留步!”徐风的声音从侧传来。

萧恕转身,“何事?”

阳光刺得人微微眩目,徐风稍作站定,这才道:“牢里那人已拒食三天,再饿下去只怕是真要死了。”

萧恕微低眼帘,眸里一片阴沉,哪里有方才春风拂面之态。

“死了便死了,这样的小事往后不必禀告。”

话里满是桀骜与不屑一顾。

徐风低头,沉默许久,将将抬眸又与萧恕阴恻恻的眸子撞上。

“——罢了。”

萧恕负手于背,欣长的身影在日光下落了一道沉色的影子,几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蝉鸣实在惹人聒噪。

他很是厌烦地皱了皱眉,低道:“岑汕尽忠尽职,看在他的面子上便就此饶他一命。他不食便让人强行灌下,若是再自寻死路,倒是真好,你们便也就不必再管了!”

徐风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哪里是看在岑汕的面子上,这分明是怕日后王妃知道了,来同他闹吧?

徐风微叹,看着萧恕道:“殿下不是明日就要回京了吗?岑映竹怎么办?难不成还把他带着?”

萧恕沉吟片刻。

“暗地人叫人把他押回京。至于王妃那里,不要让下人在她面前提起此人半句。”

徐风暗笑,果然如此,见他还望着自己,赶紧点头道:“不会,殿下不是早叫人打点过的吗?王妃怎可能知道?”

说完,他竟后背起了几层冷汗。

萧恕并未多言,下一瞬,便大步走开了,似是另有要事。

……

“伯父多虑,阿冉出落得这般标志,走到哪里都只会是惹人喜爱,哪里会受委屈?”

萧恕走到堂前,便听得一记陌生男子的声音。

因人背对着他,萧恕只能望见一道宽厚的背影,那人穿着一身墨绛红色长袍,宽大的袖口随他说话的动作微微扬起。

而他的妻,方才还同他置气,现在正坐在那人的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他,“表兄还是那么会说笑啊......”

……表兄?

萧恕默默走近,沈清词只顾同那人说话,竟恍然未觉,还是沈之隽先认出了他,急道:“阿冉,殿下过来了!”

沈清词抬眸将将看了他一眼便冷冷地收回视线。

萧恕不自觉将目光落到那人面上,只见他肌肤胜雪,风流傥然,耳垂边上有一颗似豆般大小的红痣,一双多情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回望着自己。

“见过殿下,我是风荀,今晨碰巧在街上撞见沈将军和卿言,故自作主张来府上叨扰,殿下当不会怪罪吧?”

萧恕含笑,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怎会?表兄即来,便是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来日我与清词大婚,表兄也务要前来喝一杯喜酒。”

风荀含笑,眸里的光芒却不自觉散了几分。

说罢,萧恕便坐落在沈清词的身侧,对着首位上坐着的沈偃重又是遥遥一拱手,恭恭敬敬道:“见过岳父。”

沈偃重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应道:“禀殿下,小女此次惹出的祸端,全是我教导无方,殿下如何处置全凭殿下一人做主,臣绝无异议!”

“父亲!”沈清词如何看得他这般姿态,急道,“父亲何错之有!分明是女儿不孝!”

沉静片刻,萧恕叫人上了几杯茶,亲自揽袖将上面的浮沫滤去,又端到了沈偃重的手边,君子如山,相交淡如水,许多话自是不必多说。

沈偃重接过,将茶水放在手心,灼热的触感令他心口一窒。

“殿下现下究竟是何意?”他道。

萧恕静静敛眸,沉吟道:“在座的不是外人,淮纪也不妨直言,过去之事本王不会追究,只要清词她愿伴我身侧,本王不管为她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

此话一出,就算是沈之隽也忍不住拍手叫好,好一个心甘情愿,他宁王殿下摆出这番姿态这是要叫父亲万分动容,好心甘情愿地把清词嫁他为妻!如此一来,先前之事就一笔勾销,也算不得他萧恕用军功强娶。

沈清词亦是听出了其中深意,默默紧攥住了手心。

“好。”沈偃重静静饮下茶水,再望过来的眼神俨然不同。

“往后,清词便托付于殿下了。她从小养在膝下,臣与内子于她诸多宠爱,才养她成今日这般骄纵的性子,往后望殿下海涵。往后她若有错处,也请殿下代为教引。”

萧恕同举杯,抿下茶水。

“岳父言重,我与清词自小相识,情投意合,我宠她还来不及,怎堪教引?”

说完,他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清词,正想握住她放在襦裙上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他也不恼,温文儒雅地叫人送上茶水,又亲自放到她手边。

紧接着,凑近她,细细低语道:“这是该说的吗?夫人可还满意?”

沈清词刻意向另一侧偏去,好躲开他的触碰,不曾想却正对上父亲愠怒双眸,她只好暗暗抿唇,端正身姿。

沈清词如坐针毡了许久,这才听闻萧恕假惺惺地要同沈堰重下棋,装作了一番贤婿的姿态,左一句岳父,右一句岳父,前世那几载加在一起都没他今日唤得勤。

沈清词恶狠狠地从背后瞪了他好几眼,却被萧恕扭头过来望见,他笑吟吟地过来握了一下她手,装模作样道:“我先同岳父和兄长下棋,你昨晚不是说累吗?不妨先回房休息,晚些我再来寻你。”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刚好够她和一旁的风荀听见。

沈清词原本还疑惑他为何说如此莫名其妙的话,直到余光中望见……风荀观了他们一眼,似暗自猜到了什么,他便默默红了耳垂,显得耳上的那枚红痣越发显眼。

沈清词:“……”

待人走后,沈清词再忍耐不了,见风荀对着她欲言又止,只好苦笑道:“表兄,他只是同我玩笑,当不得真的。”

风荀本就是风月常客,哪里还会不懂男人的心思。只有真正在意一个人,才会这般拈酸吃醋,做这般举动啊。

见她这般温吞的模样,简直是被他吃得死死的,风荀浅笑,认真地看着沈清词琥珀色的月牙眸子,一字字道:“当初,你是因他拒了我吗?”

沈清词不曾想他竟要同她说这样的话,想也没想便否认道。

“自然不是了!”

风荀低头笑了笑,倒也没拆穿,只是伸了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发。

“冉妹妹,不管你现今心上的人是不是他。可我今日是知道了,他真的非你不可了。”

沈清词微愣片刻,讶声道:“怎可能?”

他从前同她说过的。

亲口同她说过的。

他的心里生不出情意这种东西,又怎么会非她不可呢?

如今同她一起,也不过是因为男人那点占有欲罢了。

可如今,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他了。自然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究竟有没有爱。

沈清词淡淡摇头,却听得风荀道:“怎么不会?若他心中没有你,又怎会防我防成这般样子!”

沈清词无处辩驳,只是长叹一声。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日后若有逃脱的机会,她不会留下的。她与他,在前世便注定了的。是没有结局的。

帝王之路注定孤独,她绝不会与他同行。她与他是不一样的人,往后早晚是要分道扬镳的。

风荀见她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笑道:“冉妹妹……好好同他过下去吧。他这般看重你,自然不会叫你吃亏的。你同他那杯喜酒,来日,我会去盛京喝上的!”

……

是夜,月明星稀。

萧恕将将把醉醺醺的风荀送走,又将沈家父子安顿好,回身便见沈清词孤身坐在庭院的台阶之上发着呆。

他缓缓走过去,俯身下来,笑道:“表兄不胜酒力,怎么在宴上喝了几杯就醉了。”

沈清词抬眼,眼底一片清明,如同冰凉如水的月色,像月色映衬在水面。她的眸,也映衬在了他的心底。

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你若不灌他,他不会醉。”

表兄是千杯不倒的酒量,她怎会不知呢。

萧恕哑然失笑,朝她伸手。

“起来,地上凉。”

沈清词沉默地看着他,一动未动地看着他。萧恕并非多言,而是主动过去打捞横抱住她,朝房里走去。

一双人影映衬在窗上,状似亲密。

下一瞬,便风一吹,橙色的人影便摇摇晃晃起来。

沈清词心中微叹,抬眼看向萧恕。

“三哥哥……”

她轻轻地唤他。

萧恕脚步僵硬,就此立在了原地,紧接着,他见她用手勾了一下他散落下来的一缕黑发,将它别到耳后。

她这才同小心翼翼地同他道:“三哥哥……你放了柏雪吧。好吗?当我求求你了,好吗?我已经是你的妻了。”

他的妻,他钟爱了两世的妻。此时正在他的怀里,发出隐忍的哭声,她在为另外一个男人求情。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这对他而言,是多么地残忍。

他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她,机关算尽地让她重新嫁给自己。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了。

她同样会对别的男人情深义重。就像对上世的自己一样。

萧恕眼底生涩,心里似碎成了几瓣。他艰难地开口,艰难地望进她的眼里。

“如果我把他杀了,你会如何?”

“你会把我也杀了吗?”

“你会吗?”

他看着她被烛火映衬得水润的眸子,她微微翘着的唇瓣。

这样,一字一字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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