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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安夜宴(一)

越朝的夏夜向来有些潮湿。

雨夜流萤,仲夜蝉鸣,颇有一番美感。

作为京城里最勋贵的人家,永平侯府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在细雨的衬托下,更是平添了烟雨朦胧的美。

下人们忙忙碌碌地准备着主子们夜间可能用的上的物件,鎏金的玉盏乘着岭南的新鲜荔枝流水般往各位姑娘夫人的房间里送。

本该是个热闹的夏夜,可此刻就连平日里的最爱说笑的侍女也不大敢喘气儿。

谁叫瑞秋阁那位夫人和大姑娘又闹了起来,主子发火,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得夹紧尾巴做事。

秋夫人是永平侯的如夫人,最是面活心软好说话的,是京中人人夸赞的贤惠,可偏生侯夫人所生的大姑娘桑淮生与这位如夫人很不对付。

论起这永平侯府的大姑娘,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性子娇柔蛮横,是位颇不好惹的主儿。

晦暗的烛火勾勒出桑淮生半明半暗的精致小脸,依稀可以看见少女脸上浮起的不耐。

桑淮生淡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夫人哭的涕泪横流,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你这般心肠歹毒之人,不配当大越的皇后。”

金口玉言,定人生死。

一杯鸩酒送走了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

意识朦胧间看到那个男人深情款款地说着:“淮生,我此生绝不负你。”

转眼间他便搂着她的妹妹高高在上地笑道:“桑淮生,你真是天真的可笑。”

于是她死在了一个霜雪压弯了枝桠的冬天。

连姓名也不曾有。

朝承恩,暮赐死。

便是她上辈子最真实的写照。

桑淮生死后灵魂飘了许久,见他大厦起,见他大厦塌。

“谢安辞,你才是不配当大越皇帝的那一个。”

她悲悯地看着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流血漂橹。

谢安辞登上皇位后只顾享乐,并不在意政事,以致使南蛮打过来时大越毫无还手之力。

可就在南蛮的铁蹄踏进德勤殿砍下谢安辞头颅的那一刻,血色如墨般飞速浸染她的视线,周围的景色疯狂倒退。

待血色褪去时便已站在了这里。

她悄悄掐了一把自己,是疼的。

也是活的。

是一个温暖的,活生生的桑淮生。

“侯爷,妾不过是摔碎了大姑娘的一根簪子,大姑娘却对我下狠手呀。”

女人凄凄切切的哭声一下子将她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秋夫人头发凌乱,领口被大面积撕开,露出女人莹润的肌肤。

发丝混着汗水贴在面颊上,显得脸上的巴掌印更加清晰可见。

簪子?什么簪子?

淮生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碎玉,断成两节的玉簪在跳跃的烛火下反射着幽幽的光。

她想起来了,这根玉簪价值一千两银子,是上好的和田玉精心雕刻而成,最重要的是,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记忆中秋夫人买通丫鬟将簪子偷走,故意设计让自己看见,惹得她盛怒之下对秋夫人大打出手,自此和永平侯离心。

母亲的玉簪也在推搡间损坏。

“逆女!”永平侯见心爱的女子被打成这样不由得大怒。

淮生心下一窒,哪怕她已经活过一世,面对父亲的不由分说的责问,心里还是会下意识地疼痛。

“侯爷,这簪子是妾在路上捡到的,见着好看便留下了,今日是头一回戴,不曾想大姑娘突然闯进瑞秋阁厮打妾身。”

秋夫人哭的梨花带雨,美人含泪,自是一番风味。

“大姑娘说这是侯夫人留给她的嫁妆,妾就想着将簪子还给大姑娘了,可大姑娘却说,像妾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女子,玷污了侯夫人的玉簪,一气之下便将玉簪摔了,侯爷,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呀...”

声声喊着委屈的颤音听的永平侯心里打转,便直接在心里认定了是淮生的错。

“逆女,还不快向如夫人道歉!”

上辈子淮生只顾着心疼母亲的最后一件遗物,最后背下好大一口黑锅,这辈子的她可没这么好糊弄了。

“夫人既说簪子是捡来的,可否能告诉淮生何时在何处捡的。”

淮生漠然地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这簪子我从不示人,若夫人未曾说谎,那想来必是有眼皮子浅的女使开了我的柜子偷出来典当,慌忙之中落下了。”

她上辈子做了十余年的皇子妃,拉下脸来通身自带的威严浑然天成,一时间竟唬住了秋夫人。

“我....我是昨儿午时在华庭院门口拾到的。”

淮生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的巧翠已是骂开了:“笑话!我们姑娘昨儿午时在院中并未出去,为何不曾听到有人通报夫人从院口经过!”

“难不成瑞秋阁说我们姑娘打了夫人便就真打了不成?横竖这里只有你们的人,欺负我们华庭院是死的?”

干的漂亮巧翠,上辈子倒没发现你有这般伶俐的口齿。

淮生在心里夸了一句。

前世巧翠也欲帮她辩驳,可惜她自己一心扑在断簪上,无心替自己分辨,主子不发话,做女婢的也不好越俎代庖,便生生给莫须有的罪名坐死在身上。

永平侯此刻也感到不对劲来,且不说秋玲言语中的漏洞,淮生平日里虽刁蛮任性了些,却也还是个知礼守礼的好孩子。

上瑞秋阁闹一闹倒也符合她的性子,可对庶母大打出手却不太像淮生能干的出来的手笔。

永平侯桑远正思考着,不经意抬头间对上了一双泪盈于睫的眸子。

“父亲,若女儿说自己没有,您可会信。”

他自知自己与女儿教养问题上惯于疏忽,才将好好的孩子养成了蛮横不讲理的性格,也容易遭人算计。

说到底是他的错,不由得心软了几分。

“阿生只管放心,为父必定还你一个公道。”

淮生看着眼前已经很多年未见的父亲,心底升起了一些隐秘的期待。

一旁的秋夫人秋玲见情况不妙,立刻跪行了几步,抓着永平候的衣服下摆:“妾平日对大姑娘如何,侯爷你也看在眼里,妾知道侯爷疼大姑娘,可若此事传了出去,别人说永平侯府管教不严,府上姑娘皆是不孝之辈事小,只怕会对侯爷仕途不利事大啊。”

大越向来以孝为天,闻言,永平候硬了硬心肠,不敢再对上淮生期盼的目光:“大姑娘对侧夫人不敬,罚跪三日祠堂。”

果然如此。

她一早就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倒不如从始至终都没有期待。

“既然父亲认为淮生该罚,那女儿自是认罚,只是....”

桑淮生将目光转到伏在地上还在佯装哭泣的秋玲身上。

“祠堂总不能白跪吧。”

秋玲对上淮生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她见淮生莲步轻移向自己走来,心下大骇,待向桑远身后缩去时已被扯住头发拖了出来。

桑远欲要阻拦:“阿生,你在做什...”

却已是来不及。

淮生两巴掌将秋夫人的脸颊都打得偏过去。

“这样正好,免得我白担了罪名。”

满堂寂静,没人会想到淮生会在此刻对秋夫人动手,秋玲自己更是没想到桑淮生居然真的敢打她,还下手这般的重。

“父亲大可对比掌印是否一致,便知女儿此前说的是真是假。”

淮生松开揪着头发的手,零零碎碎的几缕发丝随着风飘落下来。

秋玲感受着口腔内上涌的血腥气,终于反应过来:“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向来在意自己的容貌,如今连头发都被薅了下来,此刻已是气疯了。

欲要上前厮打淮生时,却被回过神来的永平候桑远喝止住:“扭扭打打地像什么样子,若是传出去侯府的脸面还要也不要!”

淮生趁着秋夫人被几个侍女拉住的间隙对着桑远福了一福:“女儿告退。”

说罢便扶着巧翠离开了瑞秋阁。

她本就不愿与秋玲多做纠缠,前世这个女人可没少在背后败坏她的名声,还偏生装出一副贤惠模样。

直到淮生死的那一刻才知道秋夫人的女儿桑芊芊早已和谢安辞珠胎暗结,而秋玲为了将自己的女儿送上高位,更是亲手将鸩酒灌入她的咽喉,害她一尸两命。

淮生简直恨毒了这对母女。

死后她的尸身更是被丢进乱葬岗,还是永平候桑远偷偷帮忙收捻了。

对于这个父亲,淮生的感情更是复杂,不是简单的恨或者爱,

有对这么多年偏爱桑芊芊的愤懑和不满,也有在他前世抱着自己尸首在乱葬岗里嚎啕大哭的不忍。

父亲一词于她而言尚且有些生疏,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父亲相处。

淮生一路思忖着,很快便到了祠堂。

巧翠早就派人回去取了两个垫子来,此时虽是夏夜,跪上三天三夜膝盖必定是受不住的,垫上软垫好歹好些。

巧翠不由得有些心疼,姑娘自小便没了娘,这些年在瑞秋阁那位手底下不知道栽了多少跟头,动辄罚跪打骂,日子过的艰难。

淮生却不这么认为,跪祠堂而已,比起宫里一些折磨人的刑罚,已是极轻的惩罚。

“我已经让巧云备好了药酒,等姑娘一回去便敷上”

巧翠麻利地将金丝软垫铺好:“只是苦了姑娘这三日了。”

“不打紧,左右不是第一次跪了。”

“侯爷也真是,那巴掌明明就是秋夫人自己打的陷害姑娘,偏生就侯爷看不出来。”

“父亲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可惜了母亲的簪子。”

淮生掸了掸衣裙,对着桑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拜了三拜:“让巧云去弄些吃食,记得避着些人的耳目悄悄从窗户那边送过来。”

巧翠闻言心中一喜,姑娘往日里都是老老实实跪着,也不进米水,每每领完罚回华庭院时姑娘都要人担着才能走,好些时日下不来床。

今日倒是如开窍了般,巧翠含着笑说道:“姑娘想开了便好,今儿那两巴掌可真是解气,虽是被罚了但到底也不亏。”

不同于淮生这边婢女地喜气洋洋,瑞秋阁此时的氛围几乎降到了冰点,所有人身上都浸出了一层薄薄的薄汗。

秋夫人看着铜镜里自己高高肿起的脸,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一旁的小婢女拿沾了药酒的帕子轻手轻脚地给秋夫人上药。

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了伤口,秋夫人嘶了一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火气驱使她拿着撞胭脂的瓷瓶就掷过去:

“你人是死的吗,不知道轻点?”

那婢女不过十二三的年纪,也不敢躲,额头被深深豁开一个口子。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

屋子里乌压压跪了一地。这位素有贤名的秋夫人真实脾性如何,也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侍奉的人才知道。

秋玲想到桑远看到她脸肿的和包子一样后闪过一丝嫌恶的脸,对淮生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屋内正闹得厉害,一位华服少女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母亲!”

少女生的粉面朱唇,黛眉星目,一身天青色的衣裙显得腰肢不盈一握,单看身段便知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秋玲见到自己女儿来了,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芊芊,今日和崔二小姐玩的如何?”

说话间再次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的她连面部基础的表情都无法维持。

桑芊芊今日一早便约了尚书府的二小姐游湖,到晚间才尽兴而归,不曾想刚踏入侯府,就听下人来报,说母亲被大姑娘打了。

一路急急赶来看到母亲一边脸颊肿的和山一样,而另一边只是浅浅的一个手掌印,霎时心疼了起来。

“那个贱人居然敢下这般狠手,我这就去帮娘报仇!”

她自然是将这笔账算在了淮生身上,转身就走。

“芊芊。”秋玲喝止住了想冲去祠堂找淮生的桑芊芊:“不必急于一时,她那个短命的娘应该给她留了不少东西,可不能便宜桑淮生那个小贱人。”

桑芊芊听秋玲带着寒意的声音回身望去,娇媚的面庞渡上一层寒霜:“母亲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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