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办公室，往人事部走的路上，黎许道：“钱总，我第一次上班，很多事不懂，以后还要靠您多指点。”
“许少说笑了，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黎许便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能做的只有给小季总端茶倒水，所以我想问问你，他平时喝茶或者咖啡的习惯是什么样的，爱吃什么饭菜，我什么时候能打扰他，什么时候不能。”
闻言，钱耳心中拉起警戒线：这纨绔不仅要来混资历，还痴心妄想他老板。
钱耳陪笑道：“许少，您这些问题问我就对了，我对小季总是最了解的，他喝咖啡不能加一丝糖，从来不喝茶，吃饭只讲究营养搭配，不太挑剔味道，至于能不能打扰他，只要是工作时间，就都不能。”
这其中除了最后一条，都是故意说的反话。
黎许作为季知洛的竹马，自然知晓季知洛的饮食习惯，知道这人在故意传达错误信息。
这也就表明，钱耳知道真实信息，他对季知洛很了解。
黎许心里喝了一壶闷醋。
虽说他的助理小赵也知道他的习惯，但小赵是beta，钱耳是alpha，这岂能一样？
总之，黎许对钱耳的防备更上一层，表面佯装相信：“谢谢钱总，我都记下了。”
钱耳微笑：“不客气。”
黎许也回以微笑。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到人事部，负责登记的是名beta妹子。
简单介绍身份后，黎许道：“钱总，我填表需要一些时间，您有事就先去忙吧。”
钱耳见这间办公室内人不少，不怕出什么乱子，便点头同意，离开了。
听见关门声，黎许轻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压低声音：“美女，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们入职的时候也是直系领导陪同吗，刚才钱总在我身边，我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
妹子笑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他又不会吃人。”
“可我害怕啊，我就是个新人。”黎许叹口气，试探着问道，“美女，钱总他好相处吗，脾气怎么样。”
妹子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没有在他手下待过。”
“那他和小季总关系怎么样？”
“应该很好，毕竟他是小季总重用的助理。”
黎许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
临时工信息登记好，黎许回到助理办公室，正好看见季知洛和钱耳准备出去。
季知洛把上衣换成了烟灰色衬衫，鞋子也换成了皮鞋，神色冷清，宛如高岭之花。
黎许朝高岭之花走近：“小季总。”
“我要去开会。”季知洛告知道，“你的桌子已经搬进办公室了。”
黎许点头，一副新人诚惶诚恐的模样：“谢谢小季总，我马上就去工作。”
季知洛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黎许找到自己的工位，找其他人要了些简单的杂务，边工作边听其他人讲话。
第一句话就让他心梗。
“小季总和钱总好配，他们要是能在一起就好了。”旁边的omega男生感叹，他是上个月才来的新人。
“两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不可能。”omega女生说。
黎许竖起耳朵。
男生问：“为什么？”
女生道：“因为钱总已经结婚了呀，而且和老婆很恩爱，据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上周离婚了。”一名男alpha道。
女生惊诧：“啊？”
黎许心里给钱耳划了个重点符号。
和青梅竹马的老婆离婚，这人一定有点问题，更符合“渣A”的情况了。
*
转眼间到了十点半，季知洛开始赶赴饭局。
黎许跟着一同前往。
见的前两个人都是老一辈，黎许也认识，谈的也都是工作内容。
十三点钟见的第三个人，却是万库。
万库，人如其名是个纨绔子弟，家中背景雄厚，长相中上，私生活方面极其混乱。
他十九岁起自称对季知洛一见钟情，还说因为季知洛而收心了，自己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在季知洛家门口堵了好几天。
事后，黎许找人套了万库麻袋，万库这才收敛了些，不过并未放弃对季知洛的追求。
黎许一直以为季知洛是厌恶万库的，没想到，他们竟有合作。
“小洛儿。”万库穿得花枝招展，头上抹了发胶，手腕一转，从背后掏出朵玫瑰花，“送给你，一个小时前刚从花园里摘下来的。”
季知洛只当没看见，黎许则接了过来，转手丢进垃圾桶。
“诶！”万库变脸，“黎许，你什么意思。”
黎许：“帮我老板处理垃圾。”
“你骂我是垃圾？”
黎许很有礼貌：“万公子想多了，我只是认为脱离了根系保护的花是废物。”
万库道：“你在说什么屁话，花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废物。”
“……”竟然没有听出来他的暗讽。
季知洛坐下，开口道：“好了，只是一朵花而已，万公子如果实在心疼，我会让人找到同样品种的花赔你一朵。”
“好啊好啊。”万库坐到omega对面，喜不自胜，“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黎许黑脸：“我赔你，赔你一百朵。”
“谁要你的破花，我只要小洛儿送的。”万库说着，又殷勤地舀了一碗汤放到季知洛面前，“小洛儿，喝汤，这家汤非常好喝。”
季知洛没动筷子，正襟危坐道：“万公子，今天约你过来，是想和你谈谈解约的事。”
“合同到期后，我们公司不打算再续约。”
万库脸色一白：“为什么。”
黎许心中窃喜，表面只十分冷静地给季知洛添了杯茶。
季知洛说：“万氏很好，但是我们季氏的战略方针有所改变，所以两家公司不再合适了，我遵守条约，提前三个月通知你们。”
“骗人，明明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万库直白道，“因为负责人换成了我，你不高兴了。”
季知洛否认：“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你觉得我烦人，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们多相处一段时间，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万库十分自信。
黎许已经在脑中把万库的名字消掉了。
——这个智商，季知洛看不上的。
果然，季知洛蹙了蹙眉，站起来道：“总之我们公司决定解约，我已经通知到了，这顿饭我请，告辞。”
—
回到车上后，黎许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道：“知知，我看你前两顿也没有吃多少东西，你现在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饿。”季知洛顿了顿，想到alpha也没有吃多少，又改口说，“随便找家餐馆吧。”
两人找了家干净的餐厅，菜上齐后刚准备吃，突然听见一声“小季总。”
黎许转头往后看，只见餐厅门口进来了两名男alpha，年龄差看上去在十岁左右，两人样貌有五分像。
较年轻的alpha是他认识的人，而且是他记在备忘录上的头名，东灯。
“东总。”季知洛对年长的alpha客套性招呼，“好巧，您也来这里吃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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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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